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給佟日禮餵食之後,皇甫覺就喂出了興趣,吃飯的點上必到,將小英子的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你一口,我一口,興致來了,還衝着那養病中的羔羊輕薄幾下。
經常是湯撒了,碗倒了,衣服都褪的差不多了,那個被宰割的人虛弱的任他上下齊手,皇甫覺卻停止了,然後大瓶大瓶的宮內療傷聖藥都抹到了佟日禮的身上,因爲那疤痕皇甫覺還是看着礙眼。
一點淡淡的痕跡都不想在那白玉般的肌膚上留下來。
這樣的結果就是佟日禮不再整天暈暈欲睡,清醒的等待着皇上的駕臨,也許,皇甫覺已經知道讓佟日禮整天躺在那裡,腦袋糊成漿糊是多麼無趣,那豆腐吃起來是多麼索然無味。
又是這樣的一日,佟日禮被折騰的在牀上近乎是吃掉了一半。
皇甫覺收手的有點心不甘情不願。
緊緊的摟着懷裡的那個纖細的人影,狠狠的,似乎要把他給壓碎了揉碎了。
等到氣息平穩。
“皇…….上?”佟日禮從皇甫覺懷裡擡起頭來。
“怎麼?有話要說?”那人清冷的聲音搔的人心尖癢癢的,皇甫覺那手,又不受制的狠狠的攬住了那人的腰。
真瘦,一隻手,就圈住了。
回頭,得好好的養肥一些。
“臣……”
“佟日禮,你這是幹什麼?瘋了嗎?”臉色乍變,皇甫覺差點被掀翻在地。
那麼用力的掙脫自己,跌得撞撞的跪到地上,皇甫覺平靜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傷患嗎?難道地上能療傷?”
佟日禮微微避開皇甫覺的攙扶,“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你先起來再說。”皇甫覺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他給扔到牀上去,然後,在牀欄上安上幾道鐵柵欄。
流了那麼多血,胸口現在還裹着紗布的人,到底還有沒有自覺?
“皇上,請容臣說完。”
“佟日禮!你太放肆了!”怒極的皇甫覺,好像佟日禮糟蹋的是他的身體一樣。
“皇上,臣斗膽有一事相求。”按住皇甫覺要拉自己起來的手臂,佟日禮避讓的動作不自覺又加劇了某人的怨氣。
“說。”要不是瞥見那微敞的領口礙眼的白色布條,皇甫覺都要按捺不住粗暴行事了,而現在,把他拉着拖上牀的想法還是頑固的不停往外冒。
“臣斗膽請皇上您寬仁大量饒過楊子忠將軍。”
“你說什麼?”聽到了不應該聽到的話,深眸微沉,皇甫覺一下子冷靜下來,而剛剛被這個人跪在地上所擾亂的神智終於因爲這句話而瞬間清明瞭,“再說一遍!”。
那話裡沒有了剛纔的火爆熱度,盡是冷意。而剛剛明明摟在一起溫存的纏綿已經悉數不見蹤影。
現在,只剩下君和臣。
“臣斗膽請皇上您寬仁大量饒過楊子忠將軍。”
看着地上那伏的低低的纖薄身影,皇甫覺輕輕一笑,“佟日禮,楊子忠又沒有犯法,朕饒他什麼?”
“皇上?”佟日禮擡頭,臉上盡是質問,“既然楊子忠將軍沒有犯法,那爲何關在刑部大牢?”
“佟日禮,”靠近這個膽大妄爲的人,皇甫覺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楊子忠正在邊關戍邊,怎麼會在刑部大牢裡?”
“皇上,請不要再欺瞞臣了。”佟日禮攤開衣袖,一紙素籤飄然地上,“皇上,這是什麼?”
只是一眼,皇甫覺已經知曉那是什麼。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等僻靜院落,竟然也有楊子忠的人!
“怎麼?求救到佟大人這裡了?看樣子別個大臣的那裡也都給送到了吧?真是沒有想到楊子忠在天牢裡竟然還有這個能耐,朕真是低估他了。”皇甫覺冷笑。
信上,竟然還敢說要大臣聯名上書!
抵制墨金!
鬧的這麼大,就以爲朕不能動他了麼?
皇甫覺輕蔑的一笑,將信箋捏在掌中啪啪直響,“沒有皇昭,楊子忠擅自回京已經是企圖篡逆,死罪難饒。”
“皇上!楊子忠將軍對皇上忠心耿耿,爲大盛更是建功無數,皇上,就算楊子忠將軍擅自回京,可是,他也是出於一片忠心。若不是皇上在開採墨金,楊子忠將軍他也不會……”
話頓住,被皇甫覺狠狠盯住的感覺讓佟日禮不由的打了一個寒噤。
“朕在開採墨金?”輕輕地語氣,卻不知爲何肅殺一片。
佟日禮倒吸了一口冷氣,就聽得皇甫覺說道,“楊子忠收在天牢,和墨金無關。若真的有什麼關係的話,那也有一個,就是他竟敢爲了開脫篡逆之罪而誣陷朕在開採墨金。佟大人,你難道認爲朕在開採墨金嗎?”
是啊,他怎能認爲皇甫覺在開採墨金?
沒有人證物證,迄今爲止,所有的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而如今,聖上金口一開,那墨金之事竟然成了楊將軍爲了開脫罪名而捏造的子虛烏有。
而他,連反駁,都沒有任何的理由支撐。
那楊子忠的性命…….。
肩膀似乎被什麼壓塌了,佟日禮只覺得沉重的負荷不住。
將佟日禮的失落收入眼底,皇甫覺收住想邁上前的腳步,轉過身。
這個小院裡竟然有楊子忠的人!
皇甫覺一想起此,就覺得如哽在喉,當下便喚來沈夕,徹查所有的侍衛底細,連廚房裡燒火打雜的全部不放過。
一番囑咐下去,皇甫覺待沈夕退下後,又折回佟日禮面前,舉起手裡的信,“誰遞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