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慕容悍然打斷楚揚的話:“不錯,就是他!”
楚揚就像是腳下被蠍子蟄了一下那樣,騰地一下就從地上崩了起來嚷着:“什麼?你說你最愛的那個人是蔣公瑾?!”
柴慕容咬着嘴脣的點點頭:“是的,就是蔣公瑾。我剛纔在看到你抱着商離歌的時候,忽然醒悟了,蔣公瑾爲了我在15歲那年被爸爸打斷腿,這本身就該讓我對他心存內疚,而且聽說他這些年來爲了我一直都沒有和別的女人來往,這足以說明他是多麼的愛我!楚揚,我現在已經不再是柴家的大小姐了,根本配不上你這個楚家三太子,我在你跟前已經有了深深的自卑感。真的,尤其是在花漫語面前,我更沒有這樣的自信,所以呢,我覺得還是找一個沒有你這樣顯赫身世、又真心喜歡我一個人的男人嫁了,也許這纔是我最好的歸宿。”
“放屁放屁,你這是在放狗屁!”楚揚騰地一把揪住柴慕容的衣領,使勁的來回晃着,嚷着:“你別以爲你這樣說就能騙到我,如果你是說韓放的話,那麼我也許會相信,可蔣公瑾?哈,哈哈!蔣公瑾怎麼可能配得上你!這個天底下除了我之外,任何男人都不配擁有你!”
世上每天都在演繹很多幕男人被女人甩了的好戲,其中女人移情別戀是最多的。
如果女人愛上的那個男人要比她原先的愛人強很多倍,比方就像是風中的陽光他老人家那樣,那麼那個男的肯定會有極大的挫敗感,從而就會夾着尾巴灰溜溜的閃人,躲在暗中替前女友他們虔誠的祝福。
可如果那個女人愛上的是個還不如他的男人,那麼這個男的就會暴怒……就像是楚某人現在這樣。
等楚揚不再搖晃了,柴慕容慢慢掰開他抓着自己衣領的手,點點頭說:“那好,你既然口口聲聲說除了你之外再也沒有他能配得上我,那麼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答應我,我馬上就辭去2012大主教的位置,和你回國,從此安心的爲你生兒育女,再也不拋頭露面。”
楚揚馬上手舞足蹈的傲然回答:“好,那麼你說,你究竟要求我做什麼?除了無法將柴躍然運作到更高的位置上這件事,老子做不到的事情,還真他嘛的不多!要星星?還是要月亮?”
傻瓜,你以前如果這樣對我的話,我們怎麼可能會落到這種地步?傻瓜,我最愛的傻瓜,你爲什麼這樣笨啊,爲什麼根本看不出我有多麼多麼的愛你……望着猴子似亂蹦亂跳的楚揚,柴慕容狠狠的咬了一下上脣後,淡淡的說:“我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我只是讓你放棄花漫語、放棄謝妖瞳、放棄那夜璀璨放棄商離歌放棄周舒涵放棄除我之外的所有女人!你,能做的到嗎?”
剛纔臉上還帶着一股子‘天下盡在我掌握中’狂態的楚揚,在柴慕容說出這句話後頓時呆若木雞:我能做到嗎?漫語是兒子的母親,九兒視我爲她自己的生命,糖糖在神經錯亂時依然想着我,妖瞳爲了我不惜被銀鼠打死,璀璨做什麼事情時都要看我的臉色……她們都已經變成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我能爲了柴慕容而放棄她們所有人嗎?能嗎?
“你不能吧?”
楚揚沒有說話。
有時候,沉默就是‘YES’的意思。
柴慕容嗤笑一聲的轉身,在淚水再次淌下臉頰時,說出的話卻帶着陰謀得逞後的開心:“呵呵,我就知道你做不到。可蔣公瑾能做得到,所以我選擇了他。楚揚,別怪我,也別再強迫我了,因爲你身邊的每一個女人都那麼優秀,就算是沒有我,你一樣可以開開心心的生活,不是嗎?好啦,我先走啦,去安排一下躍然和父母,讓他們儘早的回國,就這樣吧,再、再也不要見面了。”
望着腳步好像有些踉蹌的柴慕容快步奔下山的背影,楚揚就愣愣的站在原來的地方,腦子裡混成一團。
自從不再蹲着撒尿開始,楚揚就知道他這輩子已經和柴慕容牢牢的拴在了一起。
楚揚和柴慕容的戀愛史,已經糾結到可以拍一部長達三百集的電視連續劇。
其中所經歷的挫折和也真也假的仇恨,讓楚揚不止一次的發誓要把她殺死,可最終卻總是原諒了她,把她當作一個不懂事總是任性的孩子。
可現在呢,這個不懂事而又任性的女孩子,就在楚揚自以爲完全折服或者說是感動了她時,她卻轉身走了……麻了隔壁的,這世上最奇怪的事情,莫過於男女之間的愛情了。
也不知道在原地呆了多久,就在楚揚感到累了剛想坐下時,卻看到一個腳步踉蹌的窈窕身影快速的跑上山來,他的雙眼馬上一亮,雙腳翻飛的迎着那個窈窕身影跑了過去,倆人還隔着很遠,他就一個大大的箭步撲到人家面前,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左手撫摸着她的髮絲,閉眼喃喃的說:“柴慕容,別離開我,其實你知道我最愛的人是你,真的!”
“唉!”在山下等了很久只看到哭着的柴慕容坐車走了卻沒有看到楚揚下山後,商離歌強忍着小腿上傷勢的痛苦,再次返回卻被他抱在懷裡當作了是柴慕容,心中是什麼滋味那是可想而知了,不過她在看到這廝這樣神志不清的樣子後,心中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化作了一聲低低的嘆息,然後扭頭看着來時的路,低聲說:“楚揚,我不是柴慕容,我是商離歌。柴慕容她已經走了。”
“你不是柴慕容?”楚揚一呆,使勁的晃了晃腦袋,纔看清自己摟在懷中的這個窈窕身影的主人,原來是有着一頭白髮的商離歌,於是就鬆開手順勢坐在了地上,耷拉着腦袋的澀聲說:“九兒,對不起,你別介意。”
“沒事的,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介意只會支持。”商離歌蹲下身子,雙手抓着楚揚的胳膊,柔聲說:“楚揚,你要振作起來,和我說說,你和她究竟怎麼了?我們在來時的路上,你們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在很多時候,商離歌一直扮演着楚揚垃圾桶、姐姐甚至母親的角色,所以她在聽到他說出的那些讓她心碎的話後,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上去考慮他的感受,完全把自己的感受忽略。
傻,卻執着着,這也許纔是世間最爲偉大的愛情吧?
胡滅唐在柴名聲夫婦被柴慕容接走後,就一直陰沉着個臉。
反倒是謝情傷,猶自叼着個菸捲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胡老二,不就是人家在走時沒有和你說狗的白嗎,你至於耷拉着一張臉子的給墨西哥城這座美麗的城市降溫?其實你得這樣想,咱們該做的都已經……”
謝情傷剛說到這兒,就見胡滅唐一擺手:“行了行了謝老四,你別在這兒叨叨了,叨叨的我心煩!”
謝情傷的脾氣一向都是很好的,見老胡心情很不好也不和他一般見識,只是嘿嘿的笑了兩聲,也沒說什麼。
反倒是薛星寒,見自己親親老公被別人訓後,心裡感覺很不爽了,於是就走到胡滅唐面前,雙手一掐腰、一雙丹鳳眼瞪得老大,高高翹起的下巴幾乎要碰到老胡的鼻子:“哎,我說胡滅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雖說我們來墨西哥城都是爲了你那寶貝學生楚揚而來的,可我們之間的性質卻不同!我們兩口子是看在秦老七的份上才跑來幫忙的,你呢?就算沒有人讓你來,你這個當老師的也得主動來吧?誰讓那小子是你徒弟呢?其實這樣說起來的話,我們兩口子來這兒就是幫你的忙!天底下哪有給幫忙者拽臉子看的?你以爲你是胡滅唐就了不起啊?就可以用這種口氣和我老公說話啊?我呸……”
面對薛星寒的咄咄逼人,胡滅唐頓時就慫了,一個勁的陪着笑的往後退,就連身子都彎了下去:“弟妹、弟妹,你這是說什麼話呢?我根本不是因爲柴家的人在走時沒有和我打招呼而生氣,我只是生我那個犯賤的徒弟的氣!你說就這樣一個翻臉不認人的妞,有什麼值得他去苦苦追求的啊?我小徒弟葉初晴不比她好很多倍?你說是吧?”
站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葉初晴,聽到胡滅唐這樣說後,心裡頓時就甜滋滋的雙手互相搓了搓,垂下了頭,讓站在一旁的顧明闖感到心裡很不忿:草,老子和楚揚都是一個德行,可他憑什麼會得到這麼多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妞們青睞?昂?難道你們沒看到我比他更顯得英武雄壯?唉,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怎麼可以生產這麼多睜眼瞎子!
夜流蘇早就耳聞胡滅唐的兇名,自從進了房間後就一直離他遠遠的,可她真沒想到男人,竟然會讓一個女人訓的連連後退,而且還一臉的討好,半點也沒有殺人魔王的樣子。
也許,這纔是最偉大的友情吧……夜流蘇眼裡帶着羨慕的望着屋裡這幾個已經變成傳說中的人物,剛想到這兒時就聽到門板被人敲響,她下意識的轉身走到門口,從貓眼裡望了一下後,馬上就打開了門。
房間門口,站着楚揚和商離歌。
已經被薛星寒點着鼻子退到沙發前的胡滅唐,在楚揚倆人出現後,馬上順勢坐在沙發上,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然後端起一杯茶水,低着頭的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