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神身需要你們!”騎在斑馬上疾馳的張凡虎對着數十米的遠處吼道,那裡智力騎兵和女祭司的神仕們還等着他們部落中高位人士的“密謀”。女祭司當然不可能自己走着回來,她只要外出就從來不離開她那裝飾豪華的躺椅,幾乎是足不沾地,現在她衆多神仕當然還得完成他們那神聖的事情,把女祭司擡回來。
女祭司在她的部落中是個介於真神與神女之間的存在,相當於半個真神,權威超過了單純神之化身的祭司,所以現在的女祭司在對方部落中叫“神身”。這麼複雜的觀念當然是女祭司自己告訴張凡虎的,不然他不可能自己揣摩出來。
一場戰役結束了,但現在卻並不比開站前夕輕鬆,最主要的是安置傷員、死者和收服對方族人,後一件事情可以稍微放一放,但是獵手們的傷卻是必須馬上救治的。剛纔交戰的時候就在夕陽西下,而他與女祭司又在土丘上耽擱了數分鐘,現在戰鬥已結束十幾分鍾了,傷者必須馬上得到救治。
在對待族人們這一點上女祭司就遠不如張凡虎了,她在其部落隊伍中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而且神仕們對她尤爲敬畏,所以女祭司親自爲神仕們治傷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存在的,但是她也有讓神仕們徹底臣服的辦法,甚至因爲這一點張凡虎也有求於她。
三百多人的交戰也許對於公元前後的古代戰爭是個小型或者微型戰役,對我國春秋戰國時期動輒數萬甚至數十萬的大型戰役來說,連九牛一毛也算不上,但是這是在史前十萬年!
公元元年,全世界人口約三億;公元前三千年約兩千萬,而史前一萬年全世界也才五百萬人。史前十萬年的大體數據連古人類學家也無法估計,但是張凡虎以他在非洲大草原上的數年經驗來看,整個非洲估計也就十萬人而已,現在一次就是三百餘人的交戰,這無疑是一場大戰!
神樹族這場戰爭中創造了一個奇蹟——沒有人員死亡!這場戰鬥七十餘個神樹族獵手纔是主力,而他們對抗的是近兩百拼死反抗的對手,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戰果就讓人不得不驚異了。
所有神樹人都看向匆忙趕回的張凡虎,心中再一次對他們的神人充滿了敬意。如果沒有張凡虎對他們的體力、技巧、反應、戰友合作的訓練,如果沒有張凡虎給他們的“艾考瓦”、鏈石、投矛、複合弓、勁弩、皮甲、戰馬等戰爭器械,他們剛纔能取得這樣的勝利嗎?這次戰鬥是三年多以前與大荒族交戰不一樣的勝利,這是主動進攻也就是所謂的侵略戰爭,這樣的戰爭能取得這樣的勝利的意義是非凡的。
張凡虎抱着智靈從斑馬上躍下來,然後有族人們來把同樣受傷的智靈接走了,因爲張凡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一個重傷的族人發出一聲悶哼,他的血已經被止住了大半,張凡虎所知道的急救知識當然毫無保留地交給了族人們,尤其是獵手們都懂得。剛纔張凡虎一回來就選中了這個受傷最重的族人進行救治,他先讓兩人按住傷者被刺進大半的大腿的幾處血管,然後在族人們驚訝的目光中一把扒開了剛止住鮮血的傷口,對方這才悶哼了一聲,但是卻沒有絲毫掙扎。
“啵!”一聲輕響,張凡虎扒開一個皮袋塞子,一股濃重的酒味傳出來。這已遠超休洛樹汁百分之五十的酒精含量,這是經過蒸餾樹汁得到的酒精,專用來消毒用。張凡虎先把酒精倒在軍刀上,伸入篝火堆中點燃消毒,然後再次把酒精倒在消毒後的軍刀上使其冷卻,接着伸入傷口把已經半凝結的血塊全部掏出來,再用酒精沖洗。
深傷口必須經過仔細地清洗、消毒才能包紮,並注意防止水或者大量空氣的進入。其中預防破傷風桿菌就是主要目的,因爲其是厭氧菌,在空氣中無法生存,所以在深傷口中容易滋養出這種對人類危害極大的細菌。酒精沾着傷口的感覺幾乎是每個人都體會過的,儘管這位獵手咬牙堅持着,但是因爲傷太重,酒精對肌肉刺激過度,他大腿還是不由自主地顫動着。
“幫個忙,一人一袋休洛樹汁。”張凡虎看着族人痛苦的樣子,轉身對着剛被神仕們擡回來的女祭司說道。能讓張凡虎主動開口請求的事情女祭司暫時表現出來的也就出來一樣本事,那就是她驚人的催眠術。
“不用,你也幫我就行了。”相較於神樹族獵手的驚人戰績,神仕們就明顯尷尬了,他們本來就不是主力,受到的危險衝擊也更小,最危險的圍堵對方突圍的四十餘人也被他們放水化解了自身危險。但是,女祭司神仕們的表現與神樹族的獵隊相比就太丟臉了,直接死亡三人,還有六人重傷,其餘輕傷的也有一半,幾乎與對方正面拼鬥了的神仕都受了傷。
張凡虎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在張凡虎的指示下,兩方甚至俘虜中受重傷的全被集中在一起,然後在女祭司數分鐘的催眠之下,所有傷者都進入了深度睡眠,相當於現代手術中的深度麻醉,這樣對傷者的救治來說尤爲重要。
女祭司的技術變高了,上次在高臺上對着上百人催眠用了七八分鐘,這次不僅數量大大減少,只有十八人,而且距離也變近了,,再加上女祭司動用了在催眠中很重要的手勢,這次催眠不到五分鐘十八人被催眠者就全睡着了。
張凡虎在女祭司專心致志做催眠的時候,他悄悄對着老族長和智速使了使眼色,然後對方兩百多個被女祭司完全吸引住了的俘虜又偏頭看向了另一邊,因爲另一邊神樹族的幾個獵手把對方數個死亡的獵手拉在一起,當然是在不影響女祭司的前提下悄悄進行的。之後神女出現了,最後一團慘白色的火焰使數個亡者在數秒間化爲飛灰。
這就是一種無聲的鬥爭,如果任由女祭司神奇的催眠術在兩百多個俘虜面前施展,那麼剛纔神樹族強大的戰鬥力對俘虜的威懾力與吸引力也就會被無限弱化,等會兒的談判就會讓神樹族喪失現在的優勢。畢竟在這些爲開化的俘虜眼中,對神秘力量的崇敬遠遠超過在面前的實力。而女祭司能這麼爽快地答應張凡虎的請求,顯然也抱有同樣的想法,這就是隱形的政治鬥爭。
張凡虎與智力緊走兩步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神女,部落中現在能直接靠近神女的人並不多,她在神樹族中也是一個地位崇高的人。另外能輕鬆地扶住她讓俘虜們看不出神女的虛弱的人更不多,張凡虎向着智速使了使眼色,讓其過來接住她,然後在慢慢淡化的慘白火焰中消失在了俘虜們面前。張凡虎嘆了一口氣,這下神女又至少要沉睡一月,並且還要體重還要增加,如果不是爲了整個部落的利益,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女祭司與神女的無聲對抗以平局結束,但實際上是神女敗了,因爲她有明顯的虛弱。張凡虎出馬了,他的外科手術也讓對方目瞪口呆,並且救治了重傷的俘虜們也讓對方部落整體成員對他的恨意少了幾分。
第二天一半的身體無傷的神樹族獵手回到了聚居地,因爲聚居地還有不少留守族人,他們需要獵手們的保護。一月後,一隻龐大的隊伍向着南方開進,這些人當然是神樹族留下的獵手、女祭司和俘虜們。
一月的時間,在距神樹族聚居地三百多公里外的地方可是與一月前完全不一樣的景象,那是繁榮、和諧、強大,而且這就出現在一月前神樹族及女祭司神仕們聯軍與生死交戰的對方部落之間。
經過一個月瞭解,張凡虎對這個部落有了更深入地認識,比如對方這個部落叫“神鱷族”,因爲他們對自己部落都要加一個類似於神之類的字眼,而張凡虎只能勉強翻譯爲“神”。很難想象,一個生活在沙漠綠洲中的大型部落會對水中之物信奉爲神,他們膜拜尼羅鱷爲部落之神。
尼羅鱷對人類來說並不陌生,它是現代社會二十三種鱷魚受研究最多的鱷魚種類,最長達可六米,體重接近一噸,平均四米,近兩百公斤。
雖然名字有尼羅二字,但它卻並不只是在世界第一長河尼羅河中,它的分佈極廣,在現代的非洲除了南非部分區域和沙哈拉沙漠之外都有分佈,在史前世界的卡拉哈里沙漠中的河流中發現尼羅鱷是很正常的事,對方部落把強大的尼羅鱷作爲自己的圖騰也是很正常的事,這很類似與神樹族的名字由來。
神鱷族現在兩百六十餘人,不用說最先被抓住留守的八十幾個老弱病殘及女人全屬於神樹族,十幾個留守獵人被劃分出來,外出的女族人也被劃分出來全給神樹族。剩餘的一百三十幾個成年男性族人就成了神樹族與女祭司激烈爭奪的目標,最後女祭司還是得到了她所要的五十個強壯的男族人,而且是她先選的。
神樹族明顯不是吃虧的主,張凡虎、智速、老族長都是聰明人,女祭司部落中原來有三十幾個健壯的女族人,在一年前她爲和實力再次大增的神樹族交好,送給了神樹族四十多個神仕和女族人,其中被淘汰下來的神仕二十餘人,女族人十餘人。作爲這次談判的交換條件,那剩餘的二十餘個女族人中二十個成了神樹族的族人。
現在女祭司隊伍中有一百三十幾個健壯男性族人,而她卻要堅持留下幾個女族人在手下,而這些女族人卻不做身爲史前女人最神聖的事情——生孩子,這就可以推測出這幾個女族人在女祭司神仕隊伍中的意義了,這種事情張凡虎也不好干預,而且雙方觀念不一樣,他並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和現代人類的道德強加給對方。
角馬羣又踏上了漫漫征途,它們向北;神樹族聯軍也踏上了漫漫迴歸路,他們向南。
(今天上早自習、晚自習和三節大課,也就是六節四十五分鐘的正課,碼字時間不多,但是爲了感謝編輯的推薦,還是咬牙更新兩更。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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