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在風中,被吹得搖曳不止,拉長了戰圈中很多人的影子。
這個像是從天而降的人,着實將衆人嚇得不輕,尤其是周倉,任是誰在馬上就要功成身退的時候,突然見到一個幾乎能逆轉戰局的傢伙出現,心情肯定都是不好的啊。
現在的周倉就是這種心情,這……簡直就是嗶了狗了。
反之,這銀盔銀槍白馬將軍對周倉的話也是十分的不屑,根本沒有回答這種賊寇的意思,但是周倉的一聲怒吼,也是讓來將清楚了到底賊首在哪個地方。
我們的周倉童鞋,這次可真是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了。
來將手中戰槍在火把照耀之下,就像是一條水中游龍一般,翩若游龍,長槍抖出萬千銀光,亮瞎衆人狗眼,破空而來。
長槍一路衝殺,將周倉面前諸人全部誅殺之後,最後的餘勢竟然登時殺氣十足的落入了周倉的肋處,瞬間槍尖就被周倉的鮮血浸紅了。
“賊首,受死吧!”
來將看到這一槍竟然沒把這人殺死,不禁吃了一驚,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啊,剛纔自己的一槍明明對準的是這個虯髯黑麪大漢的咽喉,但是現在才插在肋間,這實在對他來說是不可忍受的。
銀槍將怒喝一聲,銀槍抽出,意欲再殺。
“我擦。”袁耀、夏侯惇、陳到、廖化、裴元韶等人見狀都事大吃一驚啊,這是誰啊,簡直太狂飆了。
此刻,衆人的腦海之中就只有一個字。
太他媽帥了。
“怎麼可能?”不禁銀槍將,周倉也是愣起了神來了,他在這汝南境中,恐怕伸手最起碼也是一流了,雖然是一流底部,但也是一流,不過今天就是爲了百匹馬而已,遇上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周倉先是感覺到一絲恐懼,繼而肋部與肩胛處的疼痛讓周倉的聲音都嘶啞了起來,畢竟讓誰遇到這種窩心事,都感覺悲慘啊。
“拜託,我就是想要劫匹馬而已好不好?”
“用得着嘛。”
還沒等到周倉想完,對面的一槍又是呼嘯而至,周倉明顯的感覺得到,對面槍尖之上帶着的必殺之意,這槍尖破風而來,竟然在周倉的耳中起了聲響,破風的尖銳爆鳴聲!
“非要殺了我嗎。”周倉的瞳孔微縮,若是再不反抗,唯有一死而已,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這個將領的對手,但臨死時候的求生慾望則是令周倉霎時間瘋狂了起來了。
咄咄逼人的對手讓周倉內心深處的兇性激發了出來,周倉的臂膀之上血水已經流淌了下來,但是周倉卻似乎霎時間感覺不到痛了,他的眼眶之中一片血紅啊。
周倉手中的***被他猛地劈斬了出去,將徑直向着咽喉而來的長槍打的一下子歪了,“鐺”的一聲脆響,暗夜之中金戈相交頓時令火花四濺,金鐵交鳴的聲音震耳欲聾啊,讓來將沒有想到的是,這大漢的力量竟然霸道如斯,竟然如此強悍。
來將的五指都霎時間被震得麻了起來。
正是因爲力道太大,將長槍擊歪了出去,這一槍路線偏移,再一次刺到了周倉的肋處。
力道之大,竟然將周倉壯塔一般的身軀生生的向後抵出了數步。
“哼。”周倉悶哼一聲,沒有慘嚎出聲,只是面容更顯猙獰了起來。鮮血從他的身軀之上流了出來,將周倉的盔甲浸染的一片血紅,地上留下的血液,也終於有了周倉的痕跡來了。
“咦?”如果說剛纔那一槍是意外的話,這一槍卻讓這個銀槍將頓時詫異了起來,想他成名數載,能在他的槍下走出數合的無一不是名將之輩,而這個黑麪長身的大漢,竟然在自己的快速衝擊之下,硬生生的抵住了兩槍。
“希律律……”
來將胯下白色如雲的戰馬人立而起,發出了一聲傲然的嘶鳴,頓時引起了袁耀麾下戰馬的迎合,一聲聲戰馬的聲音響了起來。
“反殺!”到了這個時候,有人來幫忙了,若是再不動作,那袁耀就是傻子了,見到這傢伙如此拽的幫助自己,袁耀心中頓時那生的小火苗熊熊的燃燒了起來,陳到、夏侯惇還有兩方麾下的兵馬也頓時人嘯馬嘶,一個個迴光返照了起來。
就是迴光返照,要是再呆上片刻,衆人就全都掛了。
就因爲面前這一員猛將的緣故,登時,戰場之中形勢頓時逆轉。
周倉連中兩槍雖然沒死,但是對衆人心神的衝擊已經不下於死了,畢竟周倉的武藝,在衆人面前,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就算是另一座山頭上的廖化頭領,也不過是寨主手下五十合之敵。
看到兩槍襲來。槍槍入肉,衆人的小心思頓時大亂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慌成了一團。
“若是寨主被幹掉怎麼辦?”這是所有人的想法,就連廖化與裴元韶都是如此想的。
“大哥!”裴元韶與周倉畢竟是一個山頭上面的兄弟,看到周倉受傷,裴元韶不禁憤怒了起來。
“納命來!”陳到見到裴元韶脫身欲走,頓時大怒,開玩笑,剛纔差點把你打死你就找嘍囉替死,現在好不容易能反殺下,你這傢伙還準備離開。
腦子秀逗了吧。
陳到大喝的一聲,手中的長槍從裴元韶的身後猛地刺向了裴元韶的後背,勢若雷霆。
陳到打的就是一擊必殺的念頭啊。
裴元韶的武藝雖然不強,但疲憊之下的陳到還是沒有短時間之內將這傢伙拿下,現在看到機會來了,這一槍立即深深的刺入了裴元韶的後背。
“噗……”
“啊!”裴元韶慘嚎一聲,頓時撲倒在了地上,後背之上插着一根長槍,將裴元韶死死的釘在了地上,頓時,裴元韶身上的血水猶如泉涌一般,像是噴泉一般噴了出來了。
一擊而落,裴元韶當場斃命。
“元韶!”聽到我們裴元韶童鞋的慘嚎,頓時廖化的目光恐懼了起來,他跟這臥牛山說實話沒什麼關係,誰知道今天怎麼這麼邪門,六百多人打一百人打不贏也就罷了,後面還來了一個槍下沒有活人(周倉除外),只有亡魂的猛將兄。
袁耀的長槍橫劈廖化,廖化慌忙之中橫刀抵擋,廖化被重擊之下向後踉踉蹌蹌數步,之後,翻身上馬,頓時便向着周倉處狂奔離開。
“元福!敵軍勢大,我等先行離開吧!”廖化眸中懼意大增,向着周倉大聲的喊了起來。
就在這一聲大喝之中,電光火石之間,銀槍將又出手了。
白馬向前狂躍兩步,手中銀槍騰空飛了出去,在明晃晃的火把照耀之下,像是鬼魅一般朝着周倉刺了過去。
“難道要死了嘛。”周倉這次真的認命了,身上的疼痛令周倉有些難以忍受了,無論是什麼人,都不可能受得了深深扎入體內的長槍造成的傷口啊。而且,面前這個人哪裡是人,完全就是殺神嘛,手中的長槍那就是一件絕世大凶器。
看來是不死不休啊。
就在周倉認命的這時候,廖化的聲音卻突然間喚醒了周倉。
“對啊,還能跑啊。”周倉頓時小心思又活泛起來了,先別管別的,小命最重要啊,臥牛山嘍囉若是實在不行,他周倉還是有退路的,他可以和廖化,杜遠一同投奔我們的劉闢童鞋嘛。
想清楚了,剛纔的硬漢周倉頓時畫風大變,轉過頭來,撒丫子就奔啊,速度比後世百米健將只快不慢。
但是周倉速度太快,還是沒有敵人的槍快,銀槍將一槍而落,又在周倉的後背上留下一個窟窿,但是周倉童鞋的命不得不說,實在是真大啊,就這樣,竟然還踉踉蹌蹌向前跑了好幾步翻身上馬,流星一般亡命流竄逃亡。
一看三個老大跑了兩個,死了一個,剩下的小卒子們還有什麼膽子,頓時一個個的也都轉頭開始撒丫子飛奔。
頓時,不只廖化、周倉兩個人在戰鬥,他們的身後,有着數百兩條腿的,在追他們這些四條腿的。
按說現在該是掩殺的好時機,但是衆人累成死狗,哪裡還有力氣去追。夏侯惇這種力氣充沛的,此時也都累的不輕,衆人全都開始躺的躺,坐的坐,一個個的樣子簡直畫面太美。
銀槍將白馬向前追呢片刻之後,又向着此地返回了過來,他要看看能不能幫助救治些人。
“多謝兄臺出手相助,不知道兄臺尊姓大名啊!”袁耀忍着累與痛,抱拳向着銀槍將行禮了起來,走到銀槍將的身邊,由衷的向着這人感謝,而且,袁耀清楚,這種武藝的人必當在這亂世之中,有知名的名諱。
袁耀剛纔第一眼就起了收服這人的念頭,雖然這人長得比他,比他姐夫黃漪黃大將軍都帥,但是袁耀忍了。
“我乃常山趙雲。”銀槍將整了整衣衫,向着袁耀回禮了過去,不卑不亢的迴應道。
“趙雲?!”
“趙子龍?!”袁耀一愣,這趙雲不是劉備的菜嘛,這時候怎麼在這裡?想了片刻之後,袁耀終於確定了,原本歷史之上就是此刻趙雲纔去投奔的劉備,想到這裡,袁耀頓時就興奮了起來。
也就是說,趙雲此刻,還沒認主公呢。
而且,趙雲的聲名此刻也並未顯現出來,袁耀的心思頓時就活泛了起來。
“趙兄此次救我等於危難之中,可以說是救了我們數十條人命,耀心中感激,如今亂世,百姓不安,賊寇崛起,先前看到兄臺對賊寇有必除之心,看來你我二人都有一顆下安黎庶的心,既如此,不如你我二人結爲異性兄弟如何?”
袁耀諄諄善誘了起來,向着趙雲說道。
“下安黎庶。”趙雲沒由來的就想起了剛纔郭老漢的話,心中對淮南的主公袁耀的好奇,就多了一分,但想到此人與自己志趣相投,下意識就說了一聲。
“好啊。”
“不過,還不知兄臺尊姓大名?”趙雲答了一聲好啊之後頓時覺得不妥,突然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對面這人的身份姓名,於是問了起來。
“淮南袁耀。”
“什麼?”趙雲依着銀槍的雙手頓時一顫,手中銀槍碰的撞擊在了地上,在岩石之上擦出了絢麗的火花。
趙雲疑惑的對着袁耀問了起來。
“你是淮南,哪個袁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