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主峰多白色浮石與積雪而得名,素有“千年積雪萬年鬆,直上人間第一峰”的美譽。
長白山的天池,更是因‘天池水怪’而馳名世界。不管是哪個季節,都會有來這兒探尋水怪的各國遊客。
清冷的月光下,望着那一池波瀾不驚的池水,秦朝轉身對就站在她身後的荊紅命,低聲說:“距離我們越境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鍾,我們的人已經在那邊等候了。車子、證件、武器,都已經配備齊全。”
荊紅命點了點頭,隨即蹲下身子,舉手擺了一下,對圍過來的花殘雨等人說:“我最後再次強調一下本次任務的重點。等會兒越境後,我們分架兩輛吉普車趕去三八線。在前往的途中,任何人都不許單獨行動。我們的朝鮮身份證雖然是假的,但他們當局在短時間內,根本查不出。所以,只要我們自己不露出馬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一旦發生不可預料的事,即便是死,也絕不能說你是華夏人!”
“明白。”花殘雨等人低聲回答。
“還有就是,”荊紅命在地上劃了幾下:“到了三八線後,我們就要把所有的證件銷燬。任務完成後,不會再走原路,而是動用我們在韓國的力量,從韓國輾轉返回國內……下面,大家再仔細檢查一下身上的證件,牢記自己的朝鮮名字。”
見衆人紛紛點頭表示沒問題後,荊紅命站起身指着天池的南邊:“邊境哨所的晚間探照燈,每隔三十二秒鐘就會巡掃一次。要想利用這三十二秒跑過長達二百五十米的無障礙地帶,對你們來說都不是太難。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我們會分成兩個小組,兩次穿越。”
荊紅命整理了一下衣服:“由我帶領楚揚、北宮錯、葉初晴三人,作爲第一小組首先越境。秦教官帶領花殘雨、商步停和薛韜,你們是第二小組……”他剛說到這兒,秦朝忽然插嘴:“荊紅教官,我帶領第一小組,你斷後。”
荊紅命作爲本次‘天絕’行動的負責人,在還沒有越境時下達的任務,就遭到了秦朝的違抗,這讓他感到很不快,也疑惑她爲什麼不和花殘雨一組。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也好,就這樣吧。大家再檢查一下,準備出發。”
對於本次任務,依着荊紅命的意思,根本不想讓秦朝和葉初晴來。
這倒不是說荊紅命真的歧視女孩子,主要是他覺得在男人用不了的情況下,女孩子應該在後方享受自由空氣的。
還有就是,雖然秦朝從沒有在基地內和誰‘練過’,但依着荊紅命那老道的眼光判斷,秦朝與其他七人中最弱的葉初晴相比,還要差着一個檔次。她本次前往三八線搗毀那個‘2012’,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不過,因爲秦朝的力爭,向南天也不得不讓步,把本該隨隊前來的單鵬舉給刷了下去。
至於葉初晴,除了有楚揚的力薦外,向南天則是因爲考慮到秦朝執意要去,再加上個女孩子,一旦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意外,她們也方便互相照應……
荊紅命不明白秦朝爲什麼要和他對換,可花殘雨卻很明白:她寧願和她討厭的楚揚在一起,都不願意與他一個小組。
望着快步走在前面的秦朝,花殘雨暗暗的嘆了口氣:唉,該發生的一些事情,無論怎麼樣也躲不過的!秦朝,秦朝,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是怎麼想的。可我偏偏無法說什麼,只有到了那邊後,好好保護你了……
……
因爲華夏和朝鮮大半個世紀的兄弟關係,兩國之間的邊境,並沒有什麼重兵把守。
而那些負責巡視邊境的朝鮮人民軍戰士,早就習慣了兩國之間的友好邦交,晚上雖然也有巡邏的,但都帶着明顯的應付性質。
甚至,有人都開玩笑,說朝鮮人民軍戰士肩頭扛着的鋼槍裡,根本就沒有子彈。
不管上述情況是否屬實,但荊紅命他們在分成兩組越境的過程,卻相當的容易。
事實上,因爲一些客觀原因的存在,很久以來都是朝鮮人向華夏這邊偷越,很少有人去朝鮮那邊的。
順利越境後,兩個小組八個人,前後相隔大約二十米左右,腳步極快的沿着山道,迅速向山下而去。
秦朝既然‘搶’了荊紅命的第一小組組長位置,她自然要擔負領頭人的作用,所以走在第一位。
北宮錯,不聲不響的跟在秦朝後面。
楚揚和葉初晴並肩跟在北宮錯身後。
“楚揚。”在經過一個彎道時,葉初晴用胳膊碰了一下楚揚。
楚揚側臉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葉初晴腳下極快的走着,小聲說:“如果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你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放棄我,對麼?”
在楚揚看來,葉初晴強勢的性格,和動不動就罵人的脾氣,和柴大官人有着幾分相似之處。
不過,自從三天前因爲他的力薦,葉初晴纔有了這次隨隊前來的機會後,這個妞在和他說話時、看他的眼神時,就不一樣了。這也讓楚揚看到了一個真正的葉初晴,覺得她與柴慕容,原來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
柴慕容雖說整天一副笑吟吟的笑面虎樣,其實她是真正的外強內剛,這從平時敢動不動就拿東西砸楚揚、在從高樓墜下時卻還能笑出來,可以看出。那個柴火妞雖說手無縛雞之力,可其堅強的意志,絕對不次於任何一個鐵血男人。
反觀葉初晴,雖然在平常的日常行爲中,動不動就挽袖子亮拳頭罵孃的,但她的內裡,卻因爲從小長在孤兒院缺少安全感而脆弱。她之所以挽袖子罵孃的,完全就是一種條件反射性的自我保護意識,屬於典型的外剛內弱。
如果葉初晴的這句話是在基地內或者訓練時說出來的,楚揚肯定會少不了諷刺她個幾百上千句的,最起碼也得說她膽小怕事。
可現在,楚揚卻很認真的說:“葉初晴,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會把你扔下的。”
葉初晴鼻子一酸,趕緊的仰頭向前邁了一大步超過楚揚:“謝謝你……楚揚,你千萬不要誤會我這樣說,是害怕,或直對你有別的意思。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說這句話。”
楚揚緊走了一步,伸手拍了拍她肩頭,語氣輕快的說:“傻妞,你也不是新兵了,以前也有過很多次的類似經歷,就別胡思亂想了,我們都會沒事的。說實話,這次任務,我覺得軍委那些老大太大驚小怪了。根本不需要荊紅命壓場,就是我領着咱們小組來,照樣可以辦的風風光光。”
反手擦了一下眼睛,葉初晴明眸皓齒的笑笑:“我覺得也是。”
望着葉初晴那在月光下如雪後初晴的笑臉,楚揚一呆,心裡開始懊悔:如果上帝再給我一個機會,我絕不會爲了想提攜她而拉着她來。她這種妞,就適合穿着一身合適的套裙,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手裡端着一杯咖啡,而不是握着鋼槍。
……
正如事先所預料的那樣,荊紅命等人在越境後下山的路上,根本沒有遇到任何的意外,很順利的就和國安在那邊的人聯繫上了。
走在最起碼的秦朝,在拐過一個彎道看到路上停着兩輛車後,馬上揮手擺了一下,示意後面的人隱蔽。隨即仔細觀察了附近的情況,然後掏出微型手電筒,按照預訂的信號,忽明忽暗的照了幾下,那邊的車裡,也傳來了同樣的燈光。
“走!”秦朝向後襬手,當先快步向車子走去。
切!看着秦朝煞有其事的樣子,楚揚在暗中不屑的撇撇嘴:這兒離着三八線還遠着的貨呢,用得着這樣小心?就憑大爺我的本事,哪怕是在白天過來,好像也和旅遊度假沒什麼區別。
慢慢搖着頭的,楚揚扭頭看了眼跟上來的荊紅命,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覺得他肯定也是在這樣想。
“大家好,我是國安九局的金澤直,負責給你們提供車輛和武器,”有個自稱是金澤直的男人,推門跳下車,和秦朝輕輕的握了一下手,開門見山的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謝謝金澤直同志,那就麻煩你了。”秦朝客氣了一句。
“不客氣,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
“我們自己駕車去三八線嗎?”
“不,我們送你。那邊車上還有一個同志,我們兩個作爲你們的司機。至於應付路上的突發事件,另有其人。”金澤直說:“計劃在後天傍晚之前趕到三八線的板門店附近,在路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用你們來交涉。不過,送你們到達目的地後,接下來該怎麼做,那就得看你們的了。”
看了看那兩輛外形很普通的吉普車,楚揚就知道在接下來的兩天內,只要沒事就得窩在這上面了。
荊紅命走過來,問:“基地的確定方位,你們應該有更精準的座標了吧?”
金澤直沉默了片刻:“有了,就在北緯38°線南17公里處的一座叫旗塔的小山中央。”
金澤直這一沉默,在場的人就明白,能夠確定基地的方位,很可能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果然,金澤直接着說:“前天接到九局的命令後,我們有三個‘鷂鷹’級的特工去了那兒……就再也沒有回來。只是通過無線電發回一些殘缺不全的信號。經過九局的破譯,現在已經確定了那個基地位置。”
金澤直說完,從身上取出兩張地圖,遞給秦朝:“這個叫做‘2012’的基地,總共有兩個出口,比我們從日韓那邊得到的情報還要複雜。而且最關鍵的是,它還受到朝野軍方某個將軍的暗中支持,裡面的武器也是很先進,不排除裡面會有生化武器。”
“這些不是問題。”
金澤直看了一眼語氣清淡的荊紅命,點點頭說:“還有,基地內的恐怖分子和研究人員,應該不少於八十人。最關鍵的是,根據我們最新得到的消息,還有一個非常有來歷的人質在裡面。”
荊紅命一皺眉頭:“不是一個亞洲女人嗎?她是誰?”
“號稱日本第一美女的那夜璀璨。”