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過後,周婉逃過一劫的被送到了加護病房裡。
因爲是二十四小時的高度危險期,所以鬱晚歌只能在加護病房外看一眼靜靜躺在病*上的母親。
能挽救回來自己母親的性命,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
眼圈漸漸的溼潤了起來,鬱晚歌至今都還在後悔着因爲自己的衝動舉止,險些害她的母親喪命。
鬱玄海從身後走來,將手搭在了鬱晚歌顫抖的肩膀上。
“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着你媽媽!”
轉過淚痕點點的眸子,鬱晚歌看着自己父親擔憂自己母親時所流露出來的感情,真的很讓她動容。
想着自己懷着孕的身子,鬱晚歌雖然不捨,但還是默默的應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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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裡,因爲突發的情況,讓鬱晚歌的情緒過於激動,身子不由得有了不好的預感。
來到衛生間裡,鬱晚歌看到那淡淡的血絲掛在自己的腿部,心絃猛地一緊。
果然,自己過度亢奮的情緒,傷害到了肚子裡的寶寶。
下意識的擡手輕撫小腹,鬱晚歌滿心愧疚的呢喃着“對不起”這三個字。
在醫院做完了產檢,醫生對鬱晚歌千叮嚀、萬囑咐,告訴她千萬別再因事情鬧情緒,不然九周大的孩子,很容易流掉的。
拿着安胎的中藥,鬱晚歌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便準備回家。
就在她眸光不經意間的往路邊一瞥,便看見了挺着個大肚子的鬱晚音,在和幾個穿着黑色服裝的男人在攀談着,而且,隨着她們之間寥寥的幾句話,鬱晚音便坐上了黑衣人的車子。
看到這樣一幕,鬱晚歌不明所以的就想到了任佳萱在自己臨死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
防着鬱晚音,不要成爲第二個任佳萱。
這話的深層含義,鬱晚歌早就想過了,她是在告訴自己,鬱晚音可能要對自己下手。
“師傅,麻煩您掉頭兒,跟上那輛車!”
指着那輛滑入了街道的黑色車子,鬱晚歌莫名所以的就讓司機去跟那輛車子。
看着車子滑入一家五星級的酒店的地下停車場,鬱晚歌心裡那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連同攥緊着藥袋的小手,都在死死的握緊。
自己的姐姐,爲什麼要和這些人之間有來往?看那些衣着的人,似乎是……黑~社會!
付了車費,鬱晚歌帶着心驚膽戰的心情,踱步到了酒店那裡。
“這位小姐,請您出示您的vip證件!”
保安把鬱晚歌攔住在門口那裡。
作爲上流社會的達官貴胄,來來往往於高檔酒店必然是要出示vip證件。
“呃……我……”
沒有證件在身,鬱晚歌慌慌張張的說不出來任何的話。
正在大腦裡飛速旋轉的辦法,一個一個的在她的腦海中出現,被否決,再出現……
“呃,我給剛剛進去那位小姐送安胎藥,這是她的安胎藥,她忘了拿!”
鬱晚歌煞有其事的把自己手裡的藥袋拿出來,而且爲了避免保安起疑,她還故意把安胎藥上面的名字,拿給保安看——
“噥,你看,上面寫的是鬱晚音,和剛剛那個進去的女子一個名字!”
鬱晚歌把“鬱晚”兩個字露給保安看,單單沒有露出來“歌”。
想着一個名字有兩個字能對上,保安就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就放鬱晚歌進去。
來不及對保安說一句謝謝,鬱晚歌便踩着步子,跟上鬱晚音他們。
豪華包房裡,坐着鬱晚音和竇老五,以及竇老五的幾個弟兄。
“五哥,除掉任佳萱的事情辦得很好,現在,我讓你幫我做掉這個人!”
將鬱晚歌的照片推給竇老五。
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竇老五忽的想到了上次就派手下收拾這個女兒,只是後來弄巧成拙,沒有除掉,而且還讓他那幾個兄弟都背上了罪名,讓那幾個人不得已,到現在都還躲在國外!
“鬱小姐,上次我們就幫你處理了這個人,只是……”
“只是你們沒處理乾淨,還險些害了無辜的人!”
想到容霆琛後脊背那26%的燒傷面積,鬱晚音現在心裡都還有着恐怖的陰影。
讓她心愛的男人都險些搭進去性命,她恨不得撕碎了鬱晚歌。
該死的女人,自己作死還不夠,還要將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愛她的人都要帶着一起下地獄。
聽出來了鬱晚音話語間的譏誚,竇老五不自然的乾笑了兩聲。
“鬱小姐,這次你放心,我們辦不成,絕對不收你的錢!你很滿意任佳萱的死法是吧?那好,我就讓弟兄們,用同樣的辦法弄死這個鬱晚歌!”
“啪!”
透着虛掩的門縫聽到了包房裡的對話,鬱晚歌心驚膽戰到將自己手裡的藥袋,一下子就砸落到了地板上。
“誰?”
聽到了門外有動靜,鬱晚音眸光凌厲的瞥視到了門口那裡。
包房裡的人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鬱晚歌現在滿腦子裡的思想就是快逃、趕快逃……
可她越是這樣在自己的心裡打鼓,她腳下的步子,越是邁不開。
就像是灌了鉛一樣,自己的身子已經不再跟着自己的思緒,做出任何的反應。
聽到了包房裡的人,邁着步子向自己這裡走來,鬱晚歌的一顆心都彈到了嗓子眼那裡……
“嘭!”
門板被推開,鬱晚音在走廊裡什麼也沒有看到。
陰狠的眸光,四下巡視着,卻沒有看到那個在外偷聽人的身影。
被許慕延以動作迅速的反應拉到了對面的包房那裡,鬱晚歌瘦小的身子,縮在他的懷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沒有人在,她剛剛明明就聽到了有人掉下東西的聲音。
眸光往地上看了一下,一眼,就看見了鬱晚歌的那個藥袋,安安靜靜的在地板上。
用着狐疑的眸光,鬱晚音拿起藥袋,打開……頓時,三個刺眼的字眼,在她的眸子中倒映呈現——
鬱晚歌!
這個讓她咬牙切齒的名字!
“啪!”
鬱晚音憤怒的將手裡的藥袋,在地板上摔了個稀巴爛!
該死,那個女人一定聽到了自己和竇老五之間的談話!
被這樣越來越強烈的情緒刺激着,鬱晚音現在恨不得立刻、馬上的撕碎鬱晚歌!
竇老五從包房裡走出來,看着俏臉上是盛怒表情的鬱晚音,不由得關心的詢問到——
“怎麼了?”
微微收攏着自己的思緒,鬱晚音那染上了戾氣的眸子,在漸漸的消散着陰狠。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隨着包房那邊的門再一次被合上,鬱晚歌那懸到了嗓子眼裡的心,才微微落回了原位置。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姐姐要派人暗殺自己,鬱晚歌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擦出痛心的鮮血!
“怎麼了,小歌?”
發覺了鬱晚歌的異樣,許慕延忍不住關心的問着她。
他在這裡和客戶談生意,就在他剛剛從洗手間那裡出來,就看見了在離他不遠處這裡,站着一抹他所熟悉的聲音。
邁着步子,他只是探索性的上前一看,卻不想,這個人真的是他日思夜唸的鬱晚歌。
本來還浮着笑的俊臉,在看見了她驚慌的眸子裡閃爍出來震驚的神色,他猛地發現事情似乎不對,便在最快的時間裡,做出最迅速的反應。
感覺到他撫着鬱晚歌的小臉,有陣陣溼潤劃過,不由得有些不懂的看着她。
“小歌,你到底怎麼了啊?你這個樣子,會嚇到我的!”
經受不住心底裡那莫大的委屈,鬱晚歌猛地一下子就撲倒了許慕延的懷中,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孩子一樣,放肆的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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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晚音氣得整個人渾身上下直哆嗦,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個有着鬱晚歌署名的藥,是安胎藥!
服用安胎藥,她一個連男朋友都沒有的女人,用什麼安胎藥,說句難聽的,就是懷了其他人的孽種!
不知道爲什麼,當想到鬱晚歌懷着孕,鬱晚音第一個想到的男人居然是她的容霆琛!
而且,這顆被懷疑的種子,一旦在人的腦海中埋下,就像是瘋狂的苔蘚一樣迅速的蔓延,讓敏感的鬱晚音,越想越覺得肯定。
該死,她現在滿腦子裡的思想都是要把鬱晚歌給撕碎成碎片的衝動。
隨手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來一張支票,鬱晚音恣意的拿筆,簽下一百萬——
“五哥,多付你一百萬,我要你殺了鬱晚歌!而且,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