第105章

新麗長公主在走之前,又來了一趟千百莊。她過來時恰遇裴延牽着杜青寧在莊內閒逛,瞧着恩恩愛愛的夫妻倆,她一時並沒有急着打擾他們,只認真的看着他們,眸露濃郁的欣慰之色。

後來還是轉過身的杜青寧發現她後,才拉着裴延一道走過來。

杜青寧朝她福身。

新麗長公主拉住杜青寧的手,本想說以後不需與她拘泥於禮節,後來想到自己即將要離開,便就作罷。她只轉而柔聲問道:“你們二人時常就在莊內逛,不出去玩玩?”她想,阿寧該是個愛出去玩的纔是。

杜青寧倒是想出去,可裴延不樂意允她出去。她便隨便找了個藉口,應道:“一時沒想出去。”

裴延低頭看了她一眼。

新麗長公主牽着杜青寧的手往裡走,嘆息道:“明日我們便要離去,再來看看你們。”

杜青寧頷首:“那香香呢?”她是真的怪不捨。

新麗長公主:“香香與她哥在街上玩,晚點會過來。”

他們一道所去的方向,是裴迎華那裡。最近裴迎華似乎挺喜歡抱孩子,這會孩子又在她的懷裡玩着。

擡眸見到新麗長公主他們,裴迎華難得喚了聲:“表姐。”人家真心對她好,她能感覺得到,自然也不會再無禮。

新麗長公主笑了笑,過去從她懷裡接過孩子,低頭極慈愛的看着他這張長得尤其好看的臉。

“裴安……”新麗長公主喃喃出聲,她也覺得是個好名字。人一生,若能得個安字,便是大幸。

她一手抱着裴安,一手摟着旁邊的裴迎華,眼睛又紅了起來,她看着對面一坐一站的夫妻倆,道:“今日你們的午膳,就讓我來做吧!”

由裴延應下:“行。”

在做膳之前,她一直摟着裴迎華母子倆捨不得撒手。直到鄧香香兄妹倆過來,她才讓他們幾個聚着,自己去廚房了。

鄧香香很喜歡安安,就和她娘似的,抱着安安不肯放開,一直逗着他玩。

這日他們母子三人在這裡呆了幾乎整整一日,該說的話都說了,不必要說的話,也一道說了。仿若不放心似的,在走之前新麗長公主又拉着杜青寧,囑咐着她該囑咐的。

次日,新麗長公主一家子便起了程,由裴延他們相送着。

馬車裡,新麗長公主仍舊抱着孩子,親了又親。看着安安這張與裴家人沒有一點像的臉,她在想,這孩子是不是像他爹。

她嘆了口氣,由馬車的後窗看向後面,後面的馬車中坐着杜青寧與裴迎華,裴延則騎馬行在旁邊。

鄧秋寒瞧着她臉上濃郁的不捨,拉住她的手握了握。

在他們一道往雍都北城門去的時候,另一頭的序月水淵中,一身藏青色長袍的裴永驍負手不徐不疾的朝裴延與杜青寧的寢屋方向走去。到了後,他才知今日他們都不在,於是他便又朝回走。

路過裴延的書房時,他停下了腳步。

或許是因爲想到裴延之前潛入他書房的那次,也或許是出於一種想了解裴延的心理,他轉身過去推開門,踏進了裴延的書房。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裴延的書房,撲面便是淡淡藥味,但並不難聞。

站在書房的中央,他轉眸看着裴延的藥閣。

他本欲踏入藥閣看看他這素來被他忽視的兒子,常接觸的東西。後眸色突然微動了下,他擡眸看向了掛在案桌後頭牆面上的一幅畫。

在他的目光觸及到那副畫的一刻,身形便微頓。

他邁步緩緩走了過去。

站在畫前,他擡手輕觸着這筆鋒熟悉的畫,本以爲是裴延他孃的,但他未想到當他把畫細細看了個遍後,看到的題字卻是新麗長公主的名字。

他瞳孔微縮,身子陡僵。

這時,剛回來就發現書房有人的沈星踏了進來,沈星見到書房裡的人是他,便擡手作揖行禮:“王爺。”

裴永驍仍舊專注的看着這副畫,似乎意識不到有人進來。

沈星便自顧自繼續道:“新麗長公主一家今日離都,公子他們都去相送了,大概沒多久便能回來。”

裴永驍終是出聲:“這幅畫是?”

沈星:“是之前新麗長公主生辰,長公主送於二奶奶的。”

裴永驍語中隱約透着壓抑之色:“他們去了哪個城門?”

沈星:“北城門。”

隨着沈星的話音落下,裴永驍陡的轉身如一陣風般跑了出去,速度之快,讓沈星都不由驚了下。

裴永驍施用輕功出了千百莊,直接跳上馬,朝北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的腦中有太多的東西一併襲來,通通是關於新麗長公主的。

近十一年前,她的性情大變、她對裴延突然的寵愛、她的神.韻越來越像蔚溪……還有她的點心味道……

如今還有她的畫,她的字跡。

他不知道這些變化是因爲什麼,但他隱約能確定一件事情。

所以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馬身都要隨之飛離地面,驚得路兩旁的百姓一窩蜂亂散,跑的跑,摔的摔。

好不容易驅馬出了北城門,終於見到已經駛遠的車隊。

但這時他卻是停了下來。

當下裴延他們都站在城門口,措不及防見到裴永驍的到來,自然也有驚訝的。尤其是杜青寧,一直盯着明顯有異樣的裴永驍瞧。

裴延打量着裴永驍,問道:“爹這是?”

裴永驍出聲反問:“他們這是?”

裴延應道:“一家人遷府。”

一家人……遷府……

裴永驍緊緊地握住馬繮繩,並沒有再追上去,只緊盯着漸漸幾乎看不到影子的車隊,一動不動,仿若泥雕的人。

離遠的車隊中,新麗長公主正趴在丈夫鄧秋寒的懷裡發呆。

鄧秋寒摟緊她,輕柔的問道:“如此捨不得?”

新麗長公主擡眸看着他清俊的臉,眼睛紅了紅,卻是在笑,應道:“還好。”因爲她有丈夫,有一對好兒女。

鄧秋寒擡起手輕搓她微紅的眼睛,也笑了下。

正是杜青寧好奇的看着裴永驍心懷不解時,裴延牽着她朝裴永驍告了辭,與裴迎華一道離去了,只留裴永驍一人騎着馬立於城門處。

裴永驍繼續呆了許久,終於驅着馬轉了個方向朝城內緩緩而去。

烈日下的一人一馬,隱約透着絲孤寂的氣息。

裴延他們到了序月水淵,聽沈星說了,便得知裴永驍來過這裡。對裴延來說,他不知道裴永驍爲何會來這裡,也沒興趣去了解。哪怕他知道裴永驍趕去北城門,可能與那幅被杜青寧掛在牆上的畫有關。

直至近入夜時,裴永驍才遲遲到武平王府,之後踏進書房。

他坐在案桌後頭,用鑰匙打開了案桌前的抽屜。裡頭都是卷軸,是他的妻子文玉大長公主蔚溪所作的畫,所寫的字。

他拿出其中一幅展在案桌上,目不轉睛,一動不動地看着。

他這一看,便是整整一晚。

日復一日,雍都仿若始終沒有任何改變,仍舊繁華熱鬧,街上的人似乎也從來沒有少過。但在杜青寧的感覺中,似乎少了許多許多人,這讓她這日子過得越發惆悵了。

就在昨日,應裴延的要求,他們又將寢屋搬了回來。杜青寧無所謂,便就應了他。不可否認,住原來的地方確實方便些。

裴延踏出書房,便見到亭下趴在石桌上發呆的妻子。

他走過來從她身後擡手覆着她的肩頭,彎腰趨近她的耳根,低聲問她:“在想什麼?”

她嘆了口氣,應道:“在想,似乎少了很多人。”她所認識的,好的壞的,對她來說重要的,或是不重要的親友,都少了。

裴延牽起她走出亭中,道:“有我就夠了。”

杜青寧知道他這是要牽她在莊內逛逛,便由着他。

倒未想,會在踏出序月水淵時,見到蔚元鈞與杜青雨並行着朝這邊走來。

杜青寧面露喜色,欲抽出被裴延握住的手,卻是不能動彈。她擡眸看到他臉上明顯的不悅,便只歡喜的喚了聲:“三姐。”

沒有哪對夫妻會如他們這般黏膩的,走在蔚元鈞旁邊的杜青雨看到他們,立刻快步迎了過來:“阿寧。”

杜青寧問道:“你們怎麼會過來?”

杜青雨輕柔的笑了下:“當然是來看你們,也出來玩玩。”

杜青寧好想拉三姐去一旁聊聊,便擡眸眼巴巴的瞧着裴延,希望他能將他放開。裴延則低頭看着她,一時並沒有依她。

瞧着這一幕,杜青雨面露疑惑之色。

還是同爲男人的蔚元鈞頗爲了解裴延,他眸含絲絲的興味之色,打量了裴延這捨不得放人的模樣一會兒後,便搖頭笑道:“行了,讓她們聊聊,咱們也聊聊。”

裴延是真不歡迎有人來打擾他們夫妻的生活,卻也知有時得忍一忍。

默了會,他終是放開杜青寧的手。

得到釋放的她對他笑了下,便拉着杜青雨的手歡快的跑了。

裴延瞧着她的背影,微抿起了嘴。

蔚元鈞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我們也去聊聊。”話語間,便拉着他的胳膊,朝序月水淵裡頭走去。

杜青寧與杜青雨離得並不遠,就在序月水淵前頭的亭下。

杜青寧看着杜青雨的臉,很想抱一抱對方,但忍了。後來她問對方:“三姐最近在宮裡過得可好?”她並沒有忘記之前宮裡發生的事。

“挺好的。”杜青雨也打量着杜青寧的臉,面露滿意之色,“瞧起來,阿寧最近過得也挺好。”

杜青寧在乎的還是杜青雨的安全問題,她靠近對方小聲問道:“皇上可是有派足夠的人保護你?”

杜青雨點頭:“阿寧不必擔心。”她可以猜得到,阿寧定然是知道了慕貴妃與郝貴媛去世的事。

可杜青寧仍舊覺得不放心,便又問道:“三姐可還要毒.藥?”

杜青雨搖頭:“不要了,皇上不會讓我出事的。”之前是她考慮不周,纔會想要阿寧給她毒。可後來想想,若是阿寧給了毒,必定易起牽連。

她不想把阿寧拉進來。

正是杜青寧欲再說這個問題時,她又道:“快七夕了,到時我與皇上會再出來,我們一起出去玩?”

杜青寧聞言果然面露喜色:“好,我等你。”

但之後她仍是忍不住問杜青雨宮裡的事情,杜青雨好生與她說了會,才讓她暫且相信杜青雨被保護得究竟有多好。

很巧,後來裴迎華也抱着孩子出來逛了。

杜青寧便將裴迎華給招了過來,杜青雨見到母子倆,有些驚訝:“這是?”她一直在宮裡,還不知最近發生的事。

杜青寧抱着安安,應道:“這是裴延的姐姐,這是小外甥裴安。”

杜青雨更是覺得驚訝:“姐姐?小外甥?”

杜青寧便把裴迎華母子的事情長話短說了,杜青雨很自覺的沒有問不該問的,只好生問候了裴迎華一番,便將安安抱了過去。

安安長得好,誰看了都會喜歡,杜青雨亦是。見到這白白嫩嫩,軟軟胖胖的粉團兒,她不由讚道:“真好看,多大了?”令她不由幻想起,若是她與皇上有孩子,會是什麼樣子。

杜青寧笑道:“恰好兩個月了。”兩個月大的安安,因爲小臉長得更開,而越發的像薄祁雲,也越發的好看。

裴迎華坐在一旁看着安安的臉,一直未說話。

她們一道聊了許久,直到裴延與蔚元鈞過來,杜青雨才依依不捨地跟着蔚元鈞離去。後來裴迎華也抱着孩子走了,只留裴延與杜青寧仍在亭下。

沒了外人,裴延就直接緊緊地抱住杜青寧,貼着她的耳朵,意味不明地問她:“可是聊得開心?”

杜青寧知道他小氣的毛病又犯了,便反摟住他的腰,在他懷裡蹭了蹭,以示撒嬌之意。

裴延眸色黑沉,真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她或許是喜歡他的,卻遠達不到他對她的那種程度,他的心裡眼裡只有她,想不到別的,看不到別的。可她卻總想着別的,看着別的。繞是她很乖很乖,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這讓他感覺尤其的無力,尤其的煎熬。

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對,杜青寧意識到問題似乎有些嚴重,便擡眸問他:“怎麼了?”

裴延只是已揉入般的力氣摟緊她,沒有說話。

另一頭,蔚元鈞與杜青雨坐着宮裡的轎輦去了傾玉宮後,還未落座,便聽到太監稟報說,太后讓杜青雨在回來後,去一趟祥寧宮。

蔚元鈞聞言,便與杜青雨一道過去了。

盛太后並沒有估算到杜青雨會在何時來她的祥寧宮,更沒有想到蔚元鈞會跟着一道過來。直到她宮裡的嬤嬤快步來到寢殿通傳時,正是情到濃處的她才立刻推開與她翻雲覆雨的男子,道了聲:“從後面離去。”

隨着嬤嬤將男子領走後,她纔將半解的衣衫拉上圓潤的肩頭,不緊不慢的喚來宮女,伺候她穿衣梳妝。

她穿戴整齊去到正殿,看到蔚元鈞與杜青雨,便笑道:“哀家正是要就寢,倒未想你們能在這個時候過來。”當下的她,瞧着就是個慈和大方的母親,雍容得體的太后,哪有半點剛纔在牀上的放蕩嫵媚之色。

杜青雨忙福身。

蔚元鈞也不知是否知道盛太后剛纔的作爲,只行禮,喚了聲:“母后。”仿若是有意不去問天色這麼早,盛太后爲何會就寢。

“哀家本只是想讓淑妃過來聊聊,沒想皇上也會過來。”盛太后坐下後,嘆了口氣,“你啊!就算獨寵一宮,也不該是如此寵法,莫不是還怕哀家嚇到人家不成?”聽起來,只是隨口說說。

蔚元鈞只笑了笑,道:“母后多想了。”

盛太后:“話說回來,皇上也確實是太寵淑妃,如此不宜長久。作爲天子,還是收斂些得好,否則不足以服衆。”

蔚元鈞應道:“孩兒有分寸,母后無需多慮。”

杜青雨擡眸看了眼蔚元鈞,始終沒有說話。

後來盛太后大概是也發現既然蔚元鈞一道跟了過來,那她原本該獨自與杜青雨說得話已是沒必要再說,便隨便與蔚元鈞說了些話,就讓他們走了。看着杜青雨的背影,她眸中的慈和之色已盡失,剩下的只有冷漠的鋒利之色。

七月初七,七夕節。

這是一個很美好的節日,杜青寧本想先與裴延一道出去玩,奈何裴延不讓,她便不得一陣好哄。好在這是一個有情人過得節日,她哄着哄着,倒真讓他給答應了。

她沒忘記前兩日他的不開心,被答應後,便摟着他笑盈盈地道了聲:“相公真好。”話罷,她便狠狠地在他的薄脣上親了口。

相公……

倒是一個讓他聽了覺得蠻舒服的稱呼,他便也勾了勾脣。

正是他反扣住她,直接深入時,未想蔚元鈞與杜青雨踏了過來。

見到大喇喇地親在一起的兩人,杜青雨立刻羞紅着臉轉過身,蔚元鈞則掩着嘴,眸含笑意地咳了咳。

以裴延的功力,自然老早就能發現這二人的到來,他只是捨不得放開懷中人罷了。但這會聽到聲音的杜青寧掙扎了起來,他便不得不鬆手,擡起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兩不速之客。

蔚元鈞挑了下眉,便走近指了指天色,笑道:“該出去玩了。”

杜青寧看着蔚元鈞旁邊用帕子掩着嘴似在笑的杜青雨,不由尷尬地拍了拍微紅的臉。她很自覺的沒有朝杜青雨跑去,而是由着裴延牽她起身。

杜青寧道:“你們來得挺晚呢!”她本想等蔚元鈞一道勸裴延,未想他們遲遲不來,她便只能自己軟磨硬磨了。

杜青雨應道:“皇上有點忙。”

杜青寧聞言頷首,表示理解,作爲一國之君,自然不會像裴延一樣閒。

四人一道走出序月水淵時,恰見蔚宗意與蔚瀟涵也過來了。

蔚瀟涵見到裴延,自是想撲過去,但被蔚宗意先一步給拉住,他道:“皇上在這裡,可由不得你胡鬧。”

蔚瀟涵確實挺怕蔚元鈞的。

後來她不得不在裴延他們靠近後,極不甘願地只朝裴延喊了聲:“表哥。”喊罷,她的目光便狠狠地落在杜青寧那張如玉如月般的臉上,仿若想將其臉上給剜出個窟窿。

杜青寧看着蔚瀟涵,她可沒忘記這丫頭對自己的敵意,當初還因想害她,而將三姐推入湖中了,所以她也不喜歡蔚瀟涵。

裴延沒看蔚瀟涵,只牽着杜青寧繼續往前走。

蔚宗意一道行着時,看了看蔚元鈞與杜青雨:“倒是難得,你們倆還會出來一道過七夕節。”

蔚元鈞笑道:“有情人的節日,自然少不了我們,倒是宗意你,莫不是打算年年拉着妹妹過?”

蔚宗意頗爲悠閒道:“看你們個個變得這麼沒出息,我倒覺得挺好。”

他們走走聊聊,出了千百莊,在這華燈璀璨,人流不斷的夜市裡逛着玩着,確實挺愉快的。後來他們去了冰湖蔚宗意的畫舫上,因爲他們幾個,就只有蔚宗意有畫舫。

坐在畫舫上,蔚元鈞接過安叡遞過來的一個食盒,他打開食盒,裡面是一堆形態各異,精緻好看的乞巧果。

他捻起一顆擱入嘴裡,嘗過後,滿意地笑着遞了一顆到杜青雨的嘴裡。

杜青雨小臉微紅地陪他吃着。

這時蔚宗意見了,有些眼饞,便伸手也想拿一顆吃,卻被蔚元鈞給拍開。蔚元鈞擡眉看了他一眼,道:“想吃,便早日議門親事。”

蔚宗意哼了下,老實吃自己的點心了。

這時蔚元鈞擡眸看向了裴延,問道:“莫不是阿寧未給你做果子?”

裴延似乎不懂,便問:“什麼果子?”

蔚元鈞笑了,又吃了顆乞巧果,應道:“乞巧果子,每年的七夕節,有心上人的女子,一般都會親手給對方做乞巧果,代表着心意。一起吃,也有長長久久的意味。”

裴延聞言,便看向了低着頭吃點心,似有些心虛的杜青寧。

蔚元鈞瞧到這一幕,眸中笑意深了些,低頭取下腰間別着的水綠色繡青葉香囊,展現在裴延面前,繼續道,“除了乞巧果子,便是香囊,阿延若是有心,該是能注意到這一路上,很多男子腰間都彆着新香囊。在七夕節送香囊,亦是風俗,更是心意。”

蔚宗意瞧了瞧杜青寧那越發尷尬的模樣,突然有些看不過去。

作爲一國之君,哪有這麼愛顯擺的,存心不讓人痛快。

裴延看了看那香囊,又低頭看着明顯在躲避他的目光,埋頭使勁往嘴裡塞點心的杜青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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