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楚某人被柴放肆追得好像一條流浪狗那樣,四處的東躲西藏。
那段見不得人的經歷,楚揚都不好意思的和人說……
所以呢,今晚在柴放肆心智不清、隨時都可以搏殺他的情況下,楚揚並沒有當機立斷的痛下殺手,而是圍着他不停的轉,目的就是讓他也嚐嚐那種恐懼的滋味!
有仇不報,非君子!
……
在楚揚剛出現後,塔下數十萬教徒,就在瑪麗娜的感染下,很盲目的對着塔頂頂禮膜拜。
等他們都三叩六拜完事後再擡起頭來時,恰好看到剛纔那個假冒羽蛇神的貨,正向楚揚飛速的撲去。
在瑪雅人的心中,羽蛇神的地位那可是超然存在的,根本不允許任何人冒犯。
所以呢,當大家看到柴放肆向偉大的神撲去後,頓時都狂怒起來,紛紛叫嚷:“大膽,快住手!”
可他們隨後就看到了只有在電影中看到的一幕:就在柴放肆突前的右拳即將砸到楚揚時,羽蛇神在火光下卻化成了一道幻影,好似虛幻的景象那樣,飄忽忽的就閃到了敵人的背後……
“這個肯定是真正的羽蛇神!”
數十萬瑪雅教徒,在看到楚揚那圍繞着柴放肆不斷飄忽的身形後,儘管沒有看到他引發‘光影蛇形’奇觀,可也馬上就固執的認爲:他就是真正的羽蛇神,要不然的話,凡人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尤其是現場的光線只有月光和火光,所以展開正反北斗七星步伐的楚揚,更像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真人了,這也難怪那些瑪雅人如此的心醉。
而這一切,也正是楚揚想看到的效果:藉着正反北斗七星步伐的飄忽走位,他可以在數十萬瑪雅教徒親眼見證下,確定了他就是羽蛇神的事實。
同時,也爲等會兒他萬一引發不了‘光影蛇形’奇觀,而埋下了伏筆。
……
“嗨!”被楚揚耍的團團轉的柴放肆,在衆多瑪雅教徒的歡呼聲中,猛然發出了一聲大喝,隨即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在此前的時候,柴放肆覺得他就算不是楚揚的對手,但也不會差了哪兒去。
可事實上呢?直到現在他足足進行了三四分鐘的猛攻,卻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反而把自己給累得呼呼直喘。
越打,柴放肆的心中越是恐懼:他纔不像那些愚民那樣,以爲楚揚使出這種奇異的步伐後,就把這廝當做羽蛇神了呢。
可是,柴放肆的確不知道楚揚現在所使出的是一種什麼功夫,只知道假如自己不住手的話,最終就算是累死也不一定看到敵人的臉。
所以,他纔在大喝一聲後,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在看到柴放肆靜止不動後,楚揚也不再圍着他轉了,就站在他剛纔站着的最前沿,靜靜的望着他,並沒有趁機做出任何的襲擊。
柴放肆緩緩的轉身,望着在火光照耀下神態從容的楚揚,足足看了三分鐘後,才慘然一笑說:“我,不是你對手。”
楚揚沒有一點謙虛的點點頭:“的確,你不是我的對手,但你也算是個高手了。”
“打不過你,再高的身手又有什麼用處?”
柴放肆不愧是個人物,在確定雙方的差距後,並沒有繼續慌亂,而是迅速的冷靜了下來,又恢復了楚揚熟悉的翩翩公子哥形象:“楚揚,問你一件事,今夜你是不是要殺了我?”
楚揚答非所問:“你的聰明和冷靜,也是我很欣賞的兩個方面。”
楚揚這樣說的意思就是:不好意思啊,我雖說很欣賞你的某些方面,但我還是要殺了你!
“呵呵。”柴放肆笑了笑,再次問道:“非殺不可嗎?”
假如柴放肆不去暗算花漫語的話,就算他爲了殺楚揚,致使格魯吉亞數百人喪失、使他好像一隻狗那樣東藏西躲、讓楚金環差點被燒死,可楚某人看在他是柴慕容大哥的份上,也許就不會動他了。
所以呢,楚揚在沉默了片刻才說:“每當我想起花漫語此時的樣子,我就覺得自己必須殺了你,要不然我對不起她。”
在楚揚的印象中,柴放肆雖說陰險狡詐到了極點,但卻不失爲一個梟雄,尤其是他在‘殿’時的表現,更是說明了他以華夏人而自豪,而且他還相當的有骨氣……上述這些,都是讓楚揚在恨柴放肆之時,都無法忽視的東西,所以他在某些地方,還是很佩服此人的。
只是,楚揚根本沒有想到:時間可以讓一個清純妞兒變成老太婆,更能改變一個人的處事原則。
就像是眼前的柴放肆,在確定楚揚必須得殺他後,不但沒有狂笑着說‘來吧!’,反而一臉沉痛的說:“我知道你因爲花漫語而恨死了我,但你也該清楚我爲什麼要那樣對她!”
楚揚淡淡的說:“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馬上,柴放肆就回答:“對你來說,這一切當然早就過去了,可對於我來說呢?卻在每晚都折磨着我!當初,假如不是她在旁邊興風作浪的話,柴家也不會這樣崩潰,我爺爺也不會猝然逝世!所以,我覺得我這樣對她,並沒有任何的錯誤!”
楚揚沒有說什麼,可剛攥起的拳頭,卻慢慢的鬆開了。
柴放肆敏銳的查覺到了楚揚這個細微的動作,緊接着用異常低沉的語氣說:“我知道你恨不得活剮了我,可你不該忘記,你現在終究是柴家的女婿,我妹妹的丈夫,就算我做錯了什麼,你也不該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聽到柴放肆說出這番話後,楚揚有些吃驚:“你、你竟然讓我給你一次機會,這還是我所理解的那個柴放肆嗎?”
“我還是我,一直都沒有改變,只是看清了一些事情罷了。”
看到楚揚面露驚訝的望着自己,柴放肆就知道剛纔那番話起到作用了,於是姿態做的更低,伸手把左腕上的太陽石手鍊摘了下來,遞了過來:“楚揚,我知道你在因爲我向你低頭後而感到震驚,實際情況的確如此……這次,我請您看在柴慕容的面子上,放我一馬,給我一次機會。”
“放你一馬,給你一次機會?”
楚揚重複着柴放肆的這句話,伸手下意識的接過了太陽石手鍊:“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再躲在暗中暗算我嗎?”
柴放肆馬上搖頭:“不,我絕不會再暗算你了!我讓你給我一次機會,是因爲我現在已經徹底醒悟了,併爲此前的那些做法而感到後悔。我現在只想像花殘雨那樣,找個愛自己的女人,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
在柴放肆說這些話時,楚揚一直盯着他的雙眼,也從中看出了一絲深藏着的狡詐。
假如此時柴慕容或者花漫語倆人中,有任何一個人在場的話,那麼也會勸楚揚千萬不要聽信柴放肆的這些話,就算不把他當場格殺,也得廢了他的功夫把他囚禁起來,當個寵物養着拉倒,這樣纔算是永絕後患。
但這兩個人不在場,只有商離歌。
可九兒姐纔不會干涉楚揚的任何判斷,她所做的只是做情郎想做的事情。
正是因爲沒有人提醒楚揚(事實上,就算柴慕容在場,她也不會主張楚揚殺掉柴放肆的,畢竟以前他還是很疼愛她的,頂多建議廢了他功夫而已),所以楚某人那優柔寡斷的毛病又犯了,在猶豫了一下後才說:“我可以相信你能從此改過自新嗎?”
聽楚揚說出這句話後,柴放肆心中頓時鬆了口氣,於是就越加誠懇的說:“你不給我機會,我怎麼可能會表現給你看呢?”
將手鍊戴在自己的左腕上,楚揚望着此時臉色已經平靜的柴放肆,緩緩的說:“好吧,那我看在柴慕容的面子上,就給你唯一的一次機會,希望咱們不要再以敵人的身份見面。當然了,我答應放過你的前提是,你必須要離開2012。”
“連金喜兒都背叛了我,2012中還有誰再聽我的話?更何況,你出現後肯定給了他們生的希望(冰河時代的解藥),我要是再留在2012中的話,那和找死有什麼區別呢?好了,就這樣吧,希望你能夠讓慕容、躍然姐弟倆幸福。”柴放肆說完這些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後,然後轉身走向金字塔左側的臺階。
既然楚揚並沒有下任何的命令,所以商離歌等人,在柴放肆過來後,也沒有阻攔他,任由他下了金字塔,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後面的樹林中。
其實,楚揚並不是完全信任柴放肆,但卻又覺得他說的那些沒錯,畢竟他是柴慕容的大哥,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這次放他一馬也是人之常情。
藉着月光目送柴放肆走進了樹林中後,楚揚隨即苦笑着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唉,我總是改不了優柔寡斷的這個毛病。柴放肆,但願你能放聰明些,不要再給我惹麻煩,要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楚揚剛說到這兒,胡耶奧從地上爬了起來:“偉大的羽蛇神,眼下已經接近三點了,如果寅時一到,那麼祭祀儀式就無法舉行了。”
“嗯,我知道了。”楚揚點點頭,收回雜亂的心思問道;“接下來我要做些什麼?”
胡耶奧望着楚揚的左腕,眼裡帶着狂熱的說:“數十萬教衆齊聚這兒,就是要親眼目睹一下‘光影蛇形’,這樣才能讓他們堅信您就是羽蛇神,您並沒有把他們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