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當嫁,邪寵腹黑妻
祁雲夜從沒見過吃癟後的裴晏一張陰沉臉,猶如晚娘怨恨發泄不出。在瑤白派,一直都是他耍人,哪有別人敢耍他,這會兒碰見祁若染,卻實實在在的吃癟了。腦子不好使,就好好洗洗腦子!
想起祁若染的話,她就想笑,二姐還真是毒舌。
夜晚,不知是不是餘怒未消,裴晏破天荒的沒有吵鬧着來找她出去瞎逛。看着對面緊閉的門,想來該是在屋內。
走至窗邊,輕輕推開,皎潔的月光就這樣傾瀉而下,斑駁的投落在她身上,卻破碎不全。
“吱——”
祁雲夜心裡一激,馬上轉身,剛纔的聲音是?
那聲音是裴晏的屋子發出了,這是窗戶打開的聲音,正當她想要去那邊看個究竟之時,身後忽地一閃,一個人影快速閃了過去。她急忙轉身,卻還是慢了一步,就看到一抹白色向着屋外飛去。
那抹白色……
她若是記得不錯,該是裴晏!
夜深如此,他究竟要去哪?
好奇,讓她不由得猜想不已。若是沒有白天的事情,她絕對不會理會裴晏這麼晚出去幹嘛,但是今日遇到祁若染,她不得不多想了些。不再想下去,一個起身,祁雲夜緊緊的追了上去。
所幸,裴晏的腳程不快,她追上時也不過隔了沒多久,與裴晏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慢慢的跟着。
只是,越跟下去,越讓她心中不平靜,這條路,這個方向——
突的,裴晏突然停下來,站在一棵枝椏繁茂的樹梢,目光炯炯的看着一個方向。她順着看過去,心卻砰的一聲炸開。
這個方向,那屋內的燈光,是她二姐的院落。
裴晏深夜至此居然是來祁若染的院落!
玩世不恭,散漫隨意的形象一下子徹底顛覆,祁雲夜袖口中的五指逐漸收攏,複雜的望着裴晏。白天那樣針對她二姐,夜晚卻獨自來到這裡偷窺,裴晏,他究竟意欲何爲!若是,他想做什麼不利於她二姐的事情,她,絕不會放過!
隱住自己,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少許,裴晏一個轉身,速度之快讓她措手不及。等她再去追尋時,他已不見人影,甚至連往哪個方向都不知道。
裴晏脫離了她的視線……
繼續去查找追,還是?看了眼祁若染的院落,想走的腳卻是像紮根一樣挪不動半步。只要她一個躍身,就可以翻進這座院子,然後進去。
鬼使神差一般,她真的這樣做了,而且動作相當利索,不消一會兒人已經來到窗前,望着屋內的燭火,裡面隱隱有人影走動。
“小姐,你怎麼不讓奴婢告訴大小姐,或者夫人,今日在福祥樓遇到的那個無恥之徒,哼,竟敢這樣對待小姐你!大小姐若是知道了,定不會饒了他!”翠竹似乎對白天之事念念不忘,估計裴晏這副浪子形象終不得改觀。
祁若染放下手中的書,端起一旁早就放置的茶杯,抿了口說道:“翠竹,此時不許說出去,尤其是大姐,她的xing子急,若是知道這麼回事,就算是翻遍了鹹沅也誓要找出那個人,這樣豈不是鬧得人盡皆知。”
“可是!”
“好了,不必多說。”
“是。”翠竹挪了挪身體,憋着嘴,“可是小姐,今日王妃提起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明年及笄時候王爺真的打算將你許配給”
“住嘴,翠竹!”祁若染揉着眉心,一臉倦意,揚手:“出去吧,我休息了。”似乎不願翠竹再說下去。
祁雲夜倚在窗戶外,聽的心中一驚,二姐已經許配人家了!明年及笄時就要挑明嗎?
她努力的回想着,卻滿是疑惑,爲何她記得前世二姐夫是二姐自己看上眼的,而且那還是個有才能的書生,考取功名在朝爲官。爲何這一世,卻是這樣?
難道當中有什麼出了差錯,還是說有些事是她不知道的?
祁若染看着忽明忽暗的蠟燭,長嘆一聲,起身走進內室。今日母親提起的事情她哪裡會不放在心上,只是卻不曾想這已經是鐵板釘上的事情了。父親一言九鼎,他說出的話又豈是那麼容易改的,只是讓她在幾年之後嫁與一個素不相識之人,她怎麼會願意。
她端莊溫婉,卻不是懦弱的大家閨秀。雖沒有大姐那般的xing子,但是,骨子裡的傲也讓她拒絕這段婚姻。
“嗯?我怎麼不知道原來師弟你喜歡挑燈?”裴晏望着祁雲夜眼角淡淡的黑色,打趣。
祁雲夜冷淡一笑,“彼此彼此。”
說完,便走下樓。昨晚之事她想不透,但心中多少有些火,裴晏的舉動無疑讓她惱火了。而昨夜一直想着祁若染的事情,竟然一夜未眠。
晨起的火氣特別重,裴晏好巧不巧的趕上了,而且被哼的莫名其妙。
看着下樓的身影,他有些無辜,沒得罪人啊?
吃完飯,兩人就向着城外的頤柳山莊前去,武林大會日子是在明日,但今日大多數的人都會到了。而這些江湖門派更是如此,至於那些朝廷之人,就不得而知,或許是明面上來的,或許是喬裝打扮混在他們當中。
頤柳山莊就在離鹹沅不遠的十里處,一路走來夾道兩旁柳葉紛飛,就算是夏末也異常翠綠,一副欣欣向榮。擡眼望去,半山腰的建築若隱可見,氣勢恢宏,讓人讚歎不已。
祁雲夜看着一路不少有人感嘆羨慕,心中發笑。這是朝廷的勢力,能不輝煌的讓人晃眼麼!想薄衾銘這種人,表面功夫又怎麼會不做到家!
進了山莊,她和裴晏被帶到一處小院,安靜清雅,而後僕人便都退了出去。屋子內,就剩下她和裴晏,四目相對。
“師兄你睡這個屋子,我去隔壁。”不想與他廢話,祁雲夜直接越過想要往外走。底下手腕一陣疼痛,裴晏已經抓住,悶悶地發話:“喂,我說,你到底是怎麼了?今早起了見到我就這副樣子。”
裴晏拉着人不放,誓要問個清楚。師弟與他不算親近,但是好歹也是關係挺好,怎麼就一夜時間,突然不一樣了呢?
祁雲夜掙脫開裴晏,看了眼裴晏,想問他爲何會深夜去祁府那邊,但是話還沒說出口,門口就響起一道聲音,打破兩人的局面。
“打擾,兩位,我家莊主有請,勞煩二位跟我來。”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看着裴晏有些發怵,卻還是挺起胸膛,眼神鎮定。
裴晏看了眼來人,而後看着祁雲夜,最後走出去。
祁雲夜也跟了出去,她原本想問的,卻不想沒問成,現在讓她再問也沒了心思。跟着走出去,莊主要見他們,頤柳山莊的莊主?這個時候他不是該見那些重要的人物,或者陪着朝廷某些人,他們只是代表瑤白派參加,若論實力和影響力,都是可以忽略的。就算是敬重瑤白派,也不會急於一時要見他們。
帶着疑問來到一處別院,小夥子推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人就回去了。裴晏和祁雲夜相互看了眼,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