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從水中探出頭,慶幸自己沒摔斷脖子的我還沒回過氣來,就聽得一旁的人兒大笑出聲……等等,怎麼會有人。
“喂,別遮遮掩掩的,男孩子的那點東西別以爲我沒見過。”
“白,白荷!你怎麼在。”我一張小臉大羞,心想真是見鬼了,這丫頭怎麼這麼晚還沒洗完澡呢。
“倒是你,不是洗過澡了嗎。”坐在池子另一頭的白荷邊說邊遊向我。
“滿身汗,再洗,洗一次……”看着逼近到身邊的白荷我是一頭的冷汗——小丫頭現在要是一叫,我就等着被白爺打成殘疾人士吧。
“這樣啊……不是故意的嗎。”
“不是的。”
“醫,你啊。”
“啥……”被指着鼻尖的我面紅耳赤,且不自覺的往池邊靠了靠。
“害羞起來真可愛。”白荷笑着伸手颳起我的鼻尖。
在這一刻,我的頭腦一片空白……三十多年,三十多年以來都是被人稱讚陸仁醫‘好胖’或是‘大胖子’,從來沒有人如此的讚美過我……FeelsGoo……打住先,現在不是說Good的時候。
“醫。”
“嗯……什麼事。”當發現丫頭原來包着浴巾之後,我也有樣學樣的拿着浴巾包住自己,春光乍瀉也得適可而止,要不然有個萬一,我估計我也就沒半下輩子可言了。
“你下半年是去K大附中讀書對吧。”
“對啊。”
“我們做同班同學吧。”
“……”就像是純純的戀愛遊戲中的對白那般,白家二小姐在九月初的時候就這麼真的成了我的同班同學。
有權者的能量真是巨大。
我不去想爲什麼,光從白爺那報復般的高強度訓練中就可以得知白爺在吃這件事的醋……想想也對,一向對自己最好的小孫女突然之間跟一野男人跑……這什麼跟什麼,老子還啥都沒做呢。
白爺,小的冤枉啊。
話題回到事業上來,冷飲店我是放心的交給沈明翔了,而且他還有一個白家老師在管帳本——白爺知道我賺的錢有多少之後,二話不說將收支帳本收歸國有,對此我只得苦笑以對——雖然白爺也有過被門生欺騙的例子,但是這一次是真的以小人心度君子腹了。
沈明翔私底下告訴我,他倒是對老師表示理解,畢竟那一次那個門生差點就讓白爺變成走資派……哎,那段時光裡的故事,就連無間道也無法比擬。
人心與人心的距離,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越來越遠,越來越寂寞……。
沈明翔這個人最好的地方就是他對於事業的追求遠勝過金錢,這纔有與四叔的十年之戰,當我表示這兩家店過了今年十二月就要盤給他人時,他竟然有如釋重負的表現。想想也對,都是同類人,逃不脫世間百態也躲不過人心險惡,避之不及啊。
關於端木望的問題,我都已經懶的去想了,我怕再這麼搞,自己一定會得精神分裂症的。
藥也已經停了,兩位爺也已斷定我是傷害性失憶,說什麼既然忘了的是不愉快的事情又何必記起,我倒是覺得他們兩個像是串通好的,只不過拿不出證據。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放棄,雖然無法確認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並不想就此結束,這一切都得還我一個可以令人信服的答案。
不過在得到答案之前,我得好好處理一下眼前的問題。
“真是想不到,我們初中也能同班。”
劉小華還是那種口氣,我對此只是報以平靜的微笑。
“怎麼了。”
“劉小華,我們現在還是朋友吧。”
劉小華楞了一下,然後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我也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小學時平靜活淡的時光已然不在,回想起當初的我在中學時的成績是差的可以,此君也因此有夠看低我的,我認爲交一個真心朋友是一輩子的事情,既然如此,如此朋友如此距離也就足夠了。
“對了,你爲什麼要選這個班。”
五班對於劉小華來說似乎就像是隔壁的放牛六班一般,但是在我的眼裡五班卻是我心中永恆的回憶,我還記得自己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單相思,還記得那個嬌小的盤着長髮的丫頭……當然,這一切都是以前的以前了。
老師沒變,還是那位嚴厲的英語老師,姓桑名維真,從臉部絕對看不出真實年齡的女老師……當然,這位從背影看絕對是美女以上,只是轉身之後,像我這等可愛正太還是跑到媽媽的身旁比較有安全感。
唯一改變的就是班裡多了兩個人——白荷是其中之一,而另一位卻是我從不曾想到的存在。
“遺忘,真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名詞呢。”
端木望微笑着站在我的面前,男孩子們驚訝的看着這位漂亮的少女,十二歲的半大孩子們早就通過一些手段多多少少懂得了男女之事,正所謂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荷與端木望在早操的時候就成爲附中男孩們私下談論的焦點。
“對不起,我想我的大腦不是故意的。”
“沒什麼……。”端木望還想說什麼,可是上課的鐘聲已響,這位班長不得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坐在課桌前,看着她的身影,又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女孩,我已經錯過一次,這一次我也終將錯過——不是配不配的問題,而是我……已經名花有主了。
“陸仁醫,你讀一遍英文二十六字母。”
“是。”
老師看出了我的走神,但是她看不出走神之人的實力,當我說出最後一個字母時,老師已經露出了讚許的笑容……不好意思,上輩子罰抄一百五十遍26字母的悲劇,我絕對不會讓它重演了。
下課之後,劉小華依然來到我的身邊,而我的同桌記着筆記,她真是一個努力的女孩——如果說兩年之後她沒有迷上言情小說的話。
“醫,真棒。”
“那裡,你也不錯啊。”
“我可比不上你,對了,你看人家白荷,正在看着你呢。”
“又管我何事?”
我知道鄭家德就在本校二年級,而且這位老兄似乎比以往更注意起我來……哎,除去我們之間本來就有的仇怨,單純以插隊的混帳傢伙的身份來說,我可是非常的不受歡迎呢。
“你好,我是端木望。”
望木端無事一般的來到了我的同桌身邊,她對着她伸出了友誼之手。
“啊……陶晶晶。”還是一樣的拘謹,陶晶晶點了點頭。
劉小華已經看傻了,因爲他看到端木望已經不客氣的打開了我的鉛筆盒。
“你幹嗎。”他很不自覺的問道。
“怎麼了,我又不是在問你借橡皮。”
“我說……”看着她熟練的從盒子裡拿出白荷送給我的橡皮的職業化手法,我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孩的身影似乎與某個愛吃醋的丫頭重疊在了一起。
一定是我多心了……小丫頭……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自從重生之後,我想了很多,既然人生有過去與現在,那麼也會有未來與終點。我在那個世界是死了,沒關係,但是小丫頭呢?她會傻傻的一個人活下去嗎……想太多了,真的想太多了。
“在想什麼呢?”
“想數學老師長什麼樣。”
“是嗎。”
端木望平靜的看着我,我也如此的望着她,上輩子沒有緣份今生會走多遠,我無法確定。
鈴聲響起,衆神歸位。
早已過了劃三八線的年齡,我大大方方的靠在椅子上——說實話我會同意K大附中的免試徵召也是因爲這裡有着不錯的教學硬件,椅子大不說還有靠背,三十多歲的大叔可比不上從前,就算是身子骨依然硬朗,可是這心理年齡也早就老的一塌糊塗。
陶晶晶神色複雜的看着我,既然是同年級的,多少也知道我碼字賣肉的經歷,加上免試入學,這是什麼概念——K大附中從來沒有出過免試的神仙,我就是那開天闢地的第一名頭一位!
上午的四節課,我睡了兩節半,但是中午的時候我卻是第一個完成了摸底考——笑話,堂堂免試神人再搞不定這些就去死好了。
中午都是在學校裡吃的飯,我出來的早,因此一年級的第一人出現在食堂上的時候……飯局如戰場,我理解,我理解。
“小醫,考試好了?”
坐在門口邊上的張霜表姐一臉的不可思議,我看着她點點頭的同時,也注意到了她身邊的各位美女姐姐。
“你們好,我是陸仁醫,張霜的表弟,從今天開始就是各位姐姐的晚輩了。”
面對如此優良的品行表現,各位姐姐自然是一片讚譽,既然路人乙名聲在外,陸仁醫實力在前,加上年齡的優勢與張霜的友情,美女姐姐們紛紛慷慨解囊,一時之間我的面前堆滿了各位零食,美女姐姐甲還幫我打了一份遠勝我胃口的炒飯。
得,手頭有閒錢的大爺一多,孩子們也受益良多啊。
看着桌上大碗的炒飯我正感嘆的同時心裡也記下了一點——回頭就讓沈明翔把K大與T大的食堂都給包了,他能幹就讓他幹到底,既然早點冷飲店要盤給四叔,那麼我也給沈明翔沈大爺一個高起點吧。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兩位意料之外的少女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好啊,差一點追不上你。”
“這一桌有空位嗎?”
“空位?有啊。”
面對白荷與端木望,我微笑着把自己挪開,十人長桌只坐着五位美女,自然有的是位置,由其是張霜姐姐知道來者何人,她老奸巨猾的坐到了我的對面與五位美女共處一椅,還美名其曰予人方便。
同時,兩個意料之中的傢伙出現在我的視野之內。一邊與白荷跟端木望分享着糖果,一邊看着劉子健與鄭家德,眼裡滿是妒忌與怨恨的私生子的兩位,氣色看起來似乎是不大好呢。
張霜:“喂,想什麼呢,炒飯都快吃進鼻子裡了!”
我:“不,剛剛在冥冥之中,我想到了十六個字。”
各位:“十六個字。”
我:“醜是家寶,漂亮煩惱,注意健康,遠離美女!”
各位:“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