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我似乎都能感受到身後幾人咒罵我是個騙子的眼神;但在教導主任眼裡卻只能看到一個很面生的轉校生,渾身溼漉漉的站在四個躺倒在地的本校生中間、在另外好幾個從走廊衝過來同樣是老學生的惱火瞪視下,溼着眼角,還特麼流着鼻血...
“又打架...又打給我打架!有這力氣都特麼運動會上拿個第一啊?怎麼都慫的連參賽都不敢??吃飽了撐着的玩意兒,都給我滾進來!!”
就那樣,除了還沒來及動手那幾個我和張傑沙江他們四個都被教導主任大腳踹着“請”進了辦公處。
一進門教導主任二話不說就甩了張傑這個已經在回中有點“臭名”的刺頭倆巴掌問咋回事?卻沒想到張傑本來進來的時候就一直還捂着屁股,被他這倆巴掌打了以後人直接就躺倒在地上了,抱着屁股在地上滾來滾去的。
這當時可把郝主任嚇壞了,一副“你特麼在跟我玩碰瓷??”的表情瞪着張傑呢,壓根沒想到還沒等問張傑這是幹啥呢,一直強忍着的沙江也在那時候痛嚎了一聲再也忍不住了,佝僂着腰就蹲倒在地,臉頰抽搐着捂着屁股,眼淚都已經在眼圈裡打轉。
“怎、怎麼回事啊??”
這突如其來跟電影裡生化中毒一樣的場景當場可差點沒把郝主任嚇尿,還以爲出了啥大事是不是食物中毒了還是怎樣?
結果還是辦公處另一個女老師比較經驗,她緊皺着眉頭就說這孩子是把尾巴骨摔着了吧?哎呦那可得疼死人了...
沒錯,我踹的就是他們尾巴骨!踹菊花我還怕踹成肛裂被家長找上門呢;
專踹這裡就是因爲在暑假胖大嘴訓我的那一個月裡他告訴過我很多,他說過打人兇狠看着精彩不代表能把人打多疼,你要想打一個人讓他感受到生不如死的地步,要不用硬骨頭打關節、要麼攥卵蛋,要麼,你就找機會踹肛meng上的尾巴骨吧!絕對疼哭他丫的!
其實不用他教我都很清楚這個的,因爲小時候跟丁子在田園偷番茄被老農追着打的時候我就從土坡滑下去屁股正好頂摔在一大石頭上,當時那種悶着悶着疼的痛楚就讓我疼的在地上一個勁兒打滾怎麼翻也翻不起來,那種疼真的跟卵蛋被踹的一樣難以忍受...
卵蛋、菊花...人的下半身啊,總是有這兩處很容易受到內傷的弱點存在...
那會郝主任纔回過神,瞪着三角眼還是一臉不明所以,只能是瞪着另外倆問他們到底爲什麼打新生?這倆屁股又是怎麼回事?
被我抓了蛋兒的那個到現在還捂着褲襠臉發綠呢,另一個害怕的看我一眼,就說主任他在說謊!我們沒打他,是他在打我們!你看張傑和沙江就知道了...
那時候,甚至不用我解釋...
“啪~”的一聲郝主任直接賞給他一耳光,冷笑着說你們這幫刺頭學生不好好唸書就知道打架惹禍!問題是打完了還不敢承認!
“我不指望我們回中能把你們教好,但最起碼應該像個男人一樣做了事就勇於承擔!瞅瞅你們這樣子,真給你們馬主任丟人!”
那時候我就看着他們那臉比吃了屎還難看,想解釋郝主任卻壓根不給他們機會,只是轉頭問我到底咋回事?他們爲什麼要打你?
眼下這情況我甚至根本都不需要撒什麼謊啊?他們都是內傷外面看不着受到啥傷害的,我卻鼻血纔剛用衛生紙塞住;他們四個人,加上外面就有七八個回中的本校混子,我卻只是一個人還是剛轉到回中初來乍到的轉學生,誰都不認識跟毫無攻擊性的羔羊沒啥區別...
那會我只是抹了下根本沒眼淚的眼角,就說中午我一進教室門沙江和張傑就看我不順眼,就是看我是新生好欺負!剛纔在教室他們當着全班人面潑我一桶冷水,我覺得他們太過分了就還了兩下手,然後他們就叫人滿學校追着我打!
“剛纔還有兩個高一的呢!只不過高一的看到我站在您的門口沒敢打我就走了,還勸他們也走,但他們就是不走,他們就是要打我!”
“哦,是這樣嗎...
“呵呵,厲害啊,厲害...都要翻天了!!知道我在裡面還是不肯撒手,還是要在我門前頭打新生,對嗎...”
“我看你們一個兩個的都真的是野糧食吃大的!再這慫樣就把你們的家長通通叫過來!”
“啪啪啪~”
除了沙江和張傑這倆被我重點照顧過,現在的確看起來很慘讓人不忍下手外,另外兩個當時不由分說就被郝主任大嘴巴子狠狠抽了三四下,抽完後整張臉都腫了想反駁什麼也都只能硬生生嚥進肚子裡去了;
而抽完他們郝主任厭惡的瞪眼張傑他倆就問我要不要通知我家長過來?我搖搖頭就說算了,老師有你管他們再不敢來欺負我了吧。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鐵律,郝主任那會只是讚許的拍拍我肩膀用圓滑的話語“鼓勵”我多打小報告,然後就讓我和另外兩個先出去,讓張傑沙江留着看是不是要進保健室。
跟着兩個刺頭出了辦公處,外面等着的那幾個早在聽到郝主任吼聲後就不想再管這閒事了,都走人了。看着跟我並排站在一起臉色很難看的這倆,我只是咧嘴一笑,說不是很想打我嗎?
“那來打啊?”
聽着辦公處裡還殘存着的慘叫聲這倆渾身哆嗦了一下,就只是一言不發的,灰溜溜的跑上了樓。
呼~~~
那時候,我纔來得及喘了口粗氣。
今天也是命大正好被堵在辦公處這了,讓我沒有找到靠山幫忙,就用腦子和自己的武力解決了這次紛爭。
但是...這絕對還不是結束,絕對不是。他倆數次欺負我,兩次都被我狠狠的收拾了一頓。要是我有靠山還好問題是我沒有,那被一個轉校生接連毆打了兩次,不報復回來,他們的臉面還哪裡掛得住?
看下手機離上課還有十來分鐘,我知道上完晚自習這最後一節課,張傑沙江一放學就會叫更多人來圍毆我,而且經過這一次正面交鋒他們顯然已經知道我陳千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了,那麼這一次,肯定就會動真格的,叫來的也肯定會是一幫很難惹的狠茬子。
十分鐘,已經不能再拖,就在這點時間裡我必須找到個靠山以防不測,可是找誰?木子謙也沒再學校,我到底特麼的能找誰來罩着我??
就在我這麼想着,教室也不去,就在操場無神的亂轉的時候,手機就響了。我拿出來一看居然是高強號碼的。
我當時就有點納悶他這點給我打電話是要幹嘛的?結果電話接起來就更加莫名其妙了,因爲接通後他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是不是在回中捱打了?
“還沒呢...但不遠了,有人要打我被我狠狠收拾了兩次,顯然不會放過我的,就等着放學呢...但話說你怎知道的??”
高強這貨又翹課打檯球去了,電話那邊乒呤乓啷的。他懶洋洋的笑了笑就說是他那個發小,溫章告訴他的。
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