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公司能正常營業,我回到少凱公司時看到那些供應商已經被請到會議室商談,想必剛纔秦雲已經把我在電話裡和他講的事告訴了少凱,最後經過協商,供應商答應可以分批付款,但是必須首付達到三十萬才能提貨,最後那些供應商在消協的調和下終於離開了公司。
爲了籌措這筆款我們所有能動用的關係都慷慨解囊,最後才籌得不到十萬,離消協提出的數目還差二十萬,大家焦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晚上十二點了,我和少凱還在他的辦公室裡,秦雲已經在十點的時候離開了,我們兩倆相望,在尋找一個出口。
“可欣,看來我們只有鋌而走險!”少凱一臉的無奈,轉而頓生殺機。
“你想做什麼?”我莫名的驚恐。
“我知道有個方法能來錢,那老闆和我有過幾回生意往來,家底很豐厚…….”少凱將身子湊到我耳邊將他的計劃全盤托出。
“不,那是犯法!”我呆住了,毛骨悚然地看着少凱的臉,我似乎瞬間對他陌生起來。
“沒事,我以前和別的朋友做過,我會計劃好的,你只管配合我就好!”他胸有成竹地繼續吸着香菸,偶爾還饒有興趣地吐着菸圈,彷彿一切已勝利在握。
“可…….我好怕!我從來沒有做過,少凱還是算了吧!反正那些人總不可能拉我們去殺.”我輕拍胸口,心驚肉跳地懇求着少凱。
可是少凱似乎已經去意已決,他冰冷地回了一句:“難道你想要看到我死?”
我再也無語,我知道我無法改變什麼,一向狂妄不羈的他是不到南牆不死心。
第二天,我就向公司遞交了辭呈,再次加入了少凱的戰鬥,他一大早便和藍帶達成了協議將那批繡有藍帶集團標緻的工作服以半價收購,並和藍帶集團的總經理經公證處的公證簽了書面協議,剩下的只要按照消協提出的金額擺平供應商,那麼我們的危機也算是可以暫時度過。
五月十日晚上,按照少凱事先的計劃,我和他全副武裝,兩襲黑俠客般的裝束,來到一家曾經和他有業務往來的典當行,我第一次被逼無奈地帶了黑色的絲巾蒙面,並且配上手套,這樣的鏡頭只會出現在劇情裡,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以這樣的方式以身試法。
少凱事先安排了眼線做了周密的踩點,掌握到今天這老闆提取了現金大概有三十幾萬到店裡爲了收藏一個罕見的寶貝-西漢的一塊玉,據說是金縷玉衣上的一塊小玉,中途少凱和秦雲已經將那塊玉掉了包,然後由秦雲再將那個劉老闆控制起來,而少凱則帶着這塊玉和我匯合後,來同典當行老闆交易。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比典當行老闆和擁玉人劉老闆的交易時間晚了一小時,我們到了典當行門口時,老闆正準備關門。
“老闆,怎麼?不要這塊寶貝了?”少凱故意換腔說道,其實少凱蒙面後真的很像黑社會老大,與生俱來的黑幫痞子,我此刻甚至有點後悔走進他的人生!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典當行老闆頓時慌了手腳被少凱用刀逼進了店裡,門隨即被我用力拉了下來,頃刻間我的汗水已經足可以把絲巾溼透,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合就差沒尿褲子了。
“劉老闆叫我們來和你交易你要的玉,你可別耍花招,趕快把錢拿出來!”少凱的語氣貌似自己真的是劉老闆的手下般。
“不是說好九點嗎,這麼晚來,錢已經拿走了,劉老闆怎麼不親自來?”典當行老闆額頭涔涔冒汗,一邊用手擦試汗水,一邊將手在桌下面搞桌小動作。
“少廢話,你他媽快點把錢拿出來,不然老子今天劈了你!今天這玉你要敢不買?敢耍我們劉老闆,我就真把你送回老家!”少凱刀片般的聲音比平常狠毒了百倍,相信典當行老闆怎麼也無法想像眼前的歹徒竟然是和他曾經握手的莊老闆。
“快點,不然我們放火燒了你的典當行!外面已經潑好了汽油!”我生平第一次假裝兇狠地威脅着別人,剎那間身體裡的每一個毒細胞都在瘋狂地啃噬着我的軀體,血液此刻幾乎快要停止流淌。
少凱猙獰地瞪了我一眼,因爲事先他交待過我不準吭聲,以確保別人不能分辨出我來,可爲了我想保護的人,情急之中我還是犯了傻。
說話的功夫,少凱已經將那塊玉扔到典當行老闆的眼前,隨即將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上。典當行老闆開始渾身發抖,膽戰心驚地將那塊西漢玉打開看了一下,戰戰兢兢地說:“這是塊假的,劉老闆昨天給我看得那塊雖然和這個一樣形狀,但是那塊纔是真的!”
“老東西,少他媽扯蛋,趕快把錢拿出來,管他真還是假,今天你必須把錢交出來,不然我們沒辦法向老闆交代!”少凱開始失去了耐心,刀已經在典當行老闆的脖子上劃出了一條細紋,絲絲血跡已經顯露無疑。
“哎喲!別動手,我拿,不過錢真的拿走了,這裡只有幾萬,你們就高擡貴手吧,你們這塊仿製品最多值幾百塊!”典當行老闆開始轉身從保險櫃裡拿出幾摞百元鈔票來。
“全拿來吧你,老傢伙!我可是已經背了好幾條人命了,你要覺得想搭進來我也不介意!”少凱一把將典當行老闆挾持在他的臂彎裡,點頭示意我趕快裝錢。
我一個箭步剎到保險櫃前,顫抖地將不計其數的人民幣裝入事先準備好的黑色帆布袋裡。
“你們別都拿,那可是我的全部家當,你們這是犯罪!”典當行老闆說完這句後被少凱牢牢地用毛巾堵住了嘴。
就在這時候,典當行老闆奮力反抗,一個蹬腿躍起踢響了桌下方的警鈴,我和少凱頓時一陣慌張,趕緊挎起包向外逃竄,奔出典當行我們快速鑽進少凱找來的麪包車,車子前行不到三分鐘,就聽見遠處嗚嗚的警報聲傳來。
“少凱!怎麼辦?警……察……追來了!”我緊張到了極點。
“閉嘴!”少凱兇巴巴地吼道,額頭上依然涔涔冒汗,抓着方向盤的手竟然和方向盤發出吱嘎的磨擦聲,甚是刺耳。
車子開出大概五百米左右,少凱靠邊停下。
“快,下車,你攔輛出租先回家等我,”他不停地將那一大包塞到我懷裡。
“那你呢?”我站在車外惶恐不已,莫名的擔心嗖地往上竄。
“我先引開警察,快走,死女人!”少凱凶神惡煞地咆哮道,順手將車門啪地甩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