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工作了那麼長時間,她深知這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沒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也沒什麼,是他不敢去做的。
姜卿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臉色還有些蒼白。
就這麼長時間,根本就不夠恢復的。
“你爲什麼要這麼針對姜卿?我記得她和你,貌似沒什麼深仇大恨吧,你知道這麼做,會對她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嗎?”
喻宣城抿了口杯中紅酒,把高腳杯放在面前的桌面上。
他的聲音很平淡,不過在這平淡之下,是個人都能感受到其中涌動着的怒火與殺意。
其他僕人退去,不敢在此停留。
這時候,他們在這裡收到牽連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
“我沒有,先生,我知道你對他們兩人的事感到很憤怒,加上孩子的事情……”
“你不用和我說的,是誰讓你乾的?”
喻宣城眼中帶着一抹笑意,柔和的笑容之下,隱藏的卻是一顆充滿戾氣的心。
這般模樣的他,不免會讓人心中驚恐。
“我沒有做!”
劉姨深知如果她承認,受到牽連的不僅是柳婉兒,還會有更多的人,比如她的家人。
現在死不承認,哪怕是喻宣城,也沒辦法。
“她身上有一塊手錶,那手錶很不錯,價格昂貴,不是她現在這樣的經濟狀況,能夠買得起的。”
一旁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姜卿眼瞼微微下垂,低聲說道。
這塊表是柳婉兒的,不過關於對柳婉兒的懷疑,她並沒說。
不得不說,柳婉兒在喻宣城心中的印象非常好,刻意的營造下,喻宣城根本不會相信柳婉兒會做出這種讓人噁心的事情。
加上是他當年的救命恩人,這般明白的把矛頭指向柳婉兒,只會引起厭惡。
“是嗎……”
喻宣城擡手打了個響指,指向臉色發白的劉姨。
“搜!”
一個字落下,很快便有一位保鏢模樣的人出現。
劉姨臉色慌亂。
“你們要幹什麼,我身上哪有這種手錶,姜小姐,我以爲你素來無緣無仇,你爲什麼要污衊我!還是說你就認定了是我陷害你!”
“如果你沒有,不用害怕搜身。”
姜卿沒說話,反而是喻宣城冷笑一聲,對保鏢擺了擺手,很快,便在身上找到一塊名錶。
這塊表是全國限量版,發售的只有一百塊,現在價格已經炒到了三百億,根本不可能是劉姨這種人能擁有的。
但是最起碼也有了線索,這在背後指使劉姨做這種事的人,絕對有着雄厚的背景和資金。
也不好辦啊。
保鏢把所收到的手錶交給喻宣城,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笑容,饒有興趣的看着手中那塊名錶。
喻宣城把手錶放在桌面上,目光中帶着些許玩味與冷意。
“你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就儘快說吧,我繼續等着你的解釋。”
劉姨臉色陰沉。
有什麼好說的,現在證據都擺在眼前,這解釋也無非就是掩飾。
把她當作小丑一樣嗎?
“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成現在這地步!一切都是你害的!”
這一刻,劉姨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無比猙獰,早就想過會有現在這種狀況出現,她想過各種原因,沒想到竟是之前被姜卿無意中看到的那塊手錶。
一邊說着,她將本來就藏在身上的水果刀拿出,如同瘋子一般,朝姜卿砍去。
面對近在咫尺的水果刀,姜卿顯得很是平靜,平靜到讓人感到驚悚。
刀鋒在她眼中越來越近,不過在刀尖即將要觸碰到姜卿臉龐時,一隻有力的手將劉姨手腕抓住,順着這隻手往上看,便是喻宣城冷冰冰的臉龐。
這是在擔心自己?
姜卿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恍惚之色,隨後便自嘲般的笑了笑,或許易喻宣城只是擔心他的孩子,現在孩子已經沒了,她又能夠說出證據,也是出於保護證人,和爲了孩子着想。
“想殺人滅口?”
微微歪了歪頭,喻宣城笑眯眯地盯着劉姨,面對這種笑容,劉姨顯得十分慌亂,連忙把手鬆開,水果刀應聲掉在地上。
清脆的金屬與地緣交接聲響起,劉姨驚慌失措的擺着手,連忙搖頭。
“我沒有,不是我乾的,我也是受人指使,不是我乾的!我沒辦法,我也是被逼的!”
慌亂之下未免顯得手足無措,哪怕是說話都前言不搭後調,不過畢竟是沒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很快便說漏了嘴。
如今的她就如同小丑般被兩人看着。
喻宣城靠在沙發上,十指交叉放在身前。
“只要你說是誰讓你做的,我可以儘量減輕對你的懲罰。”
察覺自己說漏了嘴,劉姨連忙把嘴捂住,對於這樣的質問,隻字不言。
之前劉婉兒已經說過,家人那邊安排妥當,如果她將人供出來,家人很可能會出事,這種風險她擔不起。
“我不能說,說了會死人的,真的,求求你,先生,別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哼!”
喻宣城莫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神色冰冷,冷哼一聲,歡歡走到她面前,低頭看着已經癱軟在地上的劉姨,緩緩蹲下,一手擡起捏着她的下巴,使她直視着自己。
手中的力道越發強大,恥笑。
“那你信不信如果你現在不說,我馬上就能殺了你,並且這件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也不會有任何人追究!”
捏着她下巴的手拿開,喻宣城起身看着臉色蒼白的劉姨。
“你會死得毫無聲息,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試試。”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劉姨嘴脣哆嗦着。
她絕對相信,喻宣城有這樣的實力和魄力。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此刻的她簡直就要哭了。
“是劉婉兒讓我做的,她給了我一大筆錢,並且說好要安頓好我的家人,我求求你,千萬別殺我,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啊!”
可以想象,一個年過半百的人在,身前哭得如同一個孩子一般。
姜卿神色不忍,剛想說話,被喻宣城一個眼神瞪了一下,只能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裡。
她說的話也沒什麼用啊。
更何況孩子已經死了,她拿什麼來和喻宣城談判。
“婉兒?”
哪怕證據在此,他還是不相信柳婉兒會是這樣一個人。
“如果真的是他,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算是給孩子一個交代吧。”
這句話姜卿直接忽視。
他從未信任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