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的原則就是:你也許可以指着楚三太子的鼻子罵他流氓,他最多也就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後再給你倆耳光,但請你千萬不要仗勢欺負他的兄弟,因爲那樣做的後果絕對會很嚴重。
“大叔,我是金才的哥們孫斌,你還認識我吧?”得到楚揚的暗示後,孫斌摘下臉上的小墨鏡,快步走到了李父的面前。
正在悶頭吸菸心事重重的李父,聽到孫斌的聲音後趕緊的擡起頭,隨後愣了一下的站了起來,眼裡閃過一絲激動的雙手抓住他的手,嘴脣哆嗦了幾下卻說不出任何的話語,只是一聲輕輕的嘆息後,擡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孫斌一點也不否認,自從成了揚哥的心腹後,他的心就比以前軟了很多,要不然此時他也不會在看到李父這個動作後,有種他老子被欺負的難過和憤怒感:“大叔,別擔心,金纔會沒事的,你能不能先把事情的發生經過詳細的和我說一遍?”
別看李金才和孫斌平時都互相罵對方‘傻逼、土鱉’啥的,但他們經過這些天的短暫磨合,卻完美的詮釋了啥叫‘臭味相投’。
所以李金才每次回家時,都會在父母面前提起斌子哥。
所以呢,當現在孫斌出現在李父面前時,他眼裡騰起了一絲激動的希望。
可李父同時也明白孫斌的背景的,知道他雖說在民間也算是‘一號人物’了,但據那個好心的姓劉的民警說,兒子這次可是打了一個在京華都很有勢力的官二代!
來自天朝首都的官二代啊!這對祖祖輩輩以修地球爲生的李家來說,那就相當於只要一動動小指頭就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的大人物了。
現如今,兒子將這樣一個大人物的鼻樑骨打斷了,就算那人的確打斷了老伴的肋骨、撕碎了侄女的衣服,可這有什麼呢?難道說管事的那些當官的,會爲李金才這個泥腿子伸張正義嗎?
正是心裡有了這些想法,所以李父在看到孫斌瞬間的那絲希望,很快就隨着嚴酷的現實而破滅,只是搖着頭的重重嘆了一口氣,再次蹲在了地上,埋頭說道:“燕子,你和你斌子哥說說吧。”
前面已經說過了,李金纔在回家時經常提到孫斌,而斌子哥更是在李家飯店開業時,帶着一幫橫着走路的手下來捧過場,所以李燕也認識他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斌、斌子哥……”李燕低聲才叫出孫斌的名字,一直都沒有停止的淚水落得更加的急,只是雙肩急促的抽動,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燕子,別擔心,金纔會沒事的。”本來在看到小姑娘脖子下面的那幾道血痕後,孫斌就怒火填膺了,現在看到她更是委屈的說不出話來,他當時臉兒就漲的通紅,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恨不得直接找到那個姓柴的混蛋,嘁哩喀喳的踹死拉倒。
李燕知道現在根本不是哭泣的時候,趕緊的反手擦了擦淚水,剛想說什麼時,孫斌卻對她說:“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李燕不知道孫斌要帶她去見誰,但她卻很聽話的跟着他向派出所的東牆根那邊走去。
楚三太子和柴大官人的那些破事,孫斌這個絕對心腹多少的也知道一些,更是親眼目睹了揚哥在上午因爲花漫語頂撞林靜嫺而悍然安抽了她的嘴巴。
現在既然自己哥們和柴家的人發生矛盾了,孫斌很擔心揚哥會顧忌柴家的面子,而讓李金才受委屈,所以索性將李燕帶到他面前,讓他親眼看到李金才家人、親耳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揚哥,她就是金才的叔伯妹妹,叫燕子。”孫斌走到低頭吸菸的楚揚面前,簡單的說了一句後,隨即轉身牽住李燕的手向前拽了一下:“燕子,你現在可以具體的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別怕,揚哥會爲你做主的。”
揚哥?這就是金才哥常說的那個揚哥麼?看他的小臉長得這樣白,會有本事把金才哥保釋出來嗎?
李燕反手擦了把淚水,擡頭看了一眼這個叫‘揚哥’的傢伙,在他擡起頭來時卻嚇得趕緊低下了頭,怯怯的說:“揚、揚哥,你好。”
楚揚讓孫斌去打聽具體消息,但這土鱉卻把李燕領到了自己面前。
用腳丫子去想,楚揚也可以猜出孫斌這廝心裡是怎麼想的,但他卻沒有在意,而是在看到李燕這幅樣子後,眼裡閃過一絲凌厲的,隨即淡淡的笑着說:“好,那我也叫你燕子吧。”
楚某人不喜歡柴大官人漫語妹妹這樣的強勢女人,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兒。
他喜歡的是那種在男人面前顯得很嬌弱的妞,哪怕那個妞是裝出來的,只要能夠讓揚哥有種‘我就是你的避風港’的自豪感就成。
無疑,此時的李燕就是急迫想尋找一個避風港的漂亮小妞……也可以說她很對楚揚的‘胃口’。
尤其是李燕在受辱後心裡恐慌不知所措的燕子,恰好撥動了三太子心底最深處那根柔柔的‘鋤強扶弱’心絃,使他的語氣也溫柔了很多很多:“咳,別哭啦,我保證金纔會沒事的,你和我說說究竟是個怎麼回事吧。”
“嗯,今天中午的時候,有羣人來到了我們的飯店……”也許偉大的那啥羽蛇神同志天生就會給弱女子一種安全感,也許李燕因爲擔心李金才而急病亂投醫,反正在孫斌的低聲鼓勵下,燕子妹妹就擦乾眼淚的將事件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完李燕的哭訴後,楚揚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沒說什麼。
李燕以爲楚揚這是在爲怎麼解救李金才而犯愁,趕緊的提醒他說:“剛纔那位姓劉的警察告訴我們說,他們的所長聽說那個柴少被金才哥打傷鼻子後,在電話裡就將把柴少抓回來的王文傑副所長罵了一通,現在正着急的向回趕呢。”
“什麼,王文傑?”楚揚一愣:“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悉啊。”
在冀南東郊附近民間有着相當人脈的孫斌,馬上解釋道:“揚哥,我聽人說,唐王派出所這個叫王文傑的副所長,以前是市局的刑警大隊長。後來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誤,才被髮配到這兒當了個副所長。”
聽孫斌這樣一說後,楚揚笑了:“呵呵,沒想到果然是這小子。嗯,我知道了,金才之所以給我打電話,肯定也是他的主意。”
大家都知道,笑容,尤其是楚三太子這樣陽光的笑容,很容易安撫那些驚恐的心兒。
而李燕,在看到揚哥笑了後,忽然就有了一種撲到他懷裡尋求安全感的衝動,這讓讓她心裡更加的驚慌,趕緊的後退了一步,雙手死死的抱住了胸膛,蒼白的臉兒也因爲這個莫名其妙的衝動,而多了一絲嫣紅。
就在楚揚摸出花漫語給他的手機,準備給樑馨打個電話問問時,一輛桑塔納兩千拉着警笛的從門口快速駛了進來。
頓時,聚在院子裡要向派出所討要一個說法的李家村村民,馬上就騷動起來:“王所長回來了,我們快去問問他要怎麼處理金才!”
吆喝,沒想到金纔在村裡的威望還不低啊。
看到這一幕的楚揚,有些納悶的捏着下巴點了點頭。
聰明的李燕,在看到楚揚這個動作後,馬上就明白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了,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有了股向揚哥解釋的衝動,下意識的向前走了一步低聲說:“金才哥讓村裡很多剩餘勞動力都免費去了新藥廠掙大錢了,所以大家都很感激他。”
嗯,‘高升’沒有忘記父老鄉親,不愧是我看重的人……楚某人心裡很自戀的點了點頭後,看着已經開門的警車隨口問道:“金才既然讓村裡很多人都去了新藥廠,那爲什麼沒有讓你去呢?”
李燕想也沒想的脫口回答:“本來我也想去的,但金才哥他說了,新藥廠的大老闆好像特別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害怕我去了後會被他誘惑,成了小三……”
哎唷,傻妹妹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這不是指着禿子罵和尚?
孫斌聽李燕這樣說後,趕緊的大聲咳嗽幾聲,打斷了李燕接下來的話。
咦,斌子哥怎麼了?
李燕有些納悶的擡頭望了孫斌一眼,剛想問什麼,卻看到了某男那張很不自然的臉蛋。
啊,俺知道了,這個揚哥就是金才哥常說的那個大老闆!
看到楚揚那一臉的尷尬表情後,李燕馬上就明白過來了,下意識的低聲叫了一下,趕緊的用手捂着嘴巴,迅速的後退了一步,再也顧不得掩着衣襟了,彎腰很彷徨的結巴着說:“揚、揚哥,我不知道你就是金才哥嘴裡說的那個大老闆!對、對不起,是、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李燕根本不知道李金纔對她常說的那個‘揚哥’,就是新藥廠的大老闆。
所以這纔在楚揚問她幹嘛不去新藥廠工作時,說出了箇中原因。
這一下,楚某人頓時就感覺到了無地自容:嘛的,虧我把李家村這土鱉引爲知己!哦,錯了,是引爲心腹,沒想到這小子在背後這樣詆譭我的偉岸形象!
楚揚是因爲李燕的話而感到無地自容吧,但孫斌卻被嚇得不清,不住的在心中大罵李金才:土鱉,土鱉!你怎麼可以這樣在背後詆譭揚哥呢?就算是你看出揚哥是個色狼,但你也別和燕子這種小女孩說啊!就不能學學我,只對那些老頭子說……
“哼。”楚某人輕輕的哼了一聲,斜着眼的望着不住揉着咽喉的孫斌,陰陽怪氣的問:“孫斌,你是不是也和家人這樣形容我呀?”
“揚哥英明!哦,不對,是揚哥明察秋毫,我怎麼可能會像李金才那個土鱉一樣的知恩不圖報呢?”
孫斌趕緊的擺着手辯解:“我也就是沒有長得出色的妹子罷了,如果有的話,我……”
“行了,你別他嘛的的解釋了,越描越黑了!”楚揚擺手打斷孫斌的話,接着就看到一臉恐慌的李燕了,趕緊的柔聲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說髒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