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裡面的設施果然還算是舒適,格局是一室一廳,厚厚的地毯,潔白的牆壁,倒也清理的很乾淨。
申帥放下行李,對慕容說道:“你先洗,我到外面取錢。”
“好吧,這是我的卡,多取點,路上還要用呢。”慕容說着遞給申帥一張卡,趕緊跑到裡屋去準備洗漱了。
要說慕容也真是不容易,那麼多天沒洗澡,也強忍了下來,這都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啊。申帥內疚地離開了房間。
因爲不識路,申帥在外面跑了兩條馬路才找到自助銀行,取了錢,正要往回走,他突然看見不遠處有個農貿市場,心想,這“罵王”的家不是在農貿市場附近嗎?聽早早說她們住的房子被原房東收了回去,那早早姐豈不是連老家也沒了嗎?唉,早早姐也是可憐,自己不管怎樣,在黑泥溝村還有個老君廟呢,但早早在這就只有她媽媽的一個骨灰盒和一些美好的回憶了...
唉,既然來了,何不去早早曾住過的地方看看,回頭見着早早姐也好說說...
申帥想着,信步朝農貿市場旁的一條小巷走去,早早告訴過他,她的家就住在全是木製樓房的那條街,往裡走有間老字號當鋪的後面就是她家,上面的門牌號很有趣:六十六柳巷六十六號。
確實如早早所述,這是條老街,青石磚鋪的地板,玲瓏雅緻的小木樓,雖然顯得斑駁陳舊,巷子也略顯幽暗,但讓人感到好像是走在歷史的畫面一樣。
老字號當鋪遠遠就可以看到,那大門上懸掛着兩個燈火通明的大紅燈籠,上面寫着大大的“當”字,在夕陽顯得特別的惹眼。
很容易地找到六十六柳巷六十六號,陳舊的木門,潮溼的路面,木製的牆體上刷着的白石灰皮也已脫落,石階上長了些青苔,顯示着許久無人打理的跡象。
這就是早早姐住了近二十年的房子,雖然她和媽媽沒有擁有產權,但這裡留下了她和媽媽美好的回憶,留下了她和媽媽相依爲伴的歲月,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裡就是她的家。
藉着暮色的餘光,申帥忽然看到木門上貼了張紙,仔細一看,上面寫着:此房出售,有意者請移步當鋪與老闆聯繫。
這房子要賣掉?怪不得沒人住的樣子。要是給早早姐買下,她一定會很高興的。但早早哪有錢啊,自己也是一窮二白,還是不想了,天色已晚,該回去了。
申帥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晚上7時了,正準備放下手臂,他眼睛突然定格在手錶上。
不知這金勞能當多少錢?不知這房子能賣多少錢?
申帥想着進了當鋪,問值班的夥計:“後面的房子要賣嗎?”
“是的,請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叫老闆來。”夥計利索地答着,轉身跑到了裡面的院子。
很快,從裡面走出一老者,申帥忙迎上去:“老闆,後面的房子是您的嗎?是不是要賣掉?”
“你要買?”老者見申帥太年輕,疑惑地問道。
“我想問問價錢。”
“十五萬,不還價。”大概是不相信申帥是個買家,老者說的很乾脆。
“我還問一下,那六十六號和這當鋪是一家的嗎?”申帥問。
老者像是有心事地,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我還想問一下,是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當?”申帥又問。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要買房呢?還是要當東西啊?”老者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我想當個東西,先看看當的價錢。”申帥說。
“當什麼?你什麼都沒拿,你要當什麼?”老者有點想送客的意思。
“這塊表您看看能當多少錢?”申帥將金勞取了下來。
老者眼睛一下睜大了,接過手錶,左右端詳,正反細看,又從口袋拿出一把放大鏡,仔細地觀察了起來。
半晌,老者擡頭問了一句:“這是你的表?”
申帥一聽生氣了,反問道:“不是我的表,難道是你的表?”
“小夥子,不是這個意思,我看你年紀輕輕的,能戴的起這名貴的勞力士,想必家境不錯,但你爲什麼要當掉呢?”老者訕訕地解釋道。
“你就說能當多少錢吧?”申帥也不耐煩地說道。
“這勞力士是正品,值十五萬,但我這裡暫時沒那麼多現金,你改天再來吧。”老者說着把表遞給申帥。
“太好了,太好了...”申帥驚喜地叫了起來。
“什麼太好了?”老者納悶地看着申帥。
申帥將表推了回去,笑着說:“這塊表十五萬,你賣那房子也是十五萬,正好,表給你,房子歸我。”
“聽口音,你好像不是本地人,你買這舊房子有什麼用呢?”老者奇怪道。
“以前這房子的租戶李秀娥你認識吧,她還有一個女兒叫李早早。”申帥問。
“認識啊,那李大妹子人不錯,在這住了二十多年了,只可惜去年出車禍走了,怎麼,你和她們認識?”老者說。
“認識,李早早是我姐,今天我正巧來到這,想着我姐曾經在這裡生活了好多年,就想把這房子買下來送給她,也好讓她有個念想。”申帥說。
“沒聽說早早還有個弟弟呀?”老者疑惑道。
申帥這才把怎麼認識早早,這塊表的來歷和怎麼來到這裡的過程,簡單地給老者講述了一下。
老者聽後讚歎道:“好小夥子,我還以爲這表是你偷來的,沒想到你這麼有情有義,仗義疏財,好,早早能有你這麼個弟弟,相信早早媽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那...我們成交了?”申帥問。
“成交,表我收下了,這是房產證,明天咱們去辦下手續就行...”老者高興地說。
“罵王”也感動的在申帥耳邊哭道:“謝謝你小帥...嗚嗚...你太好了...嗚嗚...老於大哥說的沒錯,你確實夠意思,是個情深意重的人...嗚嗚...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嗚嗚...其他的死鬼都很有本事,就我什麼都沒有...嗚嗚...我該怎麼感謝你呢...嗚嗚...”
“算了,大妹子,別哭了,這是好事,申帥這小子本性善良,也是咱們的福氣,好人有好報,這既是佛語,也是命運的主旋律,你想啊,他能走到今天,僅僅是由於我們的幫助嗎?更多的時候,還是通過他自身的努力,這是一個因果的過程...”“孩子王”勸慰道。
衆鬼這邊議論着,申帥問話了:“老闆,你爲什麼要賣這房子啊?”
“唉,我不光這房子要賣掉,這當鋪也快要關門了。”老者嘆了口氣。
“爲什麼?”申帥問道。
“唉,幾月前,小女不知怎地身上渾身痛癢,去醫院看,醫生說好像是水痘的症狀,但小女身上卻沒看見出水痘,按說這水痘在現在也不是什麼大病,可去了好多家大醫院,就是治不好,吃了好多的藥也沒用,天天頭疼發燒,身上癢痛,小女忍不住就抓,抓的是遍體鱗傷,看的我這心裡呀...唉,這段時間我就想把房子賣了,把當鋪關了,領着小女去國外看看...”
老者的語氣充滿了無奈和無助,讓人聽了備感心酸。
申帥彷彿覺得冥冥有人在驅使他,就說:“我能悄悄看一眼嗎?”
“你?你懂醫嗎?”老者疑惑地問。
“略懂。”申帥回答的似乎少了點底氣。
“這個...那好吧,看看也無妨,回頭你有認識的大夫,也希望能介紹給我們。”老者終於點頭答應了。
帶到後院的一間房子,老者示意申帥從窗戶處窺探。
申帥探頭往屋裡一看,房間內是一位十七八的少女,柳眉杏眼,面色緋紅,雖秀髮凌亂,神情萎靡,卻頗有幾分姿色。少女穿了身睡衣,正坐在凳子上看書,一邊看一邊拿手伸進衣服內不停歇地在身上抓着。
就看這一眼,申帥已經知道了醫治辦法,悄悄退回去,對老者說道:“你女兒的病好治,你們開的抗病毒類的藥還有沒有?”
“你會治?小夥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那麼多大醫院和名醫都束手無策,你就看了一眼,就說能治?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老者問道。
“權威也不是萬能,有時,越是簡單的病情,那些所謂的名醫反而不會看了,這是因爲,他們總是把簡單的事情給想的太複雜了。”申帥說。
“那你說說小女的這病該如何去治?”老者問。
“你女兒確實是患了水痘,但痘沒出,而且病毒現在已潛伏在了腎部,因爲痘沒出,你們又給她吃了許多的藥,這會對她的腎功能造成嚴重負擔,嚴重的會腎衰歇以至死亡,所以,現在已經晚了,吃什麼藥都沒用了。”申帥一副專業的樣子。
“那怎麼辦?”老者驚呼道。
“只有一個辦法,將病毒提到肝部,然後再給你女兒用藥,保證藥到病除。”申帥自信地說。
“真的,那太好了,你快幫幫我女兒。”老者激動地抓住了申帥。
申帥的話有根有據,講的還似乎有點道理,所以,不由得老者不信。
“你把那去病毒的口服液拿來,不管我做什麼,別做聲就行。”申帥吩咐道。
很快,老者拿着藥過來,申帥衝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後像做賊似的向少女的閨房摸去。
老者激動萬分,忐忑地貼着窗戶邊沿向裡面窺探,此時的申帥已悄悄摸進房間,老者的女兒絲毫沒有察覺,反而將身上的睡衣解開,手舞足蹈地坐在凳子上抓着自己。
申帥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走到少女身後,突然輕聲地叫了聲:“小妞。”
少女猛地回頭。
申帥卻俯下身猛地抱住了少女的楊柳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