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指什麼?”我莫名的驚訝。
“。。。。。。。。。。。”
“你倒是說話呀!”子旋也附上焦急的神情。
“。。。。。。。。。。。。”少凱還是無語。
少凱癱坐在旋轉椅上,額頭還依稀能看見涔涔的汗水,目光中滿是迷茫,我打心眼裡痛恨這樣的眼神,他揪着我的心。當我每次快要做出決定時,他就如此的落魄,這種致命的感覺好像冥冥之中我永遠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控制着,無處申訴。
“你先出去,”少凱眼神望向了子旋。
隨即子旋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經理室只剩下了我和少凱,氣氛有點怪異。
隨後少凱把一張提款單擺在我面前,我迅速地拿起看了上面的數字隨後又無奈地將它放下,這份驚奇超出了我所能接受的範圍,但是我什麼都不能改變,所以我只有試着去接受。
“你馬上查下銀行,看是否還有餘額!”少凱異常的冷靜,似乎這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
他出奇的淡定覆蓋了我的驚訝,我澀然地說:“不用查了,除了養帳戶的,全部被他提空了!”
我心有餘悸,如果是換了別人,我要馬上果敢地報警,但是今天的一切是他雙手奉上的,那應該算是孝敬吧,我甚至猜測少凱是不是早就想好了這招金蟬脫殼。
我開始鄙視他的爲人,因爲來者是他所信任的人,如果這一切不是他預先設計好的,那麼我只能說他是世界上最倒黴的人,老天不讓他在商界立足。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他們怎麼能這麼殘忍地帶走我的心血?”少凱頹廢的眼淚橫溢,貌似真的悲傷和懊惱。
看到這裡我似乎應該注意到他所說的那是他的心血,彷彿兩年以來公司的一切都與我無關,這裡彷彿沒有我的心血,我有點失去理智,迅速搖搖頭遏制了自己這樣的小肚雞腸。
“少凱,你沒有見到爸爸他們嗎?”我本能地問了一句傻話。
“我到了站臺,他們只和我說了一句話,火車就開動了。”少凱撫去自己眼窩裡隱藏的淚水繼續說:“他們說那些是我應該償還給他們的!”
“你工作多少年了,要用三十萬來償還,你不是他們的親骨肉吧!”我憤怒世間怎會有這樣的父母,太不可思議!
“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我應了一聲。
“沈經理,外面有位黃小姐的電話找你,”蘇蘇看了下少凱的臉色不敢繼續多一句嘴。
“叫她等會打來!”我不耐煩地迴應着,試想我們的客戶沒有姓黃的小姐。
“可是她說有急事----”蘇蘇再次委屈而又膽怯地看着我。
無奈我起身出了房間奔電話去。
“可欣,”電話那端的聲音有些許陌生。
“你是-”我在大腦裡迅速地翻閱着資料。
“我是工商所的小黃呀,我說你們搞什麼名堂,公司不想開了嗎?”小黃的聲音頓時讓我莫名其妙。
“什麼意思?”我頓感背脊發涼。
“難道你還不知道?你們的公司已經在兩天前提交了註銷申請,今天批下來我纔看到!”小黃的聲音如雷轟頂,我腦袋一片空白。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再營業?”我隨後緊問了一句,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幾年來吃虧上當已經好幾次了,最後還是被人賣了。
“那要重新辦營業執照,我就沒有見過像你們這樣的,簡直像小孩子玩家家一樣,這營業執照怎麼能隨隨便便改來換去的!”小黃隨後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子旋不知何時棲到我身邊,看着我難看的臉色,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我無語,象行屍走肉一樣邁進了少凱的辦公室。
“這下好了,你徹底解脫了,可以好好休息一陣了!”我忍不住語氣中夾雜着幸災樂禍。
“怎麼呢?”少凱的陰霾又多添了一份。
“他們把營業執照也註銷了!莊少凱,看來你欠你父母的實在是太多了!”
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我只是在劇情當中看過,也許是我還嫩了點,涉世未深,但是我覺得怎麼這麼可笑,任何一個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頭地,總是傾注所有的心血幫助自己的孩子,爲什麼他的父母會攜款潛逃?我實在納悶,以至於我開始懷疑莊少凱的詭異,但是此時他的焦慮和無助又證實他的茫然不知所措,我真的要冷靜地好好思量。
“你是不是在責怪我逼你把一切都教給爸爸管理。”少凱開始轉而將怒火燒到了我身上。
“我沒有資格責怪,只是覺得可笑,你怎麼能把一個正規運營的公司交給一個完全不懂得經商的人來管理,你是幹什麼的?就算我沒用,但是我想你應該比你父親更加懂得市場和管理吧,說得難聽點,這叫咎由自取!”我實在忍不住胸中的無名火,一股腦地全部爆發了出來。
“說到底,你還是看不起我父親?”少凱開始有點歇斯底里。
“不!在某些方面你父親更強悍過你,因爲他知道把握時機和利用關係!”我開始顯得有些許語無倫次,我示意退出這樣的境地。
“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一直耿耿於懷我這段時間對你的態度非常冷漠,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
“我們就事論事,別扯那些工作以外的事,你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把還欠供應商的幾萬給添上吧!”
面對少凱的不可理喻,我再次敗下陣來,我不想再辦公室議論自己那點可笑的感情,終將摔門而去。
下班後,我像躲瘟疫一樣和同事們走的飛快,感覺有他在的地方就很壓抑,我一刻也不原意多停留。
這時候,那陽光清脆的聲音跟了出來:“可欣,等等我!”子旋小跑追在我的後面。
他和我年紀相同,我還未過門,所以我更加沒有資格要求他叫我嫂子,於是任由他這樣直呼其名,偶爾也會倍感親切,只是有時候會因爲少凱而大煞風景,他經常在我們興致勃勃地討論各種話題時連潑冷水,企圖將我們遣散在他的視線,就這樣只要我們三人同時在家就很少談話,基本上處於寂靜狀態。
“子旋,你先回去,我想去找找房子。”我見同事們散走後轉身對子旋說道。
“幫誰找房子?”子旋一臉的稚氣和單純,更像一個可愛的孩子般。
“我要搬家,你先回去吧!”我扭頭沒有再去理會他。
“你和我哥吵架了嗎?你爲什麼要搬走?”子旋追了上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用力地掙脫後,冷冷地說:“別去煩你哥,他很累,我想和他分開一段時間。”
“是因爲我們來了,你們纔不合的嗎?那樣的話我可以回去!”子旋一臉的無辜深情地望着我。
“子旋,你是個好男孩,別瞎說,我們之間的事沒有人可以說得清,在他眼裡,他已經不再需要我了。”我擡頭望望天,此時的一切已經雲淡風輕。
“不,他還是需要你的,我看見他爲了你落淚!”
子旋的這句話炸得我的心漏了幾拍,於是眷戀和愛意又趁虛而入插入了我的心臟,大腦裡閃現過點點溫暖。
瞬間“我們再也不分開,要把這一切遺失地美好都找回來!可欣,你是天下最好的女人,只有你才能真正屬於我!”這句我們重獲自由那天的話我一字不漏地記憶猶新。
子旋將他的手指在我的眼前搖來晃去,伴着低語:“你在發什麼愣?”
“好吧!回家!”我試圖想再次挽回什麼,倘若少凱如子旋所說真的那麼在意我,那麼我應該再給我們馬拉松式的愛情一個機會,畢竟一路走來我們都帶着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