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我和少凱在一起已經四年了,他從來都絕口不提婚姻,我不是一個待嫁的女人,我的自尊驅使我從來不曾向他索要婚姻,儘管我明白那一張紙是唯一見證我們未來的安定。
和他在一起的點滴讓我學會成熟和淡定。
現實的生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靜靜地抹去臉上的淚珠,依然酸楚地舔噬着內心的傷口。
“你別假裝了!”少凱諷刺的聲音不堪入耳。
我不敢擡頭面對他的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們之間變成了今天的樣子,冷漠和嘲諷變成了我們對話的唯一。
“你那麼恨我,不然就乾脆分了吧!”我冷漠地還擊着他,儘管我的內心還是依然深深地眷戀他的一瞥一笑,可我似乎已經沒有力量再面對這樣的冷嘲熱諷。
電話嘎嘎嘎地叫,不知道是誰在這無趣的時候來了短信。
還沒有等我拿過桌上的手機,少凱便一把抓起了手機,肆無忌憚地翻查着信息的內容。
“美美找你幹嘛?她那天打電話我接到,她吞吞吐吐地什麼也不說,是不是你和那個臭男人真的有一腿?”少凱有點近似瘋狂地呵斥着我,目光甚至可以看到少有的殺氣。
“你胡說八道什麼?她懷孕了,要我陪她去醫院!”我幾乎吼破喉嚨,但似乎這樣的聲音優勢並不能消除少凱的猜疑。
“懷孕?那爲什麼江少華不陪她,要你陪,該不會是你懷了那凱子的種吧?”少凱依然歇斯底里地咆哮。
“莊少凱,你覺得這樣互相折磨着有意思嗎?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說我和江少華有一腿,有本事,你把他叫來和我當面對峙!”
自從兩個月前的一個晚上,少凱下班回來問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後,我們就喋喋不休地一直吵架,發瘋似的肆虐着對方的心靈。那種種的刺痛滋味雖然找不到證據,但是它似乎再也不願意相信我的純潔。
“無風不起浪!你敢說你和那鳥人沒有關係?我就不明白,當初我就怎麼能相信你們會是清白的!”他的眼光中開始只有寒意,找不到一絲溫暖!
“我懶得理你,你就是一個瘋子!”我搶了手機啪地甩門而去,甚至不想被他看到我懦弱的淚水是爲他而流。
身後隱約聽見少凱怒吼道:“你這死女人,我殺了你!”
接下來房間裡依稀傳出劈哩嘩啦的摔爛物品的聲音,尤其的刺耳,彷彿天崩地裂般,那個曾經我們看起來溫暖的窩今天會是怎樣的一片狼藉呢?
我獨自狂奔在又一個寒冷的夜幕。
我撥通美美的電話,電話卻一直在通話。
稍後平靜了幾分鐘後,我又撥通了亞薇的電話。
“亞薇!嗚--”剛聽見她的聲音,我竟然忍不住哭出聲來。
“怎麼了?”亞薇急切地詢問着。
“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暫時不打算回去”亞薇去上海快一年了,似乎已經完全厭倦了這座城市,當初在F市帶給她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我們都曾以爲相愛的男人能陪你終老,可是都他媽的沒心沒肺!”我痛罵着少凱,也痛罵着當初移情別戀的江少華。
“可欣,別那麼傷感,我已經快療好傷了,等到我的心不會痛,我就回去!你今天到底爲什麼哭呀?又和他吵架了嗎?”亞薇的言語中透露着淡淡的滄桑。
“我太失敗了,猛然回頭,才發現我居然沒有一個朋友在身邊,當初毅然決然地跟着他,忘記了世間還有友情,可現在我除了給你打打長途電話,我竟然無處可逃!”我落寞地心不停地抽痛着,眼淚連成了線,滑落在這曾經閉着眼都能回家的街道,走了千萬遍熟悉的街道此刻似乎在嘲笑我的執著和懦弱。
“你呀,別走我的老路,實在過不了就算了吧,別勉強自己,”亞薇長嘆一聲,感覺那氣流經過電話傳到了我的耳道里面一樣,沉重極了。
“我愛他!我從來沒有背叛他,他不信!”我倔強地低吼着,總希望能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來冰釋前嫌。
“生活,光靠愛是不夠的,莊少凱本來就很多疑,因爲他的身邊傷害過他的人太多了!”此刻亞薇似乎比我更能體貼少凱的心,但是當亞薇知道少凱竟然懷疑我和她的前男友有不正當關係後,她還能這樣篤定嗎?
我把隱情埋藏在心底,沒有勇氣告訴亞薇,那樣的話她的心會重拾悲傷。
“亞薇,算了,你先忙你的吧,我自己慢慢整理吧,我想努力地再試一次,如果這次還沒有轉變,我想我就和他真的走到了盡頭!”
“好吧!不過你別太難過,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電話!早點回家,保重!”亞薇的聲音漸漸遠去。
掛掉電話我突然想起了鄭智化的那首《單身逃亡》,心中無數次堅定着自己的信念,告訴自己少凱很需要我的陪伴和鼓勵,因爲他曾經受過常人難以理解的傷,可是走到今天他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捍衛自己的心嗎?那些不信任的人羣裡什麼時候有了我的影子。
一個人走向長長的街,
一個人走向冷冷的夜,
一個人在逃避什麼,不是別人是自己。
一個人在害怕什麼,不是寒冷是孤寂。
一個人走向長長的街,
一個人走向長長的夜
一個人想追求什麼,不是真是幻影,
一個人想征服什麼,不是世界是愛情。
午夜的燈啊!拉長了我的身影,
往來的過客在霧中看不清!
褪色的戀情,隨着風兒飄零。
流浪的腳步何時能停。
滾燙的脣啊,引誘我再次犯錯!
執着的眼眸,留不住善變的心!
美麗的謊言,我再也不會相信!
熄滅的火焰,像我冷卻的激情!
長的街,冷的夜!
冷的街,長的夜!
交錯糾纏的時間空間,沒有感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