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人是……”沙神探還想再探出點消息。
“我不能說,這點江湖道義我還要講的。”王新鋼搖頭。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不會滅我的口吧?”沙神探開了句玩笑。
王新鋼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老王,我從這事就能看出您的人品。”沙神探開始忽悠王新鋼:“遵紀守法且嫉惡如仇!有古之俠義之風。說實話,我也明白您邀我來肯定有事。但我自己也是身有要事,本來我是想延後或直接推辭掉您想委託之事的,但今日看了您的所作所爲,我改主意了,您的事我不接,我還接什麼人的事?說吧,您有什麼事?”
“主要是找人!找我妹妹和她的一個同學。”王新鋼邊說邊拿出兩張照片遞給沙普通,然後他開始介紹他所知道的她們失蹤的過程。這兩張照片是武義他們公司的調查員剛從他東北老家傳過來的。一張照片上面是兩個勾肩搭背的高中女生,都還穿着運動式校服。另一張是一個單人證件照。
“這是她們高中的時候照的。現在都大了,都二十二歲了。這個單張的是關心,是我妹妹的同學。”王新鋼邊說邊指點照片上的人,告訴對方哪個是他妹妹王芳,哪個是她同學關心。
沙普通一邊聽王新鋼說一邊接過照片看,當他看到關心的模樣時眼神一凝,隨即又放鬆下來,沒讓自己臉部出現變化。
聽王新鋼說完,沙普通放下照片說道:“我只能保證,只要這兩個姑娘還在北京,我就很有可能發現她們的線索,但如果她們已經不在北京了,那我就無能爲力了。”
“那當然。只要您盡力了就行。那您的費用是怎麼算的?按小時?還是按事呢?”
“不要錢!”沙普通微笑着說道:“不但不要你錢,還要給你錢!只要你答應幫我辦一件事。”
“噢~?”王新鋼突然又恢復了特戰精英的眼神,審慎的看着沙普通說:“不知沙神探想讓我做什麼事?”
沙普通觀察着王新鋼的臉部表情的變化,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放心,決不是什麼違法亂紀的事,而且還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不知你聽沒聽說過齊雲升這個人?”
“千面狂魔齊雲升?”
“對,就是他。齊雲升可以說是建國以來最難抓捕的通緝犯了,他也是目前爲止單人危害最大的通緝犯。據統計,到上個月月底,他已累計殺害了一千三百二十一人,其中包括兒童十六人,強姦婦女五十三人,打傷他人和損傷的財物更是不計其數。我其實十年前就曾追捕過他,但當時沒有抓到。中間停了一段時間,從兩年前我又重新開始關注他的案子,在一年半之前開始具體實施對他的追蹤和抓捕。但這個人太狡猾了,我一直也沒有得手。”沙普通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王新鋼的表情,沒發現他有厭煩的情緒,於是接着說道:“上個月,我和我的兩個夥計從河北滄州一帶發現了他的蹤跡。你也知道,這個人最難搞的地方是他是個逃跑的天才。他敏捷的身手、幾可亂真的易容術,配上不低的智力和超強的應變能力,給人感覺像是一條泥鰍,即使你抓住了他的某些線索,他也能很快擺脫你的追蹤。我們這次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沒有跟丟他,直到三天前,我們再次失手。
“三天前我們因爲一點小失誤,失去了他的線索。但這三天裡我們進行了重新布控,我有信心在二天內再找次到他。因爲我們追蹤小組的三個人都只是追蹤方面的專家,而非戰鬥人員。所以就需要老王你這樣的高手來一顯身手。一是希望你能幫我們對付齊雲升,二是要靠你保護一下我們的安全。畢竟追捕齊雲升是很危險的。”
“就是說並不需要我另外再做什麼,只是等你們發現他的線索,再招呼我過去實施抓捕行動就行,或者你們覺的行動有危險了,也叫我過去保護一下你們的安全。”王新鋼總結了一下。
“沒錯!你平時忙你自己的事就行,不用你跟着我們跑。我之所以把抓捕齊雲升放在幫你找人之前,是因爲我已經接了一個涉及齊雲升的案子,我不能言而無信。我同事的女兒在同齊雲升的一次接觸中失蹤了,孩子媽媽委託到我頭上,我得通過抓捕齊雲升把孩子找回來。希望你能理解。”
王新鋼笑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沙普通接着說道:“還有一點,我要事先說明白。齊雲升現在正參與武俠公會的一個頂級實驗,公會剛剛下了死命令,十一月十二日前不能殺他,只能跟蹤。所以最近只要我們沒有遇到危險,應該不會麻煩你。但如果一旦請你來幫忙的時候,也請你先不要殺他。”沙普通補充道。
“既然公會有命令,我當然會遵從。不過,我可聽說他身上的賞金可是不少!”王新鋼笑咪咪地說道。他最近開銷也不少,他那點復員費花的也差不多了,覺的也該掙點錢了。
“哈哈哈,我前面說過了,我幫你找人一分不收。只要十一月十二日後,你能幫我們抓住或擊殺了齊雲升,所有賞金我們四個人平分,一人至少能分到五千萬。怎麼樣,你幹不幹?”沙普通剛纔談孩子是動之以情,這時談懸賞是誘之以利,可謂雙管齊下。
“這人戰力如何?”王新鋼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人,不打無準備之仗是他的行動準則。
“聽說很強!我們自從跟上他之後,就沒有見過他出手,但有一點可以說一下,你參考參考。我們是從滄州盯上他的,當時他是從保定喬裝之後坐客車南下,在客車經過滄州時他突然下車了。當時大約是夜裡十點左右,然後他就再也沒有利用任何交通工具,三小時後,他就到了北京。”
“跑的?”王新鋼有點吃驚。
“是的!因爲他走的路線是從滄州到北京的一條直線,沒走公路。當時我們正好侵入了一個科研單位的高空無人機的監控探頭,利用紅外線成像技術,跟了他大約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很確定他是一路跑到北京的。”
“從滄州到北京直線距離是多少?”
“事後我們上網查了一下,是一百八十公里。”
“三個小時一百八十公里。大約每小時六十公里的時速,還是野地,還是不間斷的三小時連續跑。”王新鋼算了一下,又問道:“他是不是偷偷用了機架之類的助力器械?”
“不可能,我們派人複查了他留下的部分腳印,沒用機架,純用體力達到的。從這一點上看,你認爲這個人的戰力如何?”
“我只能說他“內力”很強,但戰力如何我不敢妄下結論。”
“哦?能不能說說你們武人是如何衡量內力和戰力的?”沙神探並不是忽然起了什麼八卦之心,他是每時每刻都在蒐集關於武人的情報。
“我這些年一直在國外反恐,也是剛從境外回來。我也不是很瞭解公會內部是如何衡量戰力的。我只能從個人角度說說一點自己的感受。我覺的目前有內力的人是無法感知體外的“內力”的,或按仙俠小說的說法,“靈氣”,武人是無法感知外界的靈氣的。所以我們只能知道自己的內力多寡,而無法感知他人體內的內力強弱,也就無從對比了。”
“辨形師也不行嗎?我聽說他們能觀測他人身體發出的各種光熱腦電波等信息?”沙某人一直對辨形師搶他飯碗的事耿耿於懷,於是插嘴問了一句。
“我聽說辨形師是武人把內力全運用到分辨他人的身體變化上,如體溫、人體輻射、電磁場等等人體變化,他們只是感知能力加強,但辨形師也感受不到他人體內的內力,當然也包括外界。而且現在辨形成了一門專門的學問,武人需要專門進行培訓才能進行,並不是內力強的人就會辨形。
“從個人角度來說,我判斷別人的戰力還是依靠經驗,眼神、動作等等,俗話說的好,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就是說武人看到的世界其實比普通人多,是不是?”
“也可以這麼說。我坐在這兒,就能看到你臉上汗毛的輕顫,你身體熱量的輻射等常人看不到的細節。但這些並不能正確反映一個武人的戰力,因爲這些都是可以僞裝的。戰力的衡量是綜合一個武人對內力的運用能力。比如一個人力大無窮,破壞力驚人,但防衛能力低下,你說他戰力如何?一杆大狙就能被爆頭的角色還能算什麼高手?所以光從齊雲升能跑這一點上,沒法看出他的戰力如何。”
沙普通又問了一些其他的關於內力的問題,王新鋼和個老師似的,一一解答,悉心教導。後來他一時興起,把最近在俄羅斯大戰怪物的遭遇也告訴了沙普通。沙普通也很有興致,不斷的提問誘導着王新鋼多說。二人談的很投機,王新鋼最後把吃怪物肉能增長內力的事也說了,並讓沙普通想辦法調查一下國內是否有這種怪物的消息。沙普通一口答應。二人不知不覺之間交流到天色發亮,最後他們交換了手機號碼,約好有情況互相通報。沙普通這才道別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