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被彼得揍,被那些全身長着毛的外國人……時,她更是渴望這只是一場惡夢。
但這場夢卻總是不醒來。
就在嶽圓圓以爲她這輩子就這樣屈辱的死去時,卻有一個男人跑來告訴她說:“你的前夫,一直在等你!”
楚揚的這句話,一下子讓嶽圓圓徹底崩潰了,她捂着臉的蹲在地上,哭着說:“可、可我根本沒有臉再見他了,甚至沒有臉見任何一個國人!我、我的身子,我的靈魂,都是骯髒的,我沒臉去面對、面對……”
說心裡話,楚揚打心眼裡看不起嶽圓圓這種崇洋媚外的女人,儘管他因爲嘔氣、或者說多娶兩個老婆也加入了阿聯酋國籍。
不過,看在金俊秀對嶽圓圓的一番情深、以及她現在流露出的巨大悔意,他覺得還是得這個女人一次機會的:“人都有走錯路的時候,但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我可以給你三分鐘的考慮時間,三分鐘後你要是還不肯跟我回華夏的話,那麼我回去後就告訴他,說你已經在英國病逝了。”
楚揚說完,就掏出一顆煙準備熬過這三分鐘:麻了隔壁的,老子是做大事的人,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都那麼寶貴,可爲了不讓某個妞兒心碎,卻也破天荒的做起了這種好事兒,原來我還是一個助人爲樂的好青年,還真是沒想到啊。
就在楚揚剛臭美的想到這兒時,嶽圓圓從地上站了起來,語氣很堅決的說:“我跟你們回去,哪怕在回去後當一條狗,我也不願意再留在這兒了!只是,只是我的護照,被彼得給藏起來了。”
“恭喜你及時的回頭,也免得我白跑了這一趟,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咳,蘇菲,咱不帶用這種眼神看人的啊。”
楚揚咳嗽了一聲說:“至於那個彼得,這根本不是問題,你帶我去找他。”
……
剛注射了一針劑毒品的彼得,正渾身快樂的顫慄着,躺在椅子上哼哼時,鐵皮屋子的門被人推開了。
眼睛都沒有睜開的,彼得就大聲的咒罵着:“表子,今晚這麼快就收工了?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今晚只是站在街頭上賣了一晚上的騷,卻沒有掙到一塊錢,要不然我弄死你……哎喲,哎喲,你他嘛的是誰!?”
“如果你信主的話,那麼我就是上帝,我這次來就是帶你脫離苦海的。”楚揚笑眯眯的抓住彼得的頭髮,把他從躺椅上拎了起來。
“你、你鬆開我,鬆開我!”彼得大聲怒吼着,擡手對着楚揚的臉,就是一記輕飄飄的右鉤拳。
對這種禍害他國良民的垃圾,楚揚根本沒有半點的‘惜香憐玉’,擡手一把攥住彼得的右手手腕,猛地反向一扭,那根毛茸茸的小臂,就隨着人家的慘叫聲脫臼了:“啊,啊!”
一手採着彼得的頭髮,一手捏着他的咽喉,楚揚陰森森的笑了笑說:“嶽圓圓的護照在哪兒?快點說出來,這樣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疼的渾身冒汗的彼得,這時候也顧不得大罵站在楚揚身後的嶽圓圓了,只是哀嚎着喊道:“護照就、就在那邊乘酒的箱子後面……”
不等彼得說完,嶽圓圓就急吼吼的跑了過去,奮力把那個鐵皮箱子推開了。
在乘着破爛的鐵皮箱子後面,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被膠布粘在了上面。
嶽圓圓撕下那個塑料袋,雙手顫抖的取出了裡面的東西,只看了一眼後,就緊緊的抱在了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是不是你的護照?”楚揚問高圓圓。
高圓圓哭的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拼命的點頭。
“這就好了。”
確定高圓圓找到護照後,楚揚抓着彼得的右手,緩緩的用力,在那個垃圾的舌頭凸出來後,才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下輩子,可千萬不要再去禍害華夏女人了,要不然你活不過三十五的。”
……
2012年9月8號,傍晚七點半,不顧家人強烈勸阻的金俊秀,老早的就來到了月朦朧酒吧。
明天就是金俊秀的第二次大喜之日了,他這個做新郎的不在家好好準備一下,反而跑出來泡酒吧,這也難怪家裡人不滿意了。
按照和那個神秘男人的約定,今晚他將在這兒看到他心愛的嶽圓圓。
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金俊秀的情緒也愈發的暴躁起來,等了整整大半個晚上的時間,讓他心中的最後一絲幻想,也隨着酒吧中客人的越來越多而破滅:“那個男人肯定是在耍我!可他爲什麼要耍我呢?難道就因爲他不想看到我和樑馨結婚?”
大口大口把手中的啤酒喝完後,金俊秀騰地一聲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經過他身邊的一個啤酒妹給嚇了一跳,趕緊躲得他遠遠的。
“不等了,不等了!”金俊秀有些喘息的說出這句話,剛想準備離開這兒時,卻看到有兩個女人,從大廳門口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走在後面的那個女人後,金俊秀一下子石化當場,因爲這個女人,正是他朝思暮想一年多的嶽圓圓。
“圓圓!”望着朝思暮想的女人,金俊秀很想嘶聲喊出這個名字,可他的嘴巴只是使勁的張大,卻沒有發出一絲聲息。
都說有情人的心靈是相同的,雖說岳圓圓在一年多之前就背叛了家庭、背叛了她的丈夫,但當金俊秀對着她張大嘴巴無聲喊她名字時,她還是在滿大廳的客人中,發現了她的前夫,隨即就停住了腳步,悔恨、羞愧和傷心的淚水,從臉龐上滑落。
“他就是你以前的丈夫嗎?還不快過去。”走在前面的蘇菲,也看到了兩個人的表情,微笑着向旁邊退了一步,擡手輕輕推了一下嶽圓圓。
就像是個木偶似的,被蘇菲推了一下的嶽圓圓,機械的走到了金俊秀的桌前。
“圓圓,你、你真的肯回來了?”望着眼前這個讓自己放不下的女人,金俊秀真的很想撲上去抱住她,用最兇狠的動作把她揉進自己身體,但華夏人骨子裡的矜持,卻讓他雙臂只是擡了一下,然後就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
“俊秀,我、我對不起你,我不配你這樣爲我……”淚流滿面的嶽圓圓,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金俊秀擡手捂住了嘴巴。
隨嶽圓圓一起來的蘇菲,並沒有跟過來,而是坐在不遠處一張桌子旁,要了一杯雞尾酒,看着那對此時雙手已經緊緊握在一起的男女,有些不可思議的搖搖頭低聲說:“以前總是聽說,華夏的男人是最注重女人名聲的,不過今天看來,也有把愛情看作是最重要的人存在。”
蘇菲慢慢的品着紅酒,望着那對‘失散’一年多的男女在那兒互訴相思之苦,忽然想起了她的心事,那雙海藍色的大眼睛內,就浮上了濃濃的憂鬱,極快的喝完杯中酒後,又要了一杯。
就在蘇菲自己也陷入某種幽怨中時,金俊秀拉着嶽圓圓的手,走了過來。
“你們,都談好了?”此時已經接連喝了三杯紅酒的蘇菲,擡手輕輕擦了擦有些發熱的雙頰,露出了一個帶着苦澀的笑容。
金俊秀很誠懇的說:“是的,我們已經談好了,圓圓把她在國外的遭遇都告訴了我……”
不等金俊秀說完,蘇菲就打斷了他的話:“那麼你是不是很在意?”
金俊秀猶豫了一下,隨即說:“要說完全不在乎,那肯定是騙人的,不過我們會勇敢的去面對這段屈辱史,爭取儘快的調整好心態。”
“嗯,你能夠這樣說,也就證明你徹底看開了。”
蘇菲笑了笑說:“其實兩個人不管發生了什麼,只要仍然深愛着對方,一切都不是問題的。這樣看來,他爲你做的事情,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真的很謝謝你們。他呢?我怎麼沒有看到他來這兒?”
“他還有事,大約得明天傍晚才能回來。”
“哦。”金俊秀哦了一聲,與嶽圓圓相互對視了一眼才說:“請你告訴我,接下來需要我做些什麼?”
雖說昨晚那個神秘男人再離開時,並沒有明確吩咐金俊秀爲他做什麼,但他可不會傻到在看到前妻回來後,就不管不問的‘夫妻雙雙把家還’。
就像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那樣,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跑到英國替金俊秀找回女人的。
對這個道理,金俊秀很明白,所以他才帶着嶽圓圓來到了蘇菲面前。
蘇菲晃了晃已經空掉的酒杯,慢悠悠的說:“其實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他告訴我說,你明天還是要去迎娶樑馨。”
“什麼?”金俊秀一愣,吃吃的說:“現在圓圓已經回來了,我、我怎麼還可以去迎娶那位樑局呢?”
“他是這樣安排的。”蘇菲掏出了一顆煙叼在脣上,開始說起了某個男人的計劃。
……
2012年9月9號,農曆7月24日,星期天。
忌入市、動土。
宜求嗣、嫁娶、求財。
今天是冀南市公安局樑馨局長大喜的日子,從今天起,她將結束她整整三十年的‘光棍’生涯,成爲一個有男人疼的、會暖牀的小婦人。
早上五點不到,樑馨在市局那幫子同事,包括天橋區分局的局長王文傑,都老早的來到了她所居住的平民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