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南昌 ? 洪湖(1)

1從軍旗升起來的地方走來當洪湖東面,連綿不斷的羣山深處,射出一道道強烈的金光,太陽從東方露出了臉的時候,站在洪湖邊上的賀龍覺得,這太陽來得真爽!對,就是一個字:爽!爽得像是在嘲笑和藐視那層薄霧,是那樣的不堪一擊。

賀龍站在洪湖邊上,深深地回憶起南昌起義前後的事,以及自己帶着部隊撤回洪湖時的情景。很多人認爲這是逃跑,賀龍覺得這是有序撤離。退守是進攻的有效手段。古人都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想起南昌起義,賀龍的眼前出現了周恩來拜訪自己的情景:那是1927年7月1日,中央軍委書記周恩來在周逸羣的陪同下,專門來到國民革命軍第20軍軍部,拜會賀龍。

賀龍站在軍部門口,看着英姿勃發的周恩來和周逸羣一起拾級而上。周逸羣向賀龍介紹了周恩來的身份後,賀龍伸出右手。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到了一起。這是賀龍和周恩來第一次見面。周恩來一邊握手一邊讚賞地說:“將軍逐鹿中原,勞苦功高,現勝利歸來,恩來表示衷心祝賀!”

“謝謝周主任的誇獎,我的工作還搞得不好!”賀龍謙虛而又激動地說:“你的大名早已傳遍北伐軍中,我也早就知道了。我早打算去拜望你,不料你屈尊先來了。”

周恩來爽朗笑着說:“只要肝膽相照,你去我來都是一樣的!我也早聞將軍的大名了,兩把菜刀起義,憤恨世道不公,心向勞苦民衆,威震華夏大地。我們對你是很欽佩的。”

賀龍說:“欽佩不敢當!請!我們不能站着說話!”

就這樣,周恩來和賀龍等走進了國民革命軍第20軍軍部會客室,兩人暢談了許多國事。

第一次會面,周恩來讓賀龍堅定了革命態度。

第一次會面,周恩來認識賀龍更加深入了。這不,離第一次會面才過了25天,即7月25日,周恩來根據黨的分工,讓賀龍率領與他出生入死、在血與火中壯大成長起來的第20軍,向江西省會南昌城奔馳。

7月26日,賀龍率部到達南昌。

7月27日,周恩來抵達南昌。

7月28日,周恩來到江西大旅社20軍司令部去見賀龍。賀龍熱情地接待了周恩來。周恩來又一次緊緊地握住賀龍的手說:“我這次來拜訪你,不是禮節性的,天開門見山說,我是來和你商量起義計劃的。我們立即談好嗎?”

賀龍堅定地說:“我完全聽***的命令,黨要我怎麼幹我就怎麼幹!”

周恩來說:“有你這個態度,我很高興。***對你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黨的前委任命你擔任起義軍總指揮!”

賀龍聽到讓他擔任南昌起義的總指揮,不禁心裡一怔,這可是黨指揮南昌起義的大權啊!賀龍開始還有點不相信,但他看到周恩來十分誠懇的目光,立即站起來,緩緩地說:“我還沒有入黨……”

未等賀龍說完,周恩來也站了起來,說:“賀龍同志,你雖然組織上還沒有入黨,但你在思想上已經入黨,因爲你已把自己的一顆心,完全交給黨了,黨完全相信你。”接着,周恩來還把27日,中央成立南昌起義前敵委會員一事通報給了賀龍。

賀龍聽了周恩來的通報,知道了中央決定南昌起義的精神,中央南昌起義前敵委員會由周恩來、李立三、惲代英、彭湃組成,周恩來任書記。還知道了葉挺同志任前敵總指揮,劉伯承同志任參謀團團長。

賀龍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和葉挺、劉伯承兩位名將共同指揮南昌起義,頓時活躍起來,高興地說:“一切服從命令。只是要快,我們這場戲是楊排風上陣,連燒帶打呢!”

這句話,說的周恩來哈哈大笑起來。笑畢,說:“我想起義軍總指揮部和參謀團就設在你的軍部,你看可以嗎?”

“服從命令!”賀龍也收起了笑容,嚴肅地回答。

7月31日,賀龍列席了前委在20軍軍部召開的擴大會議。這次會議決定,起義時間定在8月1日凌晨4時。

當天下午,賀龍在20軍軍部召開了營以上軍官會議,重申起義命令,同時進行戰鬥部署。散會後不久,1師師長賀錦齋和1團團長劉達五趕來報告說:“1團3營副營長趙福生叛變投敵了。”

賀龍聽後,非常着急,立即向時前委書記周恩來報告,並經周恩來同意,起義時間改爲凌晨2時。

8月1日凌晨2時,在周恩來和賀龍、葉挺、朱德、劉伯承等領導下,國民革命軍第2方面軍第11軍24師、第10師,第20軍、南昌市警察武裝等共2萬多人,在南昌起義。起義軍向駐守在南昌及其近郊的國民黨第5方面軍警備團、第6軍53團和第3軍、第9軍各一部,發起了進攻。至拂曉,全殲守敵3000多人,繳獲各種槍5000多支。下午,聶榮臻、周士第率領駐馬回嶺的第25軍73團和74團、75團和3個營及一個機槍連相繼起義,第二天到達南昌集中。

起義成功後,賀龍任代理總指揮,葉挺任代理前敵總指揮,劉伯承任參謀團參謀長,郭沫若任政治部主任。起義部隊編爲9軍、11軍、20軍。9軍,朱德兼任軍長,朱克靖任黨代表;11軍,葉挺兼任軍長,聶榮臻任黨代表;20軍,賀龍兼軍長,廖乾吾任黨代表。

8月3日至6日,起義軍先後撤離南昌。根據中央的指示,一部,參加海豐地區的革命鬥爭;一部由朱德、陳毅率領,轉戰閩南、贛南、粵北、湘南等地;賀龍帶領20軍部分人員,殺到湘鄂西。

現在,賀龍已把部隊安全帶到了洪湖邊上。洪湖是湖北省境內西南面的一個湖泊,與湖南靠的很緊。這支部隊,後來便成爲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第1軍”。人們熟悉的著名電影《南昌起義》和《洪湖赤衛隊》就是賀龍領導的、1軍早期發展歷史的一個縮影。此時,賀龍沒有想到這一點,更多的精力用在考慮部隊如何生存這個問題上!

由遠及近地傳來“一二一”,“一二三四”的帶操聲。賀龍的思緒被這熟悉的早操口令聲拉回到了現實,我賀龍已把部隊安全帶到洪湖了,現在的出路向何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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