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城中,袁耀正將江亭的文臣武將喚入大帳之中議事,窩在江亭這個地方被賊寇打着玩實在讓袁耀憋屈,也幸虧徐晃夏侯惇等人來攻天柱山,否則江亭還指不定守得住守不住呢。
“江亭如今式微,什麼阿貓阿狗也敢來撒野,在朕看來,江亭兵馬應當要擴張了,你們怎麼看?”袁耀自從想起老曹需要和袁紹來一場震驚中原北部的大戰之後,心思就活絡了起來,和周瑜一樣瞅準了時機,準備藉着這半年發家。
“陛下英明,如今北方兩大霸主正積極備戰,若是在這一兩年中江亭無法翻身,恐怕就真的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了。”楊弘聽到袁耀說,立即跟着說道。
“正是如此,江亭地方太小,城牆還不夠別人一通砸的。所以朕來與你們商議一番,到底我們應該向何處擴張啊?”袁耀本來想回壽春,但是想了想不禁笑了,壽春在便宜老爹死的時候被曹操那貨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回去搞救濟還行,關鍵現在袁耀可沒那閒工夫救濟一個會拖他後腿的地方,畢竟他江亭就夠悲哀了。
“打誰呢?誰能讓一個被賊寇打的都措手不及的人給打敗呢?”袁耀不由得苦笑了起來,江亭就是壽春的一個邊邊角角,而現在老爹留下的壽春一片荒蕪。
若是自己錢糧充足也就罷了,將壽春再次納入懷中,然後發展經濟啥的有了地盤發展兩年,可是他有什麼東西?現在江亭的糧草還是借的呢。
想到這兒,袁耀不禁皺了皺眉頭,自從將陳家村村民收留在了江亭周圍之後,現在袁耀的糧草又快沒了。
“真坑啊!”袁耀喃喃道,爲什麼別的裡面主角來了都猛將如雲,謀士如雨,納頭便拜,滋潤的不得了,可是自己到了這亂世,孃的就捱了幾次打,還差點被滅!
不過幸好有他的傻姐夫貢獻出了的幾千金,袁耀這才能繼續在江亭維持下去。
“諸位,爲何不說話?”
袁耀目光灼灼看着楊弘和袁胤,對張勳陳到秦淮等人,袁耀根本沒什麼大希望,他的手下就這麼些棗,除了張勳和陳到,還幾乎都是歪瓜裂棗,袁耀也沒有辦法。
“陛下,依微臣看來,江亭向外擴張是好事,奈何難啊!”袁胤倒是機靈,直接給自己開了條後路。
袁耀一翻白眼,要是不難找你們幹啥,喝茶啊?
還未說話,袁胤繼續道。
“如今江亭周圍北方爲下邳徐州以及豫州,曹操派劉備攻擊先帝孰料劉備自立,鳩佔鵲巢,佔據徐州,在微臣看來,曹操一定不會嚥下這口氣,所以劉備必敗。”
袁胤侃侃而談。
袁耀又是一通白眼,你說的倒是很對,可是這對江亭又有什麼亂用?
“因此北方徐州豫州,我江亭勢必要離遠一點,曹操要與袁紹交鋒,必定先要肅清壁野,江亭所能着眼,只有南方!”
袁胤也清楚壽春的現狀,所以根本就沒提壽春,現在壽春佔了一大片地方,可是就是垃圾場啊。
“南方?”袁耀這才明白袁胤的意思,“南方我們能打誰?”
“如今,江東孫策已經佔據吳郡丹陽郡與會稽郡,穩穩坐穩了江東龍頭地位,而且此人志不在小,以江亭現在的樣子,別說打不到他們,就算能打到也打不過……”
“繼續,叔父,您繼續說。”袁耀看着袁胤略顯尷尬,尋思道這叔父也倒是真的說實話。
“而豫章則在廬江以南,華歆此人並非諸侯之才,但是我們卻難以借道之豫章,這麼一大塊肥肉劉勳不動自然也有它的道理,所以豫章勢必難以攻下。”
袁胤想了想,道:“而西面江夏黃祖,背靠荊州富饒之地,作爲荊州守衛東方的門戶,兵精糧足,我江亭在他眼前還不夠看的。”
袁耀的臉色微微泛青,怎麼咋聽這意思,咋好像沒有地方可打了呢?
“因此,”袁胤伸出了一根手指,“陛下若是意圖擴張,只有廬江一個選擇。”
袁耀啞然,合着自己想了這麼久的東西,只能打廬江一個,可是廬江是什麼鬼?如今劉勳在廬江作爲太守活得異常滋潤,不禁兵馬多,城牆還高。
拿着這兩千蝦兵蟹將攻皖城城牆?
逗吧你!腦子壞了啊。
袁耀頓覺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的含義。
袁胤略顯尷尬,不過這也不怪他們,就現在江亭的樣子,實在難以佔據什麼大地皮發展,不過小地皮還是可以多存集一點的。
“廬江這……”袁耀嘆了口氣,自己被別人打的不行還需要去廬江借兵,自己怎麼可能打下廬江來?雖然廬江劉勳手底下的能人實在少的一根手指都點的過來,呃,這根手指就是劉曄了,但是好虎架不住狼多啊,二千兵馬對數萬兵馬,能贏纔怪,更別說是攻城戰。
“楊司徒,你也是一樣的觀點嗎?”袁耀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楊弘,問道。
“陛下,壽春此時雖無人把守,但已經毫無用處了,如今江亭實力也難以將壽春恢復,所以就只有福王殿下一個辦法了。”楊弘也是覺得這件事情實在辦起來太難,所以根本不做說法。
“不過,陛下。江亭可以先將周圍的小城池收攏,徐徐圖之。”
“唉,也只能這樣了。”袁耀一開始的精氣神全跑了,他自己想的還是太簡單,認爲玉璽在手,天下我有了。
“那就這樣吧,張勳陳到秦淮,你三人各自率領一軍,將江亭周圍城池全都打下來吧,務必記得不能傷害百姓!”
袁耀最後又叮囑了一句。
江亭周圍的小縣城本來就沒有多少兵馬,三人各自率領三百兵馬只用了兩天就將周圍的縣城掃蕩了一遍,並沒有傷害百姓,將江亭與周圍的城池給連起來了,地盤總算大了些,但是這與袁耀的想法實在是相去甚遠。
“秦將軍,你看那!”秦淮帳下有個士兵指着縣城中的一個小院,小院的周圍竟然有四個人在駐守,看到似乎有情況,急忙向着身旁的秦淮報告道。
秦淮轉過眼去定睛一看,這四個人確實是在守護着這個小院,而且明顯發現了進來的着數百士兵,眉眼中雖然有驚慌失措之意,但是卻很堅定。
“你們是誰?”
這個士兵在秦淮的示意之下走向前去,問道。面前的四個人雖然身着普通的服裝,但是卻露出一種士兵的氣質,堅毅而且不屈,這種表現一眼就看得出來。
“我們就是普通的百姓啊,軍爺。”這人一看被盯上,但是卻表現的很鎮定,更讓人懷疑。
“哼~”士兵冷笑道,“你們在這兒守誰呢,再不說實話,就把你們全都抓起來!”
“這……”幾個人對視一眼,知道自己四個人怎麼都跑不掉了,這四個人本來是雷簿從袁術軍中帶出的精銳,跟着雷簿做雷簿的親兵,因此和天柱山其他的賊寇根本不一樣,不是那種無腦的賊兵。
“我們是天柱山留下的士兵。”
其中一個頓了頓,直接說了實話,要不等人搜到裡面看見正在修養的雷簿也是一樣,還不如干脆點。
“什麼?”秦淮一聽愣了,頓時揪住了這人的脖領,“留下了多少人,幹什麼?”
“將軍,你是秦淮?”
這時候旁邊一個眯着眼的人看清了秦淮的樣子,曾經這個親兵和秦淮還認識,當時袁耀將秦淮放到軍隊裡面的時候兩個人就認識了。
“你是……”秦淮皺着眉,當看清這人的眉眼的時候,問道,“你是王柱?”
“是我,是我!”
這個名叫王柱的士兵連連點頭。
秦淮冷哼一聲,兩人之前的關係極好,結果到了最後這人竟然叛了壽春,導致袁術被曹軍直面攻擊,秦淮怎能不怒。
“你們在守誰?”秦淮冷哼一聲之後,不鹹不淡的問道。
“是我們二當家的,”王柱倒也是光棍,直接就說了,四個人和數百人,這事兒怎麼看怎麼都是頭像划算啊。
“雷簿?”
“是,雷簿將軍右臂被砍斷了,正在這兒修養。”
“奧。”秦淮恍然,他知道雷簿被陛下給斬了右臂了,但是卻忘了雷簿受傷之後根本難以與陳蘭迴天柱山,所以不得不留在了周圍的小縣城中養傷。“
“秦……秦將軍,”王柱有點尷尬,問道,“我們二當家的已經受傷了,你能不能饒他一命?”
“我若是不呢?”秦淮斜睨了王柱一眼,對於這種叛主的貨色,他是一眼都不想看。
“那你就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王柱堅定道,“我們已經與大當家的保證過,一定會保護二當家的安全,要是你要害他,就先得讓我們死!”
“對!那你就殺了我們全部!”
四個人異口同聲道。
“吆呵?”秦淮笑了,說得好像自己不敢殺他們似的。“王柱,你當年叛主怎麼判的那麼幹脆?現在不叛了?你若是求饒,我說不定能看在當年的面子上,饒你一命。”
“秦淮!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王柱從沒叛主求榮過,我自從入伍第一天起,我的頭就是二當家的!”王柱眼圈一瞪,怒道。
秦淮想了想,發現似乎還真是這麼個事兒,從一開始無論王柱怎麼跑,都是跟在雷簿身後,而袁術是什麼樣子,恐怕王柱都從來沒見過。
秦淮當然明白這種身不由己的感受,當時先帝意圖自立的時候,自己其實也感到不舒服,但是自己依舊站在身後而已,而王柱就是因爲雷簿離開了,他也就跟着離開了,從來叛的就只有將軍與大人物,小蝦米從來只是找個安棲之所,填飽肚子罷了。
“罷了,既然如此,我就把你們帶到江亭,看看陛下怎麼處理吧!”秦淮無奈道,發現王柱這樣的士兵其實有點悲哀。
“王柱,你要是願意,就到了身邊做個親兵。”
“多謝秦將軍了,王柱就跟着二當家的,二當家的死,王柱就跟着走!”
“唉!”秦淮嘆了口氣,不再說話,把半死不活的雷簿押上馬車,秦淮向着江亭而去。
“耀哥兒,秦將軍報說抓到了雷簿那個亂臣賊子,問你要怎麼處理!”黃漪大大咧咧站在袁耀的身邊,問道,然後做了個斬首的動作。
“要不要殺了他?”
袁耀的最不停的抽動啊,這姐夫真是醉了,上陣打仗的時候他就跑得遠遠的,似乎見血就暈似的,現在抓住個雷簿就嚷嚷着把他殺了,雷簿雖然該死,但是也得先聽聽情況不是?
秦淮被袁耀喚入賬內,袁耀問道:“雷簿怎麼被抓的,說說吧。”
於是秦淮就將事情經過給說了一遍,然後竟然求情道:“陛下,那幾個親兵,可不可以招降了他們?”
“你覺得就照你說的那樣,他們可能會投降嗎?”袁耀冷笑道,把雷簿殺了之後,恐怕那幾個全都跟着走吧。
“那……”秦淮求情道,“陛下,雷簿右臂已經被斬掉了,從今以後就是廢人了,既然這樣,饒他一命又何妨?”秦淮知道自己多嘴了,畢竟雷簿是導致袁術兵敗身亡的一個間接條件,看到袁耀不說話,登時收聲,害怕觸怒了袁耀。
“咦!”但是袁耀卻沒有一點發怒的樣子,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讓他養傷吧,養好之後先關起來。”
袁耀自然不是白癡,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讓雷簿歸爲己用的方法,他江亭底蘊如今實在太差,能多一員將領也是好事,而且,袁耀需要想想怎麼讓雷簿誠心歸降,這是個費腦的活。
“是!”秦淮一聽大喜。
“陛下,陛下,陸勉將軍回來了!”這時候張勳竟然就像個小校一般激動的衝進了袁耀帳中,樣子非常激動,臉上掛滿了笑意,甚至腿上的傷都似乎看不出來了。
袁耀心神一動,頓時將思緒從收降雷簿拉了出來,喜悅道。
“你說什麼?陸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