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其實2012中有非常厲害的人物,非常厲害。”聽楚揚唧唧歪歪完畢後,謝妖瞳扯過錦被蓋在了身上,嘆了一口氣就將頭藏在了他的腋窩下。
楚揚一楞:“非常厲害?能有多厲害?”
“我有把握敢和商離歌單挑,就算是落敗也得讓她受傷。可我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手下,都堅持不了幾分鐘。”謝妖瞳伸手摸索着楚揚的胸膛,喃喃的說:“2012遠比你想象的還要神秘,我們幾個、包括死去的喪魂鈴就是那些人教出來的。我估計就算是前龍騰的胡滅唐秦玉關他們,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只不過他們一直沒有在世間露面罷了,可隨着12月21號的臨近,他們……”
謝妖瞳說完這些後就不再言語,她知道這個男人根本不服氣,如果她再將敵人說的那樣猛的話,這無疑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至於以後萬一躲不過去了該怎麼辦,頂多大家一起死就是了!
“你覺得日後我和他們爲敵的話,是很愚蠢的行爲?”楚揚默默的吸了一口煙,臉上帶着沉思。
“楚揚,我不想知道以後的事,我只是知道你爲了我,不僅獻出了太陽石手鍊,而且還真的喝下了冰河時代。”謝妖瞳吸了一下鼻子:“我所受的那些苦楚,和你爲我所做的這兩件事相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我、我很感激你,也更愛你,哪怕就是爲了你現在立馬死了,我也肯定會笑着瞑目的。”
既然謝妖瞳不願意再說什麼,楚揚當然也不會再問,只是輕輕摸着她柔膩的肩頭,淡淡的說:“我不會讓你去死的。”
“嗯。”謝妖瞳嗯了一聲,就把臉緊緊的貼在楚揚的身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卻不能制止淚水的流出,只是雙肩微微的聳動着。
其實,像謝妖瞳這種在外界看來很淺薄的女人,以前的作爲的確很讓人討厭,但那都是爲現實所迫。
可一旦遇到可以改變她的人,她立馬會展現出執着而又有魅力的一面。
謝妖瞳內心的感受,楚揚很清楚。
他在感動的同時也很內疚。
雖說他的確是爲了謝妖瞳的着想才獻出太陽石,可心甘情願喝下‘冰河時代’一事,卻是因爲有持無恐。
而這恰恰是謝妖瞳最擔心的,可他卻暫時不能說出來,只能用緊摟在她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情。
冀南的傍晚。
金色的斜陽,映在冀南國際機場跑道上的巨大波音747身上,爲它披了一層眩目的黃金甲。
十幾分鍾後,身穿一身藏青色中山立領裝的楚揚,嘴角含笑的出現在了候機大廳門口。
楚揚從美國回來後,自然要先去京華看望他的家人,順便和楚老爺子彙報了一下克雷斯頓的病況。
楚某人在國外所做的那一切,肯定瞞不過楚老爺子和楚天台,但他們卻都沒有多問一句:孩子大了,該做些什麼事兒他懂得。
在京城耽擱的那一天,楚揚也着實的盡了一下當老子的責任,一整天的都抱着楚揚風在長城、故宮等景點溜達,以至於本該今天上午來冀南的,卻推遲到了下午。
就是這樣,那小子在他出門時還抱着他脖子的好一頓大哭,弄得他心裡也酸酸的,也捨不得放開兒子。
最後還是雲若兮連親帶哄的,才把那個非常和楚揚對眼的小子給哄下。
媽的,纔多久不見呀,那小子竟然會叫爸爸了……想起兒子蹣跚着走到懷中叫爸爸的樣子,楚揚心中就騰起一股巨大的幸福感,以至於在走下候機大廳的臺階時,還沒有看到前來接機的顧明闖。
“嗨,我說你往那兒看呀!”把手都搖累了的顧明闖,見楚揚嘴角帶着‘淫.蕩’笑容,對自己視而不見,心中大爲生氣的跑到他跟前,擡手就砸了他肩膀一下:“嚓,看你一臉的淫x蕩,是不是又在想哪個妞了?”
“哈,這一次你可猜錯了。”楚揚輕笑一聲不吃虧的回了顧明闖一拳,搖搖頭說:“我不是在想哪個妞,而是在想一個帶把的。”
顧明闖一把摟住楚揚的脖子,笑眯眯的說:“是嗎?那你可千萬別說是在想我,要不然我會幸福的昏過去。”
“你希望我想你?”
“那是當然了。”顧明闖點點頭:“雖說你也不是什麼好鳥,不過要是能夠時常想想我的話,也許你會長命百歲的。”
“可我剛纔在想我兒子……”
“滾!”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來到停車場,上了一輛嶄新的寶馬後,楚揚四下望了一眼問:“咦,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呢?花漫語和商九兒她們呢,你沒有告訴她們我今天回來?”
顧明闖啓動了車子後翻了個白眼,有些奇怪的問:“你不知道她們都去做什麼了?”
楚揚有些奇怪的回答:“我來冀南前只給你打了電話,我以爲你會和她們說的。又沒有人給我打個電話,我怎麼知道她們去做什麼了?”
顧明闖皺着眉頭的一拍方向盤:“靠,我還以爲商九兒會告訴你的呢,原來她沒有吭聲。”
“你少囉嗦這些沒用的,你就告訴我該知道些什麼吧。”
顧明闖輕打方向盤超過一輛廂式貨車後說:“先說商九兒吧,她在前天傍晚的時候,就隨那夜璀璨母女回日本了,我以爲她會和你說的。”
“去日本?”楚揚停下掏煙的動作:“她們去日本做什麼,難道忘了上次危機想刺殺她們的事兒了?”
“就是因爲怕再有人對付你的一大一小倆女人,商九兒才帶着猴子親自陪同她們去了日本。”顧明闖說:“你也許只知道那夜璀璨的丈夫南詔康泰死了,卻不知道她還有個六十歲的老孃吧?也就是南詔戲雪的外婆,一直都是住在大阪的鄉下……”
楚揚打斷顧明闖的話:“這些我知道不知道的管屁用?你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吧。”
“那個日本老太婆前兩天死了,她們回去參加喪禮,就這樣簡單。”顧明闖點上一顆煙,語氣極快的回答:“如果不是這件事的話,南詔戲雪應該去公司上班了,漫語嫂子今天也就不用盯在新藥廠沒空來接機,狐狸更不會抽身出去保護你那個前妻柴慕容,前來接機的人也不會只有我自己了。”
聽說商離歌陪着那夜璀璨回日本是因爲她母親去世,楚揚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我靠,事情還真夠多的。”
“這其實就是女人多了惹出來的麻煩。不過你放心吧,有商九兒在,那夜璀璨她們出不了什麼問題的,我最擔心的還是你那個前妻柴慕容,那妞還真是讓人頭疼的。”顧明闖嘆了口氣的說:“唉,她被花漫語整到新藥廠當保安後,根本就不帶任何的保鏢,害的我們幾個每天都得陪着她熬夜。有很多次我都向花漫語提議將她改爲白班或者直接解僱,可你那個老婆卻說柴慕容死了拉倒,反正有什麼結果都是她自己找的。嘿嘿,媽的,她能這樣說,可我們卻不敢這樣辦啊,對不對?”
楚揚擡手拍了拍顧明闖的肩頭,一臉的同情樣子:“兄弟,你做得很對,能夠有你這樣的哥們,還真是我的榮幸呀……”
顧明闖擺手:“去去去,少給哥們我灌迷x魂湯,不過你總算回來了,我和狐狸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哎,你是不知道啊,這個妞不但上班不帶保鏢,而且每次都是提前倆小時從家裡出來,隨便找個小酒店啥的自斟自飲的,小日子倒是過的很舒服,可卻苦了這些哥們兒。”
楚揚微微一笑:“那就從今天開始不要再管她了,反正我對她也是仁至義盡了,她自己願意犯賤那就隨她去吧。”
“啊,不會吧?你真不怕她出事?”
楚揚雙眼一翻:“她自己都不怕,我怕啥?”
顧明闖一臉的不信:“你真可以放下她了?”
“我爲她做的已經夠多了。”楚揚淡淡的回答。
“如果她還纏着你呢?”顧明闖頓了頓,繼續說:“比方她就是死皮賴臉的纏着你。”
楚揚聳聳肩,無聲的笑了一下後說:“她不是那樣的人,我敢說依着她的傲氣,只要看出我真的不在乎她後,她肯定不會再糾纏我,而是有可能用一些陰謀來報復我。”
“你不怕?”
“我該怕嗎?”楚揚曬笑一聲,豪氣大增的回答:“咱哥們兒怕過誰?”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看來你終於可以放下她了,這纔是我顧明闖的哥們嘛。”顧明闖翹起大拇指,絮絮叨叨的說:“其實說真的,我早就看不慣柴慕容這樣玩你了!當初你爲她做的事兒還少嗎?犯得着在她面前當孫子?只是礙於你們的關心我沒法說。她要是我顧明闖的女人,哼,我他媽的早就把她那個啥了……”
“其實我也看不慣了,只是因爲一些牽扯到柴楚聯盟的客觀原因。”楚揚頓了頓,隨即搖頭:“哎,不提她了,還有啥新聞拿出來說說。”
“嗯,我也懶得再提她了,早就受夠了。”顧明闖點點頭:“當前最大的新聞嘛,除了新藥廠馬上試投產外……楚揚,還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楚揚摸出打火機,啪的一下點燃:“你他媽的有屁快放,啥時候學會這樣婆婆媽媽了?”
微微沉吟了一下,顧明闖才說:“我知道你對周舒涵的印象不好,她們母女在你失蹤的那一年玩的也不地道,可我還是想告訴你,她在凡靜退到市政協當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副主任不久後,就進了西郊的精神病院……”
正在點菸的楚揚,聽到這兒後手猛地一哆嗦,霍地擡起頭皺着眉頭的問:“啥?周糖糖進了精神病院?”
“嗯。”
楚揚心中頓時大亂,剛纔穩坐釣魚臺的自信頓時消散:“她、她不是自閉症嗎,有必要去那種地方去治療?”
“具體是不是真患了神經病,我不怎麼很清楚。”顧明闖所:“我只是聽說她在前一段時間時,受到了一些什麼刺激,纔去了那兒。不過現在她已經出來了。”
楚揚鬆了口氣:“哦,能夠這樣快的出來,看來還不算太嚴重。”
楚揚爲了周舒涵在京華街頭痛打韓國人的事兒,顧明闖曾經聽說過,知道周糖糖在他心裡的重量。
所以,此時見他鬆了口氣的樣子後,就有些不忍的說:“那個啥,楚揚啊,周舒涵出院不是被看好了,而是因爲好像沒錢再看了。”
“啥?你說啥?她們家怎麼可能會拿不出錢來給周糖糖看病!?”
聽說周糖糖出院不是被看好了、而是因爲沒錢看病後,楚揚頓時就一楞,覺得比聽到她患了精神病還要讓他難以置信:“我草,哥們你不是耍我玩吧?就算凡靜不再當市委書記了,也不可能淪落到這個地步的,這比周糖糖進精神病院還要讓我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