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走動,姬清立刻變得沒有形象起來,她小小的伸了一個懶腰,還打了一個哈欠。
實在太困了。
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夢,她又驚又嚇的沒有睡好,此刻馬車晃悠悠的,讓她睏倦一陣接一陣的襲來。
“嘭!”不覺睡過去,腦袋撞上了馬車。
“痛……”
姬清揉了揉腦袋,迷迷瞪瞪的坐好,不一會兒又堅強的睡了過去。
腦袋在撞了幾次之後,最後一下腦袋終於不再遭殃,因爲姬清跌入一個寬闊的懷抱之中。
熟悉的,很安全。
聞着熟悉的氣息,姬清爪子攀上某人的肩膀,自發自動的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得昏天暗地。
拓跋烈穩坐着,雙手摟着懷中的嬌軀,一動不敢動。
正襟危坐,如臨大敵。
姬清睡得香甜,他穩着她的身體,坐姿並不舒服。可是,看着姬清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感覺着懷中嬌人兒無意識的依戀,他卻甘之如飴。
想到昨夜某人看他看呆了的樣子,他脣角微揚,又露出一個淺笑。
“走慢點,多繞幾圈。”他輕聲吩咐。
話音一落,原本就並不快的車速,變得更慢了。
“嗯……”姬清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
這一覺睡得舒服,她現在精神不錯。
不過她還記着腦袋裝在馬車上的事情,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腦袋,看看有沒有撞扁。
唔,還好。
姬清滿意的放下手,卻在下一刻覺得十分的不對勁。
她……似乎被人抱在懷中?
姬清倏地瞪大眼睛,氣憤的擡眸朝膽敢輕薄她的登徒子看去。可等男人堅毅的側臉躍入眼中,姬清頓時囂張氣焰全無,就連聲音也結巴起來,“拓,拓跋……烈。”
他怎麼會在這裡?
天啊,難道她還在夢中,又夢到他了?
察覺到姬清的動靜,拓跋烈垂眸看向姬清。
“醒了?”
他聲音低沉悅耳,彷彿山澗緩流。
甚至,他還頗爲有心計的勾起了脣,眼中也含上幾分笑意。
姬清卻一下緊張起來。
昨晚,拓跋烈在夢裡就是這般!
先是對她露出一個迷死人的笑容,然後說她是“膚淺的東西”,還說她沉迷他的美色不能自拔!
姬清閉上眼睛,伸手狠狠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
不疼……
完了,還真是在做夢。
還真又夢到這個死男人了!
姬清簡直對自己有點絕望。難道自己真有這麼膚淺,被拓跋烈一個笑就晃花了眼嗎?
“妖孽退散!菩薩保佑!快點醒來吧!”姬清閉上眼睛,小聲默唸。
“不疼?”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
“嗯。”姬清鬱悶的點點頭。
“你掐的我。”
“嗯。”沮喪應了一聲,姬清恍然反應過來,“嗯?”
她瞪大眼睛,眼前的拓跋烈還沒有消失,是他在說話。
“我不是做夢?”姬清詫異,伸手撫上了拓跋烈的臉。
水蔥一般的手指掐住拓跋烈臉上的肉,捏了捏,扯了扯,手下的觸感十分真實。
握住姬清搗亂的手,拓跋烈眼神幽深,“摸夠了?”
看來不是在做夢。
姬清訕訕的扯開一個笑,“……夠了。”
“好。”拓跋烈勾脣淡笑,“換我來。”
他還有更好的辦法,能讓她徹底的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