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崔子軒大軍趕至,那些胡人更沒有了戰意,當趙氏兄弟和崔子軒來到山腳下時,他們已如潮水般退得個一乾二淨。
邵姓文士第一個迎上去,對着滿臉驚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衆人,邵姓文士把剛纔的一幕重述了一遍。
幾乎是邵姓文士的聲音一落,邵小子在後面插嘴道:“我說徐二的運氣可真好,恰好胡人內部有問題的都給他遇上了。這下一戰成名了!”
邵小子這話一出,不管是趙氏兄弟還是邵姓文士都搖了搖頭。對上迷惑的弟弟,邵姓文士解釋道:“胡人以剛纔那三族最是好戰,這些年來他們仗着武勇不知侵犯了中原多少次,殺了多少我漢人百姓。要說有問題,他們的問題一直襬在那裡,不過是在此以前,從來沒有人像徐小公子看得那麼透罷了!”
趙匡義在一側也點頭說道:“這話不錯。徐二年輕小小,這見微知著的本事卻是天下獨步!”
他們一邊議論着一邊上了山,看到崔子軒過來,衆崔氏衆人都紅了眼圈。崔老夫人更是扶着孫兒的手熱淚盈眶。
在崔子軒的扶持下,崔老夫人轉頭看向站在山峰邊,與陳三曾四說着話的姜宓,感慨地說道:“今次多虧了徐二。”一側,崔子映也高興地說道:“是啊哥哥,沒有想到徐二這下成了我們的救命恩人了。”
崔子軒回頭看了姜宓一眼,又與族人交待了幾句後,他提步朝着姜宓走去。
剛剛來到姜宓身後,他便聽到她向陳三交待道:“就在馬車的第三個櫃子裡面……”
“什麼第三個櫃子?”崔子軒含着笑走到了姜宓身後。
萬萬沒有想到他來得這麼及時,姜宓一僵。片刻後。她嘟囔道:“沒什麼。”她使了個眼色示意陳三曾四離開後,姜宓回頭,她朝着崔子軒行了一禮,“崔家郎君。”
崔子軒連忙還禮,他正色道:“徐二公子救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這禮應該是崔某行來纔是。”
說到這裡,崔子軒再次慎而重之的向姜宓行了一禮。他沉聲說道:“多謝徐二公子的救命之恩。以後公子但有吩咐,儘可向崔某說來。”
萬萬沒有想到會得到他這句話,姜宓一下子笑得露出了滿口白牙。她連忙小聲說道:“真的什麼都可以?那我可以回我原來的地方嗎?”
見到她雙眼放光興奮得很,崔子軒也笑,他湊近姜宓,同樣小聲地回道:“別的都可以。就這條不行!”
姜宓的臉一拉。
轉眼,她哼了哼。淡淡說道:“如今我立下大功,只怕趙將軍不會允許崔郎那般行事了。”
聽到她這話,崔子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湊近她繼續輕語道:“要是前幾日。趙將軍必是不會允許的。可奈何你家趙將軍貪財,他收了我祖母送去的五千兩黃金!”說到這裡,崔子軒扳轉姜宓的腦袋。示意她看向圍在趙氏兄弟身邊的衆漢子。正好這時,那牛姓大漢正捶胸頓足悔不當初地嚷道:“早知道徐二能耐這般大。當初說什麼也不借給姓崔的了!”
崔子軒大手扳回姜宓的臉,他笑對上姜宓大睜的眼,聲音磁沉地說道:“看到沒有?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姜宓黑了臉。
她伸手扒拉下他的大掌,哼了一聲扭身就走。
看着她腳步輕快地朝着趙氏兄弟那邊走去,崔子軒也沒有說話,他負着手微笑地望着。
本來,他已有了九成把握這徐二就是他的阿宓,可他的阿宓溫馴膽小,她不會有這種千軍當中指點江山的從容,她也沒有聰明到這個地步!
想到這裡,崔子軒的臉色陰沉下來,他重重地閉上了雙眼。
胡人敗退了,此地已然安全。昨天晚上所有的人都是一夜沒睡。隨着崔子軒下令就地休整一天,衆人紛紛東倒西歪地尋向自己的營帳,不一會功夫營地裡已是鼾聲四起。
崔氏衆人在山頂上休息,那些士卒則在山腳下紮營。剛剛這裡經過了一場大戰,可因爲從頭到尾只死了三個人,所以地面上除了凌亂的腳步印外什麼都沒有。
姜宓回到了給她紮好的營帳,倒在地上也是呼呼大睡……昨天晚上,她實在擔心壞了。
當姜宓醒來時,已經到了晚上。外面星空點點,無數個火堆旁傳來了陣陣酒肉香和說笑聲。
姜宓收回目光,慢慢尋向四周,這一尋,她赫然看到了坐在身後不遠處的黑暗中,正姿勢優雅,卻表情深沉的朝她看來的崔子軒!
對上姜宓的目光,崔子軒閉了閉眼,過了一會,他再睜開眼時,那眼神中盡是冷冽。啞着嗓子,崔子軒喚道:“姜氏!”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輕啞又道:“你瞞得我好苦!”
姜宓臉一白,轉眼她木着一張臉裝作不懂地問道:“崔郎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爲什麼聽不懂?”
“聽不懂?”崔子軒不怒反笑,他輕柔說道:“阿宓何不看看身上?”
看看身上?姜宓一凜,她迅速地低頭望去。這一望,她赫然發現自己竟換了一套衣裳……這衣裳,這衣裳並不是她的!
見到姜宓低頭,崔子軒聲音極溫柔極溫柔的低語道:“爲了下這個決心,我還特意多喝了一點酒……蒼天果然待我甚厚,沒有想到徐二綁得緊緊的布條下的,果然是女子身軀!”
說到這裡,他欠身靠近她。崔子軒的大掌慢慢從姜宓的背上向上移。那大手一點一點移到她的後頸,然後,崔子軒手掌慢慢收緊。
這般從後扼住姜宓的咽喉,崔子軒似哭似笑,又似是磨着牙根的聲音極輕柔極輕柔的在她耳邊響起,“阿宓,你今次犯了這般大的錯,你覺得爲夫該如何懲戒你纔好?”話音一落,他的五指已漸漸收攏!
帳中沒有點蠟燭,姜宓擡起頭仰視着崔子軒,雖然看不清切他的表情,可她就是感覺到,他此刻暴怒到了極點!
崔子軒的五指還在一點點收緊,他的脣輕觸着姜宓的耳垂,輕柔又道:“怎麼,舌頭被貓吃了?還是看到你的丈夫知道害怕了?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