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間裡的白雪刻意的算着時間,直到算着差不多快要吃早飯了,這才趕忙從空間裡出來。
工作間依舊如初,門閂好好的掛着,並沒有人進來的跡象。
這面白雪剛剛開了工作間的門,就聽見廚房那面傳來的興奮的大叫聲。
“醒了!小桃兒醒了!”
小桃兒醒了?
這消息倒是讓白雪有些意外,她還以爲最先醒來的會是小梨子和小瓜子呢!
不過,不管是誰先醒過來,那都是頂好的事,白雪也不多耽擱,趕忙去了小桃兒的房間。
剛剛醒來的小桃兒一見這屋子裡的都是陌生的面孔,雖然一個個都是笑着看着自己的,可小桃兒還是忍不住哭了,而且還是被嚇哭的。
“怎麼了這是?”白雪一進來,就看到了小桃兒癟着嘴,不住的流眼淚,卻又瑟縮着不敢哭出來的可憐樣兒。
“姑娘,我們也不知道啊!這小丫頭一醒過來,就癟着嘴哭了,我,我們誰也沒敢動她。”卿月一臉的無辜,她還真不知道她竟然還有能讓小孩子嚇哭的能耐。
一旁的卿雲也是無奈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白雪看着小桃兒,剛要上前,誰知這小傢伙卻趕忙往後挪了挪,好像很怕自己靠近似的。
這一幕不由得讓白雪也是腦仁子一疼,只好吩咐道:“去叫黎昕過來。”
黎昕正在白雪後屋的小廚房裡燒水,一聽說小桃兒醒了,趕忙將看火的活兒交給了過來傳話的卿月,而她則是快步跑到了小桃兒所在的屋子。
一進屋,黎昕剛要上前,誰知卻被白雪攔住了,“你身上寒着呢,先脫了襖子再上炕吧!”
黎昕一聽也有道理,便趕忙將身上的襖子脫了,這才坐在炕邊,對着小桃兒伸出手來,柔聲喚道:“小桃兒,還認識我嗎?我是昕兒姐姐啊!”
此刻的小桃兒已經哭成淚人了,雖然依舊是沒哭出聲,可那不住的打着哭嗝的樣子,看起來反倒讓人更加心疼。
大概是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的關係,小桃兒並沒有一下子認出黎昕來,直到聽見了黎昕的聲音,她這才一擡手,用中衣的袖子摸了把眼淚,瞪大了水汪汪,微微發紅的眼睛看着黎昕,似乎在確定這人是不是真的是她的昕兒姐姐。
在確定了真的是昕兒姐姐後,小桃兒哇的一下咧開嘴。
就在大家都以爲小桃兒是要大哭特哭時,卻只聽到了非常細小的聲音傳來,“昕兒姐姐,小桃兒想死你了。”
說着,小桃兒手腳並用的爬向黎昕,然後一頭鑽進黎昕的懷裡,小小的身子骨一抽一抽的,越發讓人心疼了。
“乖,小桃兒乖,昕兒姐姐在這裡,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黎昕一看就是熟悉小桃兒的人,不僅能讓這小丫頭放下防備,還能非常熟練的安撫小桃兒。
白雪給卿雲使了個眼色,卿雲上前,做出了一個請脈的動作,黎昕點點頭,這纔對着小桃兒說道:“小桃兒,聽昕兒姐姐的話,讓這位大姐姐爲你檢查一下身體,好不好?”
小桃兒不出聲,卻將身子往黎昕的懷裡鑽了鑽,那顫抖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比剛剛還厲害了。
見這小丫頭不願意讓別人碰她,黎昕和白雪,以及卿雲都有些無奈。
黎昕只好柔聲說道:“那小桃兒,讓黎伯伯來給你檢查一下,好不好?”
一聽到黎伯伯這個稱呼,小桃兒有些茫然的擡起頭看向黎昕。
瞧着那小狗似的眼神,黎昕心裡不由得一片柔軟,摸了摸小桃兒那沒有一根頭髮的頭頂,柔聲說道:“黎伯伯就是昕兒姐姐的爹啊!記不記得了?”
小桃兒微微皺眉,似乎在回憶什麼,終於點點頭,小聲說道:“黎伯伯,好。”
一聽這話,白雪和卿雲也就都明白了,這小丫頭現在只認黎昕和黎瑞。
卿雲倒是覺得無所謂,反倒是白雪忍不住有些頭疼。
這孩子,難不成是要把黎昕當孃親一樣黏着了嗎?
不過這樣的想法也就是在白雪的腦海裡過了下而已,並沒有多想旁的。
經過黎瑞的一番檢查,最終確定了小桃兒的身子骨,除了底子薄,身體弱外,其他的大毛病倒是沒有。
這可算是讓衆人鬆了口氣。
小桃兒交給了黎昕照顧,衆人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而隨着小桃兒的醒來,小梨子和小瓜子也都前後醒過來。
雖然也是和小桃兒一樣,都對衆人有着很深的戒備和恐懼,不過好在沒鬧騰出什麼來。
再加上吃了熱乎乎的湯麪,這兩個小傢伙反倒變成了恢復最快的兩個。
雖然還是不敢和旁人說笑,可這兩個小傢伙之間倒是多了幾分調皮的樣子。
你摸摸我的光頭,我摸摸你的光頭,然後咯咯咯的小聲笑着,看起來活潑了不少,也算是讓衆人放了心。
最後只剩下了小果子依舊處於昏睡當中,好在並沒有再發燒。
黎瑞昨兒晚上可是守了一夜,白雪可不想讓黎瑞因此病倒,所以吃過早飯,最後爲這四個小的診了脈,確定無事後,便讓牛清波將人送回去了。
黎昕本來也想回去的,可小桃兒卻怎麼都不肯鬆開她,沒辦法,黎昕只好選擇留下。
經過這一個晚上的折騰,衆人都很是疲乏,好在結果還算不錯。
人是救回來了,該做的也都做的,剩下的,就只能靠着他們各自的造化。
眼瞧着再有幾天就過年了,白雪等人也沒多爲這幾個孩子耽擱,紛紛忙活起來。
孫氏和盧氏惦記着各自的男人,卻也沒忘了準備過年的東西,一時間,白雪家的院子裡熱鬧一片,笑聲不斷不說,各種香味更是四散飄開。
白雪家過得安穩了,就有人不安穩了。
白家老宅裡,此刻陰冷冷的一片,乍一看這院子,竟然有種沒人住的錯覺。
眼看着日頭西沉了,村子裡別人家的煙囪裡都開始冒氣了青煙,很顯然,到了做晚飯的功夫了,可白家老宅的煙囪裡,依舊沒有半點炊煙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