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新年好!快來呀,派新年利市囉!”少凱和王輝一起站在辦公室門口拉大音量喊話。
今天的王輝和少凱,分不出誰更英俊和瀟灑,只能從他們臉上的笑容感覺誰更真實。每一位拿到利市的同事個個笑開了花,千篇一律地說着恭喜發財!
輪到我身邊時,王輝將手收了回去轉身對少凱說:“莊少凱!來給你的秘書派利市哦,她可是你的專職秘書呢!”這句話的份量有點奇怪,我漠然地回了一句:“不用了,王總,你不派利市,我一樣會加油幹!”
少凱三步並着兩步跨到我跟前說:“來,我來派,加油工作!恭喜發財!”說話的少凱一直低着頭,不敢面對我的眼睛,深怕別人從我們的雙目中發現什麼,這種感覺有酷似做賊心虛吧!
辦公室裡鬧哄哄地結束了各種溜鬚拍馬的儀式後,王輝和少凱進了經理辦公室,貝貝則在辦公室裡和同事們分享着她這星期來和王輝去旅遊所記錄的照片,還有一些各種特色的紀念品,看着她眉飛色舞地高興樣,我才知道爲什麼會把少凱留在F市,導致少凱和我竟然在七天裡產生了交集。
我有氣無力地坐在位置上,恍惚地移動着桌面的鼠標,在新年後將制定的工作制度章程文件上,打了一行字,兩行字,又刪去,看着光標移前移後匆忙跳動,我的心有點亂,有點慌,不知道緣何而來?
“可欣,上次我給你的新年賀卡你沒看嗎?”秦雲坐着辦公椅滑向我,那甜美而又溫柔的眼眸使我動容,瞬間感覺親切和平靜了許多。
“沒有,那天急匆匆地都走光了,我哪裡還有心思看呢!”我非常抱歉地當着秦雲的面再次打開抽屜,拿出在裡面沉睡了一個星期的賀卡。
“難怪,我說怎麼一個星期都沒有你的電話打來,我天天在家等你的電話,想打給你,又怕………”秦雲白皙的臉上突然掠過一層淡淡地紅暈,繼而微低下頭。
賀卡上寫了一句非常肉麻的話:“可欣,我和父母介紹你是我女朋友,請你打電話來我家,喜歡你的---秦雲。”
我慶幸地拍拍胸口,如果我在七天前看到了這張別有用意的賀卡,也許會有完全不同的結果,因爲是最忌諱的辦公室戀情,所以現在我和少凱不能向任何人表明我們的關係。
秦雲非常失望地看着我詫異的臉,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已經覺察到我的不安和浮躁。
“可欣!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他關切地恨不得將手背貼近我的額頭試探溫度,緊張的情緒溢於言表。
“沒……沒什麼!”我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沒什麼纔怪!”亞薇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到我的身邊,似乎已經聽到了我和秦雲的談話,她神秘兮兮地怪笑着。
“劉亞薇,你別八卦,小心我報復!”我生怕她情急之中將我和少凱的事說出口,所以對她威逼利誘,希望能讓今天的辦公室暫時平靜,而不至於讓我和少凱成爲大家茶餘飯後的話柄。
“好!好!,我走開,不過今天晚上你可要聽我的!”亞薇再次威脅且得意地離開。
“可欣,你到底考慮的怎樣了?我希望守護你的心還在焦急地等待呢!”秦雲再次提出我不可能答應他的要求。
愛一個人是無罪的,我沒有辦法阻止和踐踏別人對我的愛,但是這一刻我更加不可能接受秦雲的追求,雖然我不敢肯定我是否真的已經心有所屬,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將身體當成賭注。
“秦雲,我已經向你說過了,我和你之間真的不可能,”我非常真誠的把決絕的話說得斬釘截鐵。
“爲什麼?那你和誰有可能?”新年第一天上班的秦雲被激怒了,一反常態地對我低吼道。
“秦雲,你不工作,在幹嘛!”背後突然傳來少凱嚴厲而又嫉妒的聲音。
我和秦雲不約而同地轉身對上那雙眼冒金星的眸子,我不知所措,繼而扭頭開始繼續打字,而秦雲只有灰溜溜地滑回了他的座位。
“可欣,你一個小時後把章程整理好複印給我!”少凱繼續兇巴巴地宣泄着,我忿忿地跺了一腳,心想:“又不是我去招惹他的,你發什麼神經?”
很快到了中午午餐時間,大家都開始陸續用餐,這時候我剛準備像往常一樣在亞薇身邊坐下,又傳來少凱刀片般的聲音。
“可欣,你去幫我重新買四盒餐上來,記得加菜。”說完他又轉身進了辦公室。
我一邊撅起嘴,一邊納悶:“他們不是三個人在裡面嗎,怎麼要四份呢?”我不明所以地往樓下跑去,“哎,從來就沒見過這樣的秘書,做的像保姆,慘不忍睹呀!”我又喃喃低語。
當我把四盒餐都擺在少凱的辦公室會議桌上時,王輝和貝貝向我投來驚詫的目光,我也不知所云地回望着他們。
“少凱,你怎麼叫她買四份,你很餓嗎?”王輝轉頭望向少凱,而此刻少凱的目光竟然在我的身上游離。我不知所措地轉身準備逃離。
“可欣,我不是叫你買三盒嗎?算了,多了一盒你拿出去吃吧,反正你還沒吃!”少凱瞞天過海的戲演得也太遜了,想關心我也不適合用這樣的怪招呀!王輝和貝貝面面相覷,似乎瞬間發覺了什麼貓膩。
我根本來不及理會這辦公室裡的所有驚詫,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隨後隱約聽到身後傳來王輝和貝貝奇怪的聲音:“莊少凱!----”
“怎麼了!”我坐在亞薇旁邊後,她肯定已經發現了我緋紅的臉和緊張的神情。
“那個死人,竟然當面說是我記錯數了,而且順水推舟說叫我吃,你們剛纔不都聽見他吩咐我買四盒呀!”我一口氣將不快悄無聲息地吐給亞薇。
也許剛開始甜蜜的人是真的無法控制和把握愛戀一個人的尺度,少凱竟然將那盒飯端出來走到我的身邊,所有的同事都詫異且嫉妒地看着我,我茫然不知所措,只想恨着他,可又不能踐踏它對我的關愛,面對他霸道而又專橫的臉孔,我生怕再生事端,所以只有乖乖地接受並致謝,並在他轉身的瞬間將裡面的所有美味分給了在坐的同事,我完全沒有胃口吃下一粒米。
似乎所有人都已經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關心--如愛般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