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等於一百八十秒。
一百八十秒的時間,很快,最多也就是一顆煙的工夫。
楚揚將還得吸兩口才到菸屁股的香菸彈出,望了一眼天台,對商離歌說:“時間到了,先給老太太一點小顏色,我看看洛林是什麼反應。”
商離歌也沒有答話,手中的薄刀一揮,刀尖就刺穿了薩爾夫人的左耳。
“啊……”薩爾夫人渾身一哆嗦,隨即慘嚎着對公路邊圍觀的人,開始大聲咒罵:“混蛋,主是饒不了你們的!”
其實,用刀尖刺穿耳朵,貌似比鑽耳朵眼也疼不了多少。不過,此時薩爾夫人的表現,好像比剝皮抽筋還要讓人難以忍受。尤其是當她看到公路邊上有閃光燈亮起後,她更是做出了痛苦到極點的誇張表情,大聲咒罵華夏人真卑鄙。
雖說警方設置了警戒線,但因爲這次的綁架事件影響太大,所以前來觀看的觀衆和各國記者,早就隨着後面人羣的擁擠,擠到了警車後面。以至於那些負責疏散人羣的武警戰士和警察,完全陷入了人民的海洋中。
既然大家都趕到了警察的後面了,現在薩爾夫人的這些叫罵聲,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而那些別有用心的外國記者,早就掏出了各種錄音設備,將這一切都真實的記錄了下來。
坐在車內的林朝明,看到這一切後,眉頭緊皺。
說實話,林朝明心裡是不怎麼同意利用一個老太太來要挾洛林的。尤其是看到她此時這樣誇張的大喊大叫,更是擔心楚揚等人的作法會對華夏政府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書記,要不我下去阻止他們,咱們另想辦法?”趙市長看出林朝明的擔憂,就提出要下去看看。
“呵,”林朝明苦笑一聲搖搖頭:“算了,這件事就交給楚揚吧。事後,我會和上面彙報,就說他這樣做是我授意的。有什麼責任,我一個人扛下來。”
“我們一起。”趙市長點點頭,伸出了手。
林朝明和趙市長緊緊的握住了手,臉上帶着堅毅:“一起!楚揚說的對,對付卑鄙的人就該用卑鄙的手段!”
在車內兩位高官的意見達成了一致時,楚揚正在觀察天台上的動靜。
天台上沒有任何的動靜。
看來洛林很能忍,他好像算準華夏政府只是擡出他老媽來嚇唬他,根本不敢對他老媽咋樣,所以在薩爾夫人誇張慘嚎時,他竟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商離歌嘴角冷冷的一翹,抽回薄刀,準備對薩爾夫人來點真格的時候,楚揚卻擡手擺住了她:“離歌,你下來,換老八上。”
商離歌雖然會多種的折磨人手段,但守着這麼多人殘害一個老太太,就算是站在了道義的立場上,也會在國際上引起譴責的。她倒是不怕那些狗屁輿論,但華夏政府受不了。
所以,楚揚決意換人。
顧明闖走了過來。
“我想看到這個老傢伙義正詞嚴勸他兒子回頭是岸的一幕。”楚揚說:“我們是個言論自由的法治國家,不能使用暴力堵住別人的嘴。”
聽楚揚這樣說,顧明闖點頭笑道:“小菜啦!”
顧明闖飛身上車,對商離歌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嘿,九兒姐,你的手段太血腥了,少兒不宜的,看我的。”
商離歌根本沒有搭理他,在顧明闖抓住薩爾夫人那不停掙扎的臃腫身軀後,轉身就跳下了車。
說實話,在看到薩爾夫人這種身子爛了嘴還硬的東西,商離歌早就不耐煩了。要不是楚揚阻止她,接下來她肯定讓老傢伙感受到什麼是生不如死!
“老傢伙,你裝什麼呢?就這點小傷,你就鬼哭狼嚎的,我真想不出,接下來你會怎麼叫。”顧明闖笑眯眯的打量着薩爾夫人:“你要是實相的話,快給你兒子打電話,讓他乖乖的放人。”
“你們這些野蠻的華夏人,就是這樣對待國際友人的嗎?我會請主來詛咒你們的國家你們的人民,讓你們永遠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的……”薩爾夫人看到冷冰冰商離歌下去、又換來一個滿臉笑嘻嘻的年輕人後,膽子頓時大了不少,罵人的語速也更加的流暢。
“好吧,你使勁罵,最好是用全身的力氣來罵,讓所有人都聽到纔好。”顧明闖就像是聾子那樣,笑嘻嘻的那樣看着薩爾夫人,一臉的人畜無害。
“你們這些挨千刀的、註定死後要下地獄的……”薩爾夫人越罵越來勁,要不是顧明闖抓着她的胳膊,她得跳起腳來的罵。可罵着罵着,她忽然覺得後背很癢癢。
於是,薩爾夫人停止了叫罵聲。她很想反手去抓癢,但因爲雙手被綁着,根本無法做出這個簡單的動作。她只好使勁的聳肩膀。可才聳了幾下,那種奇癢就像是濺到汽油中的火星那樣,呼地一聲就傳遍了她整個身子,連腳底板都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在爬。
不是在皮膚外表上爬,而是鑽進皮膚下面爬,就這麼不停的爬來爬去,彷彿要鑽透肌肉纖維爬進內臟!
“啊……你……你這個魔鬼!對、對我做了什麼!?”薩爾夫人那張雖然76歲了但仍然保持很有貴婦型的臉上,恐懼全然代替了憤怒。
“沒做什麼啊?”顧明闖一臉無辜攤了下雙手,然後很好心的替她解開了綁着她的繩子,大聲說:“老太太,我爲我同伴剛纔拿刀子誤傷你的舉動道歉,還請您原諒我們的衝動。現在,您可以走了!”
從顧明闖替換下商離歌后,在搶到絕佳拍攝地點的記者們和圍觀人羣,都將鏡頭和眼睛對準了吉普車,準備看看他是怎麼折磨這個可憐的老太太。可讓大家趕到納悶的是,這個一臉笑容的年輕人,並沒有抽x出一把刀子給她剝皮抽筋的,而是好像一個翩翩君子那樣,就這麼腆着臉的任由老太太罵。
而那個囂張憤怒到極點的薩爾夫人,才罵了七八句,就忽然停住了罵聲,身子不停的扭動,好像在扭華夏的秧歌那樣。然後,那個年輕人就給她鬆了綁,並大聲的勸她離開。
這個年輕人放她走?不會吧?她不是那個歹徒的親生母親嗎?就算是不折磨她,但總該讓她出聲勸說一下兒子啊。
聽到顧明闖這樣說後,圍觀者都感到莫名其妙。
旁觀者還沒有弄清怎麼回事,突然就見雙手已經自由了的薩爾夫人,狀若瘋狂的撕扯着她自己的衣服。而顧明闖,彷彿怕她一不小心會從車上摔下去,還很好心的將她抱到了地上。
“老太太,您快走吧,這兒沒你的事了。”將薩爾夫人抱到地上後,顧明闖揮着手的,請她閃人。
“呃、呃!”薩爾夫人手上的身子已經被解開,現在她也被顧明闖抱到了地上,按說她該大罵着跑路,或者去強烈譴責藏在轎車中的華夏高官,但這兩件事她都沒有做,而是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停的對着顧明闖磕頭,嘴裡含糊不清的嚷嚷着什麼。
顧明闖得意的看了一眼新苑商務酒樓的天台,低下頭時,臉上的得意已經變成了惶恐,雙手攙着薩爾夫人,大聲的說:“老太太快請起來,這可使不得!您這麼大年齡了,怎麼可以對我下跪呢?就算您兒子是個臭名昭著的殺手,就算他觸犯了華夏法律,但責任都在他那一方,怎麼可以由您來替他贖罪呢?”
“求、求求你,饒、饒了我吧!”薩爾夫人的一張老臉,扭曲的完全變形。她已經將嘴脣咬出血來,絲毫不顧旁觀者衆,把身上的衣服都瘋狂的撕下來,露出白晃晃鬆弛的身體。但那種恨不得讓她把自己的肉一塊一塊撕碎、再填進火裡燒熟了的奇癢,還是無法壓制的繼續在她體內橫行。
他媽的,光着身子的老太婆真噁心!
顧明闖心裡罵了一句,一臉仁慈的伸手攙起了薩爾夫人,並脫下自己的外套替她裹在身上,嘴裡大聲的喊着:“什麼?你要勸你兒子放下屠刀?哎喲喲,這可是大好事啊!老太太,您爲什麼會改變.態度了?什麼?是主讓您這樣做的?哦,哦!那您能不能先和圍觀者說幾句您的真心話啊?這也算是對主的懺悔吧!”
薩爾夫人在被顧明闖攙起來,身上披上他的衣服後,那股奇癢就像是一滴水滴落大火那樣,唰的一下消失。
身體恢復正常後的舒服感,讓薩爾夫人忍不住的呻x吟出聲。
剛纔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薩爾夫人現在敢對主宣誓:寧可被三十八隻野豬撕成碎片,她也不願意再接受那種奇癢的痛苦!
就在薩爾夫人享受這種正常人的感覺時,顧明闖的話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她一楞,這才從舒服中清醒過來。
有道是狗改不了吃屎,薩爾夫人身上的奇癢剛剛消失,儘管她也很明白這種奇癢是身邊這個年輕人給她弄的,可還是伸手裹緊了衣服,快步向前走了幾步,反身指着顧明闖的鼻子,張開嘴巴的就要大罵……那種奇癢,就在她準備用世上最惡毒的語言來辱罵顧明闖和華夏政府時,卻攸地隨着顧明闖的冷笑,再次從她的後背升起!
“啊……”薩爾夫人聲叫喚着,甩開身上的衣服跑到顧明闖面前,緊緊抓住他的手,再次不停的哀求。
“很簡單,按照我說的去做,把你兒子所犯下的罪行公佈於衆,並向世人保證,你會力勸他痛改前非。要不然,你就一直這樣癢下去吧!”顧明闖在薩爾夫人的嘴邊說道:“老不死的!你他媽的的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搞慈善事業是爲了替洛林洗黑錢。惹急了老子,我讓你把這些也說出來!我倒要看看,你們希臘政府還會不會把你當成慈善家!”
“不、不!我……我這就是按照你的吩咐去說!”
“那好啊,和大家說,聲音低了我是不會管你的。”顧明闖說完撿起地上的衣服,替薩爾夫人披在身上,笑嘻嘻的說:“最好要說詳細點,要不然,嘿嘿!”
顧明闖奸笑一聲,然後將薩爾夫人抱到了吉普車的車頂,他隨即躍上去,扯開嗓子的對圍觀者說:“請大家靜一靜,老太太要把他兒子所犯下的罪行公佈於衆!”
薩爾夫人現在雖然又不癢了,可她知道那種比惡魔還要可怕的感覺,完全是被這個年輕人操縱的。所以,這次她是半點也不敢違逆顧明闖的意思了,只得按照他在身後小聲的‘提醒’,開始大聲向圍觀者,‘痛斥’她那不孝子洛林犯下的罪行。
不得不說的是,薩爾夫人的確好口才,在顧明闖的‘親密’配合下,將洛林這次來華的真實目的,用懺悔者的態度說了出來。末了,才聲嘶力竭的大呼:“我將以一個母親的身份,現在給我的兒子打電話,讓他停止愚蠢的作爲,向華夏政府道歉!請求主能夠原諒他和我!”
“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啊!”
“原來她剛纔那樣難受,是因爲兒子所犯的罪行,在向主懺悔啊!”
“讓我們給這個偉大的母親,報以熱烈的掌聲吧!用掌聲來支持她能夠勸說她的兒子!”
嘩嘩譁……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見戲演的差不多了,楚揚撥通了謝妖瞳的電話:“洛林,也許你聽不到你母親在說些什麼,但你肯定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還執迷不悟的話,她不但要把你洗黑錢的事向你們政府坦白,而且還會說出你那幾個老婆孩子的真實住地。後果會怎麼樣,我想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那邊的洛林,沉默了很久,才聲音嘶啞的說:“鬼車,你上來,我要和你談談。”
“好的,稍等。”
“別再折磨我母親。”
“明白。”楚揚扣掉電話,用憐憫的目光,看了看滿臉都是被她自己抓出傷痕的薩爾夫人:“洛林他媽,你真是一位通情達理的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