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莞爾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成爲銀元幫的繼承人。
更沒想到的是他的父母和哥哥竟然都離她而去。
上官莞爾還是個年輕少女,但是沉重的擔子壓在她的肩上,由不得她再自怨自艾。
沒法子,幾萬人的兄弟們都需要她立刻振作起來。
上官莞爾接受事實之後,便連軸轉了起來。
首先就是將三百萬兩的銀子運送入越國皇都。
她如今已是幫主,再也不需要像過去一樣想盡法子騰挪轉移。
反而在她如今的眼中,三百萬兩銀子太過便宜。
不光光是因爲讓君梧替自己解決了眠蟲的麻煩。
更是因爲能讓銀元幫搭上了越國的路子。
在君梧自報身份之後,上官莞爾的雙眼便開始發亮了。
屬於上官一瞥的血統在上官莞爾身上發揮地淋漓盡致。
上官莞爾本來就極有生意頭腦。
她們上官一家選在韓國經營,就是因爲韓皇手段軟弱。
韓國境內有許多個大門大派,這些大派的掌門、教主甚至已經爬到韓皇的頭頂上了。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上官莞爾已經漸漸意識到如今越國開始擡頭。
前不久正是這位英俊的越太子君梧一役吞吳,並且受了雷劫驗身。
如今正是青黃不接的日子。
據說吳國因爲一場戰爭,田地都荒廢了。
顆粒無收之下,吳國百姓們人心惶惶。
誰知道這個時候越國卻是送來十多萬擔糧食賑災。
這一下,吳國百姓的人心是徹底被君梧收買了。
上官莞爾雖然年輕,但也已經看出了這位君梧是人中龍鳳。
若是能在這個時候便上了他的戰車,對於銀元幫來說將是天大的利好。
如今的上官莞爾只恨三百萬兩銀子太少。
她身份一變,眼界自然不同。
上官莞爾只想着能向越國輸送更多銀子,這樣的話便能真正成爲君梧征戰路上的功臣。
跟上人中龍鳳,一道雞犬升天。
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卻被她上官莞爾遇上了。
若是可以,上官莞爾希望能將這樣的機會獨吞。
再不要出現和她一樣打着借力乘風主意的人。
對於越國,上官莞爾可以做出諸多計算。
但是對於越太子君梧這個人,上官莞爾最終嘆了口氣。
她已經聽聞過君梧曾向夏國公主提親的事情。
他們一個是太子一個是公主,自然是門當戶對了。
上官莞爾懶懶地扔掉手中的筆桿,用雙手撐住面孔。
擡眼,窗外的春意正濃。
而在賬房中,年輕的上官莞爾雙眼中含着兩汪秋水。
人說除卻巫山不是雲,如今倒要她如何再看重別的男子。
上官莞爾悵然嘆氣,今生就做一個他無法或缺的搭檔吧!
上官莞爾在韓國近郊少女傷懷,而在越國境內,也有人正在打着君梧的主意。
這時候在一個昏暗的屋子裡,一個老人將身體隱藏在黑暗之中。
這個屋子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上掛着竹簾。
微弱的光線透過竹簾灑進屋子,勉強能看到屋子裡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就是那老者,從他的呼吸聲中可以判斷,此人已經不久於人世了。
而另一個人的呼吸聲還算輕健,應該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那老人緩慢地問那青年男子道:“越太子君梧……如今還沒有回越國嗎?”
青年男子低頭道:“正是。”
老人咳嗽了一聲道:“也不知道此子正在算計什麼,竟是幾個月沒回越國。
他心思縝密,人又小心。就怕我這把老骨頭先行去了,我們就再也沒有可以壓制他的法子了。”
青年男子又是恭敬地說道:“沒錯。”
老人又問道:“那麼他如今在哪裡?你們可有線索?”
青年男子回答道:“韓國。”
老人奇道:“爲何會去韓國?難道此獠下一個想要禍害韓國麼?”
青年男子低頭道:“不知。”
老人皺着眉頭細細思考,又問道:“韓國最近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
青年想了一會才道:“李作樂死了。”
老人聽了這話一驚,劇烈咳嗽之後才問道:“這是巧合還是……”
青年繼續說道:“李作樂是和義弟之妻通姦,被發覺後才同上官一瞥火拼而死。”
老人重重喘着氣道:“既然是如此,或許是我們多慮了。”
這老人也是老九尊之一。
只是他和李作樂的年紀卻差了許多。
據說第一代九尊是一門中的九個兄弟。
九人年歲也差不太多。
他們同時服下眠蟲之後,都因爲天賦變強而在江湖上名聲大噪。
只可惜這九個兄弟過了幾十年仍舊沒有一個誕下子嗣,這才察覺眠蟲子的缺陷。
之後他們只能繼續用眠蟲子尋找下一代禍害。
還美其名曰什麼新老九尊。
武學一途因內力強弱而造成人的壽命差距極大。
與此同時,新一代九尊往往是在老九尊自知時日無多的時候,才被告知其中秘密。
所以幾代過後,老九尊的年齡就開始千差萬別。
甚至有幾線連續傳了幾代。
而另幾線,上一代九尊內力渾厚,年高而不朽。
所以至今也沒有發動下一代的九尊。
這時候屋中老人繼續喘着粗氣道:“可惜我的身體已經經不起長途跋涉。
更沒想到這個小子如此奸猾,竟然跑地無影無蹤。
我本來已經做好萬全準備要讓這君梧聽我號令,哎……”
青年沉默了一晌才又道:“要不……”
“不行!”青年的話被老人厲聲打斷。
老人繼續說道:“你以爲要君梧服從於我,僅僅是爲了讓他供養我麼?
大錯特錯!
我是爲了天下蒼生啊!若是放任這個豎子繼續作惡下去,那整個華夏都要捲入滔天戰火。”
老人說了這麼一大段話,似乎消耗了極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