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張凡虎一人能背起兩百多公斤重的角馬行走數百米,這幾乎是他全力以赴的結果;三年前,張凡虎一怒之下用了七成力量扛着智速旋轉兩週也扔了兩米遠。但是現在他扛起對方七十幾公斤重的身體只旋轉了一圈,在慣性還沒達到最高的情況下就把對方扔了兩米多遠,最重要的是這明顯不是他的全力向遠處扔的結果,因爲他的目標是那個奔跑的“計時器”,他用這種有些違規的辦法一箭雙鵰,在最後一刻挽救了必輸的結局。
那麼,現在他的力量有多大?他自己也不大清楚。
四年前,張凡虎跑百米耗時大約是十一秒,這在現代社會中已經是很快的速度了,但是在史前卻毫無懸念的是下等,當初的張凡虎速度與十一歲的樹枝、樹葉和十二歲的智靈相當。
四年的努力,族人們都在工具製造能力和戰鬥力方面大大提升,看着部落發展的日新月異,張凡虎也不能落下族人們太多,明白速度的重要性的張凡虎也在史前這片育人的原生態大地上盡情狂奔。四年的努力與拼搏,張凡虎速度在史前智人中已是中等,也就是說他在速度上已經能與現代的國際上短跑運動員相抗衡了。
成功離不開努力,但是也離不開天賦。全世界努力的人太多了,但是真正成功的人又有多少,就像全世界受訓練的短跑運動員太多了,他們也很努力,也有科學的鍛鍊方法,但是能打破十秒瓶頸桎梏的人又有多少?
張凡虎不否認他很努力,身體基礎也好,但是與史前智人在速度與耐力方面一比起來雖說不是垃圾,但絕對是下等存在。想想四年前一個肌肉發達壯碩的大男人與三個小孩子一起跑步比賽的情景吧,三個孩子中還有一個是小姑娘,但最後他們居然是平手。
一句話,在四年前就二十八歲的張凡虎是絕對不可能達到這種速度的,別看百米只比以前少用了一秒多,但是這絕對是飛躍。更何況
現在讓張凡虎自己也吃驚無比的是他剛纔的衝刺速度,如果以剛纔的速度來算,他跑完一百莫絕對不超過九秒!現代運動學家與生理學家已經得出結論,他們又發出了他們前輩的同樣的結論:人類百米速度不可能超過九秒四。但是……這又成了張凡虎心中的一個謎。
地上傳來兩人的呻吟,他們受了這一下可夠難受的,半天都沒緩過來。而所有人滿臉呆滯地看着張凡虎,一時竟忽略了兩人的存在。
“算我贏嗎?”張凡虎首先反應過來,他要趁對方還驚訝於他的餘威之下把主動權把握在手中。他也知道自己贏得有些牽強,如果對方硬要說他沒贏,那張凡虎也沒有辦法,最多隻能堅持自己沒輸,也就是說算平手,然後當然還得武力解決,張凡虎是吃定了這個部落。
老人也反應過來,他幾乎是與張凡虎同時回過神,但是卻被張凡虎搶先一步把問題問了出來,也就被張凡虎搶先一步發言搶佔了談判的先機。現在張凡虎直接把問題問了出來,雖然外表看似這個問題的決定權在回答的老人身上,但實際卻恰好相反,這就是對語言的藝術性在談判上的靈活運用了。
老人皺着眉頭看着張凡虎,然後轉頭看着已經聚集起來的族人,神樹族的獵手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確定性,現在這是一個臨界點,必須做好應對最壞情況的準備。
在這種狀態面前,老人沒有看一眼已經露出強大威懾力的神樹族獵隊,他在看了自己族人一眼之後就再次看向張凡虎,終於慢慢點了點頭:“好。”
“但是,”老人突然話一轉讓張凡虎剛放下的心頓時一緊,任何人在談判快結束之前都最厭惡遇到這兩個字,張凡虎也不列外,這兩個字的一個轉折關係就可能把偏向與自己有利的局勢偏轉甚至逆轉。張凡虎沒有開口,只是緊盯着老人,如果不利於神樹族和他自己,他一定會嚴詞拒絕。
“一些細節我們總得好好商量一下吧,比如我部落加入貴部之後對我族人的安排問題。”老人也看出了張凡虎的不滿,解釋道。還好對方提出的問題很合常理,張凡虎聽了後點點頭。
“沒問題!”張凡虎在對方一句話一落就插入了這麼一句答應了對方,想用這個來堵住對方的嘴,當然是堵住嘴裡那些對神樹族不利的條件。
“男性族人經過挑選出最精銳的加入獵隊,其餘有意者但是無實力者可以挑戰新手,只要能贏就替代對方的獵手位置;女族人全部自由選着配偶,男性族人不得強求。這是神樹族最基礎的兩條,也是部落強大的基礎,是不能更改的。貴部應該沒有異義吧?”
“嗯,聽起來……,嗯,能再詳細點嗎?”老人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比如,剛纔與我交戰的五個貴部族人和那位繞圈跑步計時的族人可以直接加入我神樹族獵隊。另外,經過我的觀察,貴部還有幾個人可以直接加入獵隊。當然了,如果你們在選拔獵手方面有異議,自認爲有實力的族人可以挑戰獵隊任意成員,只要他們勝利,他們就可以在獵隊中取代對方的位置……”張凡虎解釋道。
“等等,你說只要打敗他們就取代在原來獵隊中的位置,這是什麼意思?談判桌上任何一個字詞的解釋不合理都有可能引發嚴重的後果,這你應該知道吧?”老人打斷了張凡虎的話說到。
“嗯,當然。可以進去說嗎,讓大家都散了吧?”張凡虎看向老人淡淡說到。這其實是張凡虎的一招暗棋,他明明在與老人進行部落歸屬談判問題,也可以說是在位老人解釋,但是對方卻沒有答應他,現在他先入爲主,已經把對方部落當成自己的了——只要大家和和氣氣地一散,那麼老人在族人們的安威面前也不可能讓他們再次聚集起來反抗。
“嗬嗬,好啊。”老人第一次露出笑容,然後看向張凡虎邀請他進入土洞,顯然默認了歸屬問題。他這兩點奇怪之舉讓張凡虎也有些疑惑,但是也不用多想,只要對方按照自己的要求來,即使情況變得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繼續剛纔的話題。”張凡虎與老人兩人坐在寬大明亮的洞中,整個土洞中就只有兩人。“首先,我要申明一點,那就是我部落對人權的尊重,即使是女人也一樣。所以剛纔我說的那句話的意思是,一個被打敗失去了獵手身份的人,如果他有妻子,而且他的妻子並不接受挑戰成功的新獵手,那麼新獵手也不能強求。當然,這種情況出現的機率很小,所以也不用太擔心。”
“嗯,在這一點上我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我部落的制度。”老人說到。
“請說。”
“我部落的婚姻制度有三種,其中一種就是自由婚姻,這與貴族一樣;另一種是繼承,新族長繼承老族長的妻子們,當然這其中或許就有他的母親。”說到這兒老人看了一眼張凡虎,果然看見張凡虎皺了一下眉。“當然了,我部落在族長是自由競爭的,新族長不一定是老族長之子,而且每年可以進行一次競選,有實力的人可以挑戰族長之位。”
張凡虎聽到這兒就完全明白了對方全力體系,和大荒族原部落一樣,真正的掌權人是這個老人,而頻繁替換的族長只是一個傀儡罷了,即使有部分權力也很小。
老人說到這兒再次停頓了一下:“最後一個可能與貴方有些不一樣:搶奪,我方一旦挑戰成功的人就可以得到對方的所有!所以當然包括了對方的妻子、子女。其實你剛剛還有一句話的意思內含有很深,這可以解決我們這個看似難以調和的問題。”
“哦?”張凡虎吃了一驚,他也沒想到老人一下就看出了他那句話的含義,微微笑着看着老人,等着解釋。
“你說的那句‘這種情況很少出現’可以有數種解釋:第一,可以解釋爲沒有經過特別訓練過的早期落選的族人難以挑戰成功已經被訓練了一個月的獵手,這你不否認吧?第二,人人都羨慕強者,女族人對強者更有一種依附之心,嗯,非獵手的族人很少有女族人會看上他的吧?所以了……,呵呵,這個問題基本就解決了。”老人再次笑着,喝了一口一個雪白色犬科動物頭骨盛裝的水。
“對於這個問題的改動我不能擅自主張,我得與老族長商量。”張凡虎以退爲進,他的隱藏意思是需要老人和他一起到聚居地與部落掌權人商量,也就間接把對方部落帶到了聚居地,到時候主動權全在神樹族手中,哪還管對方的一些不合理條件。
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張凡虎,他當然聽出了張凡虎的意思,但還是沒有點破,“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或者只是對我這個糟老頭子很重要的事,那可關乎着我的命啊,嗬嗬。”老人說起來可一點沒有畏懼的意思,發出像禿鷲和貓頭鷹相結合的那種沙啞笑聲,“現在可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啦。”
“我保證讓你老有所終,只要你還是一個老人。”張凡虎也鄭重的說道。
“哈哈,那謝啦,我對大家的未來都很期待呢。”老人飲盡力最後一口水,霍地站起來。
一個超級部落中的大佬級部落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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