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百人,只要有一個人鑽了空子,便全盤皆輸。
“合作,一起抓住路鳴澤。”
白沈書拒絕,他只是告訴一聲,至於結果怎麼樣,他並不關心,對着姜卿道:“走吧。”
起身一刻,喻宣城喊住,“剛纔的決定,我沒有辦法拒絕。”
背對着喻宣城,蘇簡面無表情。
與白沈書一同離去。
直到上了車,白沈書鬆了一口氣,小心的打量着姜卿,“我以爲,你會生氣。”
“爲什麼?”
“也許在你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你對喻宣城的感情發生了變化。”
蘇簡看着窗外,不語。
到了家,便把自己鎖在房間,無人知道,她內心的活動。
夜晚,不過兩米的走廊佈滿了人,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喻宣城聯繫了警方,修養期間的劉隊一同趕來,畢竟被一個人耍的團團轉,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都已經九點五十了,怎麼還沒有人來?”
劉隊看着手錶道,有些着急,可別是個烏龍。
反倒是喻宣城不急不緩,端着杯茶細細品味,“若不是心思縝密,路鳴澤怎麼會把所有人忽悠,自然也不會貿然出手。”
“咳咳。”
尷尬的咳嗽幾聲,劉隊掩飾內心的彆扭。
暗罵喻宣城不給面子。
就在十點過一分的時候,醫院外突然穿出槍聲,所有人繃着的線拉的更緊,看守醫院外圍的是警方,最後的防線是喻宣城。
槍聲一張,劉隊立馬帶人衝了出去。
喻宣城則是回到了病房,再好的隔音,還是能聽到一點槍聲,彷彿預感犯了什麼,柳婉兒比往日更加焦躁,“這是什麼聲音?”
“鞭炮聲,我幫你捂住耳朵。”
耳邊的溫熱讓柳婉兒恍惚,喻宣城第一次對她如此溫柔。
心,一下子安靜下來。
喻宣城閉着眼睛,彷彿也陷入了休眠。
當有細微聲響傳出去時,眼睛立馬睜開。
門外,氣氛緊張。
“什麼聲音?”
“是隻貓。”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貓?
就在喻宣城疑惑之際,一股熱.流從走廊另一端涌來,跟隨的是哀嚎,“趴下!”
爲時已晚,數不清的人倒地不起,雪白的牆壁被血肉染紅。
“找貓!”
話音落下,又是爆炸聲。
人又死傷大半,喻宣城沒想過路鳴澤會這麼做!
就在這時,柳婉兒的房間裡傳來巨響,喻宣城衝進入時,已經空空如也,窗戶緊鎖,根本跑不出去,可對方是什麼時候從大門跑出去的?
來不及想太多,喻宣城追了出去。
在喻宣城轉身的一刻,一地水從空中低落。
視線上衣,路鳴澤抱着柳婉兒懸浮在空中。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離開房間。
他已經一無所有,柳婉兒不能再失去了!
不同於路鳴澤的炙熱,柳婉兒只有恐懼。
“人被帶走了。”
醫院外圍,槍戰激烈,數不清的子彈從空中滑過,“他奶奶的,我根本沒看見路鳴澤的鬼影!”
劉隊低聲咒罵,伸手又是一槍。
這時,喻宣城彷彿意識到了什麼,轉身就走,卻忘了身處環境,一顆子彈從背後,劉隊立馬將喻宣城撲倒。可子彈還是打中了喻宣城的手臂,“你他媽找死也不是這樣搞得,你還害死我啊!”
劫後餘生,讓喻宣城滿了一背的冷汗。
可現在,沒有時間給他修整。
馬不停蹄的朝着病房走去,擡頭一看,本應該光滑的天花板摩擦無數,中計了!
但還有機會。
所有的路口,喻宣城都安排了人手,路鳴澤想離開,必須突破其中一個,那麼他們的行蹤也就暴露了,果不其然,不過五分鐘,東路傳來路鳴澤出現的消息。
到的時候,只剩下一片狼藉。
從東路離開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水路。
車上,路鳴澤死死捂住柳婉兒的嘴,她的動靜只會給她帶來麻煩,柳婉兒心一狠,咬住了路鳴澤的掌心,擡手就想揮打,卻在千鈞一髮之際停住。
看着柳婉兒害怕的眼神,路鳴澤備受煎熬。
他想要守護的人,怎麼被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別再跟我鬧了。”
迴應的是柳婉兒恐懼的眼神。
看着路鳴澤心碎。
趴着窗戶,柳婉兒拍打着,嘴裡喊着喻宣城三個字。
就像是魔障一般,路鳴澤的腦海裡開始浮現童年的陰影。
喻宣城什麼都有,他卻只有柳婉兒一個,爲什麼還要搶走,爲什麼?
路鳴澤不受控制的伸手掐住柳婉兒的脖子,惡狠狠的道:“別叫了,別叫了!”
窒息讓柳婉兒失去了反抗,陷入昏厥,若不是手下提醒,柳婉兒恐怕會被殺死,清醒過來的路鳴澤又陷入了極度的後悔中。
他怎麼變成了這樣?
岸口,冷風呼嘯,一輛遊艇在等候,“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您了。”
只要踏上去,一切紛爭都會結束,可腳卻頓住,“兄弟們,還剩……多少?”
手下眼眶微紅,低下頭,“加上這裡的兄弟不足二十。”
因爲他的自私,配上的上百兄弟的命!
也就是如此,他才越發不能失敗。否則那些命,誰來償?
就在他抱起柳婉兒登上船的時候,一顆子彈襲來,想都沒想到,手下擋下了這致命一彈,倒在了路鳴澤的懷裡,上一秒還鮮活的生命,頃刻間消散。
“阿勇!”
“老大,快走!”
遠處,喻宣城帶領着衆人衝來,槍聲震耳欲聾,“別讓兄弟們無辜的死去,老大,我們不後悔!”
“不後悔!”
一時,路鳴澤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隨着白浪翻涌,路鳴澤離岸口越來越遠。
倒在地上的身影越來做多,此刻,全世界彷彿只剩下他一人。
路鳴澤,用這麼多兄弟的生命。換一個女人值得嗎?
“追!”
當最後一個人倒下,喻宣城乘乘勝追擊。
路鳴澤終究是沒有逃過喻宣城的追捕,被圍在正中間,只要一個子彈,他就可以永遠消失。
“把人留下,我可以饒你一命。”
路鳴澤站在船中央,槍口對着柳婉兒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