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將近,相較於其他人趙清河這當事人顯得十分悠閒。侯夫人和張氏都很樂意操這個心,他也就沒啥要忙活的。不是趙清河偷懶,之前也試圖發表意見,可都被駁了回去。趙清河雖然期待和常廷昭結婚,從而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對這些繁文縟節十分不耐煩,與侯夫人和張氏的觀念格格不入,能說到一起纔怪了。
張氏雖然說是農戶出身,可在鄉下只要是家裡重視的成婚也是不少規矩,何況她十分明白婚禮意味着什麼。再加上有侯夫人蔘謀,兩人在一起盤算的時間比和自個丈夫在一起的時間還多。兩人關係倒是因爲這個越發好起來,張氏如今與侯夫人相處完全沒有剛開始小心謹慎的模樣,雖然依然與和鄉下婆子相處有差別,卻也能說到一塊。
趙清河見兩人熱衷也相信她們辦妥當,自個也樂得不管。若不是他和常廷昭結婚摻雜許多其他東西,他還真不在意什麼婚禮,扯個證就完事。兩人該做的都做了,結婚重要的是以後相處,一個儀式不算得了什麼,甚至覺得麻煩,沒有像那些待嫁小姑娘一般嚮往。
其他事趙清河可以不在意不計較,有一點趙清河堅持,那就是堅決不蓋紅蓋頭也不上花轎,這也忒傻缺了。他一個大男人做□□子就夠憋屈了,以後會有諸多束縛,還得學人大姑娘上花轎那還不得被人笑死。
常廷昭不以爲然,很乾脆的答應了,只是讓侯夫人和張氏兩人頗爲不滿,在趙清河耳邊喋喋不休。雖然已經同意,可每次見到就忍不住說一通。在大佑雖然也有男子不上花轎不蓋蓋頭,可大部分還是依照女子嫁人的禮儀,把自個當做女子一般的嫁過去。當初雲熙嫁給十三王爺就是上了花轎的,惹得趙清河一見他就奚落,直惹得雲熙見到他就牙癢癢。
婚禮前三天趙清河就搬進了忠義侯府,忠義侯倒是個捨得的,這院子趙清河估計就住這麼幾天,卻是真的下了血本的,院子里布置得十分奢華。
“這院子如何?義母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按照自己心意辦了。”侯夫人笑眯眯道,話是這般說,其實看到趙清河眼底裡露出的詫異就已經知道了結果。而且之前還與張氏商量過,加上這大半年的相處,大致摸清了趙清河的喜好。
趙清河拱手道:“多謝義母,這實在是太好了。只是我怕是住不了幾日,這般折騰未免太浪費了些。”
屋裡的裝飾裝潢那都是上品,而且十分齊全,這院子還不小。忠義侯是個財大氣粗的,雖說地位不顯,在朝中也無建樹,但是善於經營,卻比不少公侯之家要富足。可趙清河依然覺得肉痛,這麼個院子閒置在這實在是浪費。
侯夫人卻是不在意道:“這算什麼,不過是個小院子罷了。讓你體體面面出嫁纔是最要緊的,那日必是會來不少賓客,這閨房……”侯夫人意識到這話不對,連忙頓了頓想了想才又開口,“這小院子必是要佈置妥當纔好見人,義母也不說虛的,你成爲我的義子那是皇上給我們忠義侯的體面,就算不爲了你爲了忠義侯府,就憑着皇上的面子也得好好操辦。”
這大半年的相處侯夫人已經摸清趙清河這人不喜歡聽那拐彎抹角的虛話,若是說清楚倒是讓他跟覺親近。
果然,趙清河不再二話,只是道若是以後府裡不夠住了,這院子可以分出去,無需特地爲他留着,白瞎了這麼好個院子。侯夫人只是笑笑並未答覆,趙清河也沒繼續糾結這個話題。
“四哥。”朱五少探進腦袋,看到侯夫人不在這才跳了進來。
趙清河一看到他就像揉他那胖乎乎的臉,這傢伙其實身子不算很胖,不知爲何就臉蛋特別圓潤,顯得肉呼呼的,滿臉的膠原蛋白,加之冬天穿得多,怎麼看都是一個球。
“怎麼跟做賊似的?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朱五少嘿嘿傻笑,眼睛不停的往屋子裡瞟,“哪能啊,只是義母一看到我就要轟我去讀書,看到她我就害怕。”
朱五少是庶子自是不能繼承爵位,而朱五少雖說瞧着傻乎乎的模樣,爲人處世也慢半拍,卻是忠義侯府裡學問最好的。小小年紀就考中秀才,且得了第一乃廩生,今年就要參加鄉試。若是朱五少以後能考上進士,不僅他自個就連整個忠義侯府都跟着光耀,所以忠義侯府上下都十分重視。雖說忠義侯甘心做個廚子,但是不代表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族人能出個人才,這般一來整個侯府格調都不一般了。只需打點一二,以後前途必是光明,能給忠義侯府添一份助力。
這也是當初忠義侯不樂意將這朱五少嫁給常廷昭原因之一,可六皇子堅持他們也毫無辦法,還好有了個趙清河,否則他們家雖說攀上了常廷昭,卻也難以讓整個侯府聲譽威望更佳,地位更牢固。趙清河不由暗歎,這六皇子倒是毒辣,這般一來可謂一箭雙鵰,一來把自個的人插=進了常廷昭身邊,二來讓忠義侯府只能依附於他,沒有其他出路。
“這是母親關心你,若是不讓你去讀書那才愁呢。”趙清河笑道,若是主母不夠豁達,怕庶子風頭蓋過嫡子,必是會打壓。這侯夫人雖然經常展露出癡傻模樣,可心底卻盤算得十分清楚,知道什麼對自己有利知道在已定的情況下如何利益最大化,可謂這個世界這個法則下聰明的女人。
朱五少對侯夫人不僅敬畏而且十分親近,對侯夫人的感情絕對不比親生母親差。趙清河覺得侯夫人很不一般,至少若是換成他絕對做不到這般。
朱五少傻笑撓頭,“我知道母親是爲我好,只是最近不想看書,總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身經百戰的趙清河自是明白這是考前綜合症,朱五少身上壓力不小,忠義侯府裡每個人都盯着,侯爺侯夫人、世子,一見到他就抓過來考校,就怕他一時鬆懈,外界人也在觀望一個廚子之家能出個什麼東西,多少雙眼睛盯着,考試自是會緊張。
趙清河拍拍他的肩膀,“無需這般緊張,你年紀還小有的是機會,只需好好努力,這次不成下次,莫要將自己逼得太緊。”
朱五少點了點頭,“嗯,父親母親都是這麼說的,我也沒啥好擔心的,考不上就做廚子反正也不影響我看書,我覺得做廚子也挺好的。只是這幾日每日只能吃點清粥小菜,肚子裡寡得很,總覺得提不起勁來看書。”
趙清河嘴角抽了抽,深深覺得自個自作多情了。
朱五少不知趙清河心底的糾結,眼睛滴溜溜的瞧見趙清河桌上的點心,見趙清河不在意便是坐到一旁,拿着就往肚子裡塞。還未等趙清河發話,朱五少身邊的小廝小六子連忙奔了過來攔住,“少爺,夫人說了您可不能亂吃東西!”
朱五少嘟着嘴,一臉不樂意,卻也不敢塞進嘴裡,“可是我好餓。”
小六子語氣堅定,“那也不成!”
趙清河不由詫異,“爲何五弟餓了吃點點心也不可?”
朱五少目光閃了閃,小六子嘆了口氣,“四爺,您不知道,這一個冬日我們爺已經胖了二十來斤。”
趙清河更是不明,朱家可是不在意這些,恨不得吃得一個比一個胖,連愛美的小姑娘都不在意。“那又如何?”
“四爺您有所不知,若是這麼吃下去只怕會和侯爺一般,到時候殿試可就大大不妙了。”
趙清河怔了怔,纔想起這大佑科舉考試若是貌醜殘缺被皇上瞧不順眼也是會被淘汰的。大佑也是以瘦爲美,不管男女都恨不得瘦得跟紙片一樣。朱家以前是不在意這些,可若是想要科考就得控制體重。都是一家胖子,深諳這減肥並非容易之事,所以從一開始就控制朱五少的飲食,也是爲了防止以後胖起來難以瘦下去。
趙清河不由同情的望向朱五少,“適當控制飲食確實應當,不過也不能餓着肚子,否則如何瞧得進書?”
朱五少連連點頭附和,“就是就是,我餓的都沒法看書了。”
小六子眼珠子都瞪圓了,“四爺,您可別聽我們爺胡說,您知道我們爺今天早上吃了多少嗎?兩屜小籠包、一大碗熱乾麪、五根大油條、二十來個餃子和五個雞蛋。距離現在還沒一個時辰呢,怎麼能餓得起來。侯爺說了,咱們朱家人這麼大年紀的時候最容易發胖,一旦胖起來就瘦不下去,所以必須要控制。”
趙清河扶額,這肚子是黑洞嗎!雖說他一直知道這家子飯量如何,一起吃過好幾頓飯自是明白,可也沒想到會餓得這麼快。朱五少左顧右盼,逃避趙清河詫異的目光。
趙清河可算明白侯夫人爲何要將朱五少看管起來,朱五少爲何這般害怕侯夫人。若是這麼吃下去,沒多長時間必是和侯爺一個噸位。
“你這飲食確實得控制,大冬天的你運動又少,這胖不僅是瞧着不好看,太胖還會有不少病。”
朱五少的目光期期艾艾的從點心那轉移走,“可我嘴巴就是饞,忍不住。”
趙清河沒有這體驗,無能爲力,只能道:“餓習慣了就好。”
朱五少嘟着嘴雖然不樂意卻也不再堅持,自是那雙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點心,讓趙清河想起那日晚上的那些惡狼。
這忠義侯還真不是個肥頭大耳的蠢豬,行事都有目的。趙清河很清楚這是在安他的心,一再表示朱五少對常廷昭沒有覬覦之心。趙清河倒不會不喜,只是感嘆公侯之家無單純之人。
成婚那天,趙清河一大早就被挖了起來,窗外還是黑黝黝一片。
趙清河迷迷糊糊道:“這才什麼時候啊,現在就讓我起來也忒早了吧。”
琉璃道:“不早不早,若是誤了吉時就不好了。”
趙清河無奈,只能揉眼睛去洗漱。熱水已經被流蘇放好,澡盆子裡還飄着紅豔豔的花瓣,在大冬天能尋點鮮花可不容易。趙清河面無表情,早已經習慣了,能泡得香噴噴也不賴。
琉璃和流蘇都知道趙清河不喜歡人貼身伺候,因此也沒勉強,只是在外邊候着。
“不會讓我乾坐着等到天亮吧?”趙清河連連打哈欠,琉璃流蘇以及其他伺候的婆子紛紛羞愧的低下頭。一羣人都忘了趙清河不是女子,自是沒有那麼多講究。不需要開臉化妝,衣服頭飾也簡單,結果就忙了那麼一小會就弄好了。
琉璃紅着臉道:“是奴婢疏忽了,還請公子恕罪。”
趙清河擺擺手,“你們也沒伺候過這種事沒有經驗也是正常,不過以後做事要多想想,不能生搬硬套。”
一行人連連應答,這時候小廚房也做好了早點,原本也想按照女子出嫁一般塞兩口點心,趙清河一聽立馬不幹。這一整天忙活還不知道下頓在哪,還吃得這麼少還讓不讓人活了。便是命人去準備一大碗臊子面,起先婆子還不同意,說是吃完嘴裡有味道,怕薰了新郎官。而且又有湯,怕半路要如廁。
趙清河卻是不管這麼多,結婚是大好事,把自個弄得這麼悽慘還要不要人活了。其他人拗不過只能同意,趙清河這才心滿意足的吃上了臊子面,雖說不餓,也連一點湯都沒剩給吃完了。
嚴晃、雲熙一大早也過來了,嚴晃笑得見牙不見眼,“清河兄,我給你添妝來了,早生貴子哈。”
趙清河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逼我這大喜日子爆粗打人,我不介意用鮮血爲我送嫁。”
嚴晃纔不怕他,從兜裡掏出一張銀票,“別說我不用心,我覺得這世界上銀子最能代表心意。”
趙清河一看,眼睛不由亮了起來,“好兄弟,爲這些錢我不介意多嫁幾次。”
“呸呸呸!大喜日子可不能說這些話。”一旁的喜婆狠狠啐了幾口,琉璃和流蘇也不由對視抿嘴一笑。
雲熙則是掏出了一個匣子,一瞧就知道里邊東西價格不菲,趙清河接了過來毫不客氣的打開,一看頓時臉都綠了。
“你這是啥意思!”
雲熙一臉淡然,“這玩意可貴着呢,全天下就一隻。”
“老子拿女人用的釵子有啥用啊!”趙清河忍不住吼道。
雲熙眯着眼笑容不善,“這些就是心意,有幾個真的會用上。留着當傳家寶吧,上面的寶石可是不容易尋。”
趙清河每次看到雲熙都毫不客氣的奚落當初他帶頭蓋上花轎之事,雲熙早就等這一刻了。
趙清河噎了噎,想要說什麼卻被喜婆緊緊盯着,這大喜日子又不能隨意說話,只能憋屈的收了下來,認識不靠譜的朋友還真是造孽!
常廷昭騎着高頭大馬,意氣風發的帶領一羣人迎親,若是不知的還以爲是搶親。原本打算刁難的,一看他那陣勢,紛紛讓道。原本做好將趙清河背出門的世子完全沒有表現的機會,常廷昭一把將趙清河攬懷中同騎一匹馬。風雪中兩人紅豔豔的甚爲豔麗,完全不管不顧其他人的目光。
趙清河原本覺得胸前戴着個大花挺蠢,看到常廷昭帶着大紅花依然瀟灑模樣,頓時釋懷了。
京中幾乎無人不知兩人婚事,兩個男人大張旗鼓的成婚畢竟不是那平常事,而且其中一人還是如今風頭正勁的常廷昭,看戲的人更多了。
原本以爲趙清河不過是一個小小獸醫,雖是認忠義侯爲義子也不過爾爾,沒想到嫁妝竟然有一百二十六臺,可謂十里紅妝。
就連趙清河都納悶,他怎麼會有這麼多嫁妝,而且都是價格不菲的玩意。問清才知道,常廷昭下的聘禮就佔了大半,還有皇上、嚴妃賞的,炸彈、麻辣燙酒樓分成賺的,以及趙老漢老兩口那邊也有一些,再加上忠義侯準備的,加起來就十分壯觀了。
“冷不冷?”常廷昭在趙清河耳根邊問道。
趙清河搖了搖頭,“知道騎馬故意穿了不少。”
常廷昭嘴角微微勾起,“還以爲你住進忠義侯府這幾天就養胖了呢。”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你當我吃了激素啊,三天就出欄。”
常廷昭咧嘴一笑,“正好,我也能慢慢享受把你養胖的快=感,瞧忠義侯這模樣,必是樂在其中。”
趙清河狠狠捏了常廷昭一把,不痛不癢的讓常廷昭恨不得現在就狠狠親趙清河一口。
在京城中轉了一圈,這才浩浩蕩蕩領着一羣人進了定國公府。
趙清河望着門前那兩座威嚴的石獅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雖是被一片紅色籠罩,這定國公府依然透着威嚴凌厲,讓趙清河心中總覺得不是要進家門而是準備入戰場。
常廷昭感受到他的緊張,捏了捏他的手,“別怕,有我在。”
聽到這低沉的聲音,趙清河心底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與他一同進入國公府。
拜完堂趙清河被領到常廷昭的院中,屋中紅燭正燃,與外頭熱鬧不同,這裡被襯得異常安靜。
趙清河一坐到牀上就忍不住打哈欠,今天實在起得太早,現在已經泛起睏意。趙清河見沒人,也沒客氣直接躺在牀上,可身下膈得頓時又爬了起來。掀開被子看到牀上鋪着一堆花生、蓮子等等玩意,趙清河嘴角抽了抽,這些人也忒不會辦事了,雖說是爲了好兆頭,可他和常廷昭兩個大男人怎麼可能生出孩子。
趙清河不客氣的把這些東西往地上一掃。
“哎喲,四奶奶,這可不行,兆頭可不好。”一個婆子走了進來大驚小怪道。
趙清河聽到四奶奶這稱呼不由腦門突突,只道:“無妨,不用客氣,叫我趙公子即可。”
婆子微微皺眉卻並未言語,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趙清河卻是看在眼裡,卻只當沒瞧見,“請問您哪位?”
婆子不由挺直腰桿,一旁的小丫鬟道:“這位是宋嬤嬤,是從小帶大四爺的奶媽。”
宋嬤嬤如今也是常廷昭院子的管事。
趙清河點了點頭,“原來是宋嬤嬤,這些年辛苦了。”
宋嬤嬤見趙清河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便無其他動作,面上頗爲不悅。趙清河知道他糾結什麼,按理第一次見到這些奴僕應是打賞纔對,可趙清河身上哪來這些玩意,全都在琉璃流蘇那呢。而且這種事也不能自個親自做,否則降了身份,可琉璃和流蘇兩個丫頭不知在何處。
趙清河不由問了起來,宋嬤嬤只道:“還在庫房那邊忙着呢。”
這麼多嫁妝入庫必是要忙一陣子,兩個丫頭雖都不是他的人,卻也是值得信任的,必是由她們二人經手。趙清河也知道這個理,但心裡更清楚兩個丫頭不可能都在那邊忙活。
“還請宋嬤嬤派人去將流蘇叫來。”
宋嬤嬤卻毫不在意,“四奶奶若是有事叫屋子裡的丫鬟便是,大晚上的尋人也不易。”
趙清河眼神暗了暗,聲音沉了不少,“我不習慣其他人伺候。”
宋嬤嬤淡淡開口,“這些丫頭都是伺候四爺好多年的,個個都是當用的。四爺平日十分信任,四奶奶何必大晚上爲難人。那兩個丫頭忙完了自是會回來,四奶奶何必這時候火急火燎的派人去尋,莫要失了架子。”
趙清河笑了起來,“宋嬤嬤想得還真周全。”
宋嬤嬤好似沒聽到話語裡的諷刺,“四奶奶年少出身寒門又是男子行事莽撞不知規矩也不爲奇,老奴伺候四爺這麼多年,必是想得更深。”
一句話把趙清河的劣勢,宋嬤嬤自己的優勢全擺了出來,若是平常女子或者男子聽到這麼一句必是被嚇唬至少在成婚當晚不敢如何。可趙清河並非從前不認識常廷昭,更不計較新婚之夜鬧出事來,又有何可懼。
“可我今晚就是要見到兩個丫頭,趕緊去尋,若是見不到唯你是問!”
宋嬤嬤臉色大變,一副委屈模樣,“四奶奶這是存心想要刁難老奴?老奴伺候四爺這麼多年,四爺從不曾這般與老奴說話,四奶奶這是容不得老奴這樣的老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