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上不是很橫嗎?說下午要弄死我。來啊,打老子啊,我特媽好怕啊,呵呵~~
啪、啪~~
巴掌繼續往下落着,抽在臉上,
很麻…
很疼…
很響…
我真的,想還手,但總在還手之前就想起街邊擺攤的爹。我被打傷了,得他掏錢治;我打傷人了,還得讓他賠!他年輕時出過車禍,腿腳不行,一個人拉扯我長大已經足夠勉強,要真鬧出點事,我真的,真的賠不起…
我終於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爲何這麼囊弱了。
指甲都被攥折,拉扯的皮肉深深的刺痛着。心裡有頭野獸咆哮着讓我把他打成肉泥,但是它怎樣,都衝不破心裡那自卑、恐懼的枷鎖。心裡總有一個讓我繼續懦弱的理由就是等李凱過來幫我出頭。
直到,他把臉貼到我的耳邊…
巴掌繼續往下落,就像在拍打一條小狗。他聲音壓得很低跟我說:陳千,你最好別還手。呵呵,我知道你爹就在城東市場口給人修電瓶車。
聽到這話,我眼直了,心臟好像驟停了一下。
你,什麼意思?
他沒回答我,可能看快要上課了,使勁再拍我臉頰一下讓我“等着”後,走了。而我,霍的就站了起來。
馬嶽,你他嗎什麼意思!?
馬嶽沒想到我忍了這麼久,居然在最後站了起來。他一步就跳到我桌子上面,蹲着俯視着我。
還一邊用手指頭戳着我的額頭。一下又一下…
什麼意思?你***敢惹我馬嶽,老子這口氣不出乾淨老子就找人弄你爸!
你爸給你報名的時候裝的挺牛啊,短寸皮夾克還戴佛牌,整的跟黑社會一樣,艾瑪原來就是個修電瓶車的連叫花子都不如啊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我的手,不抖了
前面一直忍,因爲我在等李凱,雖然他可能早就跑了;但現在看着這***眼裡那股子***勁,聽着他對我爸爸尊嚴的踐踏,我知道,我不能等了。
我的臉上還是那樣讓他嘲笑的囊弱,但我的手,已經啪的一聲,大嘴巴子重重抽在他的臉上!
一巴掌,就把帽子打飛了。
他被我打蒙,瞪着眼睛半天吼了句你敢打我?我的迴應,是十分果斷而且狠毒的對他胯下沉沉的一拳,他撲通一聲就慘叫着掉到地上,再也,不用我仰望他。
全班同學,頓時沒了聲音,一個個盯着我看到傻,只有馬嶽那一幫子人霍的就衝了上來,而我,則一把抽起了板凳。
***,你敢!
初中年代,提板凳、拿刀的很多,但真正敢甩起來往人身上招呼的卻幾乎沒有。所以他們不敢真的上來,但是也絕不相信我真敢用板凳打人。
我不犯人人必犯我、我若欺人必一欺到底!!***馬嶽,我今天就是打了!怎樣!!?
腦袋裡不斷重複着他剛纔威脅我爸爸的話,憤怒、壓抑一層一層疊加在心裡成了炸彈。我還是猶豫了很久,但那板凳,最後依然很沉很沉的砸在馬嶽的肚子上面。他的身子跟蝦米一樣彎曲了下,眼睛裡,再也不只是輕蔑。但他馬嶽能在整個初中橫行霸道絕對不止靠他哥,他咬牙切齒說我敢再動他一根指頭,今天,他保證在城南三中鬧出一條人命!
我只是攥緊了板凳腿:馬嶽,記得我早上說的話嗎?
老子今天來就是要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