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楊子薰一再強調讓自己把禮裙給送回去的話,鬱晚歌被她給折磨到頭皮發麻。
皺了下眉頭兒以後,鬱晚歌應聲答應了下來。
“嗯,好,我一會兒把禮裙給你送回去!”
掛斷了電話以後,她就像是剛剛應付了一個難纏的敵人一樣如釋重負。
但想着自己要回到容霆琛的公寓裡去取那件禮裙,她立刻就感覺到了自己將會面臨一個比楊子薰還要難纏的傢伙。
實在是不想再去見那個男人,思來想去,她撥通了快遞的電話。
或許,通過其他人去找那個男人比較好。
回到了酒店那裡,鬱晚歌給自己洗了個澡。
等到她洗好了身子回到房間裡的時候,收到了快遞那邊打來的電話。
“小姐,您剛剛讓我去您朋友家取禮裙,您的朋友他……他現在整個人神志不清、頭部在流血。您是不是……”
“你如果想管,打急救中心電話就好,如果不想管,拿了那件禮裙,你就可以離開了!”
鬱晚歌的話語說得無比的冷靜,對於容霆琛頭部流血的事情,她真的做到了事不關己。
如果說這個受了傷的人是其他任何一個人,她都可能會伸出援手,但是唯獨他容霆琛不可以,也不可能。
不允許那個快遞員再和自己說其他任何一句話,她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可等到她掛斷了電話以後,她才忽的發現自己的心情是多麼的複雜。
不管怎樣說,容霆琛頭部出血,都是自己拿檯燈砸傷的,就算是自己爲了自衛,也不能這樣事不關已態度的抽身離開。
握着手機的小手在微微顫抖着,鬱晚歌真的矛盾極了。
就在她面色糾結着該不該去醫院的時候,許慕延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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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件白色的針織衫,鬱晚歌穿着直板的牛仔褲,樣子清秀依舊的出現在了咖啡館那裡。
“等了很久吧?”
沒有在去想容霆琛腦部流血的事情,鬱晚歌樣子恬淡的坐在了許慕延位置的對面。
“還好,我也是剛剛到,你要喝什麼咖啡?”
“嗯……藍山吧!”
“好!waiter,一杯藍山,一杯卡布奇諾!”
兩個之間百無聊賴的聊着天,許慕延沒有去問鬱晚歌五年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畢竟他也知道,問了之前的事情,無疑就是在掀開她最不願意觸及的傷疤!
“對了,慕延哥,昨天實在是抱歉,你……酒會還好吧?”
想着昨晚沒有見到許慕延,鬱晚歌懷着有些小心思的心理問着他。
“我沒去!”
“……”
許慕延說自己沒有去參加那個酒會,鬱晚歌心裡莫名的有些竊喜,至少自己那窘迫的樣子不至於讓他知道。
“還不都是你,你要是陪我去,也不至於讓我沒有女伴!”
許慕延有些孩子氣的說着話,他又不是傻子,他父母讓他找女伴去參加酒會,無疑就是在讓他物色一個女朋友,畢竟他已經三十二歲了,也是一個老大不小的年紀了。
只不過,如果是過去的五年,他真的會找一個女伴乖乖就範兒的去參加酒會,只是現在,他重新遇到了鬱晚歌,這個讓他想念了五年之久的女孩子。
再次遇到她,他怎麼可能還會像五年前一樣的放她走?
“不過,我並不後悔沒有去參加昨天的酒會,畢竟有我不想看到的人,也參加了那個見鬼的酒會!”
雖然許慕延因爲昨晚沒有去參加那個酒會而被他的父母大罵了一頓,但是,讓他看見那個容霆琛,還不如不去參加那個酒會。
五年以來,因爲鬱晚歌的事情,他們兩家企業,已經可以說是斷了全部的合作項目。
所以眼不見、心不煩,他也懶得再去看容霆琛那個男人!
“不想看到的人?”
“嗯,還不是那個容霆琛!”
許慕延這樣一句沒有經過大腦的話,溢出薄脣,讓他大腦“嗡!”的一下子就發現了自己口誤的把鬱晚歌那個最不想聽到的名字給說出口。
發覺了鬱晚歌的臉色有了變化,許慕延立刻就開始彆彆扭扭地張開嘴巴辯解着——
“小歌,我……我不是有意提到那個名字的,我只是……”
“沒關係,反正我已經見過他了!”
努力的恢復着自己的面部表情,鬱晚歌淡淡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受到許慕延的話的影響。
“小歌……”
“我這次回來沈城這裡,就是找他要回他欠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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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館那裡出來,鬱晚歌的腦海中不停地盤旋着許慕延的話。
“那個男人昨晚在酒會上,據說爲了一個風塵女人和盛世集團的副總大打出手,而且,他還當着那麼多業界人士的面兒說那個女人是他的女人,而且是此生唯一認定的女人,我覺得那個男人一定是瘋了!”
那個女人是他的女人,而且是此生唯一認定的女人!
這句話真的太震撼了,聽到這樣的話,鬱晚歌完全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容霆琛的嘴巴中溢出來。
許慕延覺得容霆琛瘋了,她也覺得容霆琛一定是瘋了,畢竟,他心心念唸的女人應該是鬱晚音纔對吧!
就算自己是鬱晚音同父異母的妹妹,他也不至於神志不清到把自己當成是鬱晚音,所以,他這樣沒腦子的話,只證明了一句話,那就是這個男人一定是腦子抽風到神經紊亂。
鬱晚歌剛剛回到酒店裡休息一會兒,楊子薰的電話,又一次陰魂不散的打了進來。
“妤,怎麼不是你把禮裙給我送來的啊?”
楊子薰嬌滴滴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鬱晚歌下意識的擡起手揉了揉眉心。
“子薰,我臨時有點事兒,就讓快遞把禮裙送到你家去了,實在不好意思啊!”
“和我說抱歉做什麼啊,沒有事情了。反正就算你來我家裡,你也看不到我啊!嘻嘻,妤,你猜我在哪裡?”
一改那略微失落的語氣,楊子薰的字裡行間,透着小女人一樣歡快的語調。
“在哪裡?”
“我在醫院這裡啊!還不是你讓給我送禮裙那個快遞員告訴我的了,他說什麼我的朋友頭部流血了,讓我去看看,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是我昨晚在酒會上面遇到的真命天子啊!嘻嘻,我現在在醫院裡陪他呢!”
她的朋友?容霆琛什麼時候成了楊子薰的朋友,現在的快遞員都這麼八卦了嗎?
不過,讓鬱晚歌莫名的心裡不適的還是楊子薰的那四個“真命天子!”的字,那簡直就好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子一樣的扎入她的心裡。
“哦,那你好好陪他吧,我還有事兒!”
還不等和楊子薰說再見,鬱晚歌就掛斷了電話。
指尖兒連帶着整顆心,都在因爲楊子薰的話在顫抖着。
楊子薰喜歡容霆琛,是這樣嗎?
不過就算是她喜歡他又如何,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不是嗎?
鬱晚歌自欺欺人的讓自己忽視那心痛的感覺,然後拿出遙控器,胡亂的播着電視的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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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霆琛頭部被纏滿了紗布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
或許是他面色蒼白的原因,亦或者是霞光折射的原因,將他那原本冷硬的臉部線條,凸顯的格外的柔和。
“你醒了?”
楊子薰見容霆琛醒了過來,雙手羞赧的交疊在一起,繼而,言笑晏晏的笑着。
容霆琛微微瞥過眸子,便看見了那一張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臉。
“你怎麼在這裡?”
對於這個讓他沒有任何好感的女人,容霆琛把話說的特別的冰冷。
而對於容霆琛那對自己冷漠的樣子,楊子薰並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傷心。
挪動着自己的身子,她直接就坐在了病*上。
“是妤讓快遞員去你家去禮裙,看到了頭部流血的你,然後妤說她不想看到你,就讓我來了!”
聽着楊子薰的話,容霆琛英挺的劍眉,立刻就皺到了一起。
該死,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分明就是她給自己的頭部給砸傷,她倒好,裝作沒事人一樣的抽身離開,還找了楊子薰這個麻煩的女人來醫院這裡。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工於心計?自己明明是爲了她好,讓她離楊子薰遠點兒,她卻一定要和自己唱反調!
“你怎麼樣?”
“滾開!”
看着楊子薰伸出手,滿眼含着情深要撫摸自己臉的樣子,容霆琛直接厭煩的撥開了她的手。
“啊!”
被容霆琛的手給撥到一旁,楊子薰的身子直接就倒在了*尾那裡。
還沒等她支起來身子,容霆琛已經隨手拿了大衣的出了病房。
“喂,你去哪裡?”
“嘭!”
容霆琛以門板被合在一起的聲音,迴應着楊子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