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被名爲孫主席的人型黃鼠狼咬至血肉模糊的可憐獵物,陸某人我爲此放棄了所有的休閒活動,一頭扎到一大堆史書中開始在二戰的歐洲戰區找起比較著名的戰鬥片段。
其實也不用找,二戰歐洲戰區中死人最多戰鬥最激烈能夠刺刀見紅的大場面也沒有多少,刺刀見紅血戰連天裝屍袋跟棺材明顯不夠用的基本上不是諾曼底就是在市場花園行動。
而且現在離榮譽勳章出現也已經不遠了,因此我覺得到時候讓各國玩家再三體驗海灘驚魂與法國籬笆牆後的腳步聲,還不如直接找巴登森林這類的地方,參天古樹,連綿的地雷帶,拿着K98的德國巴佬跟提着M1伽蘭德的美國大兵在冰天雪地裡一個坑一個坑的用子彈刺刀手雷工兵鍬的捉對死磕,這倒是不錯的想法。
花了兩天時間沒日沒夜的把大體的劇本搞好,通過快遞送給孫主席過目之後我終於能夠去看新年音樂會了。
只不過因爲熬夜,我整個人看起來很不精神,因此當小嘉平坐在我脖子上在音樂會現場的門口一亮相,幾乎所有的記者都沒有開始例行拍照,而是紛紛的竊竊私語起來。
“你啊,怎麼穿着這樣子就來了。”
悠久看着我穿着黑色羽絨服與牛仔褲一臉鬍渣的頹廢樣子問道,小丫頭今天穿着應該似乎還算是和服,只不過我這人對衣服的品味實在是乏善可陳。
“你這身衣服是……”我伸手動了動悠久肩上的白色披肩上的一塊掛飾。
“塞里斯的服飾,恩爲我選的,怎麼樣。”悠久看着我。
“很漂亮。”事實也是如此,說完我拍了拍嘉平的腿兒,小傢伙很是心意相通的對着人羣甜甜一笑。
於是閃光燈像是瘋了一樣不停閃爍着,直到我帶着這小子跟着悠久走進會場,這才從這場閃光風暴中回過神來,心中一陣感嘆——回想剛剛這些糙貨見了老子連一張底片都懶得Lang費,人家小正太只是甜蜜蜜的一笑就腆不知恥的鋪張Lang費起來……這人小臉嫩還就是值大錢。
“嘉平,快下來,你這樣成何提統!”
進了大門,正在門的趙家的老大孟陬看着自己的小弟坐在我的脖子上風光無限自然是低聲的唱道。
“我喜歡嘉平這個孩子,孟陬,你就不要太苛刻了。”
我伸手拍了拍孟陬的腦袋,這位看了我一眼,很是順從的低下了腦袋。
倒是嘉平用不安的口氣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句。
“讓我下來吧,大人。”
“你願意的話,好吧。”
把這小鬼放到地上,我也就順理成章的迎向了坐在輪椅上的柳爺。
今天這個酒會顯然也是端木望操辦的,從現場情況來看,效果還是不錯,社會名流不斷涌現,據說等一會兒開始的音樂晚會還會跟港澳在全國的電視網上搞什麼三地聯合直播。
……說是大氣,都已經是在謙虛了。
“怎麼搞成這麼一個落魄樣子。”老爺子盯着我。
“幫孫家大哥趕了兩天的稿子。”我說完,又情不自禁的伸手掩着自己的一張血盆大口打了一個哈欠:“來的時候匆忙了一些,現在想來當時顯然是忘了刮鬍子。”
“孫家……是孫鐵那小子嗎。”老頭眉頭一抖,就想到了名字。
“嗯,柳爺,您老身體好些了吧。”
扯過這些可有可無的,我站在這個老頭的跟前很是恭敬的問道。
說實話,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位跟潘老先生是一個檔次的。當然,要是比資歷,那麼潘老先生說自己是第二,我估計無論是誰都沒有臉敢說自己是一哥。
當然……像周老爺子那般的絕世強者,要說第一也理所應當的。
所以對長輩,我一向是非常恭敬的,由其是像柳老爺子這樣的老前輩。
“好多了……”老頭子說完瞄了一眼我的身後:“多虧你們了。”
“那兒的話,這是我們這些小輩理當做的,柳爺……您真是太客氣了。”
我打着哈哈把這老頭子的謝意給對付了過去,倒是一老一小的這段不長不短的對話把老爺子身後的錢同志與安同志給嚇的夠嗆。
跟老爺子道了別,我一路碎步摸到悠久的身旁坐下。
“那小丫頭呢。”
“在那邊呢,我估計她都快忙死了。”
順着悠久的手指兒,我看到趙榭恩正在那邊忙着跟衆多的新聞記者扯皮,跟悠久一般穿着的小丫頭今天把好不容易長回來的頭髮盤到了腦後,小巧玲瓏的盤飾與兩邊留下的長鬢讓小丫頭看起來更顯可愛。
“夠忙的。”只是這麼看一眼,我都覺得累,當年跟記者同志們聊天的力氣在今天看來真是不知道從何而來。
“嗯,聽說明天這兒還要舉行什麼MTV的年度頒獎典禮。”悠久從侍者的盤子上給我拿了一杯熱咖啡:“恩已經被邀請做典禮上的評委了。”
“是嗎……”我想了想——也對,南京一九三七的音樂就是這丫頭跟上海交響樂團的產物,小丫頭在音樂方面表現出的才華甚至已經開始超躍她在電子方面的成績。
不過也沒有錯,聽說這丫頭在高級的自選課程上學的就是國曲竹樂。
就在我覺得自己無事可幹的時候,小十二嘉平跑了過來,小傢伙給我遞上了我的手機。
“您的電話,號碼在上面。”
我接過手機,看了看上面的號碼……嗯,怎麼這麼陌生呢。
“不會打錯了吧。”
我看着小傢伙,後者一聽就搖起腦袋:“沒錯,找陸先生不是周先生。”
“你個小崽子,一邊去。”
我笑罵着趕走這小東西,然後按着號碼打了回去,同時走到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
“我是陸仁醫,請問剛剛是誰找我。”
“小三,在哪兒呢。”
“……周然,你在哪兒呢,我說怎麼了。”聽到是周然的聲音,我有些奇怪,這小子怎麼說話都不帶響的。
“在店裡呢,尉行文這小子發酒瘋,哥幾個誰都擋不住。”
“又怎麼了,行文怎麼會喝酒的,他不是說他這輩子不喝酒了嗎。”我皺起眉頭,心想當年這小子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什麼這輩子再也不碰任何酒精飲料了嗎。
現在看來,名叫誓言的這種建築,果然是爲了被破壞而建的。
“還能怎麼樣……”電話那頭周然沉默了一下:“趙家丫頭訂婚了。”
“訂婚了,好啊,太好了,這兩位……”我笑着把自己丟到沙發的軟靠上,剛想伸手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突然想到尉同學與趙同學過了今年也才二十一歲……而且這種事情要是成了,以尉行文這種悶騷到發癲的傢伙的脾氣來說,絕對會親自滿世界的宣揚。
“周然你瞎說什麼呢,我的雅雅跟誰訂婚了!”
果然,還沒有等到周然回答,電話裡就傳來尉行文那明顯是喝高了的聲音……就算是隔着電子板,我都能聞到這小子那一身的酒精味道。
電話裡一陣嘈雜過後,應該是擺平了醉鬼的周然嘆了一聲:“我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也知道,尉行文跟我可以算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我連夜找齊人手,但是到了男方地面之後下不了手……狗日姓沈的是吃皇糧的。”
“姓沈……我說你們沒摺進去吧。”我一聽可不得了,這罪名要是落實了最起碼也是毆打國家公務員的罪,要是對方黑手,估計衝擊國家機關辦公駐地的罪名都能落下。要是這樣,那麼除了坐穿牢底之外,周然同學也就只有潛逃海外這麼一條路可選了。
“那兒能,聽說姓沈的那小子是吃皇糧的,哥哥們跑的比兔子還快。”周然很是快意的罵了一聲娘,然後又嘆了一口氣:“這事說起來也沒辦法,人家明媒正娶的……我可不能爲了一時爽快把兄弟們的下半輩子都給賠進去。”
“那麼……”就在我想些說詞的時候,突然聽到手機裡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周然同學在沉默了數秒之後一聲大吼:“你們進來幹嗎!?”
接下來就是砸東西的聲音與罵人的南腔北調有機結合所產生的怪異音樂。我低頭思考了一下,最終默默的關掉手機,然後微笑着走向正在不遠處跟另兩個老頭聊天的柳爺。
說到底,江湖人士還是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