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說完她已不再看我,說姐,我困了。然後就閉上了眼睛。我看着她莫名有種失落感,就是那種以前明明覺得她很柔弱,很需要你保護;但直到有天你又突然發現這個你認爲需要你保護的人,也許,比你想象中要堅強的多,也成熟的多的感覺。
朱小美就給了那時的我這種感覺。也讓我突然對她那麼的好奇,病魔讓她活的沉重,那又是什麼讓她懂得了這麼多呢?她單純善良的外表下,總好像有個特別堅強成熟的靈魂在支撐着她。朱倩倩,也是一樣的。她們兩個顯然都比其他的女孩兒,要神秘的多。
終歸沒問,就算朱倩倩再沒攆我我也不想再打擾小美的休息我就出去了。
趙雅就站在門後顯然也在跟朱倩倩一樣偷聽,沒讓我覺得反感反而覺得有點可愛,那感覺也讓我知道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的確是趙雅。
因爲對於趙雅我是單純的喜歡的,從二中開始就這樣;而對於朱小美,很複雜很複雜,有欣賞,有可憐,有感激,現在還加了份對她神秘過去的好奇。
可能就是因爲我還不夠了解她吧,所以我清楚的知道,那並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也許男女之間…真的需要一種月老紅線般的感覺…
而且,我也從來不是個花心的男人。不然朱小美眼睛大大的皮膚很白,胖也是胖的可愛的那種,我一個活了十六年沒跟女生打個啵的***,真花心早在她第一次表白的時候就不負責任的接受了呢,怎麼會到現在爲了不傷害她白挨朱倩倩無數次耳光呢?
說到耳光……
我頂你個肺的朱倩倩!下次,下次再來我一定一次還清!!
等朱倩倩出門時我卻又陪着笑臉問了遍,她冰着臉說小美並沒有什麼危險後,我心裡也就放心多了,就牽着小雅走了出去——沒注意到她臉色很不對勁。
結果離那屋子遠點、走到三江路口的時候,這妮子居然哭了,還抽了我一巴掌。
也不算抽,她不敢也不捨得所以巴掌從擡起到揮下來的時候已經是軟綿綿的撫摸了,簡直舒服——再來一瓶?
但眼淚是真的。
她很幽怨的看着我說,你喜歡小美姐姐,爲什麼還要答應我的告白?
那時候我簡直哭笑不得——我們倆繞出來了,她繞進去了…造孽…
我能說什麼?只能說我沒有唄。但小雅這個女孩情商低到我想叫她朱小雅,所以什麼事都喜歡眼見爲實就像當初只相信她眼裡的“領家大哥哥”而不相信我嘴中的張勇的一樣。
那時我解釋了很多她聽不懂就全不信,最後我氣上來了霸道的把她攬在懷裡企圖“一抱解恩仇”卻被她同樣霸道的踩扁腳趾一個人氣呼呼的打車離開後,我就知道特麼什麼韓劇下雪天給妹子一個擁抱妹子就不哭了啥誤會也都解開了從此各種幸福美滿啪啪啪的情節簡直是坨屎!
但除了當時有點氣,我其實也不擔心。反而看着她吃醋有點小竊喜,這種被人喜歡着,吃醋着的感覺,真的蠻幸福的。
隔天跟她再解釋吧,隨她怎麼撒氣,但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禮拜三,也就是那天之後便是高一高二期末考覈,四校匯聚,除了高三繼續補課外初中級全部放假,我就沒去念書。
昨天精神太緊張那天就睡的很沉直睡到三點多,起來桌上放着一盒羊排顯然壕丁來過了,但他跟凱子都不在應該是乘我睡覺去網吧開擼了吧。
被嫌棄了的我閒着沒事幹就心癢癢想約我的女友趙雅正式的去外面約一次會,不過她醋勁兒挺大的,打了十幾趟電話硬是沒接,最後不耐我qq上軟磨硬泡,才聊了會昨天的事情。
等聊完後也已經天黑。吃完羊排外面傳來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看了眼,是樑超他們。
人很齊甚至老六都在,顯然是鯉魚還是凱子把不住嘴風給他們說了我的瘋計劃…但,也沒事,他們也是關心我才這樣做的。我理解。
毫無疑問,丁子進來皮夾克一扔對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訓”,我沒辦法解釋很多呢,只能跟他說真的沒有任何問題,真怕,明天給鯉魚拿的刀就換成彈簧刀,卡死在一釐米左右,能有什麼事情呢?要說怕,我最怕啊!但就算怕,這件事,我也一定要做!
我忍了這麼久,一定要讓張紹峰兄弟兩個載個大跟頭!
他們拗不過我,也就妥協了。丁子那時握拳撐着下巴,問那我有沒有什麼需要他們幫忙的?錢?人手?讓曹四和張紹峰反目可是一件大事,我就跟鯉魚兩個,不可能做到吧?
我搖了搖頭,說明天的計劃,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只需要這裡。
我指了下自己的嘴巴。
“只需要我這一張嘴!看我怎麼說!而且我還給這最後一步起了個名字!”
凱子:“什麼名?”
“燒山行動!”
樑超:“燒山,你整張紹峰跟燒山又毛的關係啊?咋不叫燒荒???”
“呵呵,要不丹姐怎麼叫你傻超,這名字可大有講究!”
丁子:“…啥講究啊?”
“邵,等於“燒”,峰,等於“山”。燒山啊,燒山啊!!是不是很有內涵很贊啊???“
凱:“呵…”
超:“呵呵…”
丁:“呵呵呵…”
我這有意無意的調侃也是把氣氛又暖活了,丁子看我成竹在握的樣子,終究還是選擇相信自己兄弟的能力。喝點酒閒侃了一會,丁子又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問老六找我們什麼事,剛纔車上太吵,現在說吧。
老六喝的有點醉了,但摸摸後腦勺還是想了起來,說不是他有事,是哪個曾哥有事,讓我們去監獄見他。
他大曾哥跟丁子一直沒啥聯繫的,上次是丁子找他爸公司一個叔叔聯繫的人,丁子自己因爲上次鬧得有點僵也沒來及要電話號碼;反而是老六,他很機靈,上次在遊戲廳的時候,跟曾哥互相換了電話號碼,所以曾哥找他託話也不足爲奇。
到底什麼事,老六說他也不清楚,反正曾哥是讓我們自己過去一趟的。丁子點點頭說他明天就去找他後,一時間也就再沒了話茬,多次叮囑我小心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後,他們就都走了。
鯉魚留下和我又校對了下時間後也離開了。我喝醉了,也就睡的很沉,第二天也直接沒去學校因爲早上正好得去醫院複查手指的癒合,從醫院出來十一點半的時候,就接到了短信。
“陳千,我是曹四,沒忘記昨天答應我的事吧?在鴻運,快點過來。”
真是霸道的人呢,我什麼時候又答應過你了呢?
不過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的…
打輛的士,讓司機直接去鴻運大酒店,看着車窗外面飛逝的景我好像看到張紹峰被曹四打爛臉的場景。嘴角,不由自主往上勾起。
燒山計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