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廷昭此話一出,全場譁然。衆臣議論紛紛,常廷昭雖是武將卻並非莽夫何以會這般說話?六皇子雖然現在還未繼承大統甚至還未成爲太子,可如今監國就可瞧見皇上態度。六皇子一黨在朝野勢力有目共睹,常廷昭雖手握兵權,可這般囂張也不由令人往深想。
六皇子目光陰冷,“常廷昭,你好大的膽子!你這話是何意!”
常廷昭毫不畏懼,目光灼灼,“皇上閉關已久,朝中大臣後宮嬪妃皆難得一見。雖有六皇子監國卻也名不正言不順,如今又大敗西戎,此乃大佑大事,如若皇上依然未出面會令衆臣、百姓心中不安。”
禮部尚書李忠慶道:“常將軍這話實在不妥,皇上閉關修煉仙丹乃衆所周知之事,如今仙宮未曾建設完畢這時候叨擾皇上,若是斷了皇上修仙大計誰來承擔後果?皇上必是會在恰當的時機自行出關,何必急於一時。”
一直閉目養神的十三王爺此時悠悠開口,“真是笑話,皇上修仙連賜婚這種瑣事都管得,面見衆臣這種大事又如何會叨嘮了皇上?莫非那仙道領皇上修的是月老仙人不成?這可不成,皇上乃何許人,羽化登仙在仙宮也得擔任要職,做個月老豈不是埋沒,這仙得重新修。”
李忠慶直接瞪圓了眼,這世上哪有這道理。可十三王爺從來行事就荒唐,說話更是不着邊際,還不能得罪,否則指不定回去的轎子裡就藏了毒蛇毒蠍。十三王爺有先皇所賜免死金牌,雖說十三王爺已經近似閒散王爺,只在太僕寺裡管理馬,卻也不是他這種人能惹的。
十三王爺這話雖說不靠譜,卻也有道理。賜婚這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管,如何就不能出來見衆人一面?況且皇上爲何想要修仙,那是想要長生不老,並非不是不想當皇帝。反而是因爲太想一直當皇帝了,所以纔會去修仙。如何會大半年都不見人影,手上的權力慢慢被六皇子一派分割,如今朝中以六皇子一派獨大,若是這般下去,只怕皇上再出來,也做不成皇帝。
這些大家心知肚明,只不過平日被六皇子一派所壓,又無法見到皇上只能訕訕作罷,可現在有人起了頭,便是紛紛附議。
六皇子一派雖說現在在朝中囂張,其實根基尚淺,賀家從前不過是小門小戶,祖上只是個小地主,直至國丈領了個七品小官才與這官家沾了邊。直至賀皇后成了皇后這些年才慢慢開始培養勢力,賀家才成了名門大族。
朝中不少臣子都並非六皇子一派的人,只是朝中勢力分割頗爲分散,太子又不成器,這才使得六皇子勢力在朝中橫行。槍打出頭鳥,衆人紛紛自保,如今有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此時不順勢推一把更待何時。
朝中不少老臣,平時如同啞巴,這下子倒是一個比一個能說,還倚老賣老。那架勢好似今日若是見不到皇上,就要血濺當場一般。
可六皇子一派也不是紙糊的,否則也不能橫行。況且當初可是皇上自個宣佈要閉關,將所有事務交予六皇子打理,讓外人勿擾。如今想要一見豈不是違抗聖旨,若是叨擾了皇上修仙誰也承擔不起。六皇子一派咬緊這一點不放鬆,從前不是沒有人質疑,也是咬緊這一點,衆人雖是懷疑什麼想見到皇上卻也無可奈何。
常廷昭見時機差不多,便又添了一把柴,從兜裡掏出一份聖旨。
“六皇子信誓旦旦說是皇上賜婚於我,可君無戲言,若真是如此,這份聖旨又如何說法。”
六皇子心底一沉,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吵嚷的朝堂頓時安靜下來,衆人頓時心裡明瞭,怪不得這常廷昭方纔這般肆無忌憚,原來早就留有一手。可衆人不由想到了其他,不由暗歎這哪裡是常廷昭留有一手,明明就是當今皇上在下一盤大棋。怪不得皇上突然迷戀仙丹修仙不可自拔,原以爲是皇上年紀大了開始不理事,如今看來並非這般簡單。
常廷昭將聖旨交給三朝元老翰林院的院士路文聯,路文聯一看,點了點頭道:“確實乃皇上親筆。”
路文聯是有名的老學究,從先皇在世起就哪一派也不沾,爲先皇和當今皇上所尊敬,他所說的話也最是公正有說服力。
六皇子將聖旨拿來一看,臉色煞白,原來在出徵之前明帝許諾,只要常廷昭能夠大敗西戎,就給趙清河和常廷昭賜婚,趙清河雖爲男妻依然可以在朝中擔任官員。
如今六皇子還有何想不明白,他被父皇給涮了!這段時間他的一舉一動只怕全都被明帝看在眼裡,這大半年是對他的考覈,而非真正沉迷修仙撒手不管。只要時機一到,就趁勢而出清理門戶!
趙清河正在青園裡整理資料,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貼在外邊的招徒題目一直沒有斷過,只是將週期放長。這一年多以來遞交的答卷多得能埋死人。尤其這段時日有人得知西戎大敗與趙清河有關聯,深知這位獸醫博士以後必有所爲,前來考試的人更多了。
還好侯哥兒這段日子一直沒閒着,全幫着他整理,倒是沒有混亂。
侯哥兒道:“師父,徒兒不知道這般挑選徒弟是否合理,可徒兒這段時日一直整理這些題卷覺得對徒兒醫術有極大幫助。”
趙清河出的題屬於開放性,且有誤導性,答案正確與否並非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探討的過程中進行思維碰撞,開拓視野。每次趙清河一出題,有心之人一看到就開始爭論不休,個個吵得面赤脖子粗,雖說場面頗爲滑稽,卻讓不少人從中得了更多的啓發,而不是拘泥狹隘的限制在自己的小世界裡,能探討出更爲合理的治療方案來。而侯哥兒一直整理這些卷宗,更是從裡邊的論證中瞧到自己從前未曾注意的地方。
現在趙清河只要一出題,不少人就開始擼着袖子開始準備‘吵架’。如今不少人已經悟出其中道理,能不能拜師顯得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與人辯證中提高自己。
趙清河笑道:“如此甚好,這段時日也不知你學得怎樣,如今你那幾個師兄可是能獨擋一面了。”
侯哥兒羨慕不已,卻也自知還急不得,他入門太晚,如今只不過是剛沾了點邊。
“徒兒如今是暫時是趕不上了,不過徒兒深信以後徒兒也會和衆師兄一樣出色的。”
兩人正說話,竟是聖旨到了,當歸和侯哥兒大驚,趙清河卻頗爲冷靜。之前常廷昭就提前打了招呼,趙清河也知道接聖旨需要準備什麼,倒也沒有十分慌亂。
太監拿着聖旨,用尖細的嗓子念着那十分拗口的內容,趙清河雖然聽的時候反應略慢也大概知曉其中內容。原以爲就是賜婚,怎的他還成了什麼忠義侯的義子了?
領了聖旨,趙清河給太監塞了重禮,問道:“公公,可否告知爲何皇上讓我認忠義侯爲義父?”
太監墊了墊那紅包,這趙清河倒是個大方的,出手可真闊綽,原以爲就是個獸醫,怕是沒什麼油水,沒想到倒是識趣得很。見趙清河只是疑惑卻並未因爲嫁給一個男人而懊惱,便是道:
“先恭喜趙博士了,常將軍剛立了大功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趙博士以後必是能享大福。只是這朝中之事咱家也不好多言,不如等常將軍回來再與您細說。皇上可是發話,您是男子無需像女子一般還要閉門待嫁,不用拘禮。”
趙清河這纔沒再問,只能焦急的等候常廷昭歸來問個明白。
太監一走,侯哥兒連忙湊了上來,笑眯眯道賀,“恭喜師父得嘗所願。”
趙清河沒好氣的拍拍他的腦袋,“說得我好似多恨嫁一樣。”
趙清河等得心焦,這忠義侯是誰他都不知道,怎就糊里糊塗做了人的義子?這大佑可不比前世,認個義父並沒有那麼多講究。在大佑只要是正兒八經認義父的,那以後就跟親生父子差不多。趙清河也有繼承權,而忠義侯若是亡了他也得披麻戴孝守孝三年,麻煩着呢。
常廷昭一進門就被趙清河拉進了屋子,常廷昭笑道:“不過是一日未見就這般想我?想要了?”
趙清河瞪了他一眼,“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怎的賜婚賜出個爹來了?”
常廷昭一把將趙清河摟入懷中,先狠狠啃了一把,這才道出其中詳情。
明帝喜好仙丹是真,可修仙卻是假的。明帝是何人,爲了這個位置可是使盡手段如何會捨得手中的權力。這段時日不過是藉此瞧一瞧他若是不在,朝中會有何動靜罷了,藉此瞧清衆人面目。
之前朝中爲重立太子之事爭吵不休,明帝甚爲惱怒。他還活着呢就開始考慮死後之事,這不是詛咒他快點死嗎。且明帝當年獲得皇位其中也有貓膩,當年的明帝並非太子,也是使了計策奪過來的。其中功臣自是不少,自從登了大位就一直被這些從前扶持他的大臣們遏制。每每都用一些舊事壓他,這讓明帝十分不喜。
這段時日故意隱退,讓六皇子監國,也是讓那些人瞧瞧,若是他不在,那些人處境會如何。他們的一切都是他所賜予,沒有了他以後會如何艱難。賀家如何模樣明帝最是清楚,跋扈囂張,只有一分權力能使出七分的勁來。六皇子平日瞧着聰穎,可脾氣暴躁無容人之心,哪裡受得了指手畫腳的人。只要有機會那就是一條瘋狗,壓根不管不顧的狂咬,纔不會管那些名聲禮教,更不管後果如何。這種人很蠢,但也是必須存在的。只要用得好了,能掃清不少障礙。
而趙清河成了忠義侯義子也是明帝故意圓了兩個矛盾的聖旨,並且將六皇子軟禁他的事實壓了下來,只道是其中誤會。而趙清河成了忠義侯之子,那麼兩份聖旨也就沒了衝突。六皇子那份賜婚聖旨上只寫了,忠義侯第四子,並未清楚寫明對方姓名。
就算衆人皆知這段時日不過是明帝故意隱退看戲,把自個的兒子當槍使,卻也不能落人口舌。
趙清河嘴角抽抽,之前其實早就聽常廷昭透露一二,只是並不知道太多,如今聽全不由道:“這不是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常廷昭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張嘴夠毒,我喜歡。”
趙清河卻是擰眉道:“皇上讓我做着什麼忠義侯的義子怕也不是爲了自圓其說這麼單純吧?”
這明帝連自家兒子都設計,一件小事後邊都是隱藏着七拐八拐的心思,他纔不信這事背後沒有深意。
常廷昭捏着趙清河的手,“互相牽制罷了,於你不是什麼壞事。你雖說這次發明了炸彈立了大功,可實在太扎眼,我必是會隱瞞不少,這軍功分到你這也不剩下什麼。你現在若成了忠義侯義子,身份自是不同,嫁給我其他人也不敢輕瞧。”
這是之前便說好的,趙清河也不敢擔這麼大的事,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很清楚。只是這忠義侯是那六皇子側妃的父親,怎麼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沾染了他們,以後豈不是會有不少麻煩事?”
常廷昭笑道:“怕他們作甚,這可是皇上做主,他們不敢對你如何。”
趙清河點了點頭道:“總歸很快就要嫁給你,想來那忠義侯也不能拿我如何,只是不管如何也不能越過我父母。”
“這是必然,你現在書信一封讓他兩老,我會安排人護送他們進京。”
趙清河想到趙老漢老兩口不由會心一笑,雖不是真的一家人,可他一直把兩老當做親生父母一般看待,彌補心中缺憾。
“對了,那現在六皇子一派如何了?”
明帝不在的這段時日,六皇子一派可是十分囂張,從賀監軍就能看出端倪來。而且又有軟禁明帝的嫌疑,雖說明帝明面上並未說什麼,甚至還幫六皇子圓了過去,可大傢伙心知肚明。明帝必是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他這般作爲原本就爲了打壓六皇子的野心。
明帝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他在位時,就有人想要謀他這個位置。之所以太子平庸這些年卻沒有被動彈,不止因爲先皇后以及一些老臣的力挺,更是因爲這個兒子沒有讓他感到很大的野心。
常廷昭笑了起來,“不過是一羣瘋狗,咬完人了自是被關了起來。”
六皇子如今被派去操辦建立行宮之事,沒有個三年五載是回不來了。這也是六皇子自個做的孽,非要把那‘仙宮’建立在距離京城十萬八千里的地方,還是在雪山之上,長年累月都凍得要死。原本是想讓明帝遠離京城,以後想要如何也方便,如今倒是把自己弄過去了。而皇后如今身染頑疾需要靜養,所以後宮之事已經全都交予嚴妃處理。
皇上雖然掩蓋了六皇子的罪行,今後六皇子還會有回朝的機會,只是再回來之時想要動作,那些勢力也早已不在了。
趙清河頓時樂了,“活該!六皇子以後是做不成皇帝了。對了,太子呢?”
常廷昭不由蹙眉,“用藥吊着呢,活不了多長時日。”
“太子若是沒了,那豈不是嚴妃之子最有可能成爲太子?咱們是不是就不用爭了?”當今皇上子嗣並不充盈,不少皇子很小就夭折,如今還在的算上太子也就四位皇子。太子命不久矣,六皇子基本沒戲,八皇子乃宮女所生,又無過人才智也可踢出,只剩下幼小的十一皇子。
這般行事看來,十一皇子是最有可能繼承大統。年紀尚幼,無法有叵測之心,等到他長大之時,明帝已經老矣。
常廷昭眼眸子暗了下來,“得看皇上是否有容人之心。”
常家手握兵權,是最爲被明帝所忌憚的。六皇子不過是在朝中擁有自己的勢力就讓皇上這般忌諱,常家更是會被視爲眼中釘。這些年明帝已經瓦解了不少老臣勢力,常家之所以還能握兵權不過是還用得上罷了。如今西戎已不足爲患,常家手中兵權必是不穩。
而皇上此時必是不會着急立太子,十一皇子也並非十拿九穩能當上皇帝。這麼多年,其中變故實在太大了。若皇上想要扶持十一皇子,也不會之前這般打壓嚴家。
“如若交出兵權呢?”
“沒有了立身之本,就如同砧板上的肉。”
六皇子一派之前之所以這麼囂張,何嘗不是明帝所縱容。已經有篡位之心明帝都沒有將六皇子如何,只怕心中忌憚存了遏制之心,不希望一家獨大,若是必要恐怕還會放出來咬人。
趙清河皺眉,心中更爲忐忑。這明帝可不似六皇子一派這般囂張容易出事,只怕更難對付。
常廷昭見此不由道:“我既與十三王爺和嚴家成爲同盟,自是爲了留條後路。你無需太過擔憂,只需安心等着做新娘子就好。”
趙清河想到了什麼,抓住他的衣服道:“我先聲明,堅決不蓋紅蓋頭也不帶那什麼鳳冠霞帔。”
常廷昭笑了起來,“兩個男子成婚本就沒有這習俗。”
趙清河這才舒了口氣,“嫁給你本來就是虧了,憑什麼你做丈夫我做妻子,若再這般讓我受辱,哼哼——”
常廷昭眯眼,聲音壓低威脅,一副若是你敢說不嫁就掐死你的模樣,“怎麼?”
“罰你一年不許碰我!”
常廷昭咧嘴一笑,“不碰你,讓我艹你就行。”
“混蛋,大半天的瞎折騰什麼呢!我還得整理資料,趕緊開張瞧病呢。”
夏天衣裳本就單薄,常廷昭沒幾下就將趙清河扒了個乾淨,反應之事已經被壓到了牀上。
“你先給我瞧瞧病吧,這一年多都沒做痛快過,都快出毛病了。”
“混蛋!唔……親點。”
趙清河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第二天早上了,常廷昭早已起身上早朝。趙清河肚子餓得咕咕叫,跟麪條似的軟綿綿雙腳一踩到地板上差點沒摔倒,“該死的,非要讓他餓幾天不可。”
趙清河一說話才發現喉嚨酸澀,聲音嘶啞。完蛋了,昨天那般叫喚今日可如何見人。趙清河忍着痠痛起身,剛一打開門,當歸就笑嘻嘻的端着盆子迎了出來。
“大人,小人給你打水來了,鍋上正熱着粥,是常將軍特意從福祿粥鋪給您買回來的。這福祿粥鋪可是了不得,平日想要吃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呢。常將軍可真是寵愛大人,大人您可真有福氣。”
趙清河看到當歸那眼底的促狹臉皮再厚也忍不住耳根子紅了起來,還好其他徒弟還沒回來,青園就當歸和侯哥兒,否則昨晚上那動靜他以後還如何做人。
趙清河彈了彈當歸的額頭,“你這小子一年多不見這嘴越發順溜了,什麼寵愛不寵愛的,我聽着怎麼這般彆扭,以後不準這般說話。”
當歸抿嘴一笑,不再言語,服侍趙清河洗漱。
平日趙清河倒沒這麼使喚人,今日實在又餓又累,連根指頭都不想動,便是當了一會大爺。直至一碗粥下肚,這才覺得活了過來。
“師父。”侯哥兒走了進來,那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趙清河直接無視,侯哥兒也不敢打趣他,雖說兩個男子沒這麼多忌諱,可畢竟沒成婚這事也不好宣揚。“師父,大傢伙知道您回來了,都惦記您什麼時候能夠開張看病呢。”
大婚雖然要準備,不過這種事趙清河也使不上勁。這裡的禮儀實在太多,他壓根不懂,又不似女子還得自己縫製嫁衣。所以趙清河這段時間依然照舊當自個的獸醫,其他事讓別人去忙活。
趙清河想了想道:“再過幾日吧,剛回來事情太多,我得理一理。”
侯哥兒道:“要不乾脆等到師兄他們回來再說?有他們一起也能輕鬆些,雖說大婚不用您操辦,可新宅子您也得去置辦東西,還得到忠義侯府去拜見。”
皇上賜給趙清河一處大宅子作爲嫁妝,趙老漢老兩口若是來了也有落腳的地方。趙清河一直猶豫要不要搬進去,青園比較方便,就那麼小半年搬來搬去也實在麻煩。而忠義侯那邊,趙清河不由嘆了口氣,出嫁是要在那邊出嫁的,這般一來必是要去那邊住幾日,與一羣陌生人相處想想就麻煩。
正琢磨着,當歸進來道:“大人,忠義侯府來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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