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河來到軍營裡,如今他進出自由,而常廷昭的侍衛已經認得他,直接將他放了進去。
“趙大夫,將軍還在操練,請您現在屋子裡等候片刻。”
趙清河客氣的拱手,“多謝相告,可否幫我尋吃火鍋的鍋子和炭火來?之前與將軍說好,今日要給他弄一頓麻辣火鍋吃。我底料和食材都已經帶來了,現在燉上他一會回來就可以直接燙着吃。”
侍衛怔了怔,因是相熟,知道趙清河這人最是和善,不免好奇問道:“麻辣火鍋?那是何物?”
趙清河笑着將手上的籃子打開,裡邊裝了個有蓋子的大瓷碗,又一打開裡邊竟是紅彤彤油汪汪十分令人眼饞的火鍋湯料。雖是已經冷卻,可依然有一股香味迎面撲來,直把兩個侍衛惹得口水直流。
侍衛問道:“這是怎麼吃的?是不是像一般的火鍋一樣將食物扔進去在裡邊涮着吃?”
趙清河笑着點頭,“對,只是這湯料更爲濃郁且是麻辣味道的,吃起來更舒爽。尤其大冬天的時候吃起來能惹一身汗,特別的舒坦,這個時候吃有些燥,得配上降火茶。”
“這瞧着就很好吃的樣子,從前還未曾見過,將軍今晚可是有福了。”其中一個侍衛垂涎道。
趙清河熬得底料很濃郁,再加湯水也不會沖淡味道,想了想道:“你們去尋一個碗來,我勻你們一些,這底料我熬得很濃,你們摻些骨頭湯進去,燙些肉啊菜的,吃起來也同樣會十分爽快。”
侍衛哪裡敢拿,連忙擺手,“這不是跟將軍搶食吃了嗎,多謝大夫好意,這事我們可不敢幹。就算將軍不說,其他兄弟也會罵死我們的。”
趙清河笑道:“這有何,你們將軍又不是那小氣之人,況且這麼多他一個人哪裡吃得完。”
侍衛依然不敢收,這時候諸葛如突然竄了猝然,雖然現在已經是秋末冬初天氣頗爲嚴寒,可諸葛如穿得跟個球似的着實誇張,一雙小眼睛在厚厚的衣服裡更是顯得精明。
“什麼吃不完?趙大夫可是拿了什麼好吃的?我可是大老遠就聞到了,咦?這是何物?”
諸葛如好奇的往裡探,瞧不明白。
趙清河笑着解釋,“這是麻辣火鍋底燙,和火鍋一樣燒開了涮些肉啊菜的吃。”
諸葛如聽了頓時饞了起來,一臉興奮道:“這般一來那些菜豈不是又麻又辣?哎喲,我就好這口,今晚可是有口福了!”
趙清河笑而不語,只怕諸葛如是無法如願了。若是平時還罷了,常廷昭一直都是與士兵一起同吃同睡,可只要是他來到這裡,他們兩人相處的時候常廷昭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插進來。
果然,常廷昭回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把諸葛如給轟了出去,諸葛如卻扒在門口就是不樂意走。趙清河已經將湯底又煮了起來,此時散發出的香味可比冷卻的時候要濃郁許多,諸葛如早就在一邊流哈喇子了,這時候讓他出去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作爲一個地道的吃貨,美食在前,卻不可大塊朵額,實在如同被閹割一般痛苦。“將軍,您不能一人佔獨食啊,趙大夫帶來那麼多您怎麼可能吃得完。再說了這又麻又辣了,吃多了會得痔瘡,還請將軍讓我爲您分憂吧。”
常廷昭絲毫不爲所動,拎着他的衣領想要扔出去,“不必。”
諸葛如緊緊抱着門口,雙手雙腳齊用,平日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執拗起來,竟是能讓常廷昭也難以拉扯動,而諸葛如整個人憋得滿臉通紅。
趙清河失笑,“不若這般,我分一些給軍師,反正咱兩也吃不了這麼多,我這可是帶了四人份的。”
常廷昭微微皺眉,諸葛如原本想蹭着能多吃些,現在也只能點頭道:“多謝趙大夫!我這就拿鍋去。”
說罷跟個猴似的竄沒影了,沒一會又是出現,身邊還跟着牛高馬大的左護軍。
諸葛如看到常廷昭一臉不悅,一副不願勻菜的模樣,梗着脖子道:“將軍,您可不能吃獨食,否則我可要在你門前敲碗抗議,看你如何吃得舒坦。”
常廷昭淡淡掃了他一眼,“再說,只給你八角。”
諸葛如頓時住了嘴,連忙催促趙清河趕緊勻過來,就怕常廷昭突然反悔拒絕。趙清河給他勻了一半,因是剛燒滾燙,盛的鐵鍋很快變得燙手。諸葛如拿不動直接踢了那左護軍一腳,“大塊頭,你皮糙肉厚的還不趕緊過來拿,想要吃還不幹活,哪有這麼好的事。”
左護軍‘嗯’了一聲,未言語其他直接上前幫他拿鍋和其他菜,不覺得燙不說,一堆東西虧他還拿得穩穩當當的。諸葛如離去時一路歡呼,那招人的香味更是到處傳遍,軍營裡的將士們很快都知道今晚大將軍和軍師在吃什麼新鮮玩意。
大將軍這邊無人敢過來蹭食,結果全都圍到了諸葛如哪裡。諸葛如每次剛下還沒熟就有一堆的筷子夾了進來,最後不知道加了多少水煮了多少輪,原本又麻又辣後邊都快沒啥味道了。沒有菜了就扔麪條進去,竟是說不出的好吃,最後這一盆連辣椒這些底料都被吃了精光。
相較之下常廷昭這邊就顯得安靜多了,兩人慢悠悠的吃着,完全不似那邊好似打仗一般。
“明日你可有空閒?”趙清河問道。
常廷昭一邊給趙清河夾着他最喜歡的羊肉,一邊道:“明日我必是會到場,瞧瞧他們學得怎樣。你之前說的模擬演練,我已經命人佈置,若明日他們通過考覈,就可以開始訓練。”
明日是趙清河第一次對護士班學員進行考覈,所以今日下午過來晚上直接宿在軍營裡。若是大部分人能考覈通過,就要開始第二項培訓,即真實演練,以及在戰場上如何救助傷員,比如製作簡易擔架,將受傷士兵擡下戰場等等。
這世雖然大部分情況下是近身肉搏戰,可也有弓箭這樣的遠程射擊,又有騎兵突然衝出,戰場上依然十分危險,必須要提前訓練好,才能在保護自己的性命前提下救助受傷的士兵。
“我聽聞鍾子博說這些人都十分刻苦,大部分人都應能通過明日的測試。”
常廷昭早就猜到,並不驚奇,“我常家軍出來的必是如此,否則早就被轟了出去。況且這些人不少都曾經跟着我上過戰場的,知道戰場的殘酷,事關性命如何會不刻苦。”
趙清河笑道:“剛開始可沒你說的這般,可都不樂意學呢。”
常廷昭嘆道:“都是血性漢子,必是都希望能上戰場,難免會覺得不能親自殺敵實在不像個當兵的。讓他們在後邊幹這個,都以爲是做錯事受了罰呢,當然不願意。”
這些被挑選出來的士兵後來被常廷昭狠狠訓斥了一番,這才消停下來。況且這些人體力確實不如其他人,只能學這些儘自己一點力。都不是糊塗的,起初雖有牴觸心理,可也知道學好了醫術這也是讓更多的兄弟能夠站起來奮勇殺敵,而不是枉死,因此都學得十分認真。
趙清河將瑞國人向他訂消毒藥之事告知給常廷昭,“瑞國需要不少消毒藥,若僅憑我一個人只怕也無法拿下,現在不知找何人合作纔好。嚴家那邊我總覺得不妥,他們畢竟對這不熟,若是貿然插手就算不賠也賺不到什麼。”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矩,尤其在京城,若是小門小戶倒還罷了,若是想做大卻並非這般簡單,需要四處打點。嚴家人對這行不熟,一切從頭開始,前期投入會很大。況且原本就是大鹽商已經惹來皇上的忌憚,若是再開始做藥材生意,只怕皇上不知會如何做想。要知道一場戰爭藥材與糧草和兵器一樣重要,這樣很容易引發皇上的猜忌。
常廷昭也想到了這些,“他們插手確實不妥,嚴霸手下鹽丁可當兵士用,若再讓他們插手藥材之事皇上必是會想到其他。”
趙清河也點頭道:“之前是我想得簡單了,嚴恪密信給我說了原委纔想起來。他說可以借給我錢,卻不能出面行這事。可我治病還成,讓我做生意卻是爲難我了,我根本顧不過來。只是這般一來我不知尋何人做這筆生意,若是交給別人,掙得少不說,方子也容易泄漏。”
以前趙清河還不覺得,自從入了牧馬監才發現他還是喜歡做一個簡單的獸醫,什麼官場生意場他都不太喜歡。人心太複雜,他寧可對着動物。家裡有個人混官場就夠了,沒必要都牽扯進來。
常廷昭想了想道:“有個人合適。”
“誰?”
“十三王妃。他手裡就有藥鋪,尋他最是合適。”
趙清河頗爲難道:“可我不認識他啊,與十三王爺也不大熟悉。”
常廷昭笑了起來,“這有何,你也應多走動走動,你們二人都爲男妻應是有不少話可以說,只是不能避着十三王爺,務必他都要在場。我雖可以給你牽線搭橋,不過這些事還是你親自去辦的好。”
趙清河也沒想着這樣的事也要依靠常廷昭,有些事情還是得自個親自來,否則他真成了溫室裡的花朵了。
“嗯,這事不用你插手,就算不是爲了這個我也得去尋他。嚴恪告訴我最近已經開始有人暗中收了不少三七,這可是治傷必備之藥。”
雖說朝中依然還爲是否出征西戎爭吵不停,可十有八=九最後還是要討伐西戎的。今年西戎大旱幾乎顆粒無收,現在已經到了冬日原本的糧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他們必會有所動,到時候就算大佑不想出兵也是不行。
常廷昭皺緊眉頭,現在未曾定下是否出征,購買藥材的軍費又還未撥下來,若是不遏制這些黑心商人,只怕到時候那些藥材要翻上好幾番。
朝中遲遲不能定下,誰又能說得準是不是有的人就是故意拖延時間,想要賺個滿盆金。
“這事務必要儘快準備,十三王妃雖然極少出現在人前,不過聽說他性格溫和是個好相處的,你不用擔心。況且這事於他有利必是不會拒絕,且我會給十三王爺書信一封,你放心去拜見莫用擔憂。”
趙清河聽到這話心裡更加有底,“嗯,我這次回去就去王府拜見二人。”
第二日趙清河醒來的時候常廷昭早已不見,打着哈欠揉揉自己痠痛的腰,打心眼佩服常廷昭那恐怖的體力,昨夜那般瘋狂今日依然一大早就起來與其他士兵一起去操練。他現在只覺得全身懶洋洋的,動都不想動。
趙清河剛洗漱完,諸葛如便是進來了,沒進到屋裡就開始嚷嚷,“趙大夫,你那麻辣火鍋真是太美味了,好吃得差點沒把我的舌頭給吞下去。只是那些小兔崽子竟然敢搶我的食,害得我才吃了一丁點,味道都沒給嘗明白。”
趙清河笑道:“若是軍師喜歡下次我多弄些來,或者我寫下方子你自個試着做一做?”
諸葛如趕緊擺手,“我這人雖然好吃,卻也不是不知道道理的,你這東西可謂獨此一家,怎可胡亂傳人。況且我就好吃不會做,你給我方子我拿在手裡也沒用。”
趙清河想想也是,若是趙老漢老兩口到了京城,要是閒不下也可以開一個火鍋店讓他們料理,現在把方子透了出去,以後就沒法靠這個掙錢了。“那就等下次吧,我必是會多準備些。”
諸葛如眼睛亮亮的,“不用等下次,昨兒你和將軍兩個吃那麼一大鍋肯定有得剩吧,全都給我了吧。”
趙清河笑了起來,“哪能讓軍師您吃我們剩下的,況且已經讓人收了,如今怕是都倒了吧。”
現在正是乾燥的季節,這玩意偶爾吃吃還好,天天吃火氣太大非要痔瘡不可。常廷昭也並非貪食之人,若非突然想要嚐嚐趙清河的手藝也不會提起,所以吃完一頓也就讓人收拾掉了,並不打算下頓繼續。
諸葛如頓時懊惱不已,“這麼好的底湯怎麼能倒掉呢!簡直是暴殄天物啊,昨晚我那鍋可是吃得連辣椒都沒剩下。”
趙清河沒想到他的麻辣火鍋竟是這麼受歡迎,說實在他的手藝只算是一般,況且這京城的人並不似新湖縣的人好吃辣,不吃辣的人可欣賞不來辣椒的美妙,還以爲他們會受不了不大喜歡呢。
這時候守在門口的侍衛終於忍不住道:“那口湯沒倒,昨兒我們哥幾個拿着繼續涮着吃了,哎呀,那味道還真是好!就連扔進去的糙饅頭都好吃得不行。”
諸葛如直接暴跳了,“你們真是太無恥了!竟然把我的份給吃掉,簡直喪盡天良!”說罷又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還有沒有了?“
侍衛搖了搖頭,“沒啦,那湯底一煮香味飄得到處都是,惹來一羣狼,哪裡還會有得剩。”
趙清河失笑,“這麻辣火鍋哪有你們說的這般好吃,我都懷疑你們吃的和我吃的不是一個東西。”
侍衛道:“趙大夫有所不知,我們平日極少能出軍營,所以很少能到外邊吃點新鮮的。軍營裡的飯菜您是沒吃過,真是一言難盡,總之嘴上都快淡出鳥來了。”
常家軍的伙食還算不錯,可大鍋飯再好的美味也給燉得沒了味道,何況這做菜的也都是普通的兵士,並非專業的廚子,只講究把飯菜做熟,能填飽肚子哪管什麼味道。所以一對比昨日那麻辣火鍋就顯得尤爲的出色了。
諸葛如拍了一下侍衛的頭,“常家軍的飯菜你還嫌棄,若是把你扔到別的地方,那饅頭糙得能把嗓子眼刮傷,更別提還有黴的爛的。”
侍衛連連解釋,“軍師,小人沒抱怨不好,只是比起昨日那麻辣火鍋可不就一個天一個地啊。”
諸葛如也點了點頭,“確實如此,關鍵以前沒吃過,這在京城絕對是頭一份。怎麼樣,趙大夫,有沒有興趣開個店子?”
趙清河一聽心裡也頗爲心動,可是啓動資金就是個問題,麻辣火鍋耗油成本高,肯定不能走低端路線,這般一來所需要的成本就很高了。而且在京城這遍地是貴人的地方,若是沒個門路靠山,還真不敢亂開店。
嚴家現在屬於保守階段,除了鹽其他暫不敢沾染,所以還不能尋嚴晃。向他借錢開店,心裡總覺得不大踏實,還是喜歡尋人合作,自己不必這麼勞心勞費。畢竟他的正職是獸醫,這些玩意只是玩玩罷了。
趙清河嘆道:“我倒是有意,可我沒本錢最多隻能小打小鬧。況且我也沒工夫去打理,只怕是不行。”
諸葛如拍拍胸膛,“這有何難,不就是一點錢嗎,只要趙大夫願意和我合夥,其他都不是問題。”
趙清河睜大眼,“竟是不知軍師還是個土豪。”
“土豪?”
“就是非常有錢的人。”
諸葛如指着自己的衣裳,“你瞧我這寒酸模樣像是有錢的嗎?”
確實不像……
趙清河不解,“那軍師如何說要開店?這玩意耗油,若是開個小店可是不成。若是做串串不停的在裡邊涮倒是可以,可小打小鬧的還得尋人去管,太費工夫了,我可沒這耐煩心。”
諸葛如又十分好奇的問了什麼是串串,趙清河給他解釋了一番,諸葛如眼睛又亮亮的,不停在那吞嚥口水,直嚷嚷下次也要這麼幹。省得那羣狼下筷比他快,讓他壓根沒得吃,還好左護軍給他夾了一些,否則只怕連味道都不知道是怎樣。
諸葛如眼珠子一轉,賊兮兮道:“我們沒錢可有人有錢。”
趙清河笑了起來,“那也不能去搶別人的啊。”
諸葛如聳動着眉毛,一臉俏皮,“哪裡用搶,咱們現成的就有人選。你知道左護軍家裡是幹嘛的?”
趙清河搖頭,諸葛如在趙清河耳邊神神秘秘道:“開金礦的!”
“哇——”趙清河直接瞪大了眼,這也忒牛逼了吧!還真是瞧不出來啊。趙清河悲哀的發現他身邊個個都是土豪,只有他一個大窮人。
“左護軍會願意跟我們幹這個?”趙清河想起左護軍那張憨厚的臉,又看着一臉精怪的諸葛如,諸葛如不會準備去忽悠左護軍吧。
開飯店可不是光有好手藝或者獨門菜就行的,還牽扯很多,況且京城的人是否好這口也尚未可知。常家軍的人來自五湖四海,不能代表京城人的胃口。若是忽悠他開店,到時候賠了可就麻煩了,趙清河可不希望因爲這些小事和將士傷了感情。
諸葛如拍拍趙清河的肩膀,“這事你就莫用擔憂了,只要你同意咱就開店然後坐等收錢就行。你跟左護軍五五分,只要讓我天天能吃到即可。”
就這般簡單?趙清河覺得略不靠譜,可一個方子而已,也不值當什麼便是應了下來。讓趙清河沒想到的是,他原本不放在心上的事,最後竟然賺了不少。
“師父、常將軍。”鍾子博神采奕奕的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朝着趙清河作揖。這些日子鍾子博每天都花費不少功夫培訓這些‘護士’,如今稍有成效,心裡甭提多美了。而且鍾子博還能在教授的過程中更通透了,也算是意外收穫。
趙清河點了點頭,“咱們開始吧。”
鍾子博也沒廢話,讓護士們開始演練。
一共五十個學員,所有人的動作都十分標準,並且擁有自己的判斷力,行事之時十分靈活,趙清河問的問題也能一一回答,最後竟是全都合格,讓常廷昭和趙清河十分滿意。
趙清河叮嚀道:“雖是第一次測試合格,可也不代表上了戰場真的就能做好,以後還要多加練習。這事關戰友的性命,絕對不可以馬虎。你們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醫生,可在戰場上的作用絕對不比醫生小,也同樣能夠救傷員的性命。學好學紮實,才能保證更有效的救助自己的戰友,保證將傷亡降到最低。”
“是!”不虧爲軍人,回答的時候鏗鏘有力整齊劃一,讓人感覺到一種堅定的氣勢,讓趙清河十分滿意。有紀律的人羣就是好教導,否則只怕不會這般順利。
趙清河對鍾子博道:“這一階段結束要開始進行第二階段,平日兵士們訓練也經常有受傷的,你救治的時候可以帶着他們去觀摩,讓他們去實際操作。將軍會給你令牌,每日可領着幾個學生出去就診。”
“是!”
趙清河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進入軍營幾日,你也有了軍人之風。”
鍾子博現在直接在軍營裡住了下來,與戰士們同吃同睡,且每天早上也與他們一起操練。比起之前的模樣,變得健朗不少。也讓不少將士對他稱讚有加,有幾個大夫能做到這般,真是當之無愧的軍醫。
鍾子博的目的很簡單,他也想要上戰場,而一副好的身體是非常重要的。
鍾子博耳根微紅,撓頭傻笑。
“等這些人帶出來你就不必留在軍營,你還要繼續跟着我學習醫術,在軍營裡畢竟不大方便。”
鍾子博面露不捨,在軍營裡雖是辛苦,他卻十分喜歡這裡的生活。可確實也如同趙清河所說,這於他學習醫術實在不便,現在他隔五日纔跟在趙清河身邊學一天,學到的東西實在有限,雖然趙清河給他留有書籍讓他自行學習,可是光看書還是遠遠不夠的。
趙清河看出他的糾結,笑道:“你平日還是得過來教導,且出診的時候得帶着幾個,否則他們非生疏了不可。”
鍾子博頓時臉上又放出光芒,“是,師父。”
“怎麼樣,我帶的徒弟都不錯吧?”趙清河得意的顯擺道。
常廷昭趁着別人沒注意,偷偷捏了捏他的臉,趙清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常廷昭清了清嗓,道:“你徒弟再好也只能是你的徒弟。”
趙清河想起常廷昭第一次見到鍾子博,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鍾子博是他這幾個徒弟里長得最爲俊俏的,之前膚色有些蒼白不自然,興許是因爲經常接觸屍體沾染了屍氣的緣故。這些日子一直在軍營,還參加操練,整個人比從前要顯得健康,也更加帥氣。
趙清河笑了起來,“這還用你說?”
常廷昭咧嘴,手親暱的搭在趙清河的胳膊上。趙清河不由警惕的望着四周,“你幹嘛呢,被人看見可怎麼辦?”
常廷昭失笑,指着另一處,諸葛如好似趴在左護軍肩上一般,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臉都快貼到一起,都沒引起人側目。
“你是做賊心虛,兩男人勾肩搭背常有的事,若非自個多想,一般人哪裡會往那處想去?”
趙清河撇撇嘴,“每次過來都與你同宿,你現在可是出了名的好男風,只怕現在軍營裡都不知道傳成什麼樣了。”
常廷昭不以爲然,“你本來就是我老婆,有什麼不對?”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我們現在可還沒正式成親呢,當然不對,咱們現在可謂姦夫淫夫。”
“盡是瞎說。”常廷昭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即收斂笑容,目光灼灼正色道:“說實話我真有些等不及了。”
趙清河嘆道:“我何嘗不是,可這事急不得,再忍忍吧。若我現在嫁給你,只怕想與你一同出征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常廷昭也知道其中道理,雖是心急卻也不想趙清河受委屈,不過是嘆息罷了並未真的想如何。
話說趙清河正想着什麼時候去拜見十三王爺,正巧就被他邀請入府。原本以爲是常廷昭那封信的緣故,到了王府才知道原來是十三王爺的蠍子病了。
“趙大夫,你快來瞧瞧我剛得回來的這些蠍子,瞧着好像有些不好了。”十三王爺頗爲焦急道。
趙清河看那病蠍軀體光澤明亮,肢節隆大,尾部下拖,活動艱難,側身或滾爬而行,捏起來一看,口器呈紅色,分泌液狀脂性黏液。
“王爺最近是否一直給它們喂的是蟲類或者其他肉類?”
十三王爺還未出聲,旁邊的管事連連應道:“對,對,莫非吃不得?”
十三王爺直接敲了那管事一個榔頭,“蠍子就是喜歡吃這些,白養了這麼久竟是連這個都不知道。”
管事點頭哈腰連連稱是,“小的愚鈍小的愚鈍,只是趙大夫爲何這般問?”
趙清河道:“蠍子確實喜歡吃這些,不過一直飼餵高脂肪飼料,會導致體內大量脂肪積聚,而發此拖尾病。”
十三王爺連忙打住,好奇問道:“等等,什麼是脂肪?”
趙清河頓時噎住了,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如何解釋,只能含糊道:“就是身體裡的油,肥肉什麼的。”
管事不解道:“小人未曾給蠍子餵過肥肉啊。”
趙清河直接撓心撓肺了,這可咋解釋啊!
正想含糊帶過,這時候一個清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脂肪是由甘油和脂肪酸組成的三酰甘油酯,趙大夫,我說的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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