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哈哈,周海國,你戳瞎我一隻眼,我就毀了你兩隻眼!”
隨着沈律師那變得完全沒有了理智的狀態,他將周海國那藏着刀子的柺杖,“咻”的一下就從容霆琛的身體裡拔了出來。
“嗯!”
容霆琛皺眉悶痛一聲,那突然產生的巨大沖擊力,讓他整個人的額頭上都滾落下來了豆大的汗珠。
“霆琛……”
看着容霆琛痛苦的樣子,鬱晚歌急得眼淚瓣刷刷的往下掉。
“別哭……”
擡起沾染着血的手指,容霆琛爲鬱晚歌輕輕的擷去她臉上的淚珠。
被他精心呵護的動作弄到心絃坍塌的地步,鬱晚歌這一刻就算是不想哭,也止不住的流着淚。
“嗚嗚嗚……爲什麼,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麼多年的撕扯折磨,她終於明白了,哪怕是痛徹心扉,哪怕是肝腸寸斷,她也愛得甘之如飴,愛得無怨無悔。
“傻丫頭,對一個人好是不需要理由的!”
染着鮮血的指拂過鬱晚歌的小臉輪廓,就像是帶着某種心理依託一樣的讓他不捨。
“晚歌,說一句,你愛……”
“啊!”
還不等容霆琛有氣無力的說完話,周海國那徹心徹肺一樣撕裂開的聲音,驚悚的迴盪着。
尋着破碎的聲音看去,只見周海國蒼老的身子上,被沈律師用刀子,陰狠的刺下了不下十幾刀。
而最致命的便是那刺入到他心臟裡的一刀,可以說,那一刀,直接就要了他的命。
看着周海國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的倒在一大片的血泊中,沈律師就像是報仇雪恨一般的狂肆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了,總算死了,我總算給我自己,給我的妻女報仇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律師猙獰的赤紅着他的眼眶,隨着他那發瘋一般的狂笑,他拔出來刺入到周海國心臟裡的刀子,對着自己的心臟,猛地就刺下。
“啊!!!”
看着那鮮血噴濺的場面,在場的幾個女性議員,當即就大叫出了聲。
“啊!死人了!”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還有警車,快打急救中心電話啊!”
“好可怕啊,都是血……”
“快去打電話啊!”
“救命啊……死人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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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頓混亂的尖叫聲中,鬱氏的保安人員快速的來到會議室,疏散着在場的人員,避免讓他們在警方趕到這裡之前,破壞了現場。
“快,快,快讓開!”
急促的腳步聲,在前往手術室的走廊裡,凸顯的尤爲清晰。
“霆琛,不要有事兒,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兒!”
鬱晚歌手握着他那染着鮮血的雙手,心臟都像是麻木了一般的沒有了知覺。
“我還沒娶你,怎麼可能會有事兒?咳咳咳咳咳……”
蜿蜒的鮮血,從容霆琛的薄脣間溢出,直接就赤紅了鬱晚歌的眼。
“霆琛……嗚嗚嗚嗚……”
她知道他的身上本來的傷還沒有好,現在又受了這麼重的傷,這簡直就是要他的命一樣。
“醜死了,傻丫頭,別再哭了!”
“……”
蠕動着已經泛白的脣,容霆琛繼續有氣無力的說着話——
“我容霆琛的女人,不需要哭,我不准許我的女人傷心!”
隱忍着腹部極度難受的感覺,他擡手,又一次劃過她那兩排,沾染着淚霧的睫羽。
“好了,傻丫頭……安安心心的在外面等我,我不會有事兒的!”
就像是帶着某種心裡的不捨,他眼見着手術室的門,又一次將他們兩個人阻隔開——
“……霆琛,我愛你!”
在手術室們合上的那一瞬間,鬱晚歌嗚噥着脣,將那一句他在會議室那裡要自己沒有說完的話,說出了口。
“嘭!”
手術室門合上的那一剎那,容霆琛脣邊淺淺的笑了,儘管那笑透着虛弱,卻是他發自內心的笑。
他聽到了,那個小女人對自己說了愛自己!
晚歌,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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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外,鬱晚歌坐立不安的徘徊在走廊裡。
哪怕是她現在懷着寶寶,卻依舊閒不下那顆對容霆琛關切的心。
經過這幾乎是嚇掉了任迅平半條老命的驚魂一刻,他依舊是心有餘悸的踉蹌的步子來到了醫院這裡。
“晚歌啊……”
聽到那一聲年邁的聲音,鬱晚歌走上前去,攙扶住那乾癟癟的身子。
“任叔叔……”
“霆琛怎麼樣了?”
“還在手術室裡,我……”
聽着任迅平的質問,鬱晚歌的心裡難受的厲害,容霆琛已經被推進去近兩個小時了,如果說情況不復雜的話,他應該很快就會被推出來,而他至今都還沒有被推出來,可想而知,事情是有多麼的嚴重。
看出來了鬱晚歌的擔心,任迅平拉過她的小手,以一種父親般慈愛的姿態,把她的小手,暖暖的握在掌心中。
“放心吧,晚歌,霆琛不會有事兒!”
就像是要把力量都傳遞給鬱晚歌一樣,任迅平更加語重心長的說着話。
“霆琛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他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出來,一定會對你和肚子裡的孩子負責的!”
說着,任迅平把鬱晚歌給拉到了座椅上,對她又說了很多的話。
“晚歌,你可能不知道,霆琛之前和晚音住的公寓那裡,是他父母留給他的,說是讓他以後和容家的兒媳婦住在那裡。雖然晚音之前已經住進去了那裡,但是在你回國以後,他便把公寓裡屬於晚音的東西都送回到了鬱家老宅那裡!”
“……”
“雖然你可能會覺得霆琛這麼做是爲了討你歡心,但是晚歌,叔叔能看得出來,霆琛是在乎你的,也是愛你的,不然他不會在發生槍殺案之前,來到我那裡告訴我說,如果他發生了什麼情況,讓我好好的照顧你和孩子!”
“……”
“晚歌啊,其實霆琛這個孩子不容易的,你得理解他,晚音之前陪伴他走了他最困難的五年,這樣的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如果說他真的不在乎晚音留給他的記憶,那叔叔才認爲他是一個沒心的男人呢!”
聽着任迅平的話,鬱晚歌貝齒咬了幾下脣瓣。
原來,那套公寓是他父母留給他的!
“任叔叔,我沒有在意他和我姐姐之間的事情,我在意的是霆琛的將來!”
誰都有過不堪的過去,死死的揪扯着過往不放的人,怎麼可能會得到幸福呢?
她也曾被這個男人傷害到體無全膚、遍體鱗傷,但是當這一切都千帆過盡,都會驀然發現,曾經的一切,不過是生活賦予他們之間的考驗。
看着鬱晚歌這樣善解人意的樣子,任迅平真的是打心底了開心。
她真的繼承了她母親全部的優良,值得容霆琛對她許諾一生。
“晚歌,你真的是個好孩子!”
隨着兩個人之間更加深入的交談,鬱晚歌知道了容霆琛一直都不肯交出自己父親的遺產,從某一方面講,是因爲當年鬱氏吞併了容氏,她的父親把他的父親的遺產,全部都收入了她父親自己的手中,所以他就算是死也不肯交出來,也是出於對不想讓他父親的遺產,再落回到了歹人的手中。
而鬱氏被他收並以來,他一直都沒變更鬱氏的名,他也沒有宣告去做董事長,完全是因爲他在懺悔着鬱晚歌的死,所以才爲她保留了這一切。
只是,這一切本就是周家的,換句話說,本就是她鬱晚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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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霆琛,你起來,你這樣會傷到孩子的!”
在鬱晚歌彆彆扭扭地聲音下,容霆琛下意識的挑高了眉峰。
“小東西,你都有感覺了,真的捨得讓我起來?再說了,孩子現在都已經七個月了,做那種事兒,應該沒什麼的!”
被容霆琛的話說到臉紅,鬱晚歌當即就忸怩的錘了一下他的胸膛。
“你一天天的怎麼就沒個正型呢?”
帶着小女人口吻的話音落下,鬱晚歌擰着細秀的小眉毛。
他也知道他一直都在忍,之前因爲他的身體沒有好,他還算能忍,但是這個男人現在身壯如牛,他怎麼可能再委屈他自己呢?
“我沒正型?一連七個月,你都不讓我開葷,我……”
“……”
“小妖精,真的不打算給我?”
啞着有些氣息不穩的嗓音,容霆琛整個人顯然在身體發熱的崩潰邊沿。
“嗯……你再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