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白色的緞袖禮裙,襯托着她兩隻袒露在外的藕臂,像是雪一般的盈白!
流蘇曲線下滑的長擺,漾動着女性柔美的線條,淋漓盡致的展現着夏帆婀娜、玲瓏的身姿,原本直板烏黑的長髮被熨燙成了濃密的捲髮,那披散的髮絲像是海藻一般柔柔的滑落下來,爲她本就素淨玉白的小臉,多了幾分知性的性-感和妖嬈!
天生就是小美人胚子的她,哪怕就算是不化妝的素顏出鏡,也掩蓋不住她那由裡向外所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子驚心動魄的美。
提着裙襬,夏帆步子小心翼翼跟上穆少言走到了指定的座位席那裡。
落座着纖柔的身子的時候,眸光不經意的瞥視到了方信祁那一抹被純黑色手工西裝所包裹着的鷹軀。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就像此刻的方信祁,哪怕是與其他人都是一樣的黑色西裝,卻讓他穿出來了與其他人不同的卓爾不凡的氣質,甚至那強大的氣場,冷厲的像是王者一般,在衆人中顯得那麼的出挑、那麼的引人入勝。
夏帆看見方信祁的瞬間,直覺性兩道鷹隼一般凜然的目光,也倏地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低下了頭,夏帆趕忙斂了斂自己顫抖的睫毛,將自己眸底的不安盡數的掩蓋在眼簾之下。
可儘管如此,她還是被剛剛那不經意間的四目相對,硬生生的驚起了一身的冷汗。
站在幾個西裝革履商界人士中的方信祁,身姿挺括、筆直,那俊逸的五官在頭頂上水晶燈的折射下,凸顯的越發的深邃。
就其他一些參展企業的提問,他行雲流水的交談着關於這次商務巡展的問題。
本就有着睿智頭腦的他,所涉及的產業鏈和企業遍佈全球,恆揚不過是他商業帝國中的一個小企業而已。
在眸光不經意的環視了會場的某個瞬間,一道穿着着白色禮服的小身子,乾淨的像是一朵白蓮一樣,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的眸光。
隨着那不期而遇的眸光接觸,他狹長的眸子,倏地眯起。
“方先生!”
略微失神的方信祁,直到楊鵬喚了他一聲以後,才發現自己在衆多商業人士面前不小心兒的失了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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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展的內容不過就是諸多參展企業就電子商務未來的發展噓頭兒,高談論闊罷了。
像是一個精緻的洋娃娃一樣的夏帆,跟在穆少言的身後,記錄着談話的內容。
雖然不知道這些談話有什麼重要的信息,但一向有着嚴謹工作態度的她,依舊是神經繃緊的記錄着這些談話,尤其是碰到了國外的商業人士,她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小帆,接下來是德國的華恩先生,華恩先生的德懷恩公司是世界數一數二的電子商務專營公司,所以一會兒,你一定要做好筆錄,如果聽不懂德文,就拿錄音筆先記錄一下,回頭兒再去翻譯!”
“嗯,好!”
夏帆認認真真的聽着穆少言對自己說着話,本就沒有什麼高學歷的她,勉勉強強的能跟上英文,對於德文,那簡直就是一片空白狀態。
“噥,先喝點兒橙汁!”
看出來了夏帆的緊張,身着着黑色西裝,搭配着酒紅色領帶的穆少言拿了一杯橙汁給她壓壓驚。
“不了!”
婉拒了穆少言遞上來的橙汁,她做着深呼吸,竭力讓自己保持着清醒的冷靜姿態。
暗自在心底裡較勁兒,她不停地告訴着自己,不要在意方信祁的存在,就當他是空氣一樣不存在就好。
做足了心理準備,她跟上穆少言的步子,向華恩先生那裡走去。
“華恩先生,您好!”
禮貌的向華恩打着招呼,穆少言臉上流露出一直都是自信的笑。
與穆少言輕握了一下手以後,華恩的眸光一下子被夏帆那一張東方女子素雅的臉,瞬間吸引住了。
“穆先生,這是你的女伴嗎?”
指了指夏帆,華恩用着蹩腳的中文問着穆少言。
“呵呵,也是我的助理。”
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兒,穆少言模棱兩可的說着話。
聽到華恩提到了自己,夏帆落落大方的伸出手,用一種迷人的笑,和他打着招呼——
“你好,華恩先生。”
沒想到眼前這個東方女子居然在和自己用德文打着招呼,華恩受*若驚的伸出兩隻手,趕忙握住了那軟軟的小手兒。
看着夏帆那簡直都把人的魂都勾走了一樣的笑,穆少言在一旁也看到心裡癢癢的。
“你什麼時候學的德文?”
“剛剛!”
帶着揶揄般淺淺的微笑,她略帶俏皮的回答着穆少言。
——
兩個人就未來電子商務的發展趨勢和兩家公司長遠的戰略合作目標發展,侃侃而談着。
一直都是埋頭做着筆錄的夏帆,完全沒有意識到華恩的目光,總是有意識、無意識的掃過自己。
隨着最後一個話題的交涉完,華恩用着磕磕絆絆的中文,對夏帆說着話——
“夏小姐,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來德國出差或者遊玩,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私人手機號,不需要通過助理,就可以找到我!”
雖然沒有什麼生意場的交涉,但是夏帆還是明白了華恩話裡話外的意思。
盈白的小手緊緊的握着手裡的筆,這一刻,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該接下華恩的名片,還是該拒絕華恩的名片。
就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忽的橫出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接下了華恩的名片——
“方?”
聽到那一個讓夏帆整個人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的姓,她僵硬着身子,跟着回過頭兒去。
一眼,方信祁那一抹筆挺的身姿,挺拔、修長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望着那一道純手工黑色西裝的男人,她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樣,怯生生的別開了臉。
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的她,哪怕是轉過了身,也能感覺到那一雙似火的眸子,灼熱的落在自己的後脊背上。
“方總!”
在一旁的穆少言看見方信祁不知何時來了這裡,帶着詫異的眸光,禮貌的打着招呼。
而華恩更是沒想到一直都不肯和德懷恩公司合作的方信祁,居然以一種奪過他手裡名片的姿態,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誤以爲方信祁是有意和他合作,華恩趕忙就說着客套的話——
“方,許久不見啊!”
沒有將兩個人對自己的打招呼放在眼中,方信祁那鷹一般鋒銳的眸光,直勾勾的落在夏帆那閃躲自己的不安小臉上。
眯了眯危險的眸子,良久,他才擡起手,睨了睨自己手中的名片,然後勾起涔薄弧度的嘴角,對着華恩說着流暢的德文——
“上次華恩先生和我提了關於與德懷恩公司合作的事兒,不知道華恩先生現在是有意與方某合作,還是更願意與惠昌合作?”
聽着方信祁主動開口提了那個高達五個億歐元的合作項目,華恩沒有任何的思考,當即就說了要與方信祁合作的話。
在一旁的穆少言聽着兩個人之間的話,當即就慘白了一張俊逸的臉。
雖然他德文只是學了皮毛,但還是清楚的聽明白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到嘴邊的肥肉,就這樣被方信祁三言兩句就撬走了。
一直以來惠昌和恆揚之間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方信祁沒必要就德懷恩公司的一個商業合作項目,與自己撕破臉啊?
越想越想不明白,最後,他的眸光,有意識、無意識的落在了夏帆那一張毫無血色的小臉上。
難道說,方信祁突然橫過來一腳,是因爲夏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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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接受煮熟了鴨子,到了嘴邊還飛了的事實,穆少言趁着方信祁抽身離開,趕忙追上去詢問着他——
“華恩先生,請您再考慮一下與惠昌的合作!”
走在走廊裡,他神色難看的跟着華恩。
這次的合作項目關乎着惠昌能不能躋身於世界名流企業,所以穆少言是打死也不願意放掉這個機會。
“穆,我剛剛已經解釋過了,這次的大項目需要耗資三個億歐元,而你只能拿出來一個億歐元給我,這對我來說,只夠補齊這個項目三分之一的資金鍊。”
“可是華恩先生,您剛剛不是說一個億歐元就可以將這個項目運作起來嗎?這樣,華恩先生,我先那一個億歐元與你合作,等到有收益以後,我將獲取的收益,全部都投入到與你合作的項目裡,您看這樣可以嗎?”
跟在華恩的身後,穆少言竭力的挽回這個合作項目,他真的太需要這個項目了。
這個項目如果真的拿下來了,不僅可以讓惠昌進軍歐洲市場,更可以展示他的商業才能,所以,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他都想要拿下這個合作項目。
實在是聽煩了穆少言的話,華恩到最後沒有了好脾氣的拒絕了他——
“穆,我已經把話都說得再清楚不過了,這個項目,我不會和你合作的,如果你能接受的話,我可以拿德懷恩旗下的一個小項目和你合作,你看這樣如何?”
一聽自己再也沒有挽回這次項目的話,穆少言的心裡直感覺掉進了冰窟窿裡一樣,讓他冷的渾身發顫。
懨懨的回到了會場那裡,夏帆提着裙襬趕忙走了過來。
“怎麼樣?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不知道方信祁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夏帆也跟着乾着急了起來。
她不懂商場上面的事兒,雖然她不過只是一個小助理而已,但是她也看得出來這次的事兒,就是方信祁從中作梗,奪走了本該屬於惠昌的合作項目。
擡起泛着血絲的眼,對視上夏帆那一雙粲然又幹淨的眸子,穆少言眼底翻滾着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幽黯。
被那一雙赤紅的眸子看得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夏帆下意識的眨了眨纖細、濃密的睫毛。
“到底怎麼樣了?”
感受着穆少言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冷寒的氣息,她一時間都不敢接近他了。
雖然她知道他在因爲這次的合作項目大受打擊,但是他實在是不願意對視上他那一雙對自己帶着怨恨的眸子。
“你覺得怎麼樣了?”
扯開生硬弧度的脣,穆少言不鹹不淡的說着話。
“我怎麼知道怎麼樣了?”
她不懂商場那些爾虞我詐的事情,但是感受着穆少言對她變得不友善的態度,她的語氣也冷了下來。
“你不知道?呵……”
穆少言陰悽悽的笑了起來,想着這一切都是因爲這個女人才覆水難收,他真恨自己當初是哪根筋兒沒搭對,居然會降下身段,不惜百般把她留在了惠昌。
如果一早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會截了惠昌的財路,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留她的。
被那渲染到了眼底的陰冷,狠狠的蟄着自己的視覺神經,夏帆下意識的擰緊了小眉毛。
“穆少言,你衝我發什麼瘋?”
她本是個烈性的女子,對待任何事情從來都是直腸子的性格,從來不會因爲什麼事情掖着、藏在不說。
而此刻,穆少言那對她幾乎是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的態度,讓她心裡真的很不適。
忍不住將事情壓抑在心裡不說,她冷下來眸子,不卑不亢的質問着他。
看着夏帆那一副本就是她犯了錯誤、卻還目光凜然的神情,穆少言臉色陰沉的更加厲害。
“嗯……”
伴隨着夏帆的一聲呼痛,穆少言那鐵鉗似的雙手,緊緊的扣住了她的香肩。
隔着單薄的布料,她很清晰的感受到了肩部骨骼被碾壓着的力道。
“我發什麼瘋?我發瘋還不都是因爲你。我說你好端端的做我的助理,爲什麼要去惹方信祁那個魔鬼?你就這麼討厭我,不惜使用手段的讓方信祁針對我嗎?”
被這次的失利,深深的打擊着,穆少言說起來話,都已經是一種語無倫次的狀態。
“夏帆,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樣一個有心機的女人?本來,我對你那次出手救下了那個小孩的事兒,還頗有好感,但是今天的事情,讓我對你的好感度,直接跌入谷底。”
不顧及這裡是有衆多賓客的會場,穆少言捏着夏帆的手臂,便如狼如虎一樣的對她咆哮着。
被那越發不講理的話語,狠狠的重擊着耳膜,夏帆兩彎好看的眉毛兒,都皺在了一起。
瞧着會場門口這裡有動靜兒,衆人的眸光,不由得詫異的看向穆少言和夏帆。
發覺了那些有看笑話、有不明所以的眸光落在自己這邊,穆少言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
到最後,扯着夏帆的身子,便往外面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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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少言,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怎樣啊?”
踩着一瘸一歪的高跟鞋,夏帆被穆少言死死的拽着。
對夏帆和他爭辯的話語視若無睹,穆少言扯着她的手腕,將她直接拉到了安全通道那裡。
出了會場,樓道里薄涼的晚風便對着她那裸-露的肌膚,風絲怡蕩的吹來。
感受着那讓自己肌膚泛涼的冷意,夏帆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擡起染上了冰霜一樣冷漠氣息的眸子,她冷睨着穆少言——
“穆少言,我看你已經神志不清、病入膏肓了!”
聽着他那對自己劈頭蓋臉謫損的話,她也大致聽明白了什麼意思。
真是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在自己看來還算不錯的男人,居然也能顛倒是非,將沒有拿下合作項目的事情歸咎到自己的身上。
一直以來,她不過都是一個助理的身份而已,何德何能有決定公司能不能接手一個項目的能力,他穆少言也實在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聽着夏帆的話,穆少言那沉下的臉上,浮現出來了鐵青色。
“就算我神志不清、病入膏肓,我也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夏帆,如果不是你之前得罪了方信祁,他怎麼可能找上我的麻煩?”
如果她安分守己,能夠將方信祁對她的詆譭,忍氣吞聲下去,根本就不可能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面,他真是後悔自己當初去恆揚開會,爲什麼要去帶上這樣一個害人不淺的女人。
“你……”
夏帆真的要被眼前這個沒腦子的男人氣炸了,就算是她之前得罪了方信祁,那她也因爲自己對他的反擊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而且,她也因爲方信祁的事兒,不止一次向公司申請了辭職,她實在是想不通,都已經到了今天這步田地,這個男人怎麼還這般的自負。
“呵……說不上來是不是?夏帆,你自己和方信祁之間有仇,礙着惠昌的發展做什麼?你tmd的害了我,害了惠昌,我要你去找方信祁,把本屬於惠昌的合作項目還給我!”
真的是渙散了全部的理智,怒紅了眼的穆少言,不僅說着不過大腦的話,還爆了粗口,讓對他已經是忍無可忍狀態下的夏帆,揚起手,對着他鐵青色的臉,驀地甩下一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無人經過的樓道里,顯得尤爲清晰。
看着穆少言的臉被自己的手打偏了方向,夏帆抿了抿脣,以一種訓斥的口吻,冷聲的扯動着泛白的脣——
“穆少言,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自負的男人。把拿不下合作項目的根因,歸咎到一個女人的身上,你真就是一個孬種!”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樣一種男人,把自己能力的不足,怪罪到女人的身上。
她夏帆不過只是一個助理而已,還沒有做到要做紅顏禍水的地步,就這樣被穆少言亂指一通,她真的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必要去承受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污辱。
隱忍着心頭兒那難以消散的怒火,夏帆緊了緊垂落在體側、一直都在發抖的手指。
被夏帆的耳光打着整個人的身子都像是被釘子釘住了一樣不會動彈,穆少言整個人近乎是一種石化的狀態的杵在原地那裡。
“穆少言,你說這次的事兒是我的原因,那好,我現在就去找方信祁,如果真的是因爲我,我一定會把這個項目歸還到你的手上,如果不是我的原因,我請你給我道歉!”
骨子裡那如火一般強勁兒的暴脾氣,讓夏帆不堪承受這樣的污辱。
緊了緊小手以後,她帶着那滿腔的怒意,手提着裙襬的拉開了安全通道的門,向會場那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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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凜然的夏帆在會場裡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方信祁的身影,便詢問了在衆多商業人士中交涉的楊鵬。
被告訴他也不知道方信祁去了哪裡的時候,夏帆直接就從楊鵬那裡要了方信祁的手機號。
真的是被那一股腦的熱血衝昏了頭兒,她想也沒有想的就撥通了方信祁的手機號。
“你在哪裡?”
很清很冷的話語,帶着生硬的味道質問出口。
“呃,請問是夏小姐嗎?”
“……”
助理戰戰兢兢地問着夏帆,方信祁在很早之前就告訴了自己,如果有女人打電話給他,就讓她來找自己。
“方先生在臨海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