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帥和慕容正玩的高興,未想進來那麼多人,申帥以爲那些人要動粗,忙閃身站在了慕容前面。
“你們想幹什麼?”申帥喝道。
爲首的一個警官四十多歲,滿臉堆笑地看着慕容:“是慕容大小姐吧,你好,我是縣公安局長劉長順,讓你受委屈了,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我代表我們縣公安局向你們道歉。抓你們的那幾個人都是臨時工,他們的胡作非爲已經嚴重損害了我們公安隊伍的形象,我們已將他們控制住了,待審理後,該開除的開除,該判刑的判刑,我們絕不姑息,絕對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爲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們縣委書記和縣長也專程趕來,特意表達我們的歉意,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馮得用書記...這位是張大成縣長...”
申帥心想,又是臨時工,有好事就是領導的,有壞事就是臨時工的,反正有臨時工當替罪羊,管他會造成什麼影響。
劉局長身後站出了兩個人,笑容滿面地伸出手,習慣性地要和慕容他們握手。
畢竟是大家出身,慕容一聽縣委書記和縣長也來了,趕緊扯掉臉上的紙條,禮貌地站起身,和書記縣長握了手。
“不好意思,沒想到把兩位父母官也驚動了,我們並不想以勢壓人,但你們的人平白無故地把我們抓來,知道抓錯了還野蠻地扣押我們,我們這也是不得以纔打的電話,否則的話,我們是死是活就可難說了。”慕容不卑不亢地說。
看着慕容年紀小,但說出來的話卻噎的兩位父母官無話可說。
劉局長見狀,趕緊解圍道:“是是是,都是我們的錯,我們認真檢討,堅決整改,你們二位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有什麼想法儘管說,也給我們一個改過的機會嘛,呵呵...”
“對對對,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一定儘量滿足。說起來,咱們還不是外人呢,那年慕容老爺子來洪東視察,是我做的保衛工作,我家裡現在還保存着和老爺子的合影呢。”馮書記接過話說道。
“對對,錯了就是錯了,我是縣長,這事我有責任,治下不嚴,我向你們道歉,有什麼要求你們提,我們一定給你們以及和慕容老爺子一個滿意的答覆。”張縣長見縫插針地說。
申帥聽着不是味,一個簡單的錯誤說着說着上綱上線了,這哪裡是處理問題的態度,分明是官本位的思想在作祟嘛,幸虧慕容的背景厲害,如果他們是普通人又該如何呢,恐怕賠禮道歉的是他們了。
“各位領導言重了,我一個小姑娘承受不起,我們也沒什麼要求,只是就事論事地處理就行了,抓我們的人呢,該怎麼處罰,相信你們有相關的制度,秉公辦事就可以了,我爺爺可不喜歡我們小輩的做仗勢欺人的事。”慕容含笑說道。
估計是家庭的薰陶,慕容耳濡目染地無師自通,將官場上的話說的滴水不露,讓房間裡的幾位官員不禁心暗贊。
“秉公辦事,一定秉公辦事...”馮書記賠笑道。
“你們幾個進來,給客人道歉。”縣公安局劉局長朝房間外喝道。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警服的瘦子領着三個便衣走了進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所長,我向你們道歉,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讓你們受委屈了,還請二位多多原諒,你們三個過來,趕緊向當事人道歉。”瘦子唯唯諾諾地說道。
那皮夾克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惶恐地眨了眨眼,囁嚅地說:“對、對不起...”
慕容本來想狠狠教訓一下那皮夾克,見他現在如喪家犬的熊樣,頓時興趣索然,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這事算過去了,我也不追究了,現在天也晚了,我們要回旅店休息了。”
“哎呀,你們這細皮嫩肉的怎麼能住那種旅店呢,去我們縣委招待所,我們有最好的房間,保證不比五星級大酒店裡的總統套房差,劉局長你派幾個人把二位客人的行李給搬到縣招,我們這就帶客人過去。”張縣長喊到。
“哪怎麼好意思...”
慕容的話還沒說完,馮書記搶着說:“哎,就這麼定了,這也是我們道歉的一種方式嘛,給馮叔一個面子,咱們現在就過去,到招待所後,我讓你們嚐嚐蘇三枷魚和擦圪蚪,這是你們大城市的娃沒吃過的...”
盛情難卻,再推讓的話就是矯情,二人只好客隨主便地跟了過去,就這樣,一場風波在觥斛交錯煙消雲散。
飯桌上,馮書記問出了心想問的話:“洪東不是旅遊勝地,也沒有名川俊景,二位該不是來旅遊的吧。”
慕容在對付着嘴裡的魚,由申帥講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馮書記一聽,高興地說:“二位不簡單啊,雖然年紀小,但都有一顆菩薩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事也算我一個。劉局啊,這事就交給你了,一天之內務必將人交到咱們的客人面前。”
“沒問題,馮書記就放心吧,爲了將功贖罪,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劉局長信誓旦旦地保證着。
申帥聽了很高興,有公安局長出面找人,可要比他們盲目去找容易多了。
吃飽喝足,二人住着縣城最好的房間,享受着最好的服務,安心地在招待所等待劉局長的消息。
很多事就是這樣,抱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很多看似很容易的事,結果往往不容易辦到。
直到次日晚,他們也沒等到劉局長的音信。
又過了一日,劉局長才找到他們,滿面愧疚地說沒找到人,所有的工地、所有的磚窯廠、所有的與建築相關單位都找遍了,竟沒一個人知道大新磚廠。
這就奇怪了,當時流浪漢南勝存幾人手裡提着編織袋醒目地寫着“洪東縣大新磚廠”,就算是申帥能看錯,“刀王”也不會看錯啊。
再說,這麼一個小縣城就那麼點彈丸之地,又怎會找不到呢?
好不容易碰到的線索,難道就這樣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