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風口浪尖的地步
這次晚宴與上次很不同,這一次是放在了皇宮內最大的慶賀宮殿,歡喜宮。
祁雲夜乍聽到名字,眼皮猛地一跳,歡喜宮,那就是前世薄衾銘慶賀六十大壽的宮殿。晚宴怎麼會擺在那裡?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這次的晚宴安排很奇特,薄衾銘不僅安排了這些將士,那些文臣墨士也在其中,今年剛乾出才幹的那些年輕人也一併邀了。還有最讓她意外的,薄衾銘叫了女眷,那些大臣的千金夫人,以及後宮的妃嬪郡主等。
場面盛大,大到讓祁雲夜心顫。
一次小小的弋城戰事,即便她勝了又如何,根本不必要如此。
山雨欲來風滿樓,大盛前的安寧,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晚宴還沒開始,歡喜宮已經來了很多人,那一批女眷是最早到的。接着就是那些文人和大臣,其他的將士是一併安排進入祁寒傲和一些身份重要的臣子自由他們的去處。
而她,和裴晏,凌慕揚他們一樣,自由,但是備受矚目。
祁府,除了沒有回來的祁清逸,蕭雲月和祁若染都來了。
裴晏原本就和祁雲夜凌慕揚一起,兩隻眼睛到處瞎轉,顯得很無聊。這種宮廷宴會,他這種散漫的性子絕對不喜歡,但是一看到祁若染,整個人都精神了。
奈何,祁若染循規蹈矩的和那些千金小姐,郡主們一起,雖然沒有說笑,也溫雅的坐着,等待開宴。
而蕭雲月就在邊上,裴晏有些無力,沒辦法靠近啊!
“收斂些,這是在皇宮,你的眼神太灼熱。”她提醒一句,裴晏這樣直勾勾的看着她二姐,已經引起不少注意了。二姐平時就不喜太出風頭,裴晏長得實在禍害,那些個小姐們對他似乎很有好感。這樣一來,豈不是讓她二姐在那堆人羣裡坐的不自在?
祁若染坐的不自在,裴晏越沒戲。
“雲夜,你說,你二姐是不是鐵了心不理我?”突然,轉了一圈視線之後,裴晏小聲的嘀咕着,有些懷疑,有些不確定。他看了很久,祁若染壓根連眼神的餘光都沒瞥向這邊過。這讓他有些泄氣。
祁雲夜想說祁若染其實還是在意的,但是轉念一想,這事還是讓裴晏自己去發覺比較好,索性不理會。
昨晚他們去青樓遇到薄蔚,今日這事就傳開了,如今,薄蔚正帶着人都進來。偏偏,停在她的身旁,似笑非笑,“祁世子,昨夜可是過興?今日小姐千金齊聚,世子可不要錯過?”
一句看似玩笑,卻將她推向前端。
那些個大臣開始有些私語,而祁若染邊上的小姐們有嬌羞的,有大膽凝望的,也有沒心思。總之,她就是變成焦點了。
“雲夜自知比不上,二皇子和傅公子出入已爲習常,深知這門道。當中滋味自然一清二楚。”
“你!”
“皇上來了。”
傅寒卿打斷了談話,看了眼祁雲夜,提醒薄蔚。
薄蔚冷冷的看了眼,而後不語。
薄衾銘,李佳宜,帝后出場,所有人都齊齊的站起來,恭迎。
而後,就是一一坐下,而這位子非常講究。皇上和皇后自然是坐在最上首,邊上坐着的是出席的妃子。而下面的位子,分爲男女兩側,又以文武區分。
祁寒傲等武將是一邊,有職位高低坐下,文臣以丞相爲首,一排坐下。女眷則是以公主等開口,祁若染坐的很靠前,之後的那些人祁雲夜沒關注。
可是,她蹙眉。她的位子,並不是和傅寒卿他們一起,而是安排在各個皇子的邊上,接下去纔是裴晏他們,而後是那些新晉的青年才俊。
這樣的安排,不由得讓人多看幾眼,而她更是被無數道目光盯着。
誰也不知道,薄衾銘這麼安排的用意是何。
而凌慕揚與她隔了一個位子,她的邊上,坐着五皇子薄辰。
不再探究,祁雲夜坦然的坐下,一切纔剛開始而已。
只是,看了眼身邊的五皇子,恰好,他也正看過來。兩人的視線一撞上,都是微微一愣。薄辰最先笑開,淡淡的說道,“祁王世子祁雲夜,這弋城的逆襲反戰,我可是聽聞不少,今日難得見到本人。”
十七歲的薄辰,在皇子中是年紀最小的,但是卻沉穩的讓人看不出究竟。尤其是一雙深邃的眼,似乎是無底深淵,這樣的寂靜沉穩,完全不符合年紀的表現。
大皇子薄榮淡然,二皇子薄蔚霸勢,四皇子薄彥冷嘯,而這五皇子,祁雲夜腦子裡一番思索,能想到形容的只有兩個字,內斂。
就是內斂,無論是氣質還是氣勢。絲毫看不出皇子的架勢,卻又無法讓人忽視。
她有些訝異,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從來沒見過五皇子,今晚是第一次見到。
而他的目光,不壓迫,但是卻不容忽視。
看了眼凌慕揚,祁雲夜突然覺得,這太子之爭,大皇子和二皇子或許還可以預計,這最後的難以預料恐怕是這個五皇子,深藏不露。
聽父親說,五皇子的背後勢力並不弱,而且,只是一直不出風頭,也無建樹,但是薄衾銘卻是難得誇獎他,少年聰穎。
恐怕是蟄伏猛獸,更加兇勇。
上面薄衾銘在講話,說的便是祁雲夜在弋城的一番動作,大肆誇獎,然後話鋒極劇的轉過來。
褒獎過後,便是封賞。
張顯拿着聖旨走出來,站在高高的臺階之上,“祁王世子祁雲夜上前聽封。”
“祁雲夜,入軍從營,不畏艱辛。而不以父輩之職,攜便而上。更在祁將軍受傷,軍中無首之際,任以大職,以少敵多,以寡擊衆,爲天啓解決北夷騷亂,乃至成功讓其撤退。……”
終於,張顯將一長串的內容唸完,清了清嗓子,“朕甚至感懷,惜才若渴,特封祁雲夜爲昭武將軍,正二品,同總兵職。”
譁然,全數的驚訝。
正二品,那是什麼樣的概念,那是一個士兵奮鬥一生都不可及其的官職。饒是祁寒傲,封爲賀遠將軍,那也是跟隨薄衾銘打天下,而後出生入死在幾次戰役中建立的威望,而賀遠將軍,是正一品的官職。
但是,祁雲夜,只是一次弋城之戰,卻一下子被提升到正二品的官職。
封爲昭武將軍不稀奇,但是這官職卻高的嚇人。
皇上再愛惜將才,也不該如此啊!
大臣們想不通,將士們有不滿。
幾個皇子各有心思,一句話也沒說。
祁寒傲卻已有些面色不好,尤其是坐在女眷當中的蕭雲月,臉色嘩的慘白。
對別人來說這是榮譽,但是對祁府,對祁雲夜,這就是枷鎖。牢牢束縛他們祁府的枷鎖,讓他們更加被推上風口浪尖。,進退不得。
尤其,在太子之爭之際,祁王府隱隱支持的是四皇子,這樣一來,更是讓局勢一片複雜化。
祁雲夜跪在大殿之上,心裡一片冰寒。這一道聖旨,簡直是讓她處於火山口,一旦火山噴發,那她就是第一個被燒死的。
然,她不是前世的祁雲夜,不會傻到當着一衆人在拒絕。深知薄衾銘的心思,她不會再做錯第二次。
既然要她承受這些,那麼,暴風雨,在猛烈些吧。
“臣,謝主隆恩,接旨。”
祁雲夜上前接旨,然後擡起頭,看向最上方,與那深沉的男人對上眸。
一個淡定坦然,一個沉默暗芒。
一個隱忍,一個逼迫。
只有她自己纔有感覺,薄衾銘那視線那眼中帶着多少壓迫,即便是這樣的距離,她都有所感覺。
後背,一處冰涼。
“呵呵,昭武將軍,祁世子可不要辜負朕的心意啊!”薄衾銘突然的笑起來,打破這一整個宮殿的氣氛。這一句不要辜負,讓所有人都祁王府更加的畏懼。
祁王府的地位,是牢固不破了。
更有人聯想到,祁王所支持的四皇子,看來皇上是有意壯大四皇子的勢力,這太子之位恐怕……
“今兒是盛宴,諸位愛卿不必拘禮,這聽封也過了。皇后可是準備了晚宴節目,今晚各家千金,文人才俊集聚。不要辜負這良辰美景。”
“皇上說的是,諸位,隨本宮一同前往御花園,賞花對月,一番美景,如何不快哉。”
李佳宜緊接着薄衾銘開口,將氣氛一再緩和下去,一衆大臣隨之分開兩路,一路跟着薄衾銘去了上書房議事,而剩下的便跟着李佳宜去了御花園。
祁寒傲自然是被薄衾銘叫走,而他和這些個皇子,小姐,文人,隨着李佳宜前去。
一時,祁雲夜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有哪裡不對頭。
御花園,張燈結綵,冬夜雪景,梅花獨傲。這賞的自然是梅中雪景。
而這些,是那些千金小姐和文人的天下,祁雲夜他們只是應景,也不參與。
薄蔚,薄榮幾個皇子和她一同坐於亭中,當中還有些其他人。詭異的,誰也沒有提前離去,反而都看着亭外那些說笑的才子佳人,有皇后帶頭,自然的一場詩詞歌賦不可避免。
薄蔚將目光和收回,再一次看着祁雲夜,猶如獵豹盯着獵物。剛纔的聖旨下,薄蔚明顯覺察到危機,薄衾銘有意壯大薄彥的勢力,而他即便當上國子監又如何。祁王府,軍隊的支持,薄兮銘,這個在天啓僅次於他父皇存在的王爺支持。
薄彥,總有一日會越過他。
而祁雲夜,將來就是他的左膀右臂。
此人,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昭武將軍,可喜可賀。有人奮鬥一生也不見得有這番成就,祁世子一次弋城之戰,就成爲天啓最年輕的昭武將軍。看來,父皇對祁王府重視的很,四弟,你可是福氣延綿啊。”
薄蔚話一出,就擊像凌慕揚,一同的將薄榮和薄辰的目光也帶過來。
薄蔚看到他們兩個也關注過來,嘴角牽起笑,很好,既然那麼愛出風頭,就讓薄彥怎麼死都不知道。
他不動,自然還有人會有所動作。
太子之位,爭的可不止他和薄彥還有薄榮和薄辰。
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哼!
薄辰只是輕輕看了眼凌慕揚,對這個四哥不怎麼關注,反而將注意力放在祁雲夜身上。那眼光帶着探究,有一下沒一下的看着,很淡,但是祁雲夜卻感覺到了。
同樣,凌慕揚也察覺到薄辰的視線,落在祁雲夜身上,很久。
不悅,在心裡滋生。
這個五弟,他在皇宮的五年他還沒有出生,他們相差五歲。他五歲離宮,而薄辰似乎纔出生。
兩人根本沒有一點交集,回宮後也不曾見過一面。凌慕揚的意識裡,薄辰是蘭妃的兒子,而蘭妃是在他母親離世之後才慢慢受寵起來,不到一年就生下薄辰,而後不知爲何最後抑鬱而終。
自此,薄辰便由皇貴妃錦妃所扶養,一直到現在。
錦妃的背後勢力加之薄衾銘一直未虧待蘭妃的孃家,這兩處勢力加之一起,不可謂沒有估計。錦妃一直未有所處,這薄辰便是她的期望。
凌慕揚的目光很壓迫,薄辰自然注意到,隨即撇開眼,笑道,“四哥,似乎也對昭武將軍感興趣?”
噗——
一句話,祁雲夜心裡有些噴了。
什麼叫感興趣!這話太曖昧,又牽扯不清。
哪知凌慕揚自然的應了一句,“嗯。”
然後,一整個亭子的里人都靜默了,看着凌慕揚,祁雲夜和薄辰,說不出是什麼眼神,什麼意思。
薄辰完全沒想到凌慕揚會回答,而且還是這樣的一句應上來。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些神,笑意更深,“呵呵,原來四哥也感興趣,正好,我也是。初見昭武將軍,就讓人難以忽視啊~”
шшш★ тt kan★ ℃o
薄辰的感嘆,再一次讓一羣人默然。原先還心思複雜的幾個人,全都被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
這四皇子和五皇子怎麼對昭武將軍幹感興趣,這,這,昭武將軍可是男子啊!
連一直低頭不怎麼言語的傅寒卿都愣住了,這話,太具有震撼力。
祁雲夜坐在凌慕揚不遠處,而薄辰就在她邊上,這兩處視線似是看着她,又像是兩人對望,一簇簇的火苗電石火花。讓她的心顫了顫,抖了抖,然後突然看到薄辰在只有她看得見的角度邪邪的一笑,心裡啪的一下。
臉上卻沒有任何受到影響,看着薄辰,“五皇子,擡愛了。雲夜無才無德,哪能入的了五皇子的眼,二皇子入眼的是傅公子這般的人物,我遠不及他,五皇子是玩笑了。”
祁雲夜一說,所有人又將這揪起的心落下,原來是搶人才,難怪。
說來也是,這祁雲夜是祁王府的人,祁王府支持四皇子,那麼他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五皇子當中如此發話,是要搶人過去?
哪知,薄辰又是一句。“原來將軍是入了四哥的眼,難怪,看不上我。錯過一時,錯過一世。”
歪曲,遐想,再一次呈現。
祁雲夜簡直頭大,這薄辰,之前還瞧着城府深,現在看來,更是一隻千年狐狸。這是要將她置於何地,一方面歪曲事實,另一方面將她和凌慕揚推倒衆人前,將火燒到他們頭上/、。
其他人會誤會,但是有兩個人絕對不會,那就是薄蔚和薄榮。
他們的目光帶着的深究,而不是看戲。
凌慕揚倏的一笑,那一閃而逝的笑,誰也沒看到,凌厲的話已經出口。“五弟,既然錯過,那就不要強求,有些事情永遠強求不得。”
意有所指,凌慕揚說的即是祁雲夜,也是太子之位。
這是警告,再明顯不過。
一時,氣氛又是緊張起來。
偏偏,亭子外笑聲不斷,而亭子內某一個完全的沒有顧及這些事情,兩隻眼睛幾乎冒着火焰,似是要燃燒了。
裴晏遠遠的站着,就看到祁若染和一個男子相談甚歡,那眉間的緩和,那笑,帶着一絲俏。彎起的嘴角恰好的弧度,卻正對着一個陌生的男子。
不知道說到什麼,祁若染噗哧的笑開,猶如曇花盛開,璀璨奪目。邊上的男子看得愣神,胚芽也看得愣住,但他更多的是無限的幽怨和嫉妒,恨不得衝過去將她身邊的男人統統揮開。
“砰——”
猛地敲在亭子圍廊之上,這一下,將亭中的所有人都驚了驚。
氣氛敲散了,所有人都好奇的望過來,就看到裴晏有些難看的臉色。
而亭外,是一片祥和。
“祁小姐,真是文采卓越……”
隨風帶來一些聲音,也知道那些女人在說些什麼,但是誰也看不懂裴晏如何大動作。但坐着的也不是傻子,馬上想起裴家少主和祁王府二小姐的婚事,這一來,再看過去,也就瞬間明白。
原來,是這樣啊!
“看來,我們坐的是夠久了,也不知母后那邊如此精彩。何不過去瞧瞧?”
大皇子薄榮笑着建議,所有人都將心思收起,笑呵呵的走出亭子,裴晏這一敲,讓他們倒是鬆懈開了。
凌慕揚和薄辰相互看了眼,也走了出去。
祁雲夜看了眼裴晏,輕碎一聲,“出息,趕緊的走了。”
不過心裡卻是非常慶幸裴晏這無厘頭的舉動,化解這繃緊的局面。
等亭中的皇子公子都到時,賞花宴也是差不多結束。那些個小姐們看到祁雲夜這些人過來,眼睛都開始冒泡,奈何,他們每一個主意這些。反而,由於裴晏的一番舉動,注意到祁若染這個人。
祁雲夜也看向自己的二姐,就那麼一眼,她整個人幾乎定格住。
腦中千迴百轉,一幕幕過往一一浮現,而記憶中的那張臉和眼前的這張臉,一秒就重合在一起。祁若染身邊不遠的地方,站着的那個年輕的男子,那,那不是前世的二姐夫麼!
轟——
祁雲夜腦子差點炸開了!
這是什麼場合啊!
祁若染怎麼會在這裡碰到他,魏陽,居然是魏陽。
她居然忘了,今晚薄衾銘也邀了新晉的年輕官員,魏陽,似乎就是這一年入朝爲官的。這一切,是不是上天註定的,即便不是在宮外相遇,也會讓他們遇到,而且這時間居然提前了。
魏陽,後來官至大學士的有才之士。
一方面可能是因爲他是祁王府的女婿,但更多的是他的才能。
二姐,居然在這裡遇到他了?
瞄了眼裴晏,看他那張臉幾乎黑成焦炭,心中感嘆,這下,真是遇到勁敵了。若是別人,她二姐不會動多少心思,但是魏陽,她也說不準。只是,這一世,二姐與裴晏相識在前,而且看樣子二姐對裴晏也不是沒感覺。
事情,她也不知道究竟會怎樣發展。
凌慕揚倪着看到祁雲夜一會兒看向祁若染,一會兒又看裴晏。那神色一變再變,雖然很淺,但是相處如此久,他一眼就知曉。她心裡的情緒波動很大,面上不露,心裡已經變化了。
只是他卻不知道何事?
不過,事關裴晏,凌慕揚也不會深究。
反而,他注意到祁雲夜那一閃而過的視線,帶着無比的驚訝,她注意到的那個男人。凌慕揚將魏陽鎖定在自己視線範圍,這個人是誰?
一場宮廷宴,在和諧中結束。祁雲夜與小蕭雲月祁若染出了皇宮,祁寒傲也已經出來了。一家四口一起回了祁府,馬車上,氣氛有些沉悶。
祁寒傲從皇宮出來,就一直沉默不言。
祁雲夜雖然好奇,也沒有多問。眼睛一直看着祁若染,她現在關心的倒是魏陽的出現,雖然她看好裴晏,但是這魏陽前世的二姐夫,也不差啊。
也不知道二姐今晚和魏陽怎麼認識的?似乎談的不錯?
她知道祁若染喜歡詩詞,偏偏,魏陽就是這種才子。今晚這晚宴,真是天公作美,她弄得處處危機,祁若染卻是享受之極。
“看什麼?我臉上又髒東西?”祁若染納悶了,祁雲夜一出宮門就一直盯着她,那視線實在很強烈,她再忽視也不行。本想等回了府再問,但是終究坐不住也顧不得祁寒傲和蕭雲月在場。
祁雲夜一頓,呵呵笑着,“沒事,就是突然發覺,二姐似乎對詩詞歌賦特別感興趣,瞧着剛纔似乎談的很歡?”
祁雲夜沒有指名道姓,但是祁若染哪裡聽不出這話外音,祁雲夜定然是見到她剛纔和一個男子在談論詩詞。心裡有些惱有些羞,“我何事特別感興趣了,今晚不過是場面應付。”
“哦?場面應付,看來二姐應付的極好。”
“祁雲夜!”
……
蕭雲月看着這兩姐妹的一言一語,十分不解。當時他們這些夫人是被帶去休息了,也沒參與御花園的賞宴,自然不知道事情緣由。但是看祁雲夜笑得跟狐狸似的,又看祁若染那臉都有些紅了。
一時好奇,“你們這是打什麼啞謎呢?”
祁寒傲也回過神,跟着問道,“染兒,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祁寒傲這一問,祁若染更是不知道如何說,狠狠的瞪了眼祁雲夜,隨即溫和的開口,“父親,母親,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祁寒傲瞭然,不說話。
蕭雲月隨即慰問幾聲,囑咐一番。
祁雲夜撇撇嘴,不再多說。皇宮前往祁府的路不遠,很快馬車就駛到了。
下了車,蕭雲月和祁若染率先進府回去休息,而祁雲夜卻被祁寒傲叫住。
“雲夜,隨我來書房。”
祁雲夜腳步一停,望過去,祁寒傲臉上沒有多大表情,但眼神很複雜。點頭,跟着祁寒傲前去。
書房內,燭火不算很亮,但是足夠照亮兩人的視線。
祁寒傲一直未開口,似乎很猶豫,但是最後還是說道,“今晚,皇上商議朝事之後,將我留下。”
祁雲夜等着,等着祁寒傲說下去。
“皇宮都統首領空缺,皇上的要你前去任職。”
祁雲夜不動聲色,她知道祁寒傲話還沒說完。
“鹹沅禁衛軍,皇宮內首領都統,一直就是鹹沅兩處要害。分別管轄鹹沅城和皇宮內廷,可謂是重中之重。而禁衛軍,現在是由二皇子所管轄,皇上這一舉動,無疑是將祁府直接與四皇子綁在一起。二皇子與四皇子,禁衛軍和皇宮禁軍,相互牽制相互制衡。”
“所以,他要的就是打破這一局面,只要那一方做大,那麼這個制衡就不復存在,而那時,也是太子之爭的決勝之時。”祁雲夜將祁寒傲後面的話說完,目光平靜。
祁寒傲有些吃痛,祁雲夜的眼神太鎮定,讓他就都有種錯覺,似乎這些根本不是讓她有多難做。反而是一種習以爲常。
“雲夜……”
“父親。”祁雲夜露出一抹笑,淡淡的,“我不會讓你失望。”
也,絕不會讓薄衾銘的計謀得逞。
讓她做皇宮內禁軍都統,那麼,她就做給他看。
讓她捲進這紛爭當中無處抽身,很好,薄衾銘!很好!
……
她就知道,這昭武將軍怎麼會是薄衾銘的終止點,這遠遠不夠將她推到那萬劫不覆的地步。這禁軍都統,職位好啊!這可是多少人惦記的職位,讓她去做。
第一個,要面對的勁敵就是二皇子薄蔚!
------題外話------
陰謀神馬的腦細胞又死了一片……
下面感謝欄,繼續:
感謝冽羽投的兩張月票,還有羌羌羌、我的寶貝芽兒投的月票。希望親們看文愉快~~
話說不知道親們是喜歡我一個月連續十天萬更,然後二十天五六千,還是每天都六七千?字數差不多,就是更法不一樣,天天萬更真的吃不消,主要時間不夠。也不知道多少人關注,不過還是題外話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