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這樣越來越忐忑的心情來參加這次的訂婚宴,鬱晚歌的目的很簡單、也很單純,就是確定許慕延有沒有事情!
扯了扯裙襬,緊張、不安……各種凌亂的詞語充溢在她的心口處。
不知道她面對着許慕延和楊子薰的時候,會是一種怎樣的窘迫狀況,不由得挽着容霆琛的小手裡,都泛起來了層層細汗。
發覺了鬱晚歌身子有些繃緊,容霆琛包裹着她的小手,將掌心裡那乾熱的溫暖,傳遞給她——
“有我在,不會有事兒的!”
就像是給鬱晚歌打了一劑強心劑一樣,鬱晚歌那一直都是繃緊下的神經,真的放鬆了下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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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參加許慕延訂婚宴的賓客非貴即富,放眼看去,盡是沈城拋投露臉的達官貴胄。
“來都來了,放輕鬆就好!”
身着一身制工精湛的西裝,容霆琛把話說的很隨意,拿起一杯橙汁,遞給了鬱晚歌。
飲了一口橙汁,她還是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容霆琛。
“你覺得,楊子薰是怎樣設計慕延哥的?”
她實在是想不到,楊子薰是怎樣傍~上的許慕延?
除了那一次在咖啡館的一瞥之外,他們兩個人之間不會有交集纔對啊!
“而且,許家在沈城這裡怎麼說也是名門之家,舉行個訂婚宴,之前怎麼沒有聽到風聲,這真的是太奇怪了!”
鬱晚歌側着個小腦袋沉思着,這樣讓她想不明白的事情,沒有任何的頭緒。
看着鬱晚歌因爲其他人的事情給傷神,容霆琛下意識的挑高了眉峰。
“你的小腦袋裡,淨想着其他人的事情了,能不能想想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擡手點着她的小腦袋,滿滿的chong溺漣漪,巧克力甜絲一樣的漾起。
被容霆琛那一句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說到臉紅,鬱晚歌真想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不用和我裝不懂,你是我的女人了,和我在一起是早晚的事兒!”
現在正值年底,他暫時還不急着和這個女人談婚論嫁,不過,等到她懷了自己的寶寶的時候,娶她,是必然的!
被容霆琛那越來越關係明瞭的話說到耳根發燙,鬱晚歌真想把自己的小臉給遮住。
如果不是有淡淡的妝容遮擋,恐怕她的臉,真的會和煮熟的蝦子一樣的酡紅。
“各位尊敬的來賓,先生們、女士們,很高興大家能在百忙之中參加許慕延先生和楊子薰小姐的訂婚宴!我僅代表許慕延先生、楊子薰小姐對到場的來賓,表示衷心的感謝!”
司儀的聲音從臺上的麥克風那裡響起,直接就傳入到了每一位來賓的耳中。
在一陣雷動的掌聲中,許慕延在楊子薰的手挽下,走上了臺。
“慕延哥……”
在看到許慕延的那一刻,鬱晚歌嗚咽着脣,繩線顫抖的喚出來了聲。
她實在是無法想象,那個站在臺上的男人是許慕延。
蒼白到不着一絲學血色的俊臉上,盡是倦怠,尤其是那一雙原本神采奕奕的眼,此刻更是頹廢到是空洞無神的,她真的無法想象他到底是經歷了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神色?
發覺了鬱晚歌的情緒受到了許慕延樣子的影響,容霆琛伸出手,緊緊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先別激動,看看情況再說!”
他也實在是訝異許慕延的樣子,且不說他是騰峰建設的唯一繼承者,就單單從他的商業手腕上看,他也是一個十足的精英。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睿智的人,此刻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隨意的波動的眸光,容霆琛最後將鷹隼一般陰騭的眼,落在了許家二老兒的身上。
不同於之前,許父和許母都是瞳仁冷漠、面無表情的樣子,完全沒有一絲因爲自己兒子的訂婚而高興的樣子!
似乎察覺出來了一絲不同尋常,容霆琛冷漠的瞳仁,緊縮了一下!
這場又是名無其實的訂婚宴,唯一高興的人就是楊子薰,可想而知,這場訂婚宴,一定是她做出來的手腳。
聽了容霆琛的話,鬱晚歌那緊繃繃的思緒,稍稍軟了下來一些。
“我要找慕延哥!”
實在是見不得許慕延這個樣子,她一定要找他把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現在不是時候,先靜觀其變!”
順從的點了頭兒,鬱晚歌縮着身子在容霆琛的懷中,靜靜的看着臺上的兩個人。
一襲華麗的香檳色長裙,搭配着裘皮的披肩,楊子薰披散着波浪一樣大卷發的高挑身材,儼然就是萬衆矚目的女神一樣,光彩熠熠的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能看得出來她很高興,而且很興奮,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樣略顯得意的楊子薰,鬱晚歌的心裡很不舒服。
“許慕延先生,今天是您和楊子薰小姐訂婚的大好日子,在衆多賓客面前,您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楊小姐說的?”
司儀將話筒送到了許慕延的嘴邊,可穿着剪裁精湛西裝的許慕延,臉上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除了那蒼白到不能再蒼白的臉色以外,只剩下那一抹身材,還不算頹廢。
許久等不到許慕延開口說話,楊子薰那一直都含笑的嘴角,瞬間就僵硬住了。
手指在許慕延的臂彎上擰了一下,可像是丟了魂一樣的男人,臉上完全是沒有表情。
楊子薰隱忍着那要爆發的情緒,努力含笑的欠着嘴角——
“實在是抱歉,慕延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有什麼想問的,問我就好!”
微笑的眯着眼,楊子薰那已經在心底裡既陰騭又狠毒的恨意,如同瘋狂生長的苔蘚一般,恣意的滋生着……
“我沒有身體不舒服!”
倏地,那一直都是沉默狀態下的男人,忽的就扯開了脣。
許慕延這在沉默中的突然開口,讓在場的賓客,紛紛錯愕的別過了眸,將眸光落在許慕延的身上。
“許慕延,你最好認清楚你現在所處的立場,別試圖惹到我!”
用着威脅的口吻,楊子薰附在他的身邊,說得毫無感情的話。
雖然楊子薰在微笑,可那犀利的話,就像是刀子一般的刮到了許慕延的耳朵裡。
或許,只有他知道,現在站在自己父母身後的那兩個男人,正在用刀子抵在他父母的脊背上。
“呵……我當然清楚我現在所處的立場!”
許慕延忽的一笑,那笑,極爲淒涼。
轉而拿過司儀的話筒,他違心的扯開無力的脣——
“我沒有身體不舒服,剛剛只是在醞釀該對我的‘未婚妻’說些什麼,既然當着這麼多的親朋好友的面兒,那我就鄭重其事的對我的‘未婚妻’說——子薰,我愛你,我許慕延願意用我畢生的愛,去愛你和你肚子裡的‘寶寶!’”
不會有誰比他悽慘到,要忍受着戴綠~帽子的污辱,去認一個不是自己的孩子。
該死,要不是許家碰到了這麼大的家族變故,他纔不屑受這樣一個卑鄙女人的頤使氣指。
聽着臺上許慕延的話,鬱晚歌皺緊着眉頭兒。
她完全可以想象,此刻的他,是有多麼的痛苦。
許慕延的話一經說出口,楊子薰當即就甜美的笑了起來,那笑,比盛放的豔陽花還有張揚。
“慕延,我也愛你!”
楊子薰主動親吻上了許慕延的場景,讓一旁的許父、許母看到,都惋惜般的皺緊了眉。
許慕延,他們的孩子,就這樣因爲整個家族的利益而那個女人的威脅。
“嘖嘖,看到了嗎?你的晚歌在臺下,和容霆琛在一起,嗯……今晚訂婚宴結束以後,我要你睡了鬱晚歌,如果你不肯做的話,你母親那邊,將會被砍掉一隻手,所以,孰輕孰重,你要想好了!”
吻住許慕延的同時,楊子薰說得冰冷的話語,今晚,她要做到的就是,將背叛她的鬱晚歌,毀的徹徹底底。
楊子薰的眼中閃過陰厲,讓她鬱晚歌搶她喜歡的男人,她要她付出的代價,是自己的十倍、百倍……
訂婚宴的全程,許慕延都被楊子薰給盯得死死的,根本就沒有逃開她的可能。
爲了製造鬱晚歌可以和許慕延說話的機會,容霆琛找來了侍者,故意走上前去撞楊子薰。
機會趕得很巧妙,侍者手中的酒,不偏不倚,正好灑在了楊子薰的身上。
宴會的女主角被酒水打溼了禮裙,楊子薰爲了避免自己樣子窘迫,自然是要去換禮裙。
遣開了楊子薰,鬱晚歌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找上了許慕延——
“慕延哥,你……怎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