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千?”
“是啊。”
點下頭我就走了進去,冷笑一聲,說是你們自己抽自己,還是我幫你們抽?
言下之意很簡單,你個仇家好死不死尋到我的地盤上來了,那不留下點記性再走是不可能的。
但結果卻令我十分詫異,因爲在我的印象裡李玉龍這傢伙早在拉攏太子黨時已經被我給收拾怕了,理應到見我就躲着走的程度;但那天看着我冷咧的笑,他卻笑得比我更猖狂。
甚至笑着笑着、啪的一聲,左手一團衛生紙就隨便的丟在我的臉上,所幸我躲得快沒被打到。
“陳千千...你特麼還拽什麼拽啊你???怎麼着?跑過來幫馬樂出氣啊!?你特娘怎麼不問問你自己被人揍了誰給你出氣!沙黑??不好意思,沙黑已經見閻王去了!哈哈哈哈~”
看着李玉龍笑的都快斷氣的b樣,我終於明白算是怎麼回事了——全校人都知道我以前靠的沙黑,也知道沙黑已經掛了;也只有圍觀到最後的很少人才知道米海軍收了我,更多的人只看到米海軍在校門口圍毆我。李玉龍和嶽權威就包含其中。
那他們現在明目張膽的在我面前張狂叫囂,也不是他們被我刺激到了變硬氣變爺兒們了,而不過是覺得沙黑死了、米海軍又在學校裡追打我。我現在在回中裡已經又迴歸到剛轉來時那樣、像條狗一樣被人滿學校追着打的慘境。那麼這倆賤骨頭,怎麼能忍住不來出掉那口之前被我壓在頭上的惡氣?
往往反反一直是這樣,被你壓住時一口一個哥,再也不會找你麻煩;覺得你弱時立馬衝上來捅你兩刀;那時候我掃眼眉頭緊皺的溫章,我想他就應該是明白爲何我次次都這麼狠,爲何昨晚跟他講農夫與蛇。
我也不解釋,更是不想跟這兩個傢伙再糾纏下去。緊緊藏在身後的木棒走前去,就看着李玉龍恨不得擡上天的鼻子皺眉說你放開他。
“李玉龍嶽權威我也不想跟你們再糾纏下去了,這麼着,你放開馬樂自己走人,從今以後我們既往不咎,怎麼樣?”
“啪~”的一聲嶽權威在後面一書皮就甩在我胸口上了,瞪着眼睛喊你讓誰走呢,你跟誰充老大呢?
“沙黑死了,米哥又看你不順眼,你現在在我們回中就特麼跟狗沒區別!睜開你狗眼好好看清楚!那天晚上我們強哥帶着馬寺王雙他們又把沙黑給打了!現在我們太子黨就是米哥的功臣,我們又靠上了米哥是米哥的人!不是我們走,是老子們今天不會放你走!”
看着他那囂張樣我只是歪頭摸了摸鼻子,兩眼無神的笑了笑。
“砰~”的一聲,笑完一臂力棒就直接掄在他膀子上了,砸的他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在地上;跟李玉龍一起那兩雙眼睛卻都完全呆滯了。
摸摸估計已經發青的膀子,漲紅了臉就拽起地上拖把棒指着我鼻子,喊說你特麼再動老子一下試試?
再動你一下啊...
“砰~”
“老子特麼動就動了,怎麼着!??”
“啪~”
“老子特麼還要動兩下!你咬我??來咬啊!”
一棒子掄側腰緊接衝上去就衝b臉狠狠一大嘴巴子,我就站在李玉龍面前無視他而死盯着已經捂着腫臉被抽懵掉的嶽權威。
嶽權威懵了好半天,才氣得攥緊了拳頭。嘴角抽抽支支吾吾的說,陳千千,你、你特麼的找死!有沒有聽到?老子說我們現在是米哥的人??
“打的就是你米哥的人!我cao!”
“砰~”
“砰砰砰~”
壓根沒留面兒一腳踹翻在地上後我獰了臉掄起臂力棒就跟打狗的一樣在他身上胡亂掄!那會旁邊李玉龍已經看傻眼了,半時天才回過神哼聲傻逼就要從背後砸我腦袋,結果被張昭眼疾手快衝上去抱着腰就給撞進了牀鋪裡面,緊接着就被反應過來的馬樂奪了手裡板凳腿,和張昭一起一拳頭、一板凳;一拳頭一板凳接連不斷的衝肚子上暴揍着。
“給臉不要臉,每一次都是這樣,非得被我真揍趴下你們才爽是不是!??好啊,很好!前面有大事兒做還已經想放過你們了,從今天起老子陳千千在回中就真的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有種特麼的別來回中唸書!”
“我靠!”
一拳頭踹肚子上踹的他嶽權威腰跟蝦米一樣彎曲起來,我就倒上一杯水坐牀鋪上觀賞着歇息着。他嶽權威翻起來罵聲你等着有種別逃,掏出手機就叫人我也沒顧,心想我在回中結的樑子的確挺多,也是時候讓這倆喇叭花幫我把米海軍已經是我靠山的消息散播出去,免得天天都有這樣的跳蚤在我眼皮底下跳來跳去。
他們挨的不夠,我特麼打的都嫌煩了!
“謝了,陳千千...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硬氣啊!我還以爲你跟其他人一樣,黑哥去了,人也就蔫了呢...”
看着馬樂暴打李玉龍七八板凳腿報復爽了,走到我面前眼底帶着憂傷的道謝,我心裡卻有點不是滋味;只是苦澀的笑笑說了聲沒事兒,旋即就站起來,陰冷着眼把裝死的李玉龍一把拎起來扔到嶽權威旁邊。
“你們倆都給我跪下來。”
“什麼??你特麼的在做夢陳千千!!我告訴你,你特麼的牛逼不了幾分鐘了!!強哥他們還不在,老子已經叫了米哥的人來親自幫我們收拾你!”
看着嶽權威咋咋呼呼的神情,我早就變得面無表情;心想我多次放過你們你們卻又屢番犯我,這次我就不會再對你們有半點心軟。你倆都是我之前最憎惡的兩雜種,現在也是一樣;所以狗是怎樣的,你們現在在我眼裡就是怎樣。
對這樣的敵人,我已經吝嗇到連尊嚴都不稀罕給他們!
“很硬氣啊?不跪是不是就等你們米哥的人來,讓我跟你們跪對不?好,好的很啊?這才向你們啊,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砰~”
一臂力棒狠狠甩在李玉龍膝蓋彎自上,我面無表情的說你們跪不跪?
“砰~”
“再問一遍,你們特麼的跪不跪!??”
又是一棒子打在相同的位置,李玉龍當場已經不由自主的單膝跪了下來。看着我彷彿看到以前逼我主動報復他時我冷血的模樣,眼裡已經有了恐懼;但掃眼旁邊還是咋咋呼呼的嶽權威,卻又攥緊了拳頭,喊說陳千千你別太過分了!別說我們沒給你機會,現在趕緊滾,等收拾完馬樂老子們再找你算賬!給你半天安生日子!
“對!”
對...
“我對你個嗎!就你特麼的話多!”
“老子不管你們願不願意跪,現在是我壓在你們頭上,我要你們跪,你們就不跪也得跪!”
“給老子特麼的跪!!”
“砰~”
“砰砰!”
“砰!!”
獰了臉接連七八棒子分別打在他倆腿彎上,劇烈的疼痛催的他們根本不由自己的就給我跪了下來;然後我就冷漠的盯着他們,但凡站起來一下我就掄上一棒子,直到打到他們沒勇氣再承受那樣的疼痛、膝蓋痠麻的也根本就站不起來才爲止。
那會我就一把丟下臂力棒陰冷的看着覺得我有點太過分、臉色不是很好看的張昭,說你懂了嗎?
“這學校就這樣,這社會就這樣,這世界就這樣!錯的不是我們是世界訂立了弱肉強食的法則!我知道你們還不夠心狠張昭,還有溫章,我怕光說的不管用你們遲早都得被自己心軟善良害慘跟當初的我一樣,所以我才讓你們自己去看!現在看清楚了沒有?”
“剛纔我已經放好話讓他們走了,他們不走,因爲他們覺得我那是孬,是怕了,這就表示可以騎在我頭上了,所以他們不走!還沒騎在我頭上他們怎麼走??”
“我打他們了,我已經站在上風了,但我讓他們跪,他們卻還是不肯跪!爲什麼,因爲硬氣??不對,他們跪地上甚至是趴地上跟我求饒的樣子你們還沒見到呢,別人還有可能他們可不是!換海軍或馬海龍在這我保證一句話能讓他們把地板跪裂嘍還笑的跟傻逼一樣!”
“所以他們不跪,只是因爲就算你我已經站在上風了,但他們還是不怕我們!爲什麼??因爲你我還沒給他足夠的顏色看!你厲害,他們卻不知道你厲害!你以爲你比他強了就可以不管他了,但你們給我記住有句話叫鼠小咬死象!大象再大它不先一腳剁的老鼠鑽窟窿裡不敢再出來爲害,咬死它的遲早就是被它放過的老鼠!因爲這世上就是有很多人,不到逼得你動真格的時候就永遠特麼的瞧不起你!就永遠敢特麼的在背後算計你!”
“而現在,我讓他們下跪了,我打到他們跪!你看看我現在就算讓他們站起來他們敢站不?不敢!因爲剛剛的教訓還殘留在膝蓋裡鑽心的疼!!他們害怕了,他們知道對付我到最後栽坑裡的只能是他們自己!只有這樣,他們纔會最大可能的不會在你沒留心他們的時候,背地裡狠狠的捅你兩刀!“
“現在明白了嗎,張昭,溫章...就當是我上給你們的一堂課吧,有可能是在教你們變壞,但記住...作爲兄弟我不會管你們壞不壞,我只惦記你們過得好不好,安不安全...“
“陳千千...“
當時張昭和溫章若有所悟後,就都很苦澀的看着我;因爲他們是我兄弟他們看到的不只是我的冷血和狠、更能聽出來我到底是經受過別人怎樣殘忍的摧殘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正因爲這樣,我才確定自己必須給他們上這一課,也篤定他們會因此改變些什麼。因爲男人這種存在啊...遲遲早早也要爲身邊的人、和肩頭上的擔子,變得再也不像曾今的自己。對得起別人,卻對不起自己...
“陳千千...你好像變了。“
“是麼,呵呵...”看着一臉癡呆象盯着我的馬樂,我苦澀一笑,就只是說了聲也許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你什麼意思??”
“噠噠噠~”
“靠!!誰啊,這特麼誰啊??沙黑剛被我們米哥幹掉,誰眼睛長屁股上了,還敢爲了沙黑的人,跟我們米哥作對?不想活了嗎!?”
還不及跟從這句話裡聽出啥來的馬樂解釋,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就響徹了起來。伴隨着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七八個或空手貨拽着板凳腿的高三混子就涌到了宿舍門口。
“馬哥!馬哥哈哈哈哈你終於來了!!陳千千,剛纔給你臉讓你趕緊滾你不滾,現在你特麼的完蛋了!你死定了你!!”
很是無聊的看着嶽權威和李玉龍互相攙扶着吃力站起,立馬指着我鼻子一通大罵然後立馬掠過身旁混到門口那幫人裡。我也沒阻攔,畢竟他們這倆腦殘現在的作用也就是給我兄弟當個成長的例子罷了,真讓我見一次狠狠收拾一次,我還沒那個時間,沒那個興趣。
“誰啊??就他啊??我cao胳膊肌肉還挺粗啊,問題是你腦袋裡也長的肌肉啊??還敢在回中,特麼的跟我們米哥的人作對!你想死是不是??”
“對!對,他就是找死馬哥!找死好多次了每次都被我們特麼的放過了,現在沙黑死了還敢這麼狂,揍他!打的他眼珠子爆出來好好看清楚現在回中到底是誰的地盤!”
“對!”
...還是一樣,對你個嗎啊?cao...
無語的看着他們在門口叫罵,而且領頭那個粗眉毛眼看就要被嶽權威激的衝上來削我,我只是打個哈欠,說大哥,麻煩你看清楚人再動手小心大水衝了龍王廟啊...我是陳千千!我現在就是跟米哥的大家都是一夥的,知不知道?
“啊??”
“什麼?陳千千,你特麼說啥??”
看着嶽權威李玉龍,還有馬樂如出一轍的驚訝,卻截然不同的情緒。我哪會只是苦澀的搖了搖頭,說馬樂,不好意思。然後就啞了聲。
直接說出真相,說沙黑就是我一手搞死的?不,還是不要。倒不是我怕他馬樂憎恨我,我只是還念在他跟我打過好幾次架的情,覺得不應該這樣刺激他甚至是害他!因爲我知曉忠心沙黑的馬樂知道這事兒肯定會想辦法報復我!而更確定的就是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他!甚至到時候礙着我站在米海軍這邊的立場我不想弄他都不行,怎麼不是害他呢?
所以猶豫了下,我就說馬樂,良禽擇木而棲,我回中結的樑子比你還多不這樣做就會變得跟今天的你一樣讓人攆着打,你應該明白;而且跟你說句真心話...
“你覺得黑哥他真拿我當弟兄過嗎??有些他背地裡坑我的事兒我都只是在裝傻沒點明說出來卻不代表我真是他嘴裡的傻逼不知道!你自己覺得,他真的值得我爲他,丟掉我自己選擇的權利?”
那會馬樂看着我苦澀的臉先是惱火,緊接着,卻彷彿想起了他和沙黑在背地好幾次跟我玩釜底抽薪、騙我吸大麻煙,乃至當別人面兒毫不留情面抽我的事情。惱火變成了愧疚,又從愧疚變成了死寂,半時天才咬着牙齒,推開衆人憤慨的跑了出去。
“哎臥槽!!誰讓你走的?你給我回來,回來!!”
“馬哥!!他在放屁,我肯定他在放屁他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什麼跟米哥,他就一窩囊廢剛開始被我們打的媽都不認識,運氣跟了沙黑才混得起來。米哥肯要他??米哥憑什麼要他個仇敵跟着混??他要是米哥人老子特麼把這拖把給吃了!”
“砰~”
“吃!!那你特麼的就把這拖把給吃了啊?給我吃啊!??cao!”
眼看着他話剛說完那個“小馬哥”就狠狠抽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嶽權威當場捂着後腦勺整個人都懵了;再回頭看看我一直淡笑着的臉,那猖狂戲謔頓時就變成了心虛惶恐,臉色綠的跟豬肝一樣,也不敢看我,只是扯下小馬哥袖子支支吾吾問,馬、馬哥...他真跟米哥混了??
“滾回教室吃你的蕉去吧!cao!”
厭煩的一把把他搡進人堆裡,這個小馬哥那會猶豫下就走過來,掏出兜裡嬌子遞給我一根,見我淡笑搖手,又收回去,苦笑着說你就陳千千是吧?跟你說的一樣大水衝了龍王廟,你看能不給我一面兒,別跟龍子和小威計較?都哥我新收的人別打哥面兒。
呵呵...哪次不是我不計較他們、而是他們蹬鼻子上臉總不放過我?
乘這個機會跟馬樂坦白了,也算是通過他口在這幾天給沙黑餘黨都講清楚我已改變立場、免得有人再來找我談什麼“給黑哥報仇”;讓張昭他們學習的例子也示範完本來就沒打算再跟他倆跳蚤糾纏。那會我就淡笑一聲說小馬哥挺義氣啊?也算是給了他默許的答案。
“哥講義氣誰都知道,必須的!哈哈哈對了剛海軍叫我們出去吃飯呢,好像就給你吃入夥飯,一起走?”
擦,我差點忘了...雖然米海軍不是沙黑那種暴劣外放的人,但跟他混才三天半就放他鴿子實在作死!那會撫下額頭虛汗我就說好嗎,順便問了聲他怎麼稱呼?
“啊?不知道麼小馬哥啊??全名啊?全名我叫馬興!“
馬興!???
當時我心裡就繃了下,下意識仔細掃視了他一遍。
個頭一米八左右,身子骨跟我差不多可能沒我瓷實。嘴脣厚、鼻樑大,眉毛又粗又黑,看起來很豪爽一人,結合他肯爲李玉龍和嶽權威這倆剛收的人擦屁股,我就難免對他有點好感。
但問題是,他就是馬興啊??那不就正是昨晚米海軍電話那頭,要接炮斌班的那位麼?
不知道算不算冤家路窄,但按照我的計劃我是要把他幹掉的,至少也是逼的不能幫米海軍做事兒這樣子。那在此之前,先跟他混熟點、多瞭解一點也是好事一樁。
遲疑了下我就拍拍他肩笑着跟他往外面走,無視嶽權威和李玉龍躲在人堆裡恨不得鑽進地縫兒讓我看不見的慘樣。可腳剛邁到門口,卻又突然被什麼人從外面給重重一把搡了回來。
差點絆板凳上摔一跤,當時藉着張昭的手扶起來,我眉頭就皺住了;掃視了門口一眼,那皺紋也就更深。
“你什麼意思...沙文?你推我幹什麼?“
“推你?老子還要打你!”
不知道爲什麼,那會沙文擠開人羣站出來就一臉讓我感到莫名其妙的憤怒!扯着嗓子就從衣袖裡甩出個結結實實的書卷子隔空指着我臉,不像是在開玩笑。
心裡滿是狐疑,知道他跟米海軍算“關係”最好的我也不敢衝他發火,只是繼續皺着眉頭說,沙文,我記得我好像沒招惹過你吧?
“沒招惹過我?你惹我的多了去了!打他馬興!!還有詹子你們都特麼的幫老子打死這個陳千千,出了事兒,海軍那兒老子幫你們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