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樑馨既然高升市局局長了,雖說她現在還正在穩固自己的寶座,一時半會的顧不上王文傑,但冬天既然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用不了多久,王文傑就相信,市局就會將他調到他最‘愛’乾的刑警大隊長位置上。
不過,心眼很多的王文傑正因爲看到了春天,所以他纔在這些天中更加的低調,和任何人都不提這件事。
所以呢,那個本來就沒把王文傑當號人物的所長大人,仍然被矇在鼓裡,不曉得這時候正是該好好巴結他的最佳時機……
好,廢話完畢,書歸正傳。
今天派出所的王所長去區裡開會了,王文傑正在所裡食堂吃飯時,忽然接到了報警電話:京華來的一撥客人,在鎮上的李家飯店吃飯時,遭到了那些素質低下的泥腿子們的肆意圍攻。
啥?京華來的人在我值班時被百姓圍攻?我草,這事兒整的,不會是看到老子馬上就要騰飛了,故意給出個難題吧?
王文傑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再也顧不得吃飯了,當即點齊了人馬,駕車直搗李家飯店!
王文傑帶人趕到李家飯店時,已經冷靜下來的李父恰好給李金纔打完電話,正在照顧剛醒過來的老伴呢。
有着豐富辦案經驗的王文傑,根本不用別人說什麼,只是從圍觀羣衆的義憤填膺表情、和衣衫不整的李燕、躺在地上的李母這三點,就洞曉了本次事件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麻了隔壁的,肯定是那些從京華來的傻逼們,看到人家小姑娘長得漂亮了,調戲人家卻被老太太阻止。這纔在打傷老太太后引起衆怒,被迫退入包廂撥打報警電話了。
王文傑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在進了飯店後,馬上就命令倆手下先把小姑娘和老太太送醫院,然後再喝令圍觀羣衆暫時先退開緊閉的包廂門口,都閃一邊去,別在這兒瞎咋呼。
千百年來,純樸的華夏老百姓對當差的人都有一種懼意,更何況王文傑爲了起到鎮壓效果,更是把手裡的銬子晃得稀里嘩啦的直響呢?
等將場面控制住後,王文傑這才敲開了包廂的房門。
當他一眼看到那個到現在走路還不怎麼利索的連雲成後,就覺得有些頭大了:連雲成現在雖說不再是常務副市長的公子爺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所結交的那些京華來客,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更何況,此時看到民警來了的柴青天,馬上就來勁兒了,揮舞着還在淌血的胳膊,直接就表明了他的身份,喝令民警同志一定要讓那些刁民給他一個公道。
王文傑雖說現在是鄉下派出所一個不怎麼管事的副所長,但他可一直沒有忘了關注當前政治局勢,故而在知道柴青天的真實身份後,剛纔就大了的腦袋,一下子就變成兩個了:草,還真是關門掩着鳥的巧了,我才第三次值班,就遇到了這種破事!
更讓王文傑無語的是,柴青天看到圍觀者都被民警攆出飯店後,竟然還要求李家飯店要拿出一筆錢來給他療傷!
頓時,王文傑怒了,腦袋瓜子一熱的喝令手下:“把這姓柴的給我銬起來,帶走!麻了隔壁的,欺負了我們的羣衆,還敢要錢!老子豁着不幹這受氣的鳥所長了,也得好好整整你這傻逼!”
早就看不慣這種傻逼公子的衆民警,在聽到王文傑的命令後,根本不顧柴青天的瞎咋呼,直接乾脆利索的將他給銬起來,就像是拖死狗似的,直接把他弄進了110警車上。
王副所長的如此爲民做主動作,自然是贏得了圍觀羣衆的一致好評,在110警車莫名其妙不好啓動的情況下,還主動的組織人幫着推車。
李家飯店距離派出所沒有多遠,一會兒就到了,而這時候得到消息的李家村的老少爺們們,紛紛扛着鐵杴鋤頭的趕來了,大呼小叫的叫嚷着:把那個帶頭子癢癢了怎麼不去找他老媽的京華來客弄死!
眼見事情就要脫出自己的控制範圍,王文傑只好站在一輛車上,臨時充當法律宣傳員,要求老少爺們們冷靜,法律會給他們一個公衆結果!
要不怎麼說唐王人民的素質高呢,人家在王文傑的大力宣傳下,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後,王文傑看着被人從110車上拖下來的柴青天,見他胳膊上還淌着血的,馬上也就冷靜了下來,吩咐手下先把這倒黴蛋送到派出所對面的鎮醫院,先給他包紮傷口再說。
圍着要說法的李父等人,在王文傑的勸說下,也同意了先給柴青天治傷,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這個柴少是該死,但他背後卻站着強大的柴系,如果在唐王有個三長兩短的,到時候別說了王文傑了,就連樑馨也得受牽扯。
唉,你他嘛的說的倒是輕巧,不該把柴青天帶到所裡來,可當時要不把他帶到所裡,他肯定得被弄死。要不你來處理一下試試啊,幹嘛還躲在區裡不回來呢?
剛給王所長打電話彙報情況就被訓了一頓的王文傑,坐在鎮醫院門診大廳內的椅子上發愁:看來不管這件事怎麼處理,我這個當事人是倒黴定了的。
這時候,胳膊上纏着繃帶的柴青天,在幾個隨後趕到的同伴簇擁下出了外科門診部。
柴青天看到王文傑後,晃了晃剛被解除手銬的雙手,那意思是說:小子哎,敢給大少我戴銬子,看大爺以後會怎麼整你!
在京華完全算得上是二流大少的柴青天,說啥也沒想到會在冀南鄉下遭受這麼大的羞辱。
不就是想玩個小妞嘛,大爺又不是不給錢!
可這些刁民竟然敢拿刀子招呼大爺!
我靠,最重要的是,那個小派出所警察,敢給大爺戴銬子……看到王文傑後,柴青天就對他晃了晃手。
柴少的這個很明顯的示威性動作,讓王文傑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剛想把帽子一摘、不管後果三七二十四的教訓他一下時,就見一個滿頭是汗的年輕人,眼珠子瞪的老大的衝進門診大廳,對着剛縮回手的柴青天鼻子,咣的就是一拳!
咔嚓……隨着輕微的骨裂聲,柴青天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的,就鼻血四濺的摔了出去。
“俺草泥馬的!你敢打俺媽!”那個穿着一身黑色西裝打扮的好像保鏢似的年輕人,不顧隨後趕來的李父等人阻攔,撲上去對着滿地亂滾的柴青天就是一頓亂踹。
這誰啊,這麼猛?
王文傑說啥也沒想到,這時候竟然又殺出個程咬金來,只一下就把柴青天的鼻樑骨打斷了,而且還大有不弄死這紈絝誓不罷休的樣子。
剛纔被氣急了的王文傑可以不顧身家性命的去毆打柴青天,但作爲警察的他,絕不會任由別人在他面前犯罪。
“給我住手!”王文傑大吼了一聲,飛身跑到那個年輕人身後,摟住他的腰猛地就摔了出去。
那個年輕人被甩了個踉蹌後,還想再不管不顧的撲過來時,卻見李父一把抱住了他罵道:“金才啊你這個混帳!出出氣就算了,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我和你媽咋辦!?”
這個滿頭是汗的人,正是飛速從楚揚製藥集團試投產開業典禮上趕回來的李金才。
“爹,你放開俺,讓俺弄死這個人!弄死他後,俺給他償命!”李金才又蹦又跳的,眼珠子通紅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柴青天。
“放屁!”王文傑這時候大吼一聲:“小劉小董,你們把這個傢伙給我銬起來帶回所裡!”
在李父的協助下,儘管李金才心有不甘,可他還是被兩個民警給戴上了銬子,連拉帶拽的弄出了門診大廳。
這事搞得,幸虧就在醫院裡。嘛的,嘛的,這下事情可大發了,鼻樑骨肯定得粉碎性骨折,而且還是在老子在場的時候……吩咐手下將那個可憐的柴青天重新弄回外科後,心煩意亂的王文傑,急匆匆的趕到了派出所。
李金才一拳把柴青天的鼻樑骨打碎後,怒氣多少的小了一點,在王文傑回到派出所的時候,他正在拘留室中的椅子上咬牙切齒呢。
砰地一聲,將拘留室的鐵門關上後,氣呼呼的王文傑走到李金才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子罵道:“你他嘛的這一不冷靜,不但讓你老孃讓你妹子白白的受了傷害,而且肯定得受到打擊報復!土鱉,這下你闖大禍了,你知道你揍的那個人是誰不?”
李金才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看着王文傑,怒罵道:“俺管那個狗孃養的是誰,你快放了俺,讓俺弄死他!”
“都啥時候了,你還他嘛的這樣不冷靜!”王文傑擡手抽了李金才一記耳光,再也懶得在和這種土鱉講什麼道理,直接走到審訊桌後面,接過小劉遞過來的記錄本:“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村的?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的,這是在哪兒工作?”
李金才被警察叔叔抽了一耳光後,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擡起胳膊擦了擦嘴角後回答:“俺是李家村的,叫李金才。那個被打的老太太,就是俺娘。俺是在楚揚製藥集團上班的,在集團內擔任保安科副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