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你們統一聽從神樹族雷神的安排,不準違抗!”女祭司從車中出來,她的聲音也鑽入衆人的耳中。
“喏!”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近百個神仕同時答道。雖然剛纔他們很多人對張凡虎有些排斥甚至敵視,但是畢竟那是情況不明的情況下,而且這有女祭司的命令,他們當然不敢不遵守。
忙碌着的神樹族人突然發現了一件明擺在自己眼前的事:女祭司在剛纔神樹族外出捕鳥的行動中居然沒動!剛纔幾個私謀者對行動的安排的確有些遮掩,但是女祭司卻是絕對知道的,因爲神仕們和神樹族的獵手們一起守夜,他們有的神仕還和神樹族獵手守着同一個篝火堆,要說這麼大的行動女祭司部知道打死他們也不相信!
“快點!”老族長、智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們也緊張地發號施令了。女祭司的行動就是一個風向標,剛纔他們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如果捕鳥是一個香甜活,女祭司時怎麼也要找到張凡虎與他商量的,但是……
老族長看着女祭司的眼睛多少有些不善,畢竟有危險的事情她卻沒有提醒己方,反而放任不顧任機房踏上危險之路。如果這次行動真的遭到重創,那麼剩餘的神樹族成員實力就完全落後女祭司了,再加上他們已經於張凡虎有隔閡,少了這重要的一個砝碼,神樹族就真的危險了!
女祭司毫不客氣地回瞪老族長,沒有絲毫顧忌,而且也很生氣。只要是個人就都會被老族長的行爲惹火:有好事情你們不叫我,出事了就找我了?我近百個人都不動,難道你們看不出來?而且你們這樣的人,連自己功高勞大的神人都被你們毫不客氣地摒棄了,我勸你們有效果?再說了,沒見到你們神人剛纔完全放下架子求我嗎,現在還敢這樣對我?
張凡虎當然不知道女祭司所想,只是現在他還愣愣地看着她。
現在的女祭司裝扮太奇怪了:頭上多種多樣的珠串被全部分到了後面披着,整張臉全部露了出來,只不過一樣看不清真面目,因爲她的臉上塗畫滿了桃紅色、鵝黃色、水藍色、絳紫色,這些顏色有的成一個怪異小圖形,有的相互交叉但是毫無規律,而且眼瞼上居然細心地畫滿了亮閃閃的金粉!
在搞什麼名堂?女祭司真的是個祭祀?張凡虎一直覺得女祭司就是一個靠着與自己一樣“不合羣”的膚色,然後以高深的催眠術征服大荒族的,然後纔有了自己的神仕最後幾乎反客爲主。但是,現在的張凡虎突然有種感覺,這個世界很多事情真的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迷信真的就是迷信?祭祀就真的只是籠絡人心、對怪異事情盲目崇拜的事?
女祭司不會在這種時刻搞鬼!因爲她和自己一樣知道將要發生什麼,那中性命攸關的事她絕對不敢有意思馬虎,雖然她很神秘,但張凡虎可不相信她死後還能活過來。多年之後,張凡虎發現自己又錯了,他的想法還是太簡單了,或者說他還是沒有透徹自然的神奇。
“大鼓金霸!”智力在身後驚訝地叫道,張凡虎回過了神,然後看到了昨天下午他們看到過的那一幕,而且是更瘋狂的一幕。
遠方的天幕黑了!在距地面上百米高、數千米寬的一個偌大立體空間內全是黃褐色的就像波浪正在快速變換的浪潮——紅嘴奎利亞雀!這次不是數千萬,也不是一兩億了,甚至十億也有啊,那是上萬噸的鳥羣啊!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雖然昨天他們都看見過一次次鳥羣,而且今天也有心理準備,但是遇到這種事情也目瞪口呆。
這時候大家都猜到了什麼,因爲今天的鳥羣的動向完全與昨天不一樣,昨天他們捕殺它們時鳥羣全向天上飛,然後再斜向下落在前面數百上千米處,然後大家再次衝向前……
現在的鳥羣似乎一次次地向下俯衝,而且密集度很高,也就是說它們攻擊目標相對於它們的羣體來說很渺小,但是族人們卻一下看明白了它們攻擊的目標是什麼!雖然相對於它們數平方公里的鳥羣面積很小,但是卻也有數十上百平方米,要不然也不可能用肉眼看到數公里外。
“把濃煙加大!螺號也吹到最大!全體做好戰鬥準備!”張凡虎吼道,現在誰也不會在乎他的禮貌不禮貌了。
“難道不去救他們嗎?”有一個女族人叫了起來,很多女族人露出同樣的神色。神樹族獵手幾乎出去了八成,一般的男性族人也出動了一半以上,顯然大多數的女族人的丈夫都在外邊。
“不去!按命令做!這樣纔是最好的救助辦法!”張凡虎沉聲道。他何嘗不想去救他們,但要明白那是整個神樹族六成以上族人,實力佔了整個神樹族的八成,他們如果無法逃過這數公里,那麼張凡虎帶領着剩餘的兩百多人過去也是送上去的一盤菜而已!
是的!菜!
張凡虎從來都知道大自然的可怕與公平,雀形綱中的所有鳥類無疑都是體積嬌小、攻擊力弱的鳥類,這讓它們處於食物鏈的中下等,只有小昆蟲是它們的手下敗將。只要是食肉動物有機會都會捕捉它們——無論是鳥類、爬行類還是哺乳類。
但是大自然公平就公平在這個地方了,所有的雀形綱繁殖都很快,這樣給了它們數量上的優勢,比如一對麻雀能一窩產下六七枚卵,而且孵化成功率很高。
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所有的雀形綱鳥類的母性都很強大,也就是說它們對子女的愛護之心極強!張凡虎還記得二十年前學的一篇國外翻譯過來的課文就叫《麻雀》,主要內容就是一個獵人在暴風雨之前回家的途中,在路上遇到一隻被狂風吹下來麻雀雛鳥,他的獵犬剛要吃掉雛鳥卻遇到它母親奮不顧身的拯救。
張凡虎知道,那絕對不是杜撰!類似這樣的事在他腦子裡就不只有多少,另外報道的紅嘴奎利亞雀驅趕大象也絕對不是無稽之談。
紅嘴奎利亞雀卻雖然一般只吃糧食、草籽,但是如果它們奮不顧身啄到嘴裡的肉誰也不能保證它們不會吞下去!就像它們在吃草籽的時候吃到蟲子也不能保證不吞下去一樣。
不要把任何一種生物當成吃素的!
神樹族獵手們以前都在生死線上掙扎,這樣難忘的生活是他們對任何食物都有一種極強的佔有慾,就像曾經窮瘋的難民對穩定生活的追求一樣。
“呼呼呼!”二十餘秒之後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陣呼呼風聲,原來是數公里外數億隻紅嘴奎利亞雀飛舞發出的聲音。這種聲音居然像是一陣巨風捲起厚厚的幹樹葉發出的那種嘩啦嘩啦聲音,估計是密集的鳥兒翅膀相互撞擊發出的聲音。
獵隊們回來了,他們在所有鳥兒集中後的數秒之中就完全明白了身處環境,原本就是優秀的獵手再受過張凡虎嚴格的訓練,所有的獵手首先穩定住自己,然後和隊友們一起一邊反擊一邊穩定住一般的男族人。
反擊無效!即使是數百人同時發射石子,那不到一秒時間造成數萬只紅嘴奎利亞雀的傷亡也無法阻止它們的瘋狂。
他們幹了什麼?紅嘴奎利亞雀是低級生物,它們的天敵很多,很多非洲蛇類、鷹,甚至禿鸛也喜歡吃它們的卵和雛鳥,它們很多時候都只有默默忍受。這就像是被壓迫的人民,只要沒有人帶頭,它們就永遠是一羣懦弱的綿羊!一事無成!
但是神樹族獵手們幹了什麼?他們一靠近那些結滿密密麻麻的鳥巢的金合歡樹時,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全都向樹枝上、天空中、鳥巢中的紅嘴奎利亞雀射出石子,但是他們覺得效果太差了,而且他們需要另一種美味——鳥蛋。
爬上去掏?太慢了!而且整棵樹上全部都是鳥巢,很多小樹枝已經岌岌可危,無法承受住人的重量,於是他們決定來一招狠的:直接砍樹!這種方法速度快、消耗小、效率高,而且能得到最想要的。只要把樹拉回去,和老婆們坐在一起慢慢掏
出鳥蛋,然後或者烙餅,或者水煮,或者活着魚乾肉乾燉……
懷着美夢的幾個獵手隊長向下分配了任務,每個小隊負責一棵樹,張凡虎交會他們製作的鋒利燧石刀、花崗岩石斧等工具讓他們使用起來得心應手。
一棵棵金合歡樹倒下了,一個個鳥巢掉下來了,一顆顆鳥卵摔碎了,一隻只雛鳥摔死了,但更多的是一羣羣飽含喪子之痛的紅嘴奎利亞雀父母飛了起來,終於有一隻飛向了一個獵手,然後緊隨其後第二隻,第三隻……
(太高興了,昨天只有一條書評,今天十三條!原來真的有很多隱藏起來默默支持我的讀者、書友,謝謝你們了。拙作六十多萬字了,還沒上架,說實話,我現在就是在完成自己一個夢而已,我只求有幾個看書的知己,不求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