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這時渾身無力,她聽到崔子軒的話後,擡頭看了他一眼。
這時的姜宓,雙眼迷離,雙頰微紅,嘴脣還紅腫着,玉頸上還有斑班吻痕,這般看向崔子軒時,眼神表情中有一種她自己渾然不知的妖媚,崔子軒只覺得下腹一緊。
他走到姜宓面前,伸手把她摟到懷裡,幾乎是他一碰到姜宓,姜宓便小聲乞求道:“我不行了,真不行了。”
崔子軒看着向自己軟語乞求的姜宓,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強硬的把姜宓摟在懷裡。生硬地把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後,崔子軒淡淡命令道:“睡吧。”
姜宓一怔,她悄悄擡眼看向他。
哪知,她剛一擡眼,便與崔子軒的雙眼對個正着。
總覺得他眼中有火,不過是在強自忍耐着,姜宓連忙低下頭來。
崔子軒又小心地給她調整了一個姿勢,摟着姜宓,他低下頭放軟聲音,“睡吧。”
姜宓“唔”了一聲,在他懷中蹭了蹭,慢慢閉上眼睛。
可這馬車這樣顛着,男人的氣息又無處不在,姜宓雖是疲憊得很,可一時卻也睡不着。
見她小心的,總趁着他不注意時悄悄動了動手指,又移了移肩膀的,崔子軒向後一仰,他把姜宓覆在自己身上,一邊伸手在她背上游移,一邊盯着她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崔子軒低聲問道:“睡不着?”
“不是不是。”姜宓連忙否認。她大點其頭,很認真地說道:“過一會就會睡着了。”
崔子軒哧笑一聲。
他又低頭打量着姜宓。
從她的頭髮看到眉眼,再看到頸子和耳後的茸毛。崔子軒彷彿看不夠一樣,他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過了許久後,姜宓聽到他低低啞啞地問道:“過江時,爲夫以爲再也尋不着你了,派人日夜守在江邊。尋找着你可能留下的任何一個蛛絲馬跡時,你一直在旁邊看着吧?”
他這不是問話。他這是肯定,說這話時,崔子軒的牙根緊咬!
姜宓哪裡敢迴應?她連忙閉緊眼睛一動不動,連呼吸也屏住了。就是怕崔子軒發現她還是醒着的。
見到雖然一動不動,身子卻透着一種異乎尋常的僵硬的姜宓,崔子軒的心裡閃過一抹氣苦。他咬着牙根擡起頭來,看着外面蔚藍的天空,崔子軒冷冷地說道:“你這女人無心無肺,爲夫有時恨不得從來不曾遇見過你!”
姜宓自然還是一動不動。
崔子軒低頭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後也閉上了雙眼。
事實上,他這幾日比姜宓累得多了,這般一閉眼。不一會功夫他便沉沉睡去。感覺到他呼吸時噴在自己臉上的氣息,姜宓悄悄睜眼仰頭看了他一眼,再悄悄在他胸口蹭了蹭。也睡了過去。
兩人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傍晚,車隊已經停下開始紮營,晚餐已然備好只等兩人前去用餐。
崔子軒睡了一覺好的,整個人精神煥發,他抱着姜宓跳下馬車。
看到他下車。阿五連忙迎了上來,他對着崔子軒說道:“郎君和徐小郎早餐都沒有用。現在餓了吧?老夫人讓人備好了郎君最喜歡吃的菜,正等着呢。”
崔子軒點頭,他抱着姜宓大步前行。
上次還好些,現在姜宓是隊伍中的大功臣,崔子軒這樣抱着他一路走來時,無數雙眼睛都朝着她盯來,姜宓在崔子軒懷裡忸怩地掙了一下,她小聲求道:“我可以自己走。”
話音一落,她便對上崔子軒冷冷的一瞟。這一瞟煞氣太足,姜宓不敢動了,連忙老實縮在他懷裡任他抱着。
崔氏衆人以及幾個六宗女都在餐几旁等着崔子軒,見到他又抱着那徐二過來,衆人一下子表情複雜起來。
不一會,崔子軒便來到了崔老夫人面前,他極有風度的向幾位長者行過禮後,低頭朝着懷裡的姜宓命令道:“叫人!”
叫,叫什麼人?她現在可是徐二啊!
姜宓顫了顫,她人在崔子軒懷裡,擡頭便對上幾十雙眈眈盯來的目光。好半晌,姜宓勉強一笑,低聲招呼道:“崔老夫人安,幾位長者安……”她那“崔老夫人”四字纔出口,手臂便是一陣勒疼,卻是崔子軒緊緊錮住了她!
不過崔子軒也沒有糾正,他只是寒着臉在一側坐下。一側的婢僕上飯菜時,他轉頭示意道:“徐小公子就不必用筷子了,換成湯匙。”
幾乎是崔子軒這話一出,包括崔老夫人在內,他們的表情都有點怪異。
是的,他們只要一想到前天晚上那個威風凜凜,運籌帷幄的徐二郎君,再看到他現在被自家孫兒當成孌童一樣抱在懷裡,還準備餵食的樣子,那種差異感便讓他們不適得牙都疼了。
不一會,飯菜全部布上,像這種貴族世家,自是食不言寢不語。
崔子軒一邊喂着姜宓,一邊自己吃上兩口,他舉止淡定,對上姜宓時還有點神態冰冷,一側的一個族老幾次想要開口,卻還是閉上了嘴。
不一會,崔子軒便吃飽了,見到姜宓搖頭表示也吃飽了,他拿過茶盅給姜宓漱了口,再掏出手帕細心地給她拭乾淨嘴。
看着他一連串的行雲流水的動作,李珺兒忍耐不住,輕聲嘀咕道:“徐二公子好性情!”他自己就身懷大才,居然甘願屈居另一個男人身下,還這般沒臉沒皮的……當然,雖然真正沒臉沒皮的是崔子軒,可李珺兒自是感覺不到這一點的,她只覺得不要臉的是這徐二!
李珺兒這話一出。姜宓並沒有回覆,一側的崔子軒也是置之不理。
用過餐後,他向幾位長者致了禮。抱着姜宓便向營帳走去。
崔老夫人一直目送着那兩人的身影,過了許久她都回不過神來。
不一會,崔子軒出來了,看到他終於捨得放下那個徐二,崔老夫人吁了一口長氣。
崔子軒走到崔老夫人面前坐下,他擔憂地看着崔老夫人,輕聲說道:“祖母神色憔悴。是不是休息不好?你老可一定要照看好自個身子。”
崔老夫人伸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她慈愛地說道:“軒兒有心了。軒兒儘管放心。祖母怎麼也會熬到軒兒誕下子嗣。”
說到子嗣,崔老夫人輕嘆一聲,忍不住勸道:“軒兒,若是以往。你怎麼對徐二也就那樣,可眼下誰不知道徐二有大才?你何不對他尊重幾分?”
崔子軒垂眸,他接過婢女遞上來的茶水吹了吹氣,慢慢抿了一口後,崔子軒優雅地說道:“祖母放心。”
他就這四個字。崔老夫人又怎能放心?
輕嘆一聲,崔老夫人低聲問道:“軒兒,你對那徐二,究竟是何想法?”
崔子軒擡起頭來,他看着崔老夫人。自然而然地回道:“他是我的人。”
崔老夫人想道:大半年了,軒兒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精神勃發紅光滿面,他既然要定了那個徐二。徐二又沒有反對,那這事提也罷。
想到這裡,她還是勸了一句,“徐二有大才,你對他好自是應當。不過你那幾個妾室,她們可是對你望眼欲穿。雖說現在她們還沒有正式入門,你們之間也不能有個什麼。可你有了閒暇抽空與她們說說話聚上一聚也是好的。”
崔子軒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回道:“我知道了。”說罷,他放下茶盅站起來就準備離開。
崔老夫人連忙喊住他,“軒兒,找日不如撞日,你既然出來了,就去她們那裡坐一坐吧。“
崔子軒回頭,他對着崔老夫人微微一笑,卻是輕聲回道:“祖母,我現在不忍片刻與他分離。”聲音一落,崔子軒向崔老夫人再施一禮轉身大步離去。
萬萬沒有想到崔子軒會這樣回答自己,崔老夫人一時變了臉色,她轉向身後的崔五夫人,說道:“老身現在倒寧願軒兒癡心着的是那個姜氏。不管如何,姜氏好歹是個能下蛋的婦人!”她顯然心裡真不高興了,竟連“下蛋”這樣的粗話都說出來了。
崔五夫人也正有此想,她苦笑着說道:“是啊,玩一玩也就罷了,要是整日癡纏着一個男人,軒郎以後的名聲還要不要?”轉眼她又自言自語道:“軒郎從小就不要人操心,想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恢復正常。”
崔子軒大步回到了營帳中。
營帳外,阿五正率着近百個護衛裡三層外三層地守着,崔子軒把帳門一掀而開,便看到了姜宓縮在被子裡面,那小小的一坨。
崔子軒走了過去。
姜宓睡得正香,小小的臉上紅通通的。
崔子軒在榻旁坐了下來。
……姜宓再次醒來時,外面天色已黑,只有無數的火堆光照着大地。而她眨了眨眼,便猛然看到崔子軒站在不遠處,負手望着遠方的身影。
看了崔子軒一會,姜宓喚道:“崔郎?”轉眼她又啞聲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還早。”崔子軒轉過頭來,夜色中,他的雙眼明亮透了,看着她,他輕聲問道:“我剛纔給你上了藥,現在可好些了?”
上了藥?姜宓動了動,這一動,她馬上發現那隱密處涼涼的,腫痛似乎減輕了許多。
可她實是怕極了,趕緊回道:“還,還痛着呢。”
幾乎是她這個答案一出,崔子軒便脣角揚起。他提步向她走來。
一直走到姜宓身前,崔子軒雙手撐在姜宓兩側,低頭俯視着她,崔子軒語氣溫柔地說道:“爲夫的耐心有限,以後我若問話,最好實話實說!”
姜宓被他這語氣激得打了一個寒顫,她連忙白着臉小小聲回道:“好,好一些了,不,不那麼腫痛了。”
崔子軒雙眼深邃地盯着她。
他依然保持俯身相就的姿勢,盯着姜宓的雙眼,崔子軒極輕柔地說道:“爲夫實在惱得太狠,這陣子就請阿宓多擔着了!”
他這麼說,是代表昨晚上的事還將繼續嗎?姜宓臉一白。
見她眼神躲閃,一張小臉又紅又白的就是不敢看自己,崔子軒笑了下,他低下頭在姜宓的發頂上輕輕一吻,呢喃道:“如果是敵人,此刻你已被我颳得零碎了,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我也不會這般生恨,如果你只是那些個婦人,丟了也就丟了。可是阿宓,爲夫尋你半載,這其間夜夜夢中驚醒。你說,若你是我,如今逮到罪魁禍首,該不該罰?”
姜宓自然不能說該罰,可她也沒有勇氣說不該罰!
於是,她的目光越發躲閃了。
看到她瑟縮膽小的樣子,崔子軒輕輕一笑,他把脣湊到姜宓耳邊,喘息着低語道:“今晚爲夫就不動了,換由阿宓侍侯爲夫可好?”聲音一落,他轉身把蠟燭吹熄,走到姜宓面前時,他慢條斯理地解開玉帶,再輕輕擡着姜宓的臉,手指撫向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