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自己昨天和孟氏都挑開?說之後,孟氏怎麼說也會放白雨出來,只是沒想到這個孟氏居然是塊滾刀肉,這會兒又有反覆了。
不過白雪也不傻,劉氏那麼希望白雨能從白家出去,孟氏對白雨也沒多少疼愛,所以白雨從白家搬出來這個事情的結局是一定的,現在就看過程要怎麼坎坷了。
馮青金聽說了白雪已經不在白家住的事,本來還在想着這丫頭離開白家,日子指不定要過得怎麼悽慘。
可當他看到白雪一身乾淨利索的站在面前,還是一臉無辜不解的模樣後,反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責備她了。
畢竟,作爲一個出嫁的女子,卻慫恿着孃家人不要自家的親弟弟,這事怎麼說,都讓人覺得不舒服。
“那個……咳咳……”馮青金略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正要開口說話,哪曾想卻被人給打斷了。
“白雪,你個不要臉的賤皮子!下賤的醃漬貨,滿肚子見不得人的餿主意!白家那可是你的孃家,你咋就能做的出那麼喪良心的事呢?”杜蕊尖着嗓子破口大罵。
突如其來的罵聲當真讓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紛紛轉頭看向此時正站在白花瓣身邊的杜蕊。
她們兩個……
白雪心裡不由得暗暗皺眉,正疑惑杜蕊和白花瓣是怎麼勾搭到一起的,畢竟,繼承到的記憶裡面,也不記得她們兩個有什麼交集啊!
正在白雪疑惑的功夫,就聽白花瓣梨花帶雨似的哭了起來,“雪兒啊,小姑姑知道你嫁人後的日子過得是越來越好了,你想帶着白雨過去過好日子,這,這份心意我們都知道。可,可你到底是嫁人的女子,如果就這麼帶着弟弟過去的話,白家肯定會被人戳破脊樑骨的啊!”
這個白花瓣!
白雪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還真沒想到白花瓣居然會在這種時候開口,要知道,連孟氏都還沒開口說話呢啊!
“就是,就算你不爲白家考慮,也得爲你弟弟考慮吧!雨兒才那麼大,如果和你一起住到你婆家,要是受到了什麼不好的事,你說我們白家得是多心疼啊!不管咋說,那白雨可是我們老白家的長孫啊!”
一旁的孟氏終於開了口,只是讓白雪沒想到的是,孟氏的語氣居然是這般無奈,聽起來倒還真的很像一個慈愛的奶奶。
這番話惹來了孟氏身後一羣村民的點頭附和。
白雪挑了挑眉毛,依舊是一臉的不解,仰着頭看着孟氏,脆聲問道:“奶,我不和婆家的人一起住,只有婆家的小弟弟跟過來,我平日裡也只是照顧這個弟弟而已。這些介紹的媒婆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嫁過去只是爲了照顧一個弟弟?
這個消息瞬間引來了在場圍觀村民的關注。
沒辦法,在這種時代裡,人們可以娛樂消遣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難得有這麼一個勁爆八卦出現,衆人自然是伸長了耳朵聽着了。
“什麼照顧弟弟,那明明就是……”孟氏當即就要開口反駁,可白雪卻沒有給對方機會,“其實說什麼婆家,那根本就是主家。他家的小少爺病得厲害,少了個能在身邊伺候的丫鬟。人家不是出了十兩銀子了嗎?奶,你咋得了銀子還不說實話呢?我可還沒嫁人呢!”
“你,你……”孟氏一臉驚愕,她還真沒想到白雪會把做童養媳的事用這樣的方式說出來。
白雪本來也是被逼的,她本想着有時間和柳毅康研究一下什麼時候寫休書的事,可左右想想,若是真寫了休書,但倆人還是要在一起住的話,那對自己也是個麻煩。
可要是有了休書就從這屋子搬出去,又或者是讓柳毅康搬出去,白雪的心裡又有點過意不去。
柳毅康那孩子是個好的,天性善良,如果就這麼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白雪還真是做不到。
所以沒辦法,她只好把成親的話扭轉成了自己只是當個服侍人的小丫鬟。
白雪出嫁這事,本來也沒幾個人知道,知道的,也不過是在剛剛來的路上,聽到白花瓣和杜蕊的聊天才知道的。
只是沒想到的是等到了白雪這裡,出嫁的事居然變成了當丫鬟。
事實的轉變讓在場的人不由得有些怔愣,一時間倒是有些不知道該信哪一方了。
“你個不要臉的賤蹄子!明明嫁人了還不承認,你這是要找別的野男人嗎?”剛剛纔趕到的劉氏聽到了白雪的話,當即氣得衝到人羣前,揮着手就要朝着白雪打過去。
若是以前的白雪,這一巴掌怕是多躲不過去了,可現在的可是全新的白雪,哪裡可能站在這裡等着捱打?
就在衆人的視線底下,白雪猛地一個下蹲,然後往旁邊一閃身,直接躲開了劉氏的巴掌,同時在閃身的時候,還不忘把腳伸出去。
就這樣,衝上前的劉氏被白雪絆了一下,在猶如豬嚎一般的慘叫聲中,劉氏的身板子就這麼砸在了地上。
“嗚嗚,娘,你,你別打我,我,我一定在主家好好服侍少爺,爭,爭取得幾文賞錢,到時候一定都,都給娘送去,嗚嗚……”白雪用袖子擦着眼角,以此來掩飾自己根本哭不出來,但是又要強忍着笑的衝動。
白家老大後續的娘子對白雪不好這種事,全村的人都心裡明鏡兒的,不過大家倒是不知道白雪是個孝順孩子,至少都到別人家裡當丫鬟了,還不忘給家裡貼補。
人的想象力總是豐富的,尤其是面對這種事。
除了對白雪孝順的感覺外,衆人也都越發的肯定了劉氏對白雪的虐待,以至於這孩子都不在白家住了,心裡還是對劉氏恐懼得厲害。
所以一時間,倒是沒人願意上前攙扶起劉氏。
“你,你個不要臉的小賤蹄子,你,你明明就是去給別人家做了童養媳,哎,哎呦……”劉氏從地上爬了起來,還不忘罵白雪,可剛要站起來,卻發現腳踝疼得厲害,又痛呼着重新坐在了地上。
這些人嘴裡左一個小賤蹄子,又一個小賤人,聽得白雪實在是煩了,再想到白雨還沒有爭取到自己手裡,她便挺着被自己揉紅的眼眶,轉身看向衆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