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欣,找不到嗎?”美美的聲音從隔壁傳來,我驚慌失措地將照片收好,快步轉回。
“喏!給你套上吧,”說罷便將外套穿在美美的身上。
這時候的小寶寶依然在熟睡中,天籟般的恬靜。
“美美,我想走了,以後有空我再來看你和寶寶。”我起身想道別離開,事實上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停留片刻,這張照片的背後一定隱藏了什麼秘密,肯定有人做假,那麼作假的人到底是誰?
“可欣,我正想和你談談,怎麼就要走呢?”美美艱難地坐起身拉住我的手。
“美美,談什麼?談少凱的話還是別說了,因爲我想忘記那段感情!”我阻止她即將張開的脣。
“爲什麼?可欣,你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爲此你付出了那麼多,爲什麼四年說散就散了?”美美質疑地望着我。
“沒有爲什麼!一段感情到達終點了,膩了,厭煩了對方就該結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悵然地望着窗外,此刻只有慶幸我們之間沒有孩子,沒有牽絆。
“那我們不提傷心事,那你總要留下來吃了飯再走。”美美固執地說着。
“我們誰跟誰呀!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說我還要回去準備下,明天要上班。”我轉而在寶寶的細嫩臉龐上親吻一下,起身準備離開。
“那叫少華送送你!”美美轉而向門口喊道:“少華,”
江少華簡直是一呼百應,兩秒鐘就奔跑了過來。手上還拿了湯勺,像極了家庭主男。
和江少華出了門口,我忍不住掏出了照片。
“江少華,你對這張照片有印象嗎?”我將捏的有點溼潤的照片遞到他眼前。
“有,不過----這女的怎麼是你?”江少華臉上的平靜頓然消退。
“那應該是誰?你是說--”我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冷靜,焦急地希望知道照片背後的真相。
“這是我前兩年剛認識美美的時候在我家的臥室照的,怎麼會是你在我的旁邊,不可能,肯定是誰惡作劇的!”他神情如此篤定。
“那這照片會是誰有機會惡作劇?”我疑惑地望着江少華。
“我想想---,可你是怎麼有這照片的呢?”江少華更加疑惑地望着我。
“就因爲這該死的照片,我和少凱的感情出現了問題,這是從他留下的物品裡面找到的,他走了!”我可笑的淚水再次滑落,不知道是誰應該爲現在的結果埋單,或許我們的感情其實原本就脆弱到經不起一點的風吹雨打!
“啊!真的?你是說你們分手了?”他惶恐的眼神在焦急,在疑惑,甚至是在嘲笑我們竟然連揭開真相的勇氣也沒有,至少少凱沒有這樣的勇氣去證實,他只是一味地想給彼此留下可笑的自尊。
“。。。。。。。。”我無奈地點頭,掩藏着揮下的淚水。
“這張照片,我只是給我父母寄過兩張,那是兩年前,我想讓父母見證他們未來的兒媳,所以想讓他們看看。”
聽到這裡,我真替亞薇悲哀,她和江少華如此深愛,而卻敵不過當時才和他認識幾個月的顧美美,也許這就是緣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左右着曾經的海誓山盟。
“那你父母不可能把照片拿去合成吧?再說他們也沒有見過我呀?”我驚訝地雙手掩面,更加誠惶誠恐。
“那肯定不可能,除非-”江少華突然止住了話語。
“快說呀!除非什麼?”我焦急地恨不得拍拍他的喉嚨,好讓他不要如此吞吞吐吐。
“少凱的爸媽你見過嗎?”他轉而疑神疑鬼起來。
“當然,但是他們看起來很本分的人,怎麼可能,何況他們怎麼又機會獲得照片?”我不屑地迴應着江少華,儘管他父母可惡到把我們辛苦創業的家當都拿走,但是怎麼想也不可能和眼前的事掛上鉤。
“我父母和少凱的父母其實是世交,他父母也不像你想得那樣本分,只是我和少凱從來都很不合。”
真是語驚四座,我茫然地看着他眼神中的淡定,不知道背後還有多少少凱不曾向我袒露的真實。
“很有可能是他父母所爲!我要電話回去問問,你先回去,我有了消息馬上通知你!”江少華似乎想起了什麼,但是又搪塞着打發我。
我領悟到美美還在裡面,只有遺憾地轉身先離開。
離開江少華家我幾乎不敢回家了,我一個人在街上的噴泉前坐下,直到天色漸漸灰暗下來,猛然回首,身上卻已經溼漉漉了,頭髮上全是水霧,我頓時想起我應該去理髮店剪掉這頭長髮,這是我唯一結束一段感情的特例。自從上次和卓林分開後,剪短了長髮一直到今天,中途只是在監獄剪過一次。
結束感情就剪掉長髮這也許是女人最可笑的掩耳盜鈴了。
就在我剛好踏進理髮店門口時,手機上江少華來電,我趕快打開電話。
“怎麼樣了?”我來不及問候,第一次這樣緊張答案,不知道爲什麼還會對這個結果這麼在乎?或許,難道----。
“可欣,我問過了,對不起,我媽說少凱的父親曾經拿走了一張照片,但是我媽並不知道他會這樣做,因爲當時他爸說這張照片很好看,而且少凱的爸爸是我的乾爸,所以我媽就沒有多想。”
“乾爸?乾爸怎麼可以犧牲你來拆散自己兒子的愛情?”我質疑莊少凱的父母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這也不奇怪,我最近這些年一直在外面,很少和他們來往,那只是小時候說的拜他做乾爸,而且他們那麼家事顯赫,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彷彿江少華知道更多不爲人知的勾當,只是難以啓齒。
“顯赫?可他們爲什麼要奪走我們艱難的三十萬?”我焦慮的心第一次發現女人原來這麼沒有沉浮,這麼輕而易舉就將我的隱情脫口而出。
“不可能吧,他們家那麼有錢,怎麼可能奪你們這區區幾十萬?”江少華不屑地口氣彷彿我在說謊。
“鬼知道!鬱悶死了,我要爆炸了呀!”我實在沒有耐心繼續去辨別孰真孰假,只是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懵懂地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難道少凱沒有告訴你這些?包括死去的王輝也是我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後來他和王輝其實是因爲貝貝才反目的,少凱家是福建很有名的一家船業集團,資產最少也有幾十個億,我知道少凱是因爲不想依靠父母的優越條件作公子哥,所以纔出來拼,但是他也太低估他父母的能量了!”
“你是說他放着少爺不做,出來拼?怎麼可能?我和少凱在監獄的那段日子,也沒有聽少凱提起過他們!”我越來越迷糊。
“我覺得少凱不告訴你這一切,可能是怕你有壓力,具體什麼原因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那這麼說來,照片肯定是他父母僞造的?看來我真的太沒有眼力了,我怎麼能相信他父母是那麼無知呢?”我輕摸自己的額頭,原來自己是這麼愚蠢,自是自終都被矇在鼓裡。
“可欣,有時間你最好打電話問問少凱吧!我要掛了。”
“呃!謝謝你!”
掛上電話後,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這樣的單純,我不知道該相信誰,四年來,自己像經歷了一場噩夢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