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的怎麼樣。”車窗裡傳來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
“他同意我給他推薦幾個保鏢。”撒國慶的語氣恭敬至極。
“你覺得這個孩子怎麼樣。”
“的確是人中龍鳳,有眼光,有實力,更有心機。”
“那是當然,他可是未玄跟白川聯手**出來的孩子啊……”說到這兒,老人家話音一轉,“對了,你怎麼看那個女娃兒。”
“您是說諸葛悠久,對吧。”
“是啊,就是她。”
“之前我也見過她幾面,總覺得不像是海那邊長大的人……”撒國慶的口氣多了一些遲疑。
“對,我們之前找人去調查過這個丫頭,她的來歷非常清楚,可是就是因爲太清楚了,也清楚到當年淡路站的成員都不知道淡路島上有一家姓諸葛的中國人。”
聽到這兒,我這才明白過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件事情如今看來,還真的要從長計議了。
“您是說,未玄叔在這件事上騙您……”“話不能這麼說,他是幾十年的老黨員,當年那麼重的酷刑都沒有讓他開口,到老來還會在乎那麼幾個錢嗎……而且這娃兒雖然是拿了日本國籍,可是我們何時見過她喜歡在自己生長的故鄉生活過。”
“您說的是,可是這件事情……”
“國慶啊,你還記得那一輛油罐車嗎。”
“您是說……您們也有這麼想過,可是這麼一說起來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們把這個丫頭留在他的身邊……”
“年輕人總是要留在年輕人身邊的……”蒼老的聲音說到這兒笑了起來,“要不然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還想配上人家女娃兒嗎。”
……我估計撒國慶現在是想笑不敢笑。
“可是,如果這一切的推測都是真的,您覺得把那個丫頭放在一個野孩子的身邊,真的合適嗎。”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這聲音我聽着有些耳熟。
“那照你這麼說,如果這一切的推測都是真的,你覺得以這個丫頭身後的保護者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再加上最近近地軌道上多出來的那坨東西,還有前些日子從天上落下來卻死活找不到的不明物體……林林總總分析起來,你說我們有把握讓這個丫頭就範嗎。”撒國慶對於這個聲音的主人似乎沒有俯耳聆聽的敬意。
“國慶說的沒錯,這個時候怕就是怕那女娃兒真的是如同我們想的那般,你說要是我們傷了這娃兒,日後人家家裡長輩找上門,到時候也許就不是坐下談的問題,而是一場滅絕文明的大戰啊……”老人的聲音嘆道。
“可是這女孩要是不在我們的掌握下,誰都會睡覺不安心啊。”第三個聲音有些急。
“建設,我聽說你的兒子跟那個女娃兒有過接觸,你這種想先下手爲強的心思要不得啊,我總覺得感情這種東西無論在哪兒都是要講究你情我願,根據這幾年的情報看來,這個娃兒跟陸家這個孩子最爲要好,兩個孩子走的也非常近,很有可能她當初就是在他的庇護下才逃過我們對於外來人口的搜索。”老人的口氣似乎有些生氣,這麼說起來第三個聲音的人叫張建設……我那位便宜舅舅,難怪聽起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您說的是,我那孩子回來說自己爭不過他的那個小表弟。”只聽張建設同志很無奈的嘆道:“哎,真是想不到,閣老,你說這麼一個孩子不聲不響的怎麼就能把產業鋪的那麼大呢。”
“建議啊,這孩子起家一分一毫都是他自己賺的,雖然手段有些出人意料,可是如果他要是身家不清白,這世上也就沒有清白人兒了……而且你也知道現在在保這孩子的人有多少,不說端木格、諸葛未玄跟白川這些個**湖,光是你爸眼裡那個不成才的二弟……都不是你一家上下能夠對付的了。況且這孩子自保的本事也不賴,劉健超的十三太保橫練底子有多深厚你們都知道,結果呢,現在還在病危房裡躺着,最可笑的即使醫護人員換了好幾撥之後每個月還是會固定有兩種藥錯用在他的身上……有些事情,光是想想都讓人後怕。”
“可是……閣老,真的要讓二處的人都撤下來嗎?”
“那你覺得,如果這個娃兒情況真的跟我們所想的那樣,二處的那些人能夠支持多久?蔣家那邊最近多了兩個孩子,明目張膽的調查蔣家的底細,蔣家通知了七處,七處出了一個隊七個人想摸他們的底,結果呢?七個大人被人家一個**歲的小孩子在小巷子裡全打殘了,有一個差點高位截癱。”聽到這兒,即使膽大如我端在手裡的茶杯也不禁抖了抖,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小鬼,這次回來看起來我這個Master得好好**一番。
“可是,不摸底就撤下來,二處那些心高氣傲的傢伙受得了嗎。”張建設似乎還想給我下套。
“那些小兔崽子不是想調查人家嗎,那好啊,國慶,你出的那些個保鏢就由二處的人來當吧。”老人家的聲音到了這兒停頓了一下,“行了,國慶,你去叫司機師傅帶我回招待所吧,你再這麼扶着車門,人家孩子再傻也看出問題來了。”
“哎,我這就叫他們開車。”
看着車隊如同一條長蛇般轉身離去,起身付完帳的我出了茶舍,然後從耳朵裡掏出耳機將它丟給一旁的2型機關。
“關海法,別折騰劉健超了。”
“是。”
“告訴唯與迪卡,回來了先回我房間一次。”
“是。”
將2型機關塞回口袋,我看了一眼手裡的懷錶,心想這被惦記着的小日子還真是有些難熬……其實我在聽完這些話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想的是立即移民,可是轉念一想,跑到國外還不是一樣會出問題,倒不如繼續留在國內,人家不是說了小鬼有人罩動不了嗎,既然都有保護傘了,只要我們能夠讓知情人都知道自己跟悠久碰不得就行了。
想通了這一層,我也就心安理得的回了家,到悠久的房間裡給她說了這件事兒,她只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我這才發現房間的一角多了兩個穿着黑色戰鬥衣的小孩子。
“唯與迪卡?”
“不是他們,這兩位是關海法在凌樹耶掛載在母艦側面的貨櫃裡發現的,是隆爾希皇家軍工廠最新型的Medca戰鬥義體,隆爾希皇家衛隊成員,跟關海法他們不是同一個衛士派系,關海法剛剛纔啓動他們,我給你選一位做你的侍衛吧。”悠久說到這兒,示意其中一位過來。
“我不用了,有唯跟迪卡這兩個搗蛋鬼就夠我受得了。”說到這個我就頭痛,上次國安局的事情就夠麻煩得了,現在又出了這件事情,我沒有寢食難安已經算的上是神經夠粗的了。
“怎麼了。”讓自己的兩位衛士退到一旁,悠久看着我問道。
我把我聽到的東西完整的悠久一說,聽的小丫頭都是笑出聲來。
“那我就讓唯與迪卡做你的專屬侍衛吧,他們雖然只是護衛型義體,卻也是搭載了最先進的偵察機關與戰鬥程式。”
“嗯。”
本來離開之前我是想討個吻額禮,可是看了看空無一物的牆角,我覺得還是安份一些比較好,從悠久那兒我聽到了完整的義體派系,新來的兩個小傢伙雖然也是關海法所在的隆爾希衛士集團派系,但又是獨立於集團之外的皇家衛士,通俗一些來說他們就是悠久家的金牌打手,從理論上是直接聽從於悠久父母長輩的命令,我這個外姓人還是乖乖的回房間去等那兩個護衛型小鬼回來述職吧。
等到半夜,唯與迪卡推開了我的房門,本來我這個主人是想好好的教訓一下她們不要在外面惹事是非,可是看到兩個孩子一臉風塵的樣子,我這心就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你們的義體防水嗎。”我用鼓勵的笑容看着兩個孩子。
“嗯,我們是仿生物義體。”像是一對雙胞胎般的唯與迪卡異口同聲的回答了自己主人的問題。
“你們兩個拿上換洗的衣物,我幫你們洗個澡,看你們髒的。”
“可是……主人您要幫我們洗澡嗎。” wWW ▲ttk an ▲¢○
“……你們會洗嗎。”我看着兩個小傢伙臉上的火紅,這纔想起他們也是MeiGi5型,廉恥之心對於他們來說雖然淡薄,卻也不是沒有。
“……不會。”兩個小傢伙就差在臉上寫上誠實二字了。
“那就對了,我幫你們洗一次,以後你們身上髒了要記得洗,你想想關海法,不也是時常讓徐子陵給它用水沖洗嗎。”帶着兩個孩子進了浴室,我這個半調子主人自然是要教會這兩個用義體界的專業術語來說還只是新生稚童一些很基本的生存道理。
我這個人自從在大浴池裡泡過之後,對於淋浴這種東西是再反感不過的了,因此我的房間的隔壁一間房子早就被改成了獨立的浴室與衛生間。
放上水,然後將兩個孩子丟進浴缸,看着他們像是小貓一般茫然的樣子,我也不禁將心裡的那些不快丟到九宵雲外,如果自己沒有經歷過那場槍戰,現在自己的孩子也差不多有這麼大了吧。
想到這兒,我先給兩個孩子洗好頭髮,然後三下五除二的把兩個孩子從頭到腳都抹上肥皂……真是敗給他們了,雖然義體沒有汗漬之類的問題,可是義體的人造皮膚表面在充份擬人化的情況下自然會因爲各種情況而沾染上污漬,到最後我甚至不得不動用平時用來刷背的刷子,才把兩個孩子的四隻腳底板刷洗的白白淨淨。
在洗澡的時候裡,我也看出唯的性格要比迪卡的內向許多,由其是刷腳心的時候,迪卡笑起來打的水濺的到處都是,而他的兄弟唯倒是一聲不吭從頭忍到尾。
帶着兩個孩子回到房間,唯說他們不需要牀,只需要在角落裡休息就行,我心想我又不是地主惡霸,怎麼能夠讓兩個孩子蹲牆角,於是很不客氣把兩個孩子抱起丟到牀上——沒法子,從上輩子開始我就習慣一個人睡大牀,因此這牀也是大的可以,別說多上他們兩個,就是再算上悠久與另外兩位小傢伙想來還能留出點空位,只是……嘖嘖,我的這個想法還真是有夠邪惡呢。
唯是乖乖的鑽進被子,而迪卡在牀上翻滾着,就像是一個人類的孩子一般淘氣。
“行了,快點鑽進被子裡吧。”我伸手在迪卡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遵命!”小傢伙笑着鑽進了被窩,跟自己的兄弟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接着我也鑽進了被窩……今天忙了一天,也應該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