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軍首任軍長秦基偉(4、5)

1953年上半年,秦基偉回國後,到各地做報告,《人民日報》連續報道,還配社論《慶祝上甘嶺前線我軍的偉大勝利》。那時的《人民日報》社論,權威的很,當天的社論,全國人民當天都得學習的。套用如今的流行語言來說,秦基偉的“‘粉絲’多得一*遭”,人氣之足,比“超女”還“超女”呢!

這不,連都要接見秦基偉了。1953年6月16日10時許,秦基偉來到中南海豐澤園菊香書屋。此時,還在裡屋,秦基偉就坐下來等待接見。

落座不久,從內房走出來。秦基偉立即起立,敬禮。微笑着握着秦基偉的手,說:“啊,秦基偉同志,歡迎你啊!”

秦基偉說:“主席,我代表十五軍的指戰員,向主席彙報來了。”

說:“好哇,請坐下來談。”說完,自己坐進沙發裡,把秦基偉拉到另一隻沙發裡。

接着說:“上甘嶺打得很好。上甘嶺戰役是個奇蹟,它證明中國人民志願軍的骨頭比美利堅合衆國的鋼鐵還要硬。這個奇蹟是你們創造的。”

一邊說一邊拿起茶几上的煙盒。

秦基偉說:“是主席和軍委指揮得好,戰士們打得頑強。”

點點頭,笑了笑,說:“你們打得好,我要有表示。我這裡沒什麼好東西,那就請你吸菸吧!”

秦基偉的手下意識地伸向煙盒。但秦基偉沒有拿煙,而是將煙盒順勢向那邊稍稍推了推,“主席,我不會吸菸。”秦基偉破天荒說了一句謊言,而且是在主席面前說了謊言。事後,秦基偉說,“我覺得在面前吞雲吐霧不大合適。但是,說假話是要嘗苦頭的。當時,我一天沒有兩包煙解決不了問題,可是已經說過不抽了,再不敢翻案了。心裡暗暗叫苦啊!”

“哎呀呀,你這個當軍長的還不吸菸。不吸菸怎能坐指揮部啊,要是我,那可就是沒辦法囉。”說完,嗬嗬嗬地笑。

接着,開始問秦基偉是哪裡人,多少歲數了,志願軍官兵在前線的情況,等等。秦基偉都一一作了回答。

11時許,秦基偉起身告辭。將秦基偉送到門口,又說:“朝鮮戰爭是要停下來的,所以調你到雲南工作。雲南是我國西南大門,處於重要的戰略位置,邊防線長,還有殘匪在境外活動,鬥爭情況複雜。你年輕力壯,到任後要多下去,熟悉地形,瞭解部屬,把邊防建設好,把大門守好。”

秦基偉立正回答:“一定按主席要求去做,請主席放心。”

1953年7月,秦基偉到雲南軍區任副司令員。1955年4月,雲南軍區改稱昆明軍區,秦基偉改任昆明軍區副司令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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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9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次授銜。軍隊有了10位元帥,10位大將,57位上將,177位中將和1359位少將。秦基偉被授予中將軍銜,成了“五五年的中將”。

同月,昆明軍區司令員謝富治調中央工作,秦基偉中將升任昆明軍區司令員。

秦基偉是177位中將中最早擔任大軍區司令員的。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當主官有了建大功立大業的平臺;壞事是,1966年那場席捲中國的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讓秦基偉成了大軍區一級的高級將領中最早下臺的人。

塞翁失馬,安知非福?1967年2月12日,周恩來派了一架飛機,把秦基偉接到北京,安排在京西賓館,沒了職務,也沒有任務。在周恩來的保護下,雖然秦基偉在“文化大革命”的第一個Lang頭下,成了沒有還手之力的“死老虎”,但在後來的“殘酷鬥爭,無情打擊”中卻躲掉了捱打、侮辱人身的事件發生。與不少老幹部受衝擊、折磨,甚至被整死的相比,秦基傳最早倒臺算是“因禍得福”!

1969年3月至8月,中蘇邊境接連爆發了幾起衝突事件,中央發出通知,在北京的中央黨政軍主要領導人及一些老同志,於10月20日以前全部戰備疏散。10月上旬,秦基偉帶着女兒畹江,“疏散”到了湖南省漢壽縣的一個軍墾農場。從此,秦基偉開始體力勞動。

1971年9月13日,乘“三叉戟”飛機出逃,斃命蒙古溫都爾漢。中國的形勢稍有變化。1972年3月,秦基偉被允許到長沙治療在農場落下的肩周炎。

1973年4月下旬,廣州軍區一位政治部副主任受中央軍委的委派,來到湖南某療養院,把秦基偉等人叫到會議室,傳達了軍委指示,宣佈秦基偉和李成芳、王蘊瑞等3人去北京,其他人去昆明。這位副主任傳達完後,又集合了療養院的工作人員和那些監督的人,宣佈:“從現在開始,你們不準喊老秦老李了,要喊首長,要服務好,務必做好保衛工作。”

幾天後,廣州軍區派車來接秦基偉、李成芳和王蘊瑞等3人,並組織他們到韶山參觀了故居,然後從長沙上火車。4月28日,秦基偉到達北京火車站,解放軍總政治部派人把他接到北京海運倉招待所。

4月29日,秦基偉接到通知,“五一”勞動節,黨和國家領導人陪同外賓遊園,要他參加。5月2日,秦基偉的名字見了報,老戰友知道秦基偉被解放了,紛紛前來看望。久別重逢,各歷其險,彼此之間都爲能活着相見而感慨萬千。

5月28日,中央在京西賓館召開一個工作會議,通知秦基偉和李成芳參加。在小組會上,周恩來說,國務院人手缺,部長亟需補充;問秦、李倆人願不願到國務院工作。李成芳說“願意服從分配”;秦基偉除了說“願意服從分配”外,加了一句“我的文化程度不高,到國家部門工作有困難”。周恩來笑了笑對秦基偉說:“你是文化人中的沒文化人,沒文化人中的文化人。”這個評價不低。當然,秦、李倆人的工作問題,周恩來沒有做最後決定。

7月初,秦基偉被任命爲成都軍區司令員。至此,秦基偉結束了靠邊流放生活。

1975年10月,在成都軍區當司令員兩年有餘的秦基偉,調北京軍區任第二政治委員。1980年1月,秦基偉改任北京軍區司令員。

1984年10月1日,爲隆重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三十五週年,人民解放軍在北京***廣場舉行了盛大的閱兵儀式。閱兵總指揮、北京軍區司令員秦基偉陪同中央軍委主席鄧小平,乘坐敞篷檢閱車檢閱了陸海空三軍部隊。

1987年11月,秦基偉由北京軍區司令員升任國防部部長,當選爲中央軍委委員。

1988年9月,中國人民解放軍恢復了軍銜制。9月14日,中央軍委舉行了恢復軍銜制後的第一次授上將儀式。中央軍委委員洪學智、***、秦基偉,中央軍委委員、總參謀長***,中央軍委委員、總政治部主任楊白冰,中央軍委委員、總後勤部部長起,副總參謀長徐信,中央軍委紀委書記、總政治部副主任郭林祥,中央軍委紀委第二書記尤太忠,軍事科學院政治委員王誠漢,國防大學校長張震、政治委員李德生,北京軍區政治委員劉振華,南京軍區司令員向守志,成都軍區政治委員萬海峰,海軍政治委員李耀文,空軍司令員王海等17位高級將領被授予上將軍銜。

秦基偉又成了“八八年的上將”。

1993年3月,秦基偉當選爲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副委員長。1997年2月2日1時58分,秦基偉因病醫治無效,在北京逝世,終年82歲。

一顆將星的沉睡,留給人們的是無盡的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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